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记忆缺失》赤巳

118、[118] 未来时期·其二

　　处理好手头上的紧急事，交托好工作后，我获得了约三天的闲暇，这三天内大概不会有什么事需要找我。至于三天过去后的要事，我相信都能在电话或电脑远程解决，不需要我人在日本，直至我的假期结束。
　　来意大利前，泽田君为我介绍了一位会日语的导游。

　　“这样……没问题吗？”说实话，考虑到此行目的，单独一人是最适合的。我的英语应该能应付大部分行程，要是真需要以意大利语交流，那还能用翻译软件。
　　至少比起泽田君，我觉得自己能更顺利的靠自己想办法与外国人沟通……毕竟我的上司他英语跟意大利语都说不多多好，却连翻译软件都未能熟用呢，还不是好好地在两地往来工作。

　　泽田君面对我质疑的眼神只是尴尬地笑笑，收起平常的亲和笑脸，认识地说：“对方也认识堂本，应该会想见她的。”
　　“……那好吧。”

　　来到机场发现对方只是位十来岁的少年，我有些意外。不只这样，对方还在碰面后对我说：“很久没见了呢，不二先生。”看出我的不解，他解释道，“以前我在纲哥家里借住，那时你们来玩我们见过一次的。”

　　说起来，以前去泽田君家里时确实是比较多小孩子……我好像有点印象，当时有个小男孩撒着娇生怕我会带走佑夏，闹了有好一阵子。
　　名字我想不起来了，但应该是眼前这位吧。

　　“是这样。”我向他伸出手，说出泽田君事先告知的名字，“那多多指教了，风太君。”

　　多得彭哥列的情报网，我才能这样轻易查出格雷科先生最后出现的地点，再加上风太君的带路，很快就来到了他们消失的悬崖──按照格雷科先生的遗愿，他是打算任由自己在大海里沉沒的，后来遗体被当地人捞起来，便在火化后才将骨灰撒向大海……
　　跟佑夏的最后一模一样。
　　……听说来到这里时格雷科先生便是只身一人，他随身行李基本上就只有一个盒子，去到哪里都带着，每分每刻跟它影形不离，更不让任何人碰。直至来到这里他才初次将盒子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后便跟着灰烬跳下来了。
　　这正好被担心他跟过来的当地人目击到。

　　“真是的，要是跟我说一声，我就能帮忙供奉了啊。”我单膝跪在边缘，以手掌触碰地面，试图寻找她最后的一点痕迹，“可惜了……”
　　风太君却跟着蹲到旁边说：“到时候纲哥跟隼人哥一定不会让步的吧，而且别看武哥看上去是那样子，他也一定不会不作声的……况且佑夏姐本来就不想让我们知道这件事。”
　　“嗯，我知道的。”我有点哭笑不得，低着头看着那些不知道哪来的沙砾，随便拿起了一点在手中轻擦确认手感，又再重复道，“……我知道的，只是说说而已。”

　　因为没有别人来阻止或打扰，我不知不觉就在那里待了很久，还是视野变暗才惊觉早已入夜了。
　　不好意思让风太君陪了我这么久，当我想向他道歉的时候，却发现他不知道从何时起就在那边安静地哭着，脸上隐约可见到经已干淌了的泪痕，新的还在眼眶中打击，随时都能掉下来，反而是他完全没有注意到我。

　　回想起来，最近泽田君办公时都在强颜欢笑，担心他的人非常多；狱寺君多次情绪失控波及其他人，一直都处于某种烦躁的状态当中；山本君什么都没说但却不常笑了，也没再帮忙处理狱寺君带来的麻烦以及跟別人的争执；就连表面看上去很不错的风太君，却在这里像这样哭出来了。
　　就是我自己，那天以后很难再开心地笑出来了啊。
　　虽然这已经不是近几天才开始的事了。

　　所以呀，看，这么多人都在为你伤心，怎么佑夏就狠心消失在我们面前了呢？
　　……其实我是知道的，全部都知道，只是我不愿承认。
　　不是佑夏就这么狠心，觉得自己消失了也没关系，而是你在知道自己终究还是不得不离开的情况下，仍然试着去努力减少我们可能会受到的伤害……为此，你甚至选择了最寂寞的方式道别这个世界，最终孤身默默离开。
　　可我一想到这点，似乎更不甘心了。

　　为什么你到最后想着的仍然是我们，而不是自己？
　　就是我早就隐约察觉到你可能已经回不来，这几天收到消息后，开始学着接受你真的不在了的现实，想到这点我还是会为你感到心疼啊。不知道你那时是有着怎样的感受，忍耐了多少才能做出这种决定……这些我实在不敢去想，这比单纯地担心你的安危更让我难受。
　　所以我才一直都没有想过要哭吧，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想见到──至少，假设不论你身在何处都能看到我，这会让我好过一点。

　　其实我内心觉得泽田君他们怎样都没有关系，我自己再悲痛也总有办法处理这种感情……只有佑夏，我无法接受你自己承受着这些痛苦。
　　说到底，我在乎的人就只有佑夏一个而已啊。
　　不过总觉得这样的话要是给佑夏听到会非常生气呢，所以我还是不要再说好了。

　　……这是假的，要是你能来生我气就好了。

　　“回去吧，不二先生。”风太君不知何时自己擦干净了脸，笑容如同刚见面那般，只是眼睛不得不说肿得有点厉害，“晚上这里没多少灯光，很容易出意外的。”

　　本来早在风太君开口前我就踏上来时的原路，听他这样说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风太君马上拉住我，“不可以啊，不二先生。你不能这样做。”
　　“我不会的，打算这样做的话早就做了，而且也会准备得更好一点。”就像她那时一样，“而且风太君能马上想到，难道不是因为想法一致吗？”
　　风太君苦涩地轻声笑着说：“哈哈，虽然很想再见佑夏姐一面，但我不会这样做的，这里还有很多重要的人呢，他们也会需要我。而且啊，要是佑夏姐知道了肯定要跟我绝交的。”与我对视后确定我没有那种想法，他松开了手，“是纲哥让我多点看着你的，他也很担心你啊。”

　　真是拿泽田君没办法啊。
　　虽然最重要的位置早已经决定了给一个人，但却什么都没法为她做，那么接下来的人生为泽田君努力一把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刚刚才重新想过“泽田君什么的其实都没有所谓”，真是抱歉了呢。

　　来到旅馆解决了晚饭后，风太君外出做做情报搜集，我这个在黑手党内做着一般事务的人完全没有能帮上忙的地方，为了不添乱便留下来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下来吃早餐时，风太君经已回来了，跟我说这附近有专门为这片海域的遇难者建造的衣冠冢，佑夏跟格雷科先生的也有人替他们建造好了。

　　“一般没人认领或是身份不明的都会葬到一起，这些通常都不会写上名字；有的亲友仍在，他们就会替逝者善后做好一点，大多都会有自己的名字写上；再不，就是在同一次海难中丧生的合在一起葬……”说到这里，风太君向我问道，“帮忙下葬佑夏姐跟佑夏姐爸爸的，是个姓迹部的日本人，你听说过吗？”

　　以风太君的能力，只要他愿意，要找出佑夏跟迹部的接点不难，昨晚内完全可以完成任务，他特地没有调查是顾及到我，想先来告诉我再决定吧。
　　“嗯，是我跟佑夏的朋友。”

　　毕业后除了泽田君他们，我跟其他学生时代认识的人经已有好几年没见面，就连青学的队友都只是在邮件跟电话中联络过，我不知道迹部的名字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据说本人半个月前就已离开了这个国家，在我的拜托下，风太君替我找到了迹部的联络方式。

　　“对方就在邻国，反正不二先生的休假还有很长，不去直接见他吗？”风太君建议道。
　　我笑笑，“你这样说小心回去被你的隼人哥哥骂哦，他昨晚才给我发邮件问我何时回来，说财务部的人没个能用。”
　　“隼人哥太凶了啦……财务部不少女孩子，肯定是被他会吓跑了。”在这点上风太君也不愿帮狱寺君说话。

　　我们那里的人工作上还是没问题的，我交托暂时接手顶替我的同事也很能干，就是十代目家族怪人比较多，又常常搞破坏，长久下来他们多少都有点神经质，更别说狱寺君时不时就直接一身武器直接闯进来……除了我比较习惯，大家都多少有点受不了吧。

　　“邻国吗……”
　　在“放任守护者折腾我们那里事务员给他们锻炼神经”和“早点回去一趟先解决最近神经不比他们强的狱寺君再回来继续休假”两者之间考虑了一会，我突然想到最近那里应该有网球公开赛事，或许过去一趟会是个不错的决定。

　　“先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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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疼彭哥列财务部各位一秒，直属上司总想着锻炼他们，干部又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