《[综]记忆缺失》赤巳

9、[009] 第一时期·其九

　　小测限时四十五分钟，这次范围我有把握，半小时就交卷了。本来老师心情看着不太好，但他在看了卷子后也舒展了眉头，不枉我周末厚着脸皮缠着纲君他们一起复习。
　　在教室等我的纲君看到我回来似乎很惊讶，马上问：“测完了？”
　　“完了啊。”我自信地说，现在的我可能笑得有些欠揍。
　　纲君没多说，只是点头，“那……我们走吧？”

　　竟然没夸我？
　　算了。

　　去冰帝的路线我早就查好了，连转车走哪个出口比较近都知道，纲君跟着我完全不用带脑子。
　　不过到达冰帝后才是重点，而我们两人都在这重点前面耸了。

　　“这个……真豪华的学校啊。”
　　“嗯，很豪华的学校。”

　　上网搜索时我就已经知道这学校要比一般学校厉害得多，收生严格，师资优良，与国际接轨，时常举办些与国外学生的交流活动。他们派出学生到其它国家当交换生是常事，连修学旅行目的地都是国外，听说前些日子还整个学校翻新了一把……但我没想到的是，连在外观上都有这样大的差距，超出我的想象，以至于这刻我有点不好意思进去。
　　估计这学校不会轻易让来访者进去，登记程序可能比较复杂，搞不好还需要有人在内部接应。不像我们学校，只要在门卫那边登记一下，不出意外都能随便进，小春就来过几次。

　　“总要试的吧？”纲君看向我，“大不了就放在门卫那里拜托他转交。”
　　纲君说得很有道理。
　　我紧握拳头，鼓起勇气，“那我去了。”

　　当我过去对门卫说清楚来意后，庆幸的是他没有马上赶我回去，要求预约或是要让里面的学生出面等等，而是问了我要找的学生的名字。不过我说了迹部君的名字后，门卫大叔反应明显有些微妙，说不出来的奇怪，然后他让我等一会。

　　难不成他要替我找迹部君过来？
　　一般学校不会做到这个份上，但冰帝的话说不定……

　　“你就是要找迹部大人的女生吗？”

　　但是我错了，明明我要找的人是迹部君，出来的却是一个女孩子。
　　──比我高出大半个脑袋、非常有气势、表情有点拽的女孩子。

　　她来势汹汹地站到我面前近距离俯视我，再加上身高差造成的压力，我差点就想直接摇头，对方见我这副耸样还勾起嘴角轻笑了声。
　　尽管她的态度让我有点不爽，但不得不说，这容貌与气质都非常符合一般的大小姐形象。其它方面我不清楚，但她能在这学校就读家境应该至少比一般人富有，长相漂亮，身材也很好，会有点傲气很正常。

　　“我……”
　　我支支吾吾地想要开口，不料被打断，女生说：“不知道你是从哪里知道迹部大人并调查他的事找来冰帝，但以为这样就能跟他见上一面，未免太过天真了，像你这样借故来找他的女生我见过不少。很抱歉，你还是请回吧。”

　　敢情门卫大叔是找她来把我说一顿的？不让见就直说啊，我把东西放下就好。
　　我压下内心的郁闷，笑笑道：“没关系啊，那这位同学能替我转交一下东西吗？”
　　女生一愣，语气比先前更高傲，“你是没听懂我刚刚的话吗？何况你这种东西……”她瞄了一下我的纸袋，不屑地说，“要送给迹部大人的话，好像有点不够格吧。”

　　此时此刻我心情非常复杂，一方面想着这女生说得真够过分，我跟她又不认识，就是认识说这话也太不客气了；另一方面又觉得，果然送给迹部君的谢礼要再慎重一点，我先前还是想得太保守了，不过再高档的我也买不来啊，这次经已是特地挑好点的但买少量控制预算。
　　这年头送个谢礼不容易啊，真是郁闷。
　　然后我突然发现到盲点。

　　我把头发别到耳后，想听清楚一点，“‘迹部大人’？”
　　女生还是那副表情，“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额，要不要吐槽好……总觉得这称呼有点夸张啊，迹部君到底是多大的人物？而且听她的语气，似乎还非常仰慕他，又不是当红偶像……
　　等等，应该不是吧？我虽然不追星，但未至于不知道他们，至少名字会听说过。
　　可是年轻一代的……好像没有一个叫迹部的吧。

　　从刚刚开始纲君一直站在校门附近那边，可能是见我跟这女生说得比较久吧，便过来我身边了。

　　“这是哪来的偶像啊，只是转交个东西都这样麻烦……”纲君把我没敢说的话说出来了，不过他只是小声呢喃着。
　　我正好听到，没忍住喷笑了，“噗。”
　　“不行就是不行。这是规矩！”女生也好像听到了。

　　纲君扭头问我，“那怎办？”
　　我耸肩，“还能怎办，只能回去了啊。总不好为了送谢礼破坏人家学校规则。”而且迹部君好像不会需要这种廉价礼物。
　　我腹诽着，又觉得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啊，哪有分什么够不够格。

　　女生冷哼一声，我们两人转身离去，才走了几步便看到一个金发身影挥着手跑过来。

　　我震惊地看着他，“芥川君？”
　　“太好了，你还在！刚刚听说有个穿着外校校服的女生来找迹部，我就想着是不是你呢！”芥川君跑了这么一段路也不见喘，笑容灿烂地说，“诶，你知道我名字吗？”
　　“啊……嗯，那天有听到。”应该有吧？偷偷记下来了这事我会乱说吗。
　　还好芥川君没计较，看到纲君也在，他便问：“那你们来做什么？”
　　“上次芥川君帮我拿东西，还在后来我倒下时把我送去医院，真的很谢谢你。”我把装着和果子的纸袋递过去，“所以想说要不送点什么道谢……这只是一点点心意。”
　　我没特地换包装，芥川君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什么，“这个是……哇！看着很好吃的样子，谢谢你啊。”

　　芥川君如同他的外表一样阳光开朗，感觉还有点单纯，收到我的礼物他表现得相当激动，兴奋地说着，看到他这样高兴我也满足了。
　　“不，是我要谢谢你啊。”我回了个笑脸，“那我们先……”
　　“另一份是迹部的吧，不送吗？”芥川君视线落在我另一纸袋中。
　　我尴尬地别过脸，“不，那个……这个是……”

　　刚刚听了那女生的话，这份礼物我还真有点拿不出手啊，万一被嫌弃了怎办。
　　芥川君自己可能不介意，可迹部君的话说不定会介意，尽管他应该不会直说……

　　“我还以为这是给迹部的呢，你来时不是说找迹部的吗？”
　　芥川君一副天然呆的模样，不经意地问着，但我有点怀疑他切开后是不是黑的。

　　可是都被看到了，我也不好意思为这点事说谎，“嗯，本来是这样的，但我怕迹部君会不喜欢，所以还是算了吧。”
　　芥川君大为不解，“可是你都买回来了啊，而且要是只送我不送迹部不是更奇怪吗？”
　　“好像是这样……”
　　“只要是用心选的礼物，迹部不会不喜欢的。”芥川君替我打气，“你送给我的这个看着就觉得很好吃啊，给迹部的也一定是这样。”
　　纲君这时便说：“要不你替她交给那个人吧？我们现在又见他不到。”
　　“嗯！这是个好办法！”见不到迹部君便不用看他反应，送出去后我也能安心，“芥川君，能拜托你吗？”

　　然而一直看上去超好说话的芥川君在这时却犹豫了，好像不太想帮忙。
　　“诶，既然你人都来了，直接给他不好吗？”
　　“可是……”来是来了，但好像还没能见上迹部君一面吧。
　　芥川君坚持道：“这样比较有诚意！……啊，对了！我带你们进去找迹部吧？”
　　见芥川君把自己算进去，纲君连忙甩手道：“我就不用了，只是陪堂本来而已，她进去就好，我在这里等她回来吧。”语毕，他还看了我一眼。
　　纲君真是卖得一手好队友，刚刚那女生的话他明明有听到的，怎么现在抛下我不管了！

　　不知道这应该是“没有最糟糕，只有更糟糕”，还是“这正好省点事”，迹部君在那之后还真的来到校门这边。
　　“听说有人找我？”

　　“迹、迹部君！”
　　“迹、迹部大人！”

　　我跟女生异口同声地说着，又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得尴尬万分。

　　迹部君在这时皱了眉，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只好先道歉，“不好意思……”
　　这次迹部君却是笑了，“不是有东西要给我吗？拿来。”
　　我下意识地把纸袋藏到身后，拼命摇头。纲君在旁边相当无奈，淡定地吐槽了句，“堂本，你这样是没有意义的。”
　　我别过脸对他小声地说：“你懂什么！”
　　“刚刚芥川桑都说了没关系啊，你就直接给他吧？”
　　“真的？不骗人？”
　　“我能骗你什么……”

　　于是我便心一横低头把茶叶双手奉上，这才听到纲君的后半句是“要骗你的也不是我”，心里很懊悔自己出手冲动，但经已赶不及收回来，迹部君经已把纸袋接过。
　　既然如此，只能豁出去了。

　　“这只是一点心意，谢谢迹部君那天帮忙，希望你会喜欢……额，不过要是不喜欢也没关系，可以送给别人……再不，就是直接丢掉都可以的……”我一急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不停打补丁，越说越乱，就是停不下来。
　　“我像是会把别人送的礼物随便转送或丢弃的人吗？”听到迹部君这样说我闭上了嘴，摇头表示我的内心想法，这才敢调整视线往上看，看到他嘴边加深了笑意，“还算可以，谢了。”

　　诶，这不是很好说话吗？完全不像那女生所说的啊。
　　感觉迹部君要是真的不喜欢这份礼物，那他顶多默默收下来，说了还可以应该是真的还可以吧。

　　我惊讶得张着嘴，结果这又让迹部君不满了。
　　“你这什么表情。”他挑起眉看着我。
　　“没、没什么。”

　　迹部君轻笑一声，也没多说什么，转身就沿原路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