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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孔雀东南飞 ...

  •   蜀山有奇女,沉鱼倾落雁。
      生来怀异香,百花皆枯萎。清虚道长书,得名花千骨。十二为君徒,步步皆辛苦。
      师绝道不移,卑徒唯自学,独念七绝谱。鸡鸣晨舞剑,借烛夜读书。纯良无贪心,世尊尚嫌恶。从未懈怠之,长留徒难为!徒不堪威逼,空留了无益。便可白尊师,及时别长留。
      其师得闻之,贪婪殿相议:“掌门千年孤,幸而得此徒。在世做良师,黄泉为益友。收徒已五载,始尔不曾久。徒行无偏差,何故致不厚?”
      摩严谓师弟:“生为婆娑劫,劣徒无礼节,与魔相羁绊。吾意久怀忿,逐其出长留!蓬莱有贤女,自名霓漫天。资质无可比,师兄为汝求。劝尔速逐之,不可再久留!”
      尊上长愤道:“子画警师兄。今若遣此徒,此生不复收!”
      摩严得闻之,槌椅便大怒:“师弟乃掌门,何敢助逆徒!吾已失其恩,免付诛仙柱!”
      子画愤愤然,甩袖还自归。举言慰其徒,凝噎不能语:“我自不驱徒,逼迫有师兄。徒暂还蜀山,吾今会无垢。不日当归还,还必请徒归。今生唯汝徒,慎勿忘师语。”
      徒儿谓师尊:“虚心入长留,亲朋已不顾,谢家拜师门。悟道勤修炼,从未曾越距?历练苦作息,悬壶济世辛。坦言无罪过,尊师重道深;依旧被驱遣,何言还山门!徒有师之铃,五彩生六光;断念已残破,徒自携其还;师姿绘娟帕,山有木有枝,画卷不足惜,吾心在其中。徒贱画亦鄙,不足观赏之,留待作薄念,恐此无会因。画题乃徒意,望师勿相忘!”
      黎明绝情殿,徒儿整行装。换去长留衣,著其旧时裳。足下蹑布履,目窃起涟漪。腰若槐杨柳,面如无暇玉。眉比新柳叶,口若点绛朱。纤纤窈窕步,才貌世无双。
      贪婪别世尊,世尊怒不止。“昔作凡人时,不详出蜀山。本自命格异,愧怍仙门徒。长留恩惠多,不堪尊长使。今日逐师门,念汝好自知。”
      却与同门别,泪落如雨滴。“初来考长留,患难渡魍魉;今日被驱遣,伙伴皆哀伤。天涯为知己,来日共方长。期待重逢日,再话离别伤。”出门踏剑去,涕落百草荒。
      其师剑在前,徒儿念在后。隐隐忘忧畔,俱会摆渡口。飞身落地中,举头复相觑:“徒且暂求全,蜀山权栖身。师今需查案,不日当归还。誓天无忘徒!”
      徒儿谓其师:“感师护八方!师既大任在,徒且望师归。徒生为尊生,徒死为师死。承蒙师不弃,绝不违师命。蜀山有父兄,逼我为人妇,恐不能久留,盼尊早日还。”师前恐伤尊,阁泪不敢流。
      入门登蜀山,阿母甚惊奇。愤愤问阿女,何故儿自归:“十二入长留,十三能聆音,十五已破望,十六过堪心,十七入登堂,造化无誓违。汝真若何哉,不意被遣归?”千骨惭阿母:“儿实无踏错。”
      还山十余日,蜀国遣媒来。国有二皇子,品貌世无双。年少得父爱,他日为帝君。
      阿母谓阿女:“实可去应之。”
      阿女含泪答:“小骨初还时,尊师百叮嘱,寻儿重入门。今若为人妻,恐不成仙徒。望母断媒信,誓不嫁他人。”
      阿母谢媒人:“卑劣有此女,执意还仙门。不堪为人妇,岂合令皇子?皇子何其贵,何以为儿屈!”
      媒人灰心去,数日禀国君,说有蜀山女,他日列仙班。
      云有墨冰仙,脱俗未有婚。若非白子画,谁人敢争锋。直说蜀山门,有此上仙君,既欲结此亲,故复来提煤。
      阿母复白之:“小女愿修仙,不堪嫁于人!”
      阿兄得闻之,勃怒拍案间。暴言斥阿妹:“汝今当嫁人!先媒得皇子,后媒得上仙。厚德如天地,足以同生仙。年长不为妇,家门何其辱!”
      千骨仰头泣:“理实如兄言。生为女儿身,当寻一双人。今岁已十七,怎敢自任专!虽慕尊师久,夫妻永无缘。墨冰相提亲,自可作婚姻。”
      媒人下堂去,得意飘飘然。还复墨冰仙:“老奴不烂舌,言谈全有缘。”墨冰得闻之,心中大欢喜。视历六界书,便利此月内,朔日正相应。良辰三五日,今已思如狂,日日盼成婚。贵气着白衣,翩翩踏浮云。傲然潇洒脱,非子无牵绊。昂首气非凡,冉冉六界趋。面庞洁白兮,音若琉璃玉。黄金如粪土,视作青瓦砖。绸缎兼霞帔,骏马千百匹。弟子如罗雀,郁郁登蜀山。
      阿母谓阿女:“适得仙上书,明日来迎汝。既已事至此,何不作梳妆?”
      千骨默无声,丝帕掩口啼,泪崩终决堤。移我尊师画,月下赏千番。左手持断念,右手执绫罗。深夜不能眠,朝起试嫁衣。百转盼师归,愁思泪成雨。
      子画闻此变,弃案急急归。未至数百里,横霜已哀啼。徒儿识剑音,御剑相逢迎。怅然遥相望,知是尊师来。止步望横霜,嗟叹使心伤:“自师别我后,母念徒年长。果不如所愿,已非师所详。墨冰仙提媒,逼迫有兄长。若我必嫁人,师可愿娶徒?”
      尊师久沉默,而后低声语!师徒情谊厚,可以长相伴;娶徒为师妻,恐枉顾伦常。徒当尊本心,莫以执念误!”
      徒儿谓其师:“师自出此言!徒已了无憾,师且先自归。徒自辞阿母,与师归长留!”执手分道去,各各还山门。无料此一别,空空留余恨!生死两茫茫,相逢应不识!
      尊师还长留,上堂拜列仙:“今日事有故,徒前婉拒婚。虽未曾应允,心有千不干。吾徒若嫁人,生已无所恋。弟子唯不肖,娶徒为吾妻,伦常又何畏?”
      世尊得闻之,怒髪上冲冠:“汝是尊掌门,应绝情断欲。慎勿娶孽徒,成六界笑柄!蓬莱有贤女,伶俐资质深,师兄为汝求,为徒终不嫁。”
      摇头别世尊,长叹绝情殿,娶徒又如何?转头付蜀山,决意不负卿。
      迎亲奏喜乐,马鸣为谁哀?奄奄黄昏后,肝肠寸断凄。徒命绝今日,魂魄为师留!弃去红盖头,举颈卒断念…
      尊师来时迟,空闻徒已去。横霜断仙脉,黄泉再相见。
      两派求合葬,合葬长留傍。东西植桃花,左右种百草。枝枝相连理,草草相簇拥。草间有飞鸟,名曰凤求凰。仰头相哀鸣,夜夜不曾停。东方驻足听,阡陌起彷徨。摩严悔恨晚,万念俱做灰!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孔雀东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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