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顾倾城[战长沙]》宝妈3号

79、番外2

　　1954年春
　　美国爱荷华州
　　顾家。
　　顾家的生意做的很大，顾家的房子却并不奢华。房子的位置很好，距离医学院不过十几分钟的车程。顾家的一家三代住在房子里，其乐融融。
　　爷爷每天打打太极散散步，帮着照看孙子孙女 ，顾家的一家之主顾爸爸每天处理处理公司事物，接着回家处理家务，给上小学的大儿子开家长会议辅导功课，送二儿子去幼儿园，为小女儿扎头发戴蝴蝶结，还有解决时拿、三个孩子的纷争。
　　至于顾家的女主人，反而是呆在家里时间最少的一个，她是爱荷华最有名的外科医生杰克逊的得意弟子，自小女儿满了一岁，便开始了住院医师的生涯。

　　她技术娴熟，每天约她来做手术的人应接不暇。

　　不过顾先生并不同意她接太多台手术，他希望她能有更多的休息时间。
　　早饭还没开始，顾家已经热闹的像个幼儿园。
　　顾清明在厨房里准备早饭，大儿子其文冲进了厨房，向他告状。
　　“爸爸，其湘抢了我的橡皮。”
　　顾清明把蛋液倒在平底锅里做了个浑圆的蛋饼。点点头：“爸爸说她”
　　二儿子其乐也接着跑过来：“爸爸，其湘把我的本子画坏了。”
　　顾清明取出了锅里的蛋饼，慢悠悠的安慰：“爸爸的书桌里还有一个。”
　　其乐不干，坐在地上开始酝酿眼泪：“我不要新的，我的本子上有米老鼠的画儿。”
　　顾清明又倒了一份蛋液在锅里，对着拿着本子跑出来的小女儿吩咐：“把本子还给哥哥”
　　其湘不干，抓紧了本子，哇的哭了出来：“有兔兔。其湘要兔兔。”
　　顾清明连忙转身安慰：“其湘不哭！”他蹲下身子商量二儿子：“其乐乖，再拿一个新本子好吗？”
　　其乐放声大哭：“我要米老鼠。”
　　顾清明焦虑的手指捻了一下，再次耐下性子。“爸爸给其乐画个老鼠？”他戒烟许久，这个动作还是跟着他没变。其乐还在犹豫。
　　其文见其湘扔在地上的橡皮手疾眼快的捡了起来。
　　其湘一看哭的声音更大：“我要橡皮。”
　　顾清明急忙又去制止大儿子：“把橡皮给妹妹”
　　大儿子坚决的不干：“这是我的，是小汤姆送给我的。”
　　“狗狗”其湘哭的十分委屈，“兔兔”
　　其乐跟着哭：“老鼠，我的老鼠”
　　被吵醒的萧雨，揉着眼睛，来到厨房。
　　先闻了一下，问：“什么味道？”
　　顾清明回头一看锅上的蛋饼已经成了黑碳。连忙关了火。还不忘关切的问一句：“你不再睡一会儿？”
　　萧雨摇头，“不了，今天我休假，一会儿我送孩子去上学。”她看向孩子们：“你们要狗狗兔兔还有老鼠？”
　　孩子们一下子停住了哭声，齐刷刷的后退到顾清明的身边。有些惧意的看着自己的妈妈。
　　妈妈那里倒是有许多狗和兔子还有老鼠，可是，妈妈那里的小动物好多都被妈妈这样这样的切开，那样那样的缝上。
　　他们不想要那种狗兔子还有老鼠。

　　萧雨无奈的笑，她陪孩子的时间没有顾清明多，在实验室的时间倒是不少。她的所有的记忆消失，幸好学医还是飞快，只是用在学习上的时间多了难免的就会忽略孩子。幸好顾清明从不介意她做的这些，还承担起了大部分家务。
　　孩子是一种必须陪伴的小动物，所以家里的孩子都和顾清明亲近一些。这些小没良心的难道不知道是谁把他们喂大的。

　　顾清明也觉得好笑，家里的孩子个个都怕萧雨。可是萧雨明明是最温柔、最和气、最细致贴心的那一个。在有空闲的时候，萧雨总是很温柔的带着孩子出去玩耍读书和做游戏。所有妈妈做的事，她都做到了。可是孩子们还是最怕萧雨。

　　在顾家的几个大人里，孩子们对和蔼程度的排列顺序是：“爷爷最好欺负，爸爸可以考虑，妈妈必须完全听话。”

　　萧雨见孩子们不再讨论狗狗老鼠和兔子的归属，满意的点点头。在孩子面前她的权威还是有用的。

　　顾清明接着洗锅，顾其湘仗着宠爱奶声奶气的跟在他身后要求爸爸为她伸张正义：“我要兔兔。”
　　顾清明小心的看一眼身后：“爸爸再给你画。”
　　顾其湘不干，开始抽抽哒哒，像极了萧雨的小脸蛋，那委屈的表情让顾清明的心柔软成了空中的云，看着是大大的一团，其实不堪一击，里面全都是细细地小雨滴。
　　“顾其乐，把本子送给妹妹，爸爸再给你一个新的。”顾其乐长得像他，欺负自己虽然不忍心，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总得让着妹妹。

　　顾其乐不干，抱紧了本子控诉：“这是我的。”他看着妹妹去讨好爸爸，自己也想找个依靠，爷爷不在，能依靠的就只有妈妈了。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本子求助的靠向萧雨。
　　“妈咪。这是我的米老鼠。”
　　萧雨摸摸儿子的头发，拿过本子打开看，原来本子上印着一只米老鼠和意志灰兔子。
　　她想了想，抱起儿子，走到书桌处，拿出一支笔，在一张白纸上把两个图照原样画了出来。粘在了另一个本子上面。

　　两个本子看起来几乎一样。
　　她笑着把本子递给了顾其乐：“这是妈妈做的给其乐，”又拿起了作为样本的本子，和儿子商量道：“这个本本给妹妹好吗？其乐是哥哥，要保护妹妹啊！”
　　顾其乐觉得妈妈画画好神奇，立刻就做了一样的本子，兴奋的不得了，拿起旧的本子，交给了顾其湘。
　　两个孩子得偿所愿，拿起了画笔把两个本子画上了一堆抽象派线条。然后随手扔到了一边。抱在一起滚成了一堆。
　　萧雨和顾清明只能相视而笑，无奈摇头。

　　小孩子啊！喜欢一个东西不过是过手就忘。

　　吃过早饭，顾清明依旧承担洗碗的任务。
　　萧雨翻开了大儿子顾其文的作业本。
　　作业不难，要求孩子写一段话形容自己的妈妈：“my mather is a killer”
　　萧雨顿时傻了眼。她看了小心翼翼的大儿子顾其文。
　　飞快的看完了儿子的全文：“我的妈妈是个杀手，她会杀兔子，狗狗，还有白色的小老鼠。她说杀了他们是为人类做贡献。她可以用线缝好一颗心脏。她还会把不听话的爸爸切开然后缝好。感谢上帝，我的爸爸还在。”

　　萧雨很是消化了儿子的作文一阵子，才想起来，她把顾清明切开的那一次。顾清明的左胸骨后面有一个在衡阳战场上射进去的弹头，位置刁钻，却不致命。来美国看了好多医生都认为没有开刀的必要。但是到了阴雨天会隐隐作痛。

　　萧雨担心它会带来感染，极力建议切除。但是杰克逊教授评估过后认为手术损伤超过了子弹带来的损伤。这种小创口手术只有萧雨在去中国之前研究过。而她，失忆了。

　　萧雨心里不爽，怀着儿子的同时开始重新攻读医学学位，同时进行了大量的动物实验。终于在儿子满两岁的时候重新取得了手术资格，亲自为顾清明开刀取出了里面的子弹壳。

　　顾清明住院的时候，顾老带顾其文去看望。
　　有人对顾其文说：“看，你爸爸被妈妈切开，又缝好了和新的一样。”
　　周围的同时哈哈大笑，萧雨也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趣。刚好当时来了别的手术病人，萧雨没有解释，就又进入了工作程序。
　　没想到会让儿子形成了阴影，顺带影响了下面两个小的。不过也是，他的妈妈的工作解释起来就是把人切开，再给缝上。
　　萧雨看看儿子，又看看跑来带顾其乐、顾其湘玩游戏的顾清明，决定把这个解释的伟大工作，交给他。
　　“绍桓，看看你儿子的作文。”顾其文有心想拦，又害怕妈妈觉得他不听话，紧张的向父亲求助。

　　顾清明翻开作文一看，乐得几乎停不下来。
　　“其文，不是这样的。妈妈是在帮爸爸治病。爸爸在和日本人打仗的时候受了伤，有一颗子弹。留在了身体里。妈妈是要救爸爸。不是因为爸爸不听话就把爸爸切开。”
　　顾其文听了疑惑的看看妈妈，可是爸爸看起来还是很害怕妈妈。只有妈妈的话爸爸从来不反对。可是，爸爸打过仗？“爸爸打过仗？爸爸是英雄？”
　　男孩子的崇拜立刻战胜了一切，他兴奋的要听爸爸的打仗故事，顾清明就慢慢的有耐心的和他讲起了在长沙的一些事情，
　　“爸爸刚到长沙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不让爸爸上战场，爸爸心里急，就去找军长，就在那里遇见了你妈妈”
　　“妈妈也打过仗？”
　　萧雨没有那一段时间的记忆，也很有兴趣听顾清明再讲一遍。
　　顾清明摇头，满脸的怀念：“没有，军长生病了，住在医院里，你妈妈是他的主治大夫，我不相信她能治好军长，还被她咬了一口。”顾清明举起看不见疤痕的手 被萧雨飞了个白眼。当她傻的吗？谁会对一个陌生男人见了就咬，她又不是狗。
　　顾清明满脸的怀念，没有解释。他也不明白萧雨为什么咬他，也许就是老天爷给他们的缘分。你妈妈可厉害了，军长不听话，她就不给军长饭吃。顾其文再看一眼满身都是温柔的妈妈心想，没错，还是妈妈比较厉害。就是爷爷说的有一种会笑的老虎。我妈妈就是母老虎。

　　顾清明的故事还没说完，就见管家史密斯太太带着一个清瘦高挑的男人走了进来。
　　来人一身黑色西装，脸带风尘，眼角带着浓浓倦意。
　　萧雨看清了来人连忙站起身迎接：“楼老师。你，你怎么来了？”
　　他乡遇故人，不胜欢喜。
　　楼之明老师，他不是应当在国内工作吗？怎么到美国来了？
　　五一年中美在朝鲜开战，现在是五四年，美国战败，中国人大大的扬眉吐气。只是两国邦交还未恢复。楼之明是怎么来到的美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