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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   排了老半天队,杨相一行人终于得在天黑之前交上了过路费。

      再往前行个五六里路,湖州城到了。

      找了间大客栈住下,用过晚膳,杨相开始指点杨翊功课。

      杨相说了,虽说这次出行是为散心,但是杨翊的功课一丝一点都不能落下!出门一趟变成文盲回去,可是要贻笑大方的!

      对此,杨翊浑身都是拒绝,但是没办法,父命比天大,更何况这还是个铁骨铮铮的父亲(?)

      杨翊老老实实做了文章,呈交给杨相批阅。

      然后果不其然地,被臭骂了一顿。

      每天的这个时候,就是杨翊最为想念嵇少丞的时候。

      ——嵇先生他虽然严厉,但好歹会放水啊!

      暴风哭泣。

      当杨相骂完杨翊的作文,这一天的所有任务,算是圆满完成了。

      接下来是温馨的(?)母女相处时间。

      杨翊准备好了一肚子的说辞,准备向杨相撒娇,落实这个让她男扮女装去打探湖州过路费一事的剧本,呃不,计划。

      在心里给自己加油鼓气了一番,杨翊特别殷勤地亲自给杨相泡了一碗她最爱的银花茶,毕恭毕敬地端上来:“阿娘,请用茶。”

      “搁桌上吧。”杨相淡淡地说了一句,未等杨翊开口,便率先吩咐辛夷道,“辛夷,你明儿一早起来,去给小姐置办两套男儿的衣裳。”

      辛夷闻言一诧,但还是顺从地应了:“是,夫人。”

      反应过来的杨翊简直狂喜,顾不上那些碍手碍脚的规矩了,扑过来抱着杨相就往她脸上“啪叽”亲了一口:“阿娘你真好!!”

      不慎让杨翊得了一嘴的杨相赶紧抬手格挡她的第二嘴:“行了行了!没事就别杵在我跟前碍眼了!快下去让茯苓给你量量身量,记录好数据,拿给辛夷。”

      “好勒!”
      杨翊得了杨相的准话,简直要乐飞天,忙不迭地向杨相告退,然后拉着茯苓去量身了。

      看着杨翊欢天喜地地出了门,辛夷不由笑道:“说实在话,我还从未见过二小姐这么开心过。”

      杨相轻叹一声:“做我的女儿,委屈她了。”

      “夫人您别这么说,母女缘分是天注定的。二小姐得您的庇佑衣食无忧,素日里也没有什么大烦恼,已经比世间很多女儿家要过得好了。”辛夷安慰杨相道,“夫人您也别内疚,您并没有亏待二小姐之处。”

      杨相面带愧色,说:“虽然翊儿一直一副开心烂漫的模样,但是知女莫过母,我知道她其实很没有安全感。我没有能力给她一个健全的家庭便罢,还一直忙于政务,不能常常陪伴在她身边……感情上,我亏欠她太多了。”

      “那这次出来,夫人您就好好地陪陪二小姐吧。”
      辛夷说到。

      杨相点头:“我也是这般想的。除了好好地陪陪翊儿,顺便也静下心……打算打算将来。”

      知道杨相所说的将来是指什么,辛夷心下唏嘘,却也没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转而去问湖州之事:“那湖州这事,夫人您真的打算让小姐处理?”

      “身边那边多人跟着,也不会出什么岔子,随她玩去罢。至于湖州之事,我已经给我的门生——两江巡抚郭振——写了信,让他查一查此事。”
      说着,杨相将自己夹在案台上书本中的信件拿出来,交予辛夷,吩咐她:“你寻个妥帖之人,让他明日一早骑马去临县常州,将此信寄出。”

      辛夷接了信,应:“是。”

      ————

      次日一早天方亮,杨翊就激动得从床上蹦了起来。

      更衣时候,她连声催促身边的小丫鬟去找辛夷,问她男人的衣服准备好了没。

      却没想到,小丫鬟出门一趟没带回来辛夷整备好的衣裳,倒是带回来了杨相的口信。

      “既然翊儿起来了,那便过来我这边早读,把《醉翁亭记》背一背罢。”

      听到小丫鬟传回来的这个口信,杨翊整张脸都垮了。

      她可怜巴巴地看着那小丫鬟,问:“我现在回床上去再睡一会儿,还来得及吗?”

      小丫鬟就是传信的,这样的主她哪做得了?吓得小脸苍白,摆手连连:“二小姐您别问我别问我……我……我不知道呀!”

      杨翊心里也明白这一劫自己是逃不掉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洗漱好,去杨相屋里背书。

      文章背下来了,才有早饭吃。

      待杨翊吃完早饭,出门办事的辛夷也回来了。

      还带回了三套男子的衣裳。

      这衣裳直接点爆了杨翊的热情!

      她欢呼一声,呼啦一下从椅子上蹦跶起来,一把抱过辛夷手里的衣裳,冲到里间去换。

      杨翊的好心情感染到了杨相。听着里间杨翊同茯苓两个叽叽喳喳的对话声,杨相的表情是无奈又好笑。

      杨翊将三套衣裳逐个试了一遍,最后在大家的集体投票之后,选择了那套白色的直裰。

      穿好衣服,杨翊再让辛夷给她梳了个发髻。

      妆扮停当,杨翊往杨相跟前一站,真真如芝兰玉树,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看到男子妆扮的杨翊,杨相眼中满是赞许神色,可一开口却是揶揄:“翊儿你的气质是好的,只可惜人矮了些,到底失了几分气势。”

      顿了顿,杨相又补充:“我已经比许多男子高了,你父亲也不矮,怎么到你这儿一点优良基因都继承上?定是你素日挑食,这才长不高。”

      杨翊真是冤都要冤死了,可偏又无法反驳杨相之话,只能含泪,打落牙齿和血吞:“阿娘教育得是,女儿以后一定不挑食了!”

      难得杨翊这么老实,杨相也就不为难她了:“行了行了,我看你的魂早就飞到外头街上去了!去吧,让茯苓带上些银两,你俩午饭也不用回来吃了,天黑前回到就成。”

      得了杨相的准话,杨翊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好勒!孩儿谨遵阿娘教诲!茯苓!咱们走!”

      ————

      寻辛夷拿了钱,杨翊还顺手摸了杨相一把折扇,然后揪着茯苓大摇大摆地出门去了。

      站在客栈门口,深呼吸一口自由的空气,杨翊转头,摆出一个她自认为很潇洒的姿势,问茯苓:“茯苓,你看本公子这么英俊,有没有动心的感觉呀?!”

      不在杨相跟前,茯苓同杨翊的相处就如同好友一般。

      听到自家小姐这问话,茯苓非常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嘲讽:“要是少爷你比我高,那我就考虑小小动心那么一下下。”

      “啊哈!你小子胆儿够肥呐!敢取笑我!”杨翊将手中折扇往手心上一拍,化扇为棒,直往茯苓身上招呼:“看本公子怎么收拾你!”

      茯苓嘴里告饶,同杨翊嘻哈了一番,最后才提醒她:“少爷别闹了,我们两个大男人在街上打打闹闹的,成何体统!”

      为了配合杨翊,茯苓也换作小厮打扮。

      杨翊寻思着茯苓这话说得有些道理,赶紧收了手。
      收完手,顺便还收个腹。

      挺直了腰杆,杨翊“啪”一下,又撑开手中折扇,做风流倜傥状,命令茯苓——

      “小苓子,咱们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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