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过天空你过心（改编剧：向风而行）》沐清雨

9、天空09

　　天黑许久，中南航空会议室里，依然灯火通明。

　　运营、维修、市场三大系统完成了工作计划的汇报，直到供应系统的经理都发言结束了，坐在长桌首位的顾南亭只是微低着头，沉思。

　　作为代理助理，林子继把他的沉默理解为对第一季度业绩下滑的不满，他带着几分解释的意味说：“顾总，第一季度是航空淡季，业绩下滑相对较大是正常现象，按照往年的传统，第二季度会有所回暖，市场部也已经根据淡转旺期间的坐位投放和票价折扣有所安排了。”

　　他说得没错，业内有相应的数据分析，证明第四季度和第一季度是航空淡季，这期间亏损的概率很大。但是——顾南亭抬头，眉眼平静：“今年受油价下跌和春节长假带动，旅游客源明显涨浮。据我所知，海航和明航去年第四季度和今年第一季度已经实现了盈利。相比之下，中南却在亏本经营，还能说是传统淡旺季造成的吗？”

　　林子继和四大系统的负责人皆是一怔。

　　顾南亭缓和了下：“当然，我们的运力供给并不占优势。尽管目前国内航空市场的运力根本是供过于求，但受中高端客源需求的影响，我们还是缺飞机的。”

　　市场部负责人的顾虑是：“买飞机是大手笔。况且，新订购飞机，要迅速拿到机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子继补充：“听说海航订购了传统的737－800飞机，只有两年后的机位了。”

　　顾南亭对此早有了解：“国内航空市场确实出现了总量和结构过剩的现象，但新兴的航空公司，以及像我们一样，为应对正常的行业竞争，增设新服务，占领新航线的公司还是缺飞机。这对飞机制造商而言是机会，他们会不断提高产量，让航空公司尽早拿到飞机。至于机位，即便要等四年，也要去排队。否则等别人趁油价走低，或是黄金假期时加大运力投放，我们就失去了竞争力。”

　　这是顾南亭任副总以来，首次针对公司发展召开的会议，他以海航第一季度的业绩质疑传统淡季的亏损运营现象，再对公司后续“增设新服务、占领新航线、引进新飞机、提升竞争力”的发展提出方向，令在座的经理无从辩驳。

　　最后他又说：“油价下跌令票价水平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善，但我们不能因票价低而降低服务质量，比如机供品，餐饮品，要作为近期改善的重点。”

　　会议结束之后，运营系统连夜制定培训计划，以提高机上、地面服务质量。维修系统也开始为引进新飞机和占领新航线做准备，商议航线维护事宜。市场系统更不敢怠慢，广告中心立即行动起来，确保广告配合到位。最忙的莫过于供应系统，因为顾南亭特意强调改善机供品和餐饮品，散会后还亲自去餐饮中心，试尝供应给旅客的餐饮品。

　　果然如程潇所言，机餐很难吃。顾南亭从尝第一口起，神色就变了。

　　餐饮中心经理见他皱眉，直抹汗：“顾总，现在机票价格很低，有的公司甚至取消了免费餐食的供应。”

　　他言外之意，中南能够提供免费的餐食已经不错了，哪儿里还能兼顾餐食品质。但他忘了，即便票价下调，公司利润降低，餐饮中心的年度费用预算可是一分钱都没少。

　　果然，他话一出口，原本只是脸色有些沉的顾南亭不再沉默，语气严厉地说：“既然还在提供餐食，就该确保质量。与其敷衍了事，不如取消餐食供应，让机票价格有更大的下调空间，让利于旅客。另外，”他目光沉凉地看着餐饮中心经理：“旅客花钱买机票，除了是对交通工具的选择，更是对服务质量的选择，而餐食是服务的一部分，不完全是免费。”

　　他说完就走了，留下汗流夹背的餐饮中心经理在工作间百爪挠心。

　　林子继不得不说：“羊毛出在羊身上，连旅客都明白机票里包含了餐食，你怎么能说是免费呢。”他以总助身份指示：“抓紧时间改善，让顾总在最短的时间内看到成效。”

　　隔日上午，林子继把人事部拟定的年度招聘计划送到了副总办公室。

　　临近毕业季，正是招聘旺季，顾南亭对此没有异议，只在签批文件时增设了两个岗位：副总助理和飞行员。

　　对外招聘的副总助理显然不如内部提拨的上手快，可他这样决定，就是对人事部提报的助理人选不满意，林子继不敢有所置疑，只说：“我会通知人事部。”

　　至于飞行员——他想了想：“根据招飞计划，公司之前挑选的学员送往A市航校，今年学习完成会回到公司接受改装客机训练的有六位。”然后递过来一份资料：“这是六位学员的档案。”

　　顾南亭翻看了下名单页，视线掠过那六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在招聘计划上写下了飞行员的招聘数量——1名。

　　为确保飞行队伍的素质和建设，航空公司除了根据招飞计划接收航校毕业的飞行员，公开招聘也是吸纳人才的方式之一。这种情况下，招聘的对象通常是军转民的飞行员。他们开过战斗机，飞行技术过硬。林子继以为顾南亭是这个意思，近而忽略了“1名”背后的针对性，没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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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的程潇拿到了局方开据的确认函，开始根据课程大纲进行补训飞行。待通过实践飞行考试，把国外执照换成国内的执照，还要进行改装训练，才可以飞大型干线客机。至于改装训练在哪家航空公司进行，要看她花落谁家。

　　程潇属于少数自费学习飞行的人。相比通过招飞成为飞行员的人，是存在就业风险的，一旦没有单位接收，处境会很尴尬。不过，夏至从来不担心她的就业问题：“中南航空每三年一次的大型年度招聘就快开始了，你考虑过没有，要不要和我一起投简历试试？”

　　程潇说：“就冲你把喝醉的我甩给一个陌生人，我拒绝和你在一家公司共事。”

　　“什么陌生人？那明明是一匹可能承载你未来的黑马好吧？你都没感谢我给你们创造独处的机会呢。”夏至开启数落她的模式：“坐怀不乱的君子这世上已不多见，你怎么做到的视而不见？”

　　程潇显然不认同她对顾南亭的评价：“你开天眼了吗，知道他坐怀不乱？”

　　夏至如同获知了某些重要的信息一样兴奋：“他对你乱了？你是默许了，还是剁了他的手？”

　　程潇赏她个大巴掌：“我没被乱你很失望是吧？我们友谊的小船是不是又得翻一次？”

　　夏至一脸可惜：“友谊的小船翻不翻都是小事，反正还能修补，爱情的大船扬帆起程才是正经，毕竟可遇不可求。”

　　程潇转移话题，煞有介事地瞪她，“你是要对咖啡始乱终弃吗？”

　　夏至不在意她的调侃，反而顺着说：“我们俩相互抛弃那是常态。”

　　这时，本该在房间睡觉的咖啡神出鬼没地来到客厅，“和你们两个女人登上同一艘贼船才是我这辈子做过最瞎的事。”

　　“……”

　　当中南航空的招聘信息在网上公布，夏至有意悄悄把程潇的简历发一份过去，结果程潇像洞悉了她的心思似的事先警告：“不动歪脑筋还可以做好朋友。”

　　夏至深知她的脾气，没敢妄动，只诱惑道：“听说中南航空的机长很帅。”

　　程潇很坚持：“老程指名海航，我没必要因为几个不相干的男人忤逆他。”

　　夏至撅嘴：“这么听老爹的话，你现在都该嫁人了。”

　　程潇也不生气，“这不没人嘛，要不随时可以领证。”

　　夏至眼睛一亮：“顾姓先生不是人吗？”

　　“顾南亭？”程潇当机立断：“他不算。”同时打消了告诉夏至，顾南亭在中南航空工作的想法，深怕那位更加卖力地邀约利诱自己去中南航空。

　　接下来一段时间，程潇继续根据民航局的课程大纲进行补训，为紧接着的实践考试做准备。期间被母亲肖妃召见一次，顺便汇报了下老程空白的情感现状。肖妃表现出“他的事与我无关，没有他老娘照样涛声依旧”的态度。程潇见她状态还不错，放心地自顾自忙起来。

　　得知夏至胆大包天地竞聘中南航空副总助理一职，还通过了首轮笔试，程潇缓了半天才说：“像挑战极限似的，活得真刺激。”

　　夏至在电话那端跳起来：“这是歧视我智商的意思吗？”

　　程潇颇为严肃地问她：“你确定这个职位，你应付得过来吗？”

　　似乎戳中了夏至的命门，她想了想说：“万一我无法胜任的话，让咖啡接班。”

　　“接班？你当咖啡是你儿子吗？”程潇提醒她：“别让咖啡听见，他真要打你我不会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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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
原本要给大家梳理一下天空的人物关系和时间线，结果昨晚修稿太晚就睡了，就想在今早更新前详细地写个作者有话说，然后上午一忙——给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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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中：顾南亭33岁，程潇28岁，萧语珩23岁，俗称七年后。
正文起：顾南亭26岁，程潇21岁，萧语珩17岁，俗称七年前。
所以，文中所有提及七年前和七年后的，都请参照此年龄与人物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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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时间轨迹里的七年前，26岁的顾南亭是喜欢17岁的萧语珩的，在经历了长达六年的执着后，他才终于放下对萧语珩的感情，与程潇走到一起。然后他们经历了楔子里的人质事件。这时，顾南亭33岁了，程潇28岁，是一名独立带机组的机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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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为什么正文第一章起，也就是七年前时，顾南亭好像就喜欢程潇呢？本来他们才初相识才对？这是很多读者的疑问。答案是：因为时间的秘密，正文第一章的顾南亭是七年后的他。通俗一点说就是：他来自于七年后。所以，此时的顾南亭旁人看来是26岁，实际心理年龄已经是33岁了。33岁的他，面对21岁的程潇，和17岁的萧语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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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很多亲留言说看不懂，我很担心自己因为第一次写这类题材的故事而交代的不清楚。希望是因为楔子和正文两者的时间不同令你们有点晕，或是因为没看过这一系列的《所有深爱的，都是秘密》和《求饶》吧。不过亲们一定不要心急，关于时间的秘密这个点，我会在正文中一点点交代的。现在大家只要知道，此时的顾南亭爱的是程潇，应该就不会看不明白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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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甜蜜小段子特辑——
程潇是个节日观念比较淡薄的女人，二月十四情人节，七月初七七夕节都是什么鬼？她完全没兴趣。
原本这给顾南亭省去很多麻烦，毕竟身为BOSS他很忙。但现下朋友圈盛行秀恩爱，常常被女朋友放鸽的他一不小心就吃了好大一口狗粮。
于是，5月20日程潇上航线执飞时，顾南亭出现在了飞机上。
程潇登机时见到他一愣，“你今天不是有会吗？”
顾南亭没好气，“朋友圈的狗粮够我吃几盘的，坐飞机消食。”
狗粮？程潇反应过来，笑了，然后她打开手机发了个红包出去。
顾南亭打开微信，首先看到的是潇爷牛叉的红包留言：520谁还没点行程，小瞧谁呢？这个男人我包了！带你装叉带你飞！
他点击查看红包，5201314元的超大红包入账后，他不乐意了，“做女人能不能不要这么简单粗暴，给我留条路走能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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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福所有支持清雨的姑娘，都被时光和幸福温柔以待，爱情甜蜜，生活圆满。
有像程机长表白的，简单粗暴来一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