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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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赵澄，我可不怕你，你不就是长的大个一点吗？就可以随便欺负人吗？你再碰我，我就告诉我妈妈去！”
赵小彬恼怒的声音响起，双手紧紧抱着怀中的袋子，不让赵澄碰它。
赵澄野蛮地拽着袋子的边角，威吓道：“找打是不是？给我看一下又怎样！”
“不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鬼主意，给你看了，你就不还给我了！”赵小彬扭着身子避开赵澄的手，转身快速跑开。
赵澄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他踹了赵小彬一脚，怒声道：“把袋子给我！”
赵小彬被踹的跪倒在地上，坚硬的石子刺破他膝盖上娇嫩的皮肤，血珠从细小的伤口冒了出来。他嘴一瘪，眼圈就红了，他趴在地上，死死抱着袋子：“就不给！这是表姐给我的，不是给你的！”
赵澄用力掰开他的手，掰不开便用脚踩。很快，他便夺走了赵小彬怀里包装精致的袋子。
赵小彬呜哇地大哭起来，张开嘴死死咬着赵澄的小腿。赵澄吃痛，用力地把赵小彬踹到了一边。
赵澄粗鲁地拆开袋子包装，发现里面是一款新型游戏机，外形十分酷炫。
“还给我！”
赵小彬愤怒地吼着，扑上前要抢回游戏机。赵澄不耐烦地推开他：“借我玩几天！”
“不借！”
眼看着两人就要厮打起来，一个正好经过这里目睹了事件经过的肤色稍黑的俊美少年快步上前挡在了赵小彬前面，沉着脸看着赵澄，他向赵澄伸出手，示意赵澄把游戏机还回来。
“赵小山！”赵澄咬牙，“你这是要帮他？你快滚开，要不然，我连你一起打。”
赵小山走近他一步，快速地将游戏机夺了回来。赵澄没反应过来，手中的游戏机便被夺走了，他气的发抖，抡起拳头就要打赵小山。
赵小山力气大，握住他的拳头，反手一扭，便将赵澄的手反转到后背。顿了一会儿，他放开赵澄。
赵澄一个踉跄，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赵小山。前几日被赵小山打穿的头部还在剧烈地疼着，他又不甘地向赵小山出了几次拳头，却都被赵小山一一挡了回来，想要打趴赵小山的愿望不仅没实现，他还因为剧烈运动而导致头部发晕，几乎要站不稳跌倒在地，即使他有心与赵小山再干一架，也是有心无力，只有挨打的份。
赵小山那个疯子打架不要命的。
赵澄气愤丢下一句“改天有你好看”的话，便离开了。
赵小彬眼圈红红的，晶莹的泪水滴滴落下，坐倒在地上呜呜地哭着。赵小山有些手脚无措，他把游戏机还给赵小彬，却干干地站在那里，不知道要做什么好。
赵小彬抱着游戏机，抽抽搭搭地开口：“没想到你这个傻瓜还挺牛的······”他站起身，用手臂擦了擦眼泪，“你帮了我，我会把游戏机借给你玩的。”
赵小山摇了摇头表示不需要，过了好一会儿，他有些羞怯地朝赵小彬比划了几下，询问钱莹莹去哪里了。
赵小彬一向喜欢黏着钱莹莹，一直以来都是钱莹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的。只是现在赵小彬在这里被赵澄欺负，而钱莹莹却不在他身边，这让赵小山有些奇怪。
赵小山左手还紧紧握着一束还沾着露水的淡紫色野花，现在不是开这种花的季节，他几乎转遍了整座山，才勉强找到几株含苞待放的花。他一下山，便马不停蹄地往家里赶了，此时太阳也才是初升，金色的阳光照下来，照的人身上暖暖的。
赵小山一想到等会儿能见到钱莹莹，便幸福又紧张。
赵小彬看了赵小山一眼，有些难过地回道：“表姐刚刚和浩哥回城去了，我刚刚还去送她了。”
她回城了······
赵小山脸色一白，脑子空了一下，他快速地朝赵小彬比划了几下。
你又骗我？
肯定是骗人的，他还没听钱莹莹说过今日要回城的。赵小彬最爱愚弄人了，就像上次他愚弄他说钱莹莹已经有了丈夫一样。
他握紧野花枝干，不愿再听赵小彬的谎言，快速地往家的方向跑去。
钱莹莹肯定还在家里呢，这个时候，她还应该在菜园里摘菜呢。
只是他心里笃定赵小彬骗他，但越靠近家，他的心就越慌。
菜园里没有她的身影！院子里没有她的身影！
赵小山“砰砰”地敲着门，钱莹莹的舅母开了门。
“莹莹？她回城了啊，刚刚回去的。”
赵小山如遭雷劈，俊秀的脸一下子变得灰白。
他站在院子中央，金色的阳光斜照下来，菜园青翠，干净的水缸里面还晃着水光。哪里都有她存在的痕迹，只是那个人不在了。
他忽然觉得喘不过气来，心脏的慌张钝痛让他脑子一阵阵发懵。他拉开栅栏门，迅速地跑了出去。
已经无法感觉到身体的感觉，他的脑子里只有那个人。
鞋子掉了吗？
脚底磨出血了吗？
前面的路蜿蜒着看不见尽头，再也看不到她了吗？
赵小山紧握着手中的淡紫色野花，拼命地地向前奔跑着。
小道上有一些打破的碎啤酒瓶，尖尖的碎片铺在上面，赵小山跑了过去，留下一丝丝血迹。
被凸起的石头绊倒了身子，只是一顿，他又爬起了身子，继续向前跑。
想要再见到她，想要把她喜欢的花送到她面前······
三十二
“这破乡下，路烂成这样，还让不让人开车了！”张浩不耐烦地双手砸了砸方向盘，就在刚才，车轮子又掉入一个不浅的坑子里，想要开车也开不了。
钱莹莹无奈地下车，帮忙推车。小车哀鸣着，时不时鼓起劲往上冲，但是很快又滚了下来。
“才走了五公里，就这样了，要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城里。这该死的破乡下！”张浩简直要崩溃。
钱莹莹：“别抱怨了，再试试能不能冲上去。”她用力地推着车，张浩也敛神加速。一连试了还几次，车子才从坑里跑了出来。
钱莹莹松了一口气，她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眼尾余光忽然发现后面的小路有个奔跑的身影。她动作顿了顿，回头看着那个身影。
“莹莹，怎么不上车？”张浩从车窗探出头。
钱莹莹没有回应，她看着那个身影，越看越觉得熟悉。
“小山！”她脱口而出，忙向那个人跑去。
赵小山脸色苍白，眼前一阵阵发黑，但是终于赶上了，终于见到她了，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
他把手中的野花递给钱莹莹，期待地看着她。
钱莹莹看到他红通通的眼睛，还有眼眶未干的泪水，心里不知什么滋味，眼睛有些胀。她伸手揉了揉赵小山的头发。
“小山，谢谢你。”
在车里。
赵小山抽抽搭搭地哭着，晶莹的泪水滴滴流下。钱莹莹蹲在他前面，抬起他的脚，帮他处理脚上的伤口。
他的脚底鲜血淋漓，细碎的沙子、玻璃碎片嵌入他的肉里，看起来狰狞，却让人心疼。
“小山，很疼吗？”钱莹莹抬起头问他。
赵小山摇头，只是眼泪一直在流。钱莹莹以为他哭的这么惨，只是在硬撑着说不疼，却不知赵小山不是因为脚疼而哭，是因为她要离开而哭。
张浩递给钱莹莹消炎的药水，有些无法理解：“这孩子怎么这么傻，跑了五公里路特地给你送花。”
钱莹莹接过药水，心疼地看了赵小沙一眼。
张浩看着赵小山一直在哭，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了起来，他一直不怎么看的起农村人，觉得他们又野蛮又粗鄙，如今见赵小山这样子，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方面确实比不过他。
三十三
张浩开车送赵小山回去的时候，坐在后座的赵小山一直紧紧地抓着钱莹莹的袖子，哭个不停。回到村子里，钱莹莹把赵小山扶下车，赵小山的妈妈一见到赵小山，便生气地开骂：“死小子，我还在想你这一早上又跑去哪了，你又缠着人家莹莹了是不是？人家要回城，你又给人添麻烦了！还让人送你回来，你羞不羞啊你。”
赵小山低着头抽噎着，手紧紧地抓住钱莹莹的袖子，也不回应他妈妈的话。
钱莹莹愧疚地看着赵母：“婶，这也怪我，我跟小山说过想要山上的野花，他特地去摘给我，还跑了五公里路，脚还被许多碎玻璃割破皮流血了。”
赵母看到赵小山的脚确实缠上了纱布，冷哼道：“这不是他活该么，不听话还总给人添麻烦。”
“婶，小山是我见过的最懂事的孩子，是我害他受伤，我很愧疚。”
钱莹莹把赵小山扶进他家里，让他坐在凳子上。
她蹲在他面前，柔声开口：“小山，谢谢你的花，我现在要回城了，下次再回来看你。”
赵小山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不停地摇头，抓着她的袖子不放，不让她走。
赵母看到他这副样子，气不过，拿起放在墙角的扫帚拍打他。
只是赵小山怎样都不肯松手。钱莹莹见赵母打赵小山，忙阻止她：“婶，别打他了。”
外面的张浩还在催促钱莹莹，钱莹莹为难地看着赵小山抓着她袖子的手，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是很快的，赵小山松开了他的手，他朝钱莹莹比划了几下，手速缓慢，仿佛每一次挥动手臂，都要用尽他所有的气力。
你走吧。
他这样表示着。
“小山？”钱莹莹看着他。
赵小山却把头侧了过去，避开她的视线，再没回应。
直到钱莹莹转身离开，他才转回头，怔怔地看着钱莹莹的背影。
即使再如何舍不得她，也不忍看到她露出为难的神情。
他希望她能快乐，即使给予她快乐的那个人并不是他。
汽车响动，随着汽车尾部扬起烟尘，那个人也离他越来越远。
赵小山控制不住，又追着车跑了几步。他慢慢地停下脚步。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不能再让她为难了。
心脏仿佛被人掏空一般，空荡荡的，凉气灌满身体的每个角落。
他走回房间，打开那个被他视若珍宝的箱子，里面几块巧克力静静地躺在那里。
其实她一直没有离开过不是吗？
他捧起巧克力，轻轻吻了吻。
（本来这里应该就要完结了，但想想还是觉得有点坑爹，为了防止被寄刀片，写了续集）
三十三
“表弟，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钱莹莹刚下班，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表弟就给她打电话来了。
表弟在电话那头埋怨道：“是赵小山让我打给你的，整日缠着我问你的消息，烦都烦死了，要不是看他帮过我，我才不想理他。”
“小山吗？”收拾东西的手一顿。
“嗯啊。”表弟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的赵小山，对钱莹莹道：“我看他一定是爱上你了，表姐你要小心。”
赵小山俊脸一下子红了，忙夺过表弟手上的手机，手忙脚乱地比划着。
别乱讲！
表弟哼了一声。
电话那头，钱莹莹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要是真的爱上我就好了。小山这么好，谁要是嫁了他，肯定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
赵小山握着手机的手一紧，心脏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表弟看到赵小山满脸通红呆呆傻傻的样子，鄙视地哼了一声，夺回了手机。
“表姐，你和浩哥怎么样了，他有没有希望成为我表姐夫？”
“没有希望，他倒是变好了些，但我觉得还是对他没什么感觉。你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他缠着他给你买游戏机了，别人不欠你的，听到了没？”
“哦······”表弟有些失落地应了一声。
看到旁边的赵小山捂着心脏，满脸娇羞的样子，表弟眼中的鄙视更甚，他忽然很想戏弄一下赵小山。
“表姐，我问你啊，如果赵小山真的追求你，你会不会接受他啊？”
赵小山猛地抬起头，满脸期待地准备听电话里那个人讲的话，表弟甚至能听到赵小山的心脏跳得又快又猛，似乎要从胸膛地跳出来。
在钱莹莹即将开口说话的时候，表弟恶作剧地忽然按了挂断的键。
还敢说没有爱上我表姐，别以为我没看到每次打电话给表姐时你那少女怀春的骚、样，简直污了我纯洁的眼睛。我还是个孩子好吗？
没有听到那个人温柔的声音，发现手机已经被挂断，赵小山一脸懵逼。
三十四
放国庆假的时候，钱莹莹回村里探望舅舅他们，她刚放下行李，隔壁家的俊美少年便站在门外探头看她。
少年长高了些，五官俊美，皮肤稍黑，一双眸子明亮水润。
钱莹莹对他笑了笑。少年一怔，脸很快红了。
表弟不满地在一旁叫道：“赵小山！你别总是偷看我表姐！”
这一次回乡，钱莹莹发现赵小山的人缘好了许多，也有许多孩子愿意和他玩了。钱莹莹问了表弟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表弟回道：“赵澄那家伙惹事了，被外村的人打得半死不活，是赵小山救了他，他很感激赵小山，就对村里的小弟说，见了赵小山就当见了他，谁若敢对赵小山不敬，就是跟他过不去！”
表弟并没有和钱莹莹说，他自己也一直跟村里的伙伴说赵小山是个特讲义气的好人，还让他们跟赵小山玩。
只是，赵小山虽然是个好人，但他还是很不喜欢他。总是跟他抢表姐最讨厌了！
······
晚上的时候，钱莹莹正坐在院子里乘凉，赵小山磨磨蹭蹭地走到她身边，把篮子里的东西递给钱莹莹。
篮子里面装满了精致的草编动物，其中还有两个人偶，一男一女，像是情侣一般，手牵着手。
钱莹莹接过篮子，对他笑道：“谢谢你啊，小山。”
赵小山红着脸坐在钱莹莹的身边。
钱莹莹把玩着那两个人偶：“这是一对很恩爱的情侣吧。”
赵小山羞怯地点了点头。
钱莹莹微微笑了。她从口袋掏出几块巧克力递给赵小山：“呐，回礼。”
她皮肤白皙如玉，眼眸温柔如水，红唇轻启。
多少次在梦中的她也是这般迷人，她的一颦一笑，就能把他的全部心神夺了去。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亲了那红唇一下。
三十五
“嘭！”
房门被猛地关上。
亲······亲上了！
赵小山扑在床上，不停地用头撞着枕头。太·····不要脸了！他竟然亲了她！
他抱着枕头不停地打滚，虽然她的嘴唇柔软的不可思议，虽然还想再亲，虽然他幸福的快要炸掉，但是！他果然太不要脸了！竟然做出如此龌龊的事！
要是她觉得他恶心怎么办！
满脸通红幸福地打着滚的赵小山身子一僵，脸一下白了。猛地坐起身。
要是她不再理会他怎么办！
他迅速地跳下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
刚刚亲完她，他就害羞地跑开了，并没有留意她的表情，现在想想，她没有对他说一句话，分明是厌恶他了！
赵小山眼圈泛红，脸色泛白。
请不要厌恶他······
他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龌龊的事······
他跑到钱莹莹面前，慌忙比划着，想要解释刚才的事。
只是，当钱莹莹把手放在他头上的时候，他害怕的颤抖的身子慢慢平静了下来。
“小山，你是真的喜欢我吗？”她问。
赵小山一顿，忍着自卑和羞意，轻轻点了点头，顿了一下，又重重点了点头。
非常喜欢，喜欢的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喜欢的每次看到她都会幸福的心痛。
在她离开的那段日子，他思念的恨不得将自己难受的心脏挖出来，这样他就不会心痛了。
为了能配得上她，他努力让自己变得开朗，努力让自己变得讨人喜欢。从来见到别人都不理不睬不愿意与别人有任何联系的他一点点敲碎自己坚硬的心墙，努力让自己融入他们。
他不想要钱莹莹保护他一辈子，他想长大成一个能保护她的人。
钱莹莹见他真的点头了，脸也红了，只是她心里却有一丝喜悦。或许不知不觉中，她也慢慢喜欢上这个淳朴的男孩了。
只是老牛吃嫩草什么的，也太羞耻了。
“咳。”钱莹莹干咳一声，“那你快些长大吧，我等你······”
赵小山猛地抬头，一双眼睛明亮的如火一般，漫天铺地的喜悦就要将他淹没。他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许久，他一头扎在钱莹莹的怀里，双手紧紧地抱着钱莹莹纤细的腰。
我会长大的······我会用尽所有的能力让你开心的·····
也请你永远不要离开我。
我的阳光。
我的······爱人。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