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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晋/江独家发表 ...

  •   第四十四章 白源源和卫霖霖

      十几分钟后,卫霖和白源就得到了一个带淋浴器、冰箱和席梦思床的小套房,之前应该是空七基地哪位军官的单身宿舍。两人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吃了顿不算丰盛、但也有汤有肉的热饭菜。

      卫霖舒服地瘫在床垫上伸懒腰,招呼站在窗边向外观望的搭档:“来躺床啊!能享受的时候赶紧享受,过了这村没这店,之后还不知道怎么折腾呢。”

      因为跟白源有了一夜同床共枕的经历,昨晚还搂着睡过几小时,他说起这番话来已经是水到渠成、熟能生巧了。

      白源回头,目光幽深难测地看了他一眼,随后移开视线:“你自己躺吧,床不大,一个人躺舒服。”

      卫霖以为他嫌弃自己瘫成“大”字形太占空间,于是往旁边挪开,换了个矜持点的姿势——侧躺,一手托着腮、一肘贴着腰,一副春闺懒醒的模样,招魂似的朝白源挠动五指:“来呀,官人,来快活呀,反正还有大把的时间~~”

      白源第一反应是——幸亏旁边没人,只是对他一个人作妖!紧接着嘴角抽搐地自我安慰:习惯就好,习惯成自然!

      他挫败地走到床边,正色问:“你什么时候能正经点?”

      卫霖正入戏,还未脱离扮演的花魁角色,嘤嘤嘤地咬被角:“莫非官人嫌弃奴家不够娴静,喜欢的是大家闺秀?”

      白源简直无语了,咬咬牙根,强忍不适应了一句:“你家官人不喜欢良家妇女,就喜欢你这种妖艳贱货!”

      “——这不是对得很好!”卫霖一拍被面坐起来,大加赞扬,“白先森还是很有天分的呀。”

      “你是表演型人格?”白源皱眉问。

      卫霖摊手:“管它什么人格,我自己开心就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啊白先——”眼见白源脸色微沉,他赶紧改口,“白源源。”

      “你想找乐子可以,但别找到我头上来,卫霖霖!”白源这回反击得相当流畅。

      卫霖:“你是我搭档嘛,不找你找谁?”

      白源:“找我就不能干点正事,耍嘴皮有意思?”

      卫霖似笑非笑地点了点身下床单:“在床上,干正事,你确定?”

      “……”白源耳根忽然有些发热,心道:这家伙撩我?吃错药了?他十有八/九是gay,但我不是,我的性取向一直很正常。

      ——不过像我这么出色的男人,他会心动也不足为奇,如果强硬拒绝,只怕他受伤沮丧,以后相处时未免尴尬。

      ——可这人一贯爱开玩笑,满嘴跑火车,说不定又是在演什么无聊的戏码。要不要直接把他拎起来,扔到角落里去?

      ——还是说……不!这绝不可能!想都别想!工作搭档而已,犯不着让我牺牲到这个地步!

      白先生的心思像山间小溪,千回百转地绕了不少弯儿,面上却是凛凛青峰,十分庄严肃穆。他没想好怎么回应卫霖的撩拨,索性以不变应万变,看对方如何下台。

      卫霖等了半晌,只等到一尊横眉金刚雕塑,顿觉无趣,心道:这家伙真是半点情趣都没有!连句玩笑都不会接茬。将来他老婆怎么受得了,搞不好要红杏出墙。

      但自己挑起的头,总归要收尾的,他只好懒洋洋地往后一躺,继续摆出“大”字瘫,嘴里嘟囔:“真不干?不干就算了,以后想干也没得干……”

      白源不知卫霖在腹诽中给他臆想了顶绿帽,见状一面松了口气,一面又隐隐有股说不清的失落。

      仿佛错过了什么难得的机会。然而要说这机会能带给他何种好处,他又说不上来,只是冥冥中的一点灵性,如池中月影,在心底不安地漾动。

      但他从来不是伤春悲秋的人,立刻坚定地把这点迷惑抛到脑后,顺势往床沿一坐,说:“躺过去点。”

      “你现在又要躺了?诶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卫霖把涌到嘴边的“口嫌体正直”咽回去,换了个不容易挑起战端的“别扭”。

      等话音落地,他才发现自己无意中开始向白源的“挑三拣四”和“拨乱反正”妥协了!居然连玩笑都没法随心所欲地开,还得先顾及一下身为听众的白先生的感受,这可真是……莫名其妙!卫霖悻悻然想。

      白源挑眉:“我别扭?”

      说别扭都算轻的了,你自恋闷骚还傲慢,冰山面瘫加刻薄,总之可以归纳为“一朵奇葩”。卫霖满肚子的牢骚就像脱缰野马,直想往草原上奔驰,但最终还是在嘴里把住了这道闸门,没放出一点儿破坏此刻和谐气氛的话锋来,只是呵呵一笑。

      他说白源面瘫是言过其实了,白先生的微表情还是很丰富的,譬如此时脸上就明晃晃地写着一行字:丫再敢胡说八道,掐死你。

      所以卫霖很识时务者地退缩了,老老实实地腾出一半床上空间:“你昨晚都没睡,赶紧眯几个小时,等出发的通知下来,我叫你。”

      白源的脸色这才好转,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腹部,安安静静地闭上眼,呼吸很快就变得缓慢平稳。

      卫霖转头看他轮廓分明的侧脸,莫名发起了怔,片刻后才回过神,心道:睡相挺老实的嘛,也不打呼噜。他说自己睡眠浅、容易醒,不如试试。

      倏然而生的念头让卫霖手贱地去戳白源的胳膊,没得到反应后,又去轻捏人腰间肉。结果白源手一动,就跟拍苍蝇似的,一把捉住他的手放回腹部,压在自己掌心下面。眼睛还闭着,也不知是惊醒了,还是睡梦中的条件反射。

      这下他不敢再捣鬼,任由白源攥着自己的手背沉睡,顺道感受了一番对方腹肌的沟壑与皮肤的温度——手感还不错,因而卫霖也就随遇而安地把手继续搁着了。

      ——他要是个妞该多好!卫霖注视着白先生英俊的睡脸,鬼使神差而又遗憾不已地想。

      白源见缝插针地睡了三个多小时,卫霖则躺在他身旁,百无聊赖地摸了三个多小时腹肌,觉得自己都能摸出一张人体素描来了。大概是与八字不合的白先生之间,几乎没有过这种岁月静好的相处画面,眼下情形令他感觉既安宁祥和,又有些莫名其妙,特别的不真实。

      同时开始浮想联翩,从两人发生言语冲突的首次见面,到如今在一张床上并肩躺着,林林总总跟电影放映似的在脑中过了一遍——卫霖不得不承认,他对白源早已没有了当初的反感与排斥,相反的,觉得对方虽然嘴毒脸臭,但能力和人品着实不错,在细节上也臻求完美,是个口是心非的行动派。

      卫霖表面看着跳脱,实际上并不粗疏,早看出白源虽然口口声声说“我不会保护你”,但自从进入这个充满危险的“绝对领域”之后,在面对怪物时始终冲在前面,有意无意地将自己纳于他的翼护之下。就这一点而言,就已经是个十分可靠的搭档了。如果他心底对两人之前的矛盾冲突还有芥蒂,却依然能做到这一点,就更显得难能可贵。

      有那么一瞬间,卫霖觉得白源在他心目中的形象突然高大起来——以德报怨啊这是!艾玛没想到,白先森还是沙漠仙人掌的类型,看着狰狞多刺具有压迫性,淋上几滴雨水就能开出大红嫩黄的花朵,把浑身刺儿一削,内嚼补水、外敷消炎,简直不能更优秀!

      ——作为搭档,我是不是应该对他再好一点儿?卫霖有点心虚地想。

      他把脑袋凑近一些,屏住呼吸观察白源,发现对方睫毛很长、鼻梁很挺、嘴唇很薄,深刻立体的脸部轮廓无可挑剔,似乎比印象中的还要再英俊几分。

      他正看得入神,也不知是睡眠中感觉到被人注视,还是刚好在此刻醒来,白源忽然睁开双眼,正正对上了近在咫尺的卫霖的脸。

      !!卫霖心头猝然一跳,竟有种做贼被当场拿住的紧张感。

      白源的目光从迷离、惊疑到玩味,电光石火之间转了一圈,怀揣着某种微妙的报复的快感说了句:“卫先生这是要吻我吗?可我吃完饭还没刷牙呢。”

      拿之前自己调侃他的那句来以牙还牙呢这是!骨子里果然还是个小气鬼……卫霖撇了撇嘴。

      不过,能说出这种反击的玩笑话,也算是略有长进了。可惜论起放得开(脸皮厚),卫霖自认为不输常人,至少白源全然不是对手,故而笑眯眯地又挨近几分,近到鼻息相闻:“没事我不介意,来,闭眼……”

      他真的闭了眼凑上来。白源一惊之下向后弹,后脑勺不轻不重地磕在床头柜上。

      卫霖睁眼,哈哈大笑。

      “哎哟喂,白先森,不行啊你,”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功力太低了!”

      白源有些恼羞成怒,但也没真失去理智用实际行动证明自己“很行”——对方再怎么也是个大男人,戏谑一下也就罢了,难道还真扑上去啃不成!因而黑着脸道:“ 起来洗漱准备,时间差不多了。”

      卫霖揉着笑痛的肚皮,喜气洋洋地起了身。几分钟后果然就有传令兵来敲门,通知他们前往会议室。

      两人抓紧时间拾掇了一下登山包,跟随传令兵前往。会议室内之前已经开过一场会,如今只剩程笠新教授和一名自称姓石的上校军官在场。

      “就是这俩小年轻?除了长得挺精神,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异常之处。”石上校对程教授说。

      后者一脸不认同地摇头:“他们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免疫者和进化者,而是……算了,说了你也不明白。既然同行,那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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