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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捉妖 ...

  •   孟承真又戴上眼镜,仔细观察了一番远处那团所谓的“妖气”,这眼镜可真是个宝贝,奇怪,大师并没有要回眼镜,难道是忘了?

      她脑子里忽然闪出一个念头,逸风如果是神仙的话,决不会放任妖怪危害人间的,他在鹤江市停留几天,不会就是要拿妖怪吧?不会是让她搭把手去捉那个妖怪吧?孟承真感到心突然砰砰跳得厉害,觉得非常害怕又带着些丝丝的小兴奋。

      她从车内后视镜看了看逸风,仍然是那张既好看又面无波澜的脸。那张脸正微侧着看着车窗外,侧脸线条硬朗,胡须没刮,一夜间长出来毛茸茸的一层。这种络腮的胡须非常有型,彰显出一种成熟男人的性感,道士的打扮又为他增添了几分古风的韵味。怎么看都比自家的娘娘腔男友小白吸引人。

      不知道小白到了三四十岁时能不能看上去成熟、稳重一些。哎,以前怎么没发现成熟的男人这么有魅力?以后一定把小白往成熟稳重的路上引。时间就这么在孟承真的胡思乱想中流逝了。
      车子行驶的方向是那团妖气所在地,当车子越来越接近时,妖气并不像在远处看时那么浓烈,反而越来越淡,现在淡的几乎都快要察觉不出来了。

      车驶近了一处建筑工地的入口处,黄色警戒线把整个工地围了起来。孟承真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地标,这里不是新闻上前几天报道的发生了塌方事故,失踪了十几个工友,目前还在搜救的那个新建住宅小区紫林豪庭吗?

      原来这里不是塌方事故,而是发生了灵异事件。几人进了工地入口,整个工地被高高的围板围着,围板外喧嚣吵闹,是生机盎然的红尘世界,围板内未竣工的十来座楼高高地矗立着,没有机器轰鸣,没有工人忙碌,虽是白天,却处处透着股阴森与冷寂。

      逸风让孟承真、李道长和清风站在工地入口处别动,他和如一去探查情况。

      如一把逸风领到一处作为地基的大深坑边上,指着深坑里一个塌陷的洞说道:“道长,就是那里。按规划这里是要建地下停车场的,挖着挖着,那里就坍塌了,掉进去的工人没出来,下去救援的去了两批也没出来,到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没人再敢下去了。后来,市里请了几个法师,僧人,阴阳先生还有我,都没敢进去。后来,市里有人查看了地方志,记载说这地方在明清时期是城外的乱坟岗,野狼吃多了人肉,积累了阴气、怨气,时间长了成了妖物,祸害百姓。后来被一位高僧降服,高僧慈悲,没有取它性命,只是把它封印在这地下洞穴里。现在,城市扩建,一定是挖掘时破坏了封印,那妖物困在里面如果吃了人补充了阴气怨气,只怕妖力恢复,再也关不住它了。”

      “你去时是什么情况?”

      “我到那个洞口附近就能感受到很强大的威压感,我修为不高,并不想往里白填了性命。”

      “你等在这里,我下去看看。”逸风一跃,跳下了深坑,向塌陷的地洞走去。越接近,越觉得阴冷,空气里夹杂的腥臭腐烂的气味也越来越重。从地底传来了持续的沉重的类似猛兽的喘、息声,随着逸风的接近,喘、息声越来越快,妖物感到了不安,地面似乎也微微颤动起来。

      逸风站在洞口片刻,抬手掐了个诀,打入洞内。

      洞内的妖物似乎感到了痛苦,发出了一声咆哮,洞口的泥土簌簌下落。

      逸风跳进了洞口,落在了一个青砖砌成的顶部出现了豁口的密室里。密室里十几具人的骸骨七零八落地散在各处,庞大的妖狼几乎占了大半体积,它不安地挣扎着,试图摆脱束缚,同时对逸风张开大嘴龇着牙做出攻击的动作。

      密室的顶棚上涂有红色的咒语,随着密室豁口的出现,咒语残缺不全,已经快压制不住这个狼妖了。

      逸风打量了一下这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开,如果此刻动手,掌风或是剑气必将彻底毁去封印,同时那怪物摆脱了压制,法术必将大增,就怕一击不成,反倒闹大了动静引起民众恐慌。于是退出密室返回如一身边:“我已有了拿那妖物的对策,你只需配合我即可。”

      如一恭恭敬敬:“是,请道长随时吩咐。”

      逸风随手拿过一根木条在地上比比划划,和如一敲定着晚上捉妖的行动。

      孟承真望眼欲穿地守在工地入口处,觉得自己都快成望夫石了。虽然才认识逸风一天,却一点不希望他出事。那么好看的人可别被妖物吞了,最重要的是,她还指望着他捉拿家里的猫妖呢。

      终于等到了他们过来,孟承真小狗一样欢快地迎了上来,好奇地问:“大师,捉到妖怪了吗?”

      逸风没有理她,和李道长一起上了车,如一则对着她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却什么也没说就上了车。

      孟承真一脸莫名其妙,心想难道如一捉了一回妖受到刺激开了窍,终于发现了她是个大美女吗?

      几人找个饭店吃过午饭后,开车往半月山返。途中,孟承真几次套话想从如一那里获知捉妖的情况,可是这个大蚌壳的嘴真是严实,硬是没对她发出一个音来,真是个牛人啊!

      她无聊地拿出手机翻看,小白给她发信息说是很忙,要过几天才能回来,让她自己按时买饭吃,别对付。真讨厌,三天两头地出差,整天忙忙碌碌的,她原本还打算趁父母不在的这段日子多和小白亲密接触呢,没想到出了猫妖这事。

      到了半月山,李道长打坐去了,如一跟着逸风不知在忙什么。只有清心陪着她在山上、湖边到处闲逛。孟承真向他打听着如一的情况。

      “如一是大半年前才来到半月观的,听道长说他是从华山出来的,要在外历练几年。他不爱说话,和我并不亲近,我从没问过他的年龄。”

      “噢,那清心你多大了?为什么要当道士啊?”

      “我今年十七岁,小时候身体不好,李道长说如果出家修行几年,有利于身体康复,所以父母就送我来半月观了。我二十五岁以后可以还俗。”

      “啊?还是未成年人啊!我都二十二了,快叫姐姐,快点叫啊!”

      清心红着脸小声叫了声“姐。”孟承真和清新很投脾气,暂时忘掉了猫妖的事情,一下午过得很愉快。

      晚饭过后,孟承真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手机,逸风竟然敲门进来了,孟承真很是不可思议。

      逸风对她说道:“晚上要去捉妖,需要你帮忙。”

      孟承真对他说:“我什么都不会做呀,而且也没有战斗力,能帮什么忙啊?”

      “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出意外的。”说着,牵起孟承真的手,抚着她左手腕上的骨玉镯子,仔细观赏道:“很漂亮。”然后不动声色地用一只手遮挡住她的视线,另一只手的一只指甲化为利刀,向她的手腕刺去,一道红光闪过,把孟承真吓了一大跳。

      “九点钟出发,别迟到了。”逸风松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承真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这什么意思,她可没自作多情地认为逸风会对她有什么想法。孟承真凑近了灯光,举起手腕,仔细观察着镯子,已经戴了快十年了,从没什么异常啊,刚才怎么就发光了呢?难道逸风是在镯子上做了手脚,加了道防护的法印什么的好保护她晚上不出意外?应该是这样的吧?

      九点钟的时候,天早已经黑透了。孟承真、逸风和如一,三人一路走下山来,山路旁并没有路灯,半个月亮挂在天边,月光照在石阶上,让孟承真体会到了“疑是地上霜”的意境。三人都没说话,只是赶路。到了山下,如一开车过来,逸风示意孟承真坐到后面,然后自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孟承真对捉妖一事既期待又忐忑。

      十一点左右,三人到了工地入口,下了车。进了工地。孟承真的腿开始软了起来,只觉得阴风阵阵,头皮发麻。行到深坑边上,孟承真浑身发抖,走不了了。逸风抓过孟承真的胳膊。一跃跳得了坑里。

      “啊——”孟承真惨叫道,二十多米的深坑就这么跳下来了。一到地面,孟承真的腿软的像面条一样直往地上跪。如一随后也跳了下来,不知什么时候竟手握着一把宝剑。逸风连拖带拽地把孟承真往塌陷的洞口处带,孟承真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感觉前方危险的东西压的她越来越喘不过气,冷的她上下牙咯咯作响。

      到了洞口处,逸风对孟承真说:“我需要你的血用一下。”她看着逸风不带任何感情的冰冷的眼神不敢违抗就点点头。

      逸风手中多出一把尖刀,对着她的手臂快速划出了一道血口,流出了一道鲜红的血液,同时骨玉手镯发出了耀眼的红光,把逸风震得身形有些不稳。

      逸风把孟承真往如一怀里一扔大喊道“跑!”。随后,孟承真听到了从地底传来的恐怖的鬼哭狼嚎声,震得她耳朵嗡嗡响。

      如一把孟承真扛在肩膀上,头也不回地撒腿就跑。风呼呼地从耳边掠过,孟承真头朝下垂直,怕如一把她颠簸掉,两手死死抓住如一。头晕脑胀得什么都顾不上说,顾不上想。出了工地,如一把孟承真往车里后座一扔,也钻进了车里,他调转车头,飞速地开了起来。

      很快,如一摇下了车窗,冷风灌进了车里,孟承真清醒过来。“不管逸风了吗?”如一并不回答,只是加快速度开着车。孟承真朝后车窗望了望,夜晚的鹤江市灯火璀璨,和其他普通的夜晚没什么两样。楼房、店铺、行人随着车的移动向后快速掠过,看不到逸风,也感觉不到妖物。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只是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阵痛感提醒她,刚才她的确接近过那可怕的妖怪。

      孟承真的手臂上血口子有一寸多长,肉皮外翻,血流的满手臂都是,衣服也沾上了血迹。刚才紧张没觉得疼,此时才觉得伤处一鼓一鼓地跳着疼。她咧着嘴眼眶里沁出了眼泪,此时由于没有爸妈和小白在身边,没处撒娇诉苦的她只好强忍着默不出声。她觉得很冷,想要关上车窗。
      “别动。”如一制止道。

      孟承真不敢动了,两手抱肩缩在后车座上。脑里很空,什么都没想。

      车里风很大,孟承真在后座一直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尽量把身体缩成一团,可还是抵挡不住这寒意。不知过了多久,车停了下来,如一下车,然后打开后车门着焦地喊道,“下来。”孟承真手脚冰凉,冻得脑子没反应过来。

      如一探身把孟承真从车里拽了下来,拉着孟承真就跑。孟承真跟着跑了几步才发现已经到了半月山下,两人现在正朝山上跑。如一跑得很快,有时是三四个石阶并一步上了。可怜孟承真腿短,速度又慢,又被拉着,没跑几步就跟不上了,一脚踩空跪了下来,膝盖磕在石阶上,感觉到膝盖有血流出来了。

      如一不等她站起来,拉过她直接就把她杠了起来,拼命地朝山上跑。孟承真被折着扛在如一肩上,头和腿在如一体侧一前后一低垂着,他的速速很快,孟承真大头朝下被颠得头晕脑胀,她挣扎着想下来,可腿被如一紧紧地按着她身前,她怕被如一摔在地上,只得用手臂尽可能地紧紧攀住如一的背或腰。

      不知跑了多久,孟承真听到了如一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就说道:“放我下来吧,我能跑的。”如一也累得够呛,就放下了她,拉着她继续向上跑着。

      此时,两人早已远远跑离了带石阶的山路,正穿行在山间的树林之中。树枝打在身上生疼,孟承真不知道如一要带她去哪,也不敢问,就这么跟着如一一直没命地跑。

      终于看到前面有手电筒在晃,如一领着孟承真朝光亮处跑去。跑近了,眼前是一片空地,原来是清风在这等着他们呢。顾不上说话,如一把孟承真推到了一个放着灯笼的地方站好,然后从前襟里掏出一张符“啪”的一声拍在孟承真脸上。孟承真顿时动不了了。

      如一拉着清风关了手电筒跑开了,原地只剩下呆若木鸡的孟承真。这是什么状况?她也想跟着一起跑啊,可为什么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能转外哪都动不了呢?

      山风吹过,树叶唰唰地响,不远处蛙鸣一片。月亮已经移到天空那边去了,孟承真像电线杆子一样立着,全身只有眼睛在不停地眨啊眨。心里还在想着:这是神马意思?

      很快,孟承真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它来了!远处传来了恐怖的嚎声,就是她在建筑工地那的地洞处听过的声音。孟承真使劲地眨眼睛却什么也看不到。月亮不知何时已经被云遮住了,天上地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有孟承真脚下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芒在黑暗中特别显眼。

      孟承真恍然大悟了:“你他妈的如一,把姑奶奶我当活靶子了,再让我见到你,我咬死你。”她不能动,不能喊,连晕倒在地都做不到,恨得她只有两行眼泪能顺着脸往下淌。

      突然,孟承真发现半空中出现一对儿绿色的灯,绿莹莹的颜色在夜空中很是漂亮,这是什么?随后。她反应过来,这是眼睛啊!妖怪的眼睛!等孟承真看清楚妖物时,妖物已经离得很近了。
      那长得狼一样的妖物有大象那么大,大张着嘴,两排尖牙中血红的舌头伸向孟承真,越来越近了,孟承真甚至看到了妖物嘴里不停地流出的涎液。

      然后,孟承真两眼一翻,站着昏了。

      “嗷——”,强烈的声波震得孟承真的五脏六腑都移位了,当然也把她震醒了。她睁开了眼睛又赶紧闭上,眼前的庞然大物正翻滚跳跃着,孟承真还是除了眼睛哪儿都不能动。山峰在震撼,地面在摇晃,就算孟承真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看,但骇人的打斗声音却没断过。

      突然,孟承真感到有强光闪过,她又睁开了眼睛,然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场景:一个环形发光物体漂浮在低空中,发出的强光把妖物罩在里面,妖物石化了般一动不动,逸风手中握着剑,趁机一跃而起,把剑狠狠刺入妖物的眉心,妖物疼的抽搐挣扎,不断嘶吼着。不管逸风怎样挪移跳动,他手中握着的剑始终稳稳地插在妖物得眉心里。没一会儿,逸风拔出剑,跳在地上,后退了十来步,妖物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脚下的大地都跟着震颤发抖。

      接下来逸风从怀里掏出手帕,动作优雅地擦干净了剑上的污血,然后从容不迫地把剑和悬浮在低空中的环状法宝收了起来。他这一整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洒脱至极。看来根本就没把那妖物当回事,期间他也没有向孟承真这里看过一眼。

      没见到他身上有包包裹裹啊,东西都收到哪里去了呢?孟承真百思不得其解。

      很快,如一、清心就连李道长都过来了,大家围着妖物讨论的时候,如一走过了,一把扯掉了孟承真脸上的符。孟承真身子顿时软的直往地上倒,被如一接住,一把扛在肩上,往道观的方向走。孟承真再一次大头朝下,胸口一阵阵恶心,心里是很想吐在他身上的,然后狠狠地骂他踢他打他,再加上狠狠地咬上他一大口的。可是她现在却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难受又吐不出来。如一把孟承真放在了床上,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孟承真软软地摊在床上,一动不动。

      孟承真软趴趴地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一点儿力气也没力气。可是这会儿安静下来之后,总觉得脸上、身上黏糊糊的难受,还有股似有似无的腥臭味。心里想着那妖怪得多馋啊,还没等吃就流了那么多口水。一想到口水就想起了妖怪那可怕的大嘴,顿时一股恶心感涌到喉头,“哇——”吐了出来,五脏六腑都要淘空了。

      吐出来后,孟承真感觉好受了些,但身体也虚脱的厉害。她很想在暖和的被窝里睡上一会儿,可是地上的呕吐物发出的酸腐味儿实在是让她难以忍受。手臂上的伤口也需要清理,她想给清心打电话,让他过来帮忙收拾一下,可又想到才认识一天,还没熟到那个份上,就别惹人讨厌了。又躺了几分钟,然后挣命似得挣扎着起来,哆哆嗦嗦地昨天剩下的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缠好绷带,又收拾好了卫生,然后爬到床上盖上被子,很快就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早上,清心来叫孟承真起床吃饭时才发现她发烧了,赶紧出去喊人帮忙。接下来的三四天里孟承真过得浑浑噩噩。只知道李道长每天早晚都会来给她把把脉,清心到时辰就会给她灌苦苦的汤药喝,给她手臂涂上清清凉凉的药膏。至于逸风和如一,孟承真不清楚他们俩是不是来看过她。

      等孟承真完全清醒时,李道长对她说:“你只是受惊过度,又着了风寒,现在已经没大碍了,手臂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你放心不会落疤的。逸风道长临走前,让我转告你,猫妖他已经收了,你不用担心。”

      “他呢?”

      “已经回上京了。”说完,递给了她一包东西:“这是逸风道长给你的七万元钱,是你帮助捉妖的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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