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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文一 ...

  •   入夜,陆辞彦还沉浸在昏黄的灯光下工作,他还是在有条不紊地书写,但是偶尔偷瞄手表还有越来越快的整理书写已经泄露了他内心的秘密,终于完成了工作,他并不急着离开书房,而是聚精会神地望着对面的阳台,漆黑一片,没有酒香,没有女人的歌声,只留下整个城市夜晚最常见的孤寂。

      不知什么原因驱动着陆辞彦一直等,书房也是安静地,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养成一种习惯,那女子看不清全貌,只是浑身的灵动和飘逸,甜糯又含糊不清的曲子,有时陆辞彦想会不会是聊斋的美貌狐仙,但是看到第二天窗台上晾晒的衣服就肯定她只是个女子,比较有趣,吸引我注意力的女人。

      “噔噔”的高跟鞋声在安静的夜里格外清澈,是她么,陆辞彦既兴奋又紧张,他想去见见她的庐山真面目,又怕唐突了佳人,没想到,“扑通”一声就听见一片小声的啼哭,陆辞彦再也忍不住了,打开房门,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如此冲动,也许门外不是美人呢,夏穗敲了敲不太清醒的头,捋了捋长长的秀发,她脚下踩空摔倒在她邻居家门口,这么丢人的模样还好没人看见。

      陆辞彦一打开门就看见一双迷离的眼神望着他,长发及腰包裹细小的身躯,黑色短裙,修长的双腿交叉卧在他家门口,果然是妖精啊,“看什么看,还不扶我起来”夏穗看着又陌生人一直盯着她的囧态不满地说。

      软咩咩像是撒娇的抱怨,一下子让陆辞彦清醒了,这么甜这么特别的声音只有她有,呵呵,还真是被你说中了,我们真的成了邻居,认出来是夏穗,陆辞彦马上变回理智无比的他,正眼也不瞧夏穗一下,恰到好处地扶起夏穗又不会有任何肢体接触,将夏穗扶到门口就一言不发地走了。

      他回到自己家里不想再去书房,不想再听到夏穗的声音,那是魔咒,当年,夏穗撒娇地哭下他就心软了,现在呢,我就不是以前任你玩弄的陆辞彦了,所以不必自寻烦恼,何况我早就不喜欢你了不是么,这样想着,陆辞彦熄灭掉手里的香烟,关了灯准备睡觉。不一会儿隔壁就传来一阵奇怪的□□声,他明白那是什么,明明已经说了不爱了,可是想到夏穗修长的腿,欢好时的美丽样子在另一个男人身下展现他就从心底愤怒,“不要,不要,救命啊”仿佛听到夏穗的哭喊,陆辞彦想都没想离开自己的家,踹开夏穗的房门正准备大喊放开她,就看见影碟机里还在放□□,夏穗翘着脚,歪着头得意洋洋地望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你还是摆脱不了我,你还是喜欢我。陆辞彦明白了她又一次玩弄他利用他对她的担心,可是他还是沉默地走了,一个温软的身躯从后面抱住了他,“别走,辞彦,我想你,我需要你”曾经他那么想听到的话现在就出现在他耳畔,可是已经晚了,陆辞彦调过头看着夏穗,“别再玩了,穗穗,我年纪大了,受不了你的折腾,我也早就不再爱你了,你想玩去找那些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吧”一片柔软的嘴唇附上来挡住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一起消失得还有他的理智,夏穗的怀抱还是像从前那样温暖让人永远舍不得离开。

      他们在床上撕咬着像两头绝望的野兽,相互亲吻又像是随时会咬断对方的喉咙,用激烈证明彼此之间的爱,陆辞彦累极了,梦里梦见他后来和夏穗又和好了,他们还商量了结婚,但是婚礼现场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拿着戒指,夏穗再一次抛弃他,他从梦中哭醒了,摸摸枕边,没有人,除了余温还在,已经人去楼空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个傻子,你还以为她真的重新记得你的好吧,上次是利用你,那么这次又是什么原因呢,陆辞彦似哭似笑跌跌撞撞赤身来到镜子边看着里面那个胡子拉茬的男人,嗯,你身体不错,他记得夏穗喜欢好看的男人,他们第一眼见面时,夏穗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连他这样的面瘫都不好意思了,那时他很冷,谁也看不上,谁也瞧不起,更别说夏穗这个邋遢的小姑娘,她总是穿着不合身的宽大衣服,他是因为高傲所以独来独往,那么夏穗是因为被排斥,班上只有他们两个走读生,安静的夜里一起听着虫鸣,默默却给他安心的感觉,夏穗那时总是粘着他,找各种机会,他开始并不喜欢,后来也就习惯了这个跟屁虫的存在,习惯了她看他深情又崇拜的眼神……他们在只有星星知道的地方牵着手,“你会离开我么?”“怎么会呢,你这么优秀,这么好看,我那么喜欢你怎么会离开呢”习惯真不是个好东西,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他还记得她的承诺,只是她是个骗子,一声不响地就走了。陆辞彦搬出了那栋楼,回到了家乡开始接受三姑六婆们的相亲建议。

      陆辞彦牵着自己女儿的手和贤惠的妻子走在去游乐园的路上,“我要妈妈,小姨”“乖,小念辞”“小姨带你去玩碰碰车好不好”陆辞彦看着一个身材和夏穗差不多女子连忙放下他女儿,拉住那人的手,“先生,请你自重”看清楚来人,的确有5分像夏穗,但是眼神不像,夏穗的眼神永远不会这么温和,“对不起,我认错人了”陆辞彦垂头丧气地想离开,“东林街38号”那女子对他小声说了一句就牵着孩子走了。

      “辞彦,怎么啦”刚刚看着丈夫行色匆匆的样子,“没什么,我有点累了,先回家”。东林街38号的坟墓里,夏米米看着墓碑上笑脸如靥女子,姐,我给你带来你最喜欢的玫瑰,小念我会把她照顾好的,她很乖也很懂事,原谅我,没有遵照你的话,还是给了他一点暗示,至于他来不来就是他的事,我知道你活着的时候至死都想见他一面,你总是那么喜欢看他,从你认得他第一天开始你就爱上了他,吃饭也说他,睡觉也念叨,可是他知道么,他知道你一直喜欢他么,他知道你为他孕育了一个生命么,他知道你当年离开他是为了救我么,他什么都不知道啊,姐,姐没有什么配不上他,你也没有什么对不住他,我希望你在天堂也要快快乐乐的。

      夏穗遗留的日记:再宽大的衣服也遮挡不住我的自卑的心。他可真好看,他的眼睛会发光,他怎么那么聪明,可是为什么他看上去比我还孤独呢,我喜欢他,想告诉他,他会不会笑我,可是真的好喜欢,喜欢到骨子里了,这可怎么办,他要是不喜欢我,我不就心疼死了,我也想穿好看整洁的衣服,可是比起生病的妹妹,我这样就很幸福了……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我已经见到他了,他还是那么好看,但是他的心也还是那么孤独,原谅我,辞彦,我又一次离开你了,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有多么爱你,你会很幸福的,我在天堂去也会为你祈祷,你会有个幸福美满的家庭,你再也不用害怕孤独了,她们会一直陪着你,还有我,我终于可以再也不离开你了,再见,我的辞彦。

      朱颜辞镜花辞树,最是人间留不住。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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