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货的春天》闭目繁华

14、泡椒牛蛙

　　“哦、行。”杜俊赏觉得自己头有点痛，明明他才是没喝酒那个。

　　在床上躺了片刻，杜俊赏觉得自己可能沙发睡习惯了，躺自己床上反而睡不着了，所以他又溜达去了客厅，付深已经在洗抹布了。

　　杜俊赏感觉自己头更痛了。

　　付深一个在自己家被娇养长大的小少爷，在上高中之前连路边摊都没吃过的小少爷，现在竟然在他家做饭洗碗收拾厨房，这真的很有问题吧？
　　想着想着，他想不通，就坐起来靠着枕头想。

　　“我要回去了。”付深最后洗完手，从厨房走出来。

　　“嗯。”杜俊赏点点头，反应了一会儿才道，“回魔都？”

　　“对。”付深说道，“明天就走，我要回去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开学，我什么都没带过来。”

　　“哦……”杜俊赏道，“好。”

　　付深站在客厅里，似乎想说什么。

　　杜俊赏突然又道：“几点的飞机，我送你过去。”

　　“下午三点。”付深说道。

　　杜俊赏又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完午饭就走，开车去机场差不多一个小时，正好。”

　　付深低低应了声：“嗯。”

　　“你东西收拾好了吗？”杜俊赏又问道。

　　付深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带东西来。”

　　“我给你买的不算东西吗？”杜俊赏道。

　　“那我带走……谢谢俊哥。”

　　杜俊赏听着付深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他听出了几分可怜来，于是他语气也软了几分：“不喜欢？”

　　“我很喜欢。”客厅没开灯，付深就站在黑暗里，声音低低的，“我想我还会回来。”

　　杜俊赏一时没有说话。

　　付深又道：“你不是说，开学我可以住你这儿吗？”

　　杜俊赏在黑暗里皱起了眉，他斟酌着说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和同学们拉近一下关系比较好，住在外面容易和同学疏远，寝室里如果实在住不习惯……你就过来。”

　　“嗯，好。”付深没有再坚持，他在黑暗里退了一步，回到了杜俊赏的卧室。

　　此后两人无言，夏夜里虫声烦躁，杜俊赏总觉得自己忘记开蚊香液了，不然为什么老感觉有蚊子所以睡不着？

　　第二天杜俊赏带着学员们练车，上车就看着前方开始发呆。

　　第一个练车的是个男学员，他一上车，看到今天路况很好，几乎没车，就开始兴奋：“教练，今天是不是整条路都是我的。”

　　杜俊赏打着哈切点头：“嗯嗯嗯，加油。”

　　男学员又快乐的问：“教练，我这直线怎么样，够不够直？”

　　杜俊赏胡乱点头：“直，这也太直了。”

　　后面女学员开着玩笑：“两个铁直男聊什么呢？”

　　男学员道：“你可以喊我铁直男，但是不要这么称呼教练。”

　　女学员：“你们俩有什么区别吗？”

　　男学员说道：“你看我们这种直男，身上都是汗臭味，我们教练虽然黑了点，但是身上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还有香味，还有这衣品，直男有这种衣品吗？”

　　这下女学员的眼神也变了，若有所思看着杜俊赏：“好像是诶，我那天还看的教练擦防晒霜，我都不擦的。”

　　杜俊赏：“……”

　　女学员又道：“教练你要不要买俩冰袖，也是防晒的。”

　　杜俊赏以过来人的语气道：“以后你们这些娃娃才知道，什么叫做晒伤。”

　　男学员道：“教练过得好精致的。”

　　杜俊赏想起了曾经因为不想洗碗点外卖，然后外卖盒第二天才会想起来扔掉的自己。

　　女学员说道：“我听隔壁的李婆婆说教练从来没有找过女朋友，教练你是不是真的不喜欢妹妹？”

　　“我有过女朋友，”杜俊赏赶紧给自己辩解，虽然他们都是开玩笑的语气，但杜俊赏觉得放任他们说下去，那肯定会变得更离谱，“在魔都的时候。”

　　女学员好奇八卦：“真的吗？魔都的姐姐是不是都很时尚很好看？我好想去玩的！”

　　杜俊赏其实对付玥的样子也记不太清了，他俩就没怎么见过面，最多微信上串通一下说辞，于是他只能瞎编：“我前女友啊，魔都白富美，长得又高又瘦又白，家里特别有钱，又特别好看，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

　　男学员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力：“那你怎么没有留在魔都和你女朋友甜甜蜜蜜，跑回来了？咋了，情伤啊？”

　　杜俊赏：“……”

　　女学员也煞有其事道：“也有可能是教练把人家渣了，始乱终弃！”

　　杜俊赏觉得他好像不是第一次听到“始乱终弃”这个词了，只觉得这些人都特别离谱，特别能脑补。

　　女学员已经开始讲述她编造的爱情故事了：“不用说了，教练肯定是把人家渣了，人家老爸生气了，说天凉了，让渣男从魔都消失吧，所以教练在魔都混不下去，就回来了。”

　　杜俊赏无语道：“你这么喜欢编故事，咋不去写小说呢？情深深雨蒙蒙都没你能编！”

　　男学员也在八卦：“那教练你讲讲是怎么回事嘛。”

　　为了不让他们说的话变得更加离谱，杜俊赏于是开始编故事：“这其实是一个命运的无奈的故事，我们的相遇本来就是一场意外……”

　　男学员跑了一圈后，杜俊赏终于讲完了他编的故事：“……然后她就出国留学了，我觉得不能耽搁了人家，就和她和平分手。”

　　女学员已经在后座开始哭了。

　　男学员把车停在路边，回头看了女学员，又问杜俊赏：“教练，我是不是可以再跑一圈？”

　　杜俊赏也看了看女学员，准了：“那你再跑一圈。”

　　男学员跃跃欲试：“那我是不是可以开三挡？”

　　杜俊赏：“可以，只要你不嫌投胎太快就行。”

　　男学员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冲了？”

　　杜俊赏踩住了副驾驶的刹车：“冲。”

　　编故事编过头的后果就是，杜俊赏带着两个学员回到楼下，女学员眼睛还是红的，还求证一般问杜俊赏：“那教练，等她毕业回国，你会去魔都找她吗？毕竟你们曾经是那么相爱。”

　　此时付深正好下楼。

　　杜俊赏想着付深要走，就带他去吃点好的，让付深下来，他开车带付深出去吃，结果就刚好撞上了。

　　付深看了杜俊赏一眼。

　　杜俊赏还没看见，瞎编得正起劲：“我也不知道，得等她回来，如果她还愿意接受我——”

　　“魔都的谁？”付深的声音突然响起来，“我怎么不知道？”

　　杜俊赏卡壳了一下。

　　付深望着杜俊赏：“你和我姐吗？”

　　“那也不是。”杜俊赏打着哈哈，“走了，去吃饭了。”

　　付深又看了一眼下车还没走远的两个学员。

　　杜俊赏赶紧说道：“好了别哭了，我瞎编的。”

　　女学员一下给呛着了，咳了两声才道：“啊？”

　　杜俊赏：“相处发现不合适就和平分手了，没有那么多事情。”

　　女学员左右看看，发现男学员从头到尾都很淡定，问道：“你早就发现了？”

　　男学员点点头：“从教练说他出车祸脑震荡在医院住了一个月，女朋友寸步不离照顾他开始。”

　　付深还看着杜俊赏：“那是我。”

　　杜俊赏干咳一声：“上车吧。”

　　杜俊赏确实没有在魔都出过车祸，但是他住过院。

　　他的胃病，并不是在山城第一次犯。

　　在魔都的时候，他经常都要喝酒，喝到吐也要继续喝，为了订单，他一向很拼。

　　有一次他喝进了医院，本来第二天约好了去接付深，付深没有等到他，和他联系之后才知道他进了医院，放学没有回家，直接去了医院。

　　至于他为什么要去接付深放学，是因为前一天付深的同学喊他吃饭，他不好拒绝，就喊杜俊赏过来，带他们去好一点的地方吃，这样可以有理由不吃路边摊。

　　在魔都，杜俊赏住院也只有他一个人，付深问了一下，付玥都不知道他住院了，知道了也只说了一句让他照顾好自己，付深一边说自己姐姐这个女朋友当得不称职，一边在医院照顾了杜俊赏一个周末，周末过去，杜俊赏又回去上班了，只要没死，他就是爬也得爬回公司，他的客户不能让别人接手。

　　“曾经我也是特别有干劲的人。”杜俊赏回忆着往昔岁月，感叹了一句。

　　“你现在这样挺好的。”付深说道。

　　杜俊赏也笑了：“确实，做咸鱼很快乐！”

　　付深点头：“少吃点辣。”

　　杜俊赏笑道：“好好好，我一定少吃辣。”

　　杜俊赏开着自己的教练车去了三峡广场，去了一家高档的私房菜馆。

　　他穿着随意，今天甚至穿着黑色大裤衩出门，但进入高档的私房菜馆的模样又十分自然，显得和这里雅致的装修十分和谐。

　　实际上来这里吃饭的大家都穿得很随意，什么不给点餐的私房菜馆，大家也就当个普通的餐馆在吃，并没有什么仪式感，偶有一两个穿得比较正式的，大家也就当是来谈事情的，没有给他们过多眼神。

　　这家餐厅只能点主菜，其他的都是主厨根据主菜来做配菜，店里放着柔和的音乐，到处都摆着绿植，还有流水潺潺，仿佛会上什么法式大餐。

　　很快第一个前菜就上了，凉菜拼盘，分别是泡椒木耳，泡椒芹菜，泡红萝卜，麻辣豆干。

　　付深：“？”

　　杜俊赏：“你来这么多天，我都没带你出去玩，今天带你来吃点好的。”

　　付深凉凉看了他一眼：“很多天没有吃特别辣的食物了，今天我要走了，所以以送别的名义，可以光明正大的吃一顿辣了。”

　　杜俊赏喝着水差点被呛到：“你不能这样想我！”

　　付深低头夹了一块泡椒木耳，有些辣，味道却异常好，非常好吃。

　　杜俊赏也慢慢开始吃东西，后面上的菜也比较正常，有海鲜蛋羹、回锅肉这种不辣的家常菜，也有泡椒牛蛙这种辣却十分好吃的川菜，总的来说，体验还不错。

　　山城的馆子也不总是像火锅馆那样热闹的，像这样清净的地方，也依旧有好吃的川菜。

　　吃完饭，杜俊赏拉着付深回去，他教练车不好开上高速，于是他换了辆车带着付深去机场。

　　到了机场，杜俊赏看了付深的航班信息，帮他拎着东西，让付深去拿票。

　　付深的东西很少，一个背包就装下了，提起来很轻，杜俊赏看了看，他把自己给他买的衣服全带走了。

　　“回去跟家里人好好相处。”等付深回来，杜俊赏开始叮嘱付深，“别吵架就理解出走，这次你是遇到我，于是没找到我在哪儿，你不得流落街头？”

　　“嗯。”付深应了声。

　　“你爸妈也是为了你好。”杜俊赏叹了一口气，知道付深听不进去，不过该说的他还是会说，即使付深会嫌他烦，“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去找你姐，我觉得你姐可开明了。”

　　付深突然就想到了楼下学员们交谈的话，他问了一句：“你放不下我姐？”

　　杜俊赏被噎了一下，干咳道：“你怎么这么想？我只是觉得你姐也挺不容易的，你俩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付深微微低头：“没有。”

　　“好吧。”杜俊赏也就不说了，“你回去最多就待半个月，别跟要死了一样，到时候再来山城快活。”

　　杜俊赏语气很快乐，付深似乎被感染了，掀起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来：“半个月我就回来。”

　　聊了会儿天，看时间差不多了，杜俊赏把背包递给付深，付深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直到彻底看不到付深的背影，杜俊赏才轻轻吁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和付深相处有点紧张，可能是今天编故事编得太高兴了吧，结果让故事主人的原型给发现了。

　　他又在机场坐了会儿，喝了杯奶茶，这才慢悠悠开车回去。

　　过两天就要考科目三了，杜俊赏也忙了起来，每天都在督促学员练车，就是晚上的时候，他会有点不习惯。

　　其实杜俊赏有吃宵夜的习惯，就从徐亮他们半夜喊杜俊赏出去吃烧烤就能看出来，他们其实都有吃宵夜的习惯。

　　山城的黑夜来得晚，在魔都或许算是深夜的时间，山城的夜生活其实才刚刚开始。

　　有付深在，杜俊赏已经好一段时间没有出门吃宵夜了，毕竟有付深的每日烧烤，外面的烧烤摊可能会比付深做的味道好，毕竟调料放得多，但是肯定没有付深做的肉多和养生。

　　这天晚上杜俊赏就饿了，他晃悠着出门觅食。

　　家里也有吃的，他的速冻饺子还没吃完呢，还有火锅底料也没开封，这些都是他屯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的，但他就是想吃烧烤。

　　他拿起手机，本来想在三峡养老院的群里问问，有没有人一起出来吃烧烤，拿起手机点开键盘，他又放弃了，付深也在这个群，他能看到。

　　想了想，杜俊赏还是一个人出了门。

　　山城晚上到处是烧烤，楼下走两步就是一个烧烤摊，杜俊赏也是这里的熟人了，拿着篮子就捡了自己喜欢的东西拿给店家排队。

　　老板也认识杜俊赏，问他：“好久没看到你了哟，还是中辣？”

　　“微辣吧……算了，比微辣再少点辣，”杜俊赏说道，“前几天进医院了，吃不了这些。”

　　老板也知道杜俊赏胃不好，他道：“那我再给你少放点辣，放心，是吃得出辣味的少放点。”

　　杜俊赏收回了想要阻止的双手，点头：“也行。”

　　同一片夜空下，杜俊赏在烧烤摊和老板商量着辣度，而付深则是在自家的厨房里。

　　“深深？”付深的妈妈李霞女士走进厨房，微笑着看他，“又在研究做饭吗？这次想学什么，妈妈教你。”

　　李霞女士是一个十分优雅的妇人，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气息，说话的语气也轻轻柔柔，让人觉得十分舒服。

　　付深并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手机上的教程出神。

　　“深深？”李霞又喊了一声。

　　付深这才回神，回头面无表情看着他妈：“泡椒牛蛙，你会吗？”

　　“你怎么跟你妈说话？”他爸爸在客厅看新闻，一听他的声音就开始骂，“这么多年的学白上了？”

　　“没关系，深深愿意跟我说话就行，”李霞抱歉的笑着，“深深你怎么突然喜欢辣菜了，这个我不会，但是你大姐今天会回来，可以让她试吃，她比较懂这些。”

　　“嗯。”付深随口应了句，转头继续对付牛蛙。

　　他大姐当然懂这些，和娇养长大、高中前辣椒都没碰过的付深不同，他大姐可以说是放养长大的，大姐是个女儿，他们虽然没有明面上嫌弃，却把大姐一个人丢在乡下老家，高中了才接过来，他大姐从小摸爬滚打吃过不少苦，路边摊吃过不少，很小就接触到了辣椒，还吃得十分快乐，吃川菜是他大姐的一大爱好。

　　从这方面来说，他大姐其实和杜俊赏挺配的，以前他也觉得两人结婚挺好，现在他却不这么想了。

　　他希望杜俊赏一辈子不结婚。

　　付深切完牛蛙，又看了看视频教程。

　　泡椒牛蛙是他现在尝试过的最为复杂的菜，他并没有信心做好，所以教程要多看几遍，把每一个步骤记住。

　　按照教程，付深先对切好的牛蛙肉进行了腌制，随后去准备配菜。

　　这道菜的配菜也非常多，泡椒只是最为基础的，葱姜蒜之外，还要加芹菜，而且这些配菜加起来，比牛蛙的分量还多。

　　之前杜俊赏带他去吃这个菜的时候，他就是在配菜里找肉吃，因为味道很好，虽然吃起来有点麻烦，他还是把牛蛙肉吃完了。

　　切完葱，付深又听到了他妈的声音：“深深现在做菜已经这么厉害了，了不起呀，以后哪个妹妹嫁过来就有福气嘞。”

　　付深没有理她。

　　“之前深深煮个粥都能把锅煮糊……”李霞笑着继续说，也没有管付深不理她。

　　他爸暴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他学做饭你开心干什么？真想当厨子啊？”

　　他爸吵归吵，但也不敢进来把他锅给掀了，毕竟付深已经离家出走过一次。

　　“孩子有兴趣是好事，你不要乱骂人。”李霞温温柔柔的声音响起。

　　两人一人一句，很快就吵了起来。

　　付深视而不见，继续做他的菜。

　　配菜他已经切完了，接下来是冷油滑锅，这还是付深第一次尝试这种需要掌握火候的菜，教程里说滑锅到牛蛙七成熟，他也不知道七成熟怎么判断，凭着感觉觉得可以了，就出锅。

　　随后是炒配料，泡椒下锅，在油锅里一滚，辣意直冲鼻梁，呛得付深咳了好几声，慌忙把抽油烟机开到最大。

　　“深深不会做就不要做啦。”李霞赶紧进了厨房，拿了湿巾要去给付深擦脸。

　　付深摆摆手让她出去，李霞坚持给他擦完了脸才出去。

　　“让他咳死好了！”门外又传来父亲的声音。

　　付深充耳不闻，按照教程里的步骤下了牛蛙、豆瓣酱，白色的牛蛙肉被染成了鲜红色，十分漂亮，香味也逸了出来，整个厨房和客厅都是泡椒牛蛙的香味。

　　付玥是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我回来啦。”付玥的声音在玄关响起，他立刻就闻到了泡椒牛蛙的味道，眼睛一亮。

　　李霞指指厨房：“你弟弟在做泡椒牛蛙，等他做好了你帮他试试味道。”

　　“好！”付玥立刻就坐到了餐桌旁等候。

　　接下来的步骤很简单，倒入啤酒芹菜和葱，大火收汁，然后装盘。

　　付深也不知道这个收汁应该煮多久的时间，他就多煮了一会儿，怕煮不熟，随后装盘，他没有急着端出去，而是自己先吃了一块。

　　随后他皱起了眉头，味道和他在私房菜馆吃的泡椒牛蛙差得有点远，他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不过外面还有个川菜爱好者在等着，他就端出去让付玥尝了下。

　　付玥一筷子下去，就剩一句话：“好吃！”

　　李霞看他们吃得高兴，自己却没有尝，只说到：“深深我去睡觉啦，厨房明天让阿姨收拾就好。”

　　“晚安。”付深应了声。

　　“深深晚安。”李霞笑着打了声招呼，去楼上休息，他爸也不在客厅了，都去休息了。

　　等李霞走了，付深才偏头看他姐：“给你开罐酒？”

　　“行。”付玥愉快道，“要奶啤！”

　　付深拿了酒过来，先问了句：“你觉得差在哪里？”

　　“有点老。”付玥也不会跟他讲好听的话，如实说，“味道还差点，不太够，多放点泡椒好吃，感觉还有点不够入味吧，我觉得可能是泡椒不够好……差不多就这些了。”

　　付深记了下来。

　　付玥问他：“你怎么突然想做泡椒牛蛙了？之前你不是还在研究这么熬粥好喝，这跨度有点大啊，没想到还真让你给做出来了，家常吃这样就很好了，你很有天赋！”

　　“杜俊赏喜欢吃。”付深突然说道。

　　付玥吃牛蛙的动作一顿：“什么？”

　　“他带我去餐厅的时候，很喜欢这道菜。”付深说道。

　　“啊……”付玥露出了呆滞的表情，“这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了。”

　　“你不知道他喜欢这些吗？”付深看着他姐。

　　“不知道啊。”付玥干笑，“我知道这些干什么，我也没跟他谈过多久的恋爱……”

　　付深道：“怪不得他会和你分手。”

　　付玥又吃了两口牛蛙才回过味儿来：“你是不是觉得我渣了他啊。”

　　付深没有说话。

　　“其实吧……”付玥压低了声音，示意付深凑过来一点听。

　　付深也微微低头，想听听他姐的辩解。

　　“你别告诉我爸，他正准备给我买房子呢，”付玥低声道，“我根本不喜欢杜俊赏，他也不喜欢我，我们俩就是表面情侣，那段时间我不是刚回国，爸天天让我相亲吗？那他相亲对象是他，我问了他，他也有同样的烦恼，就约定表面情侣堵嘴呗，就这样。你姐姐我是独身主义者，并不打算结婚。”

　　昏暗的饭厅里，付深突然露出一个笑容来。

　　“你笑什么？”付玥奇怪道，“独身主义者很好笑吗？”

　　“没事。”付深还是在微笑着，“你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