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
当我好不容易穿好衣服，结果那边来了一句『不用来了。』
等等！这个语气好像不对……
男孩裹着衣服正在看我翻出来的格林童话，看我愣下来，淡淡问我：“出什么事了么？”
我顿了下说：“我感觉我朋友有点不对劲，我可能要出去一趟……”
话音未落，少年抬起头，刚刚的冷漠荡然无存。泪眼朦胧的看着我：“哥哥我不想一个人在家里……”
半个小时之后，我抱着全副武装的少年出了门。
启动车子的时候，我问他：“我怎么称呼你？该不会叫孩子或者是娃娃吧。”
“小晓”他有些困了，回话的时候声音有些轻，听起来真的很可爱。
“什么小？”
“很小的小，和春晓的晓……”
十几分钟后，我面临到了人生最尴尬的场景。
当我提着年货上楼的时候，我分明是有想过是敲门还是拿钥匙开门。千错万错就在我不愿意小晓在外头吹冷风，于是拿钥匙来了门。
开门的一瞬间，我看到我的好同学，正被一个大冷天穿着黑色外套发神经病的男人扑倒在桌子上。貌似贞操难保。
错就错在当时我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愣住了。
以至于小晓在我怀里缩了缩，瑟瑟得叫了声：“冷。”
于是我的同僚和撩我同僚的同僚一起看着我，然后一脸便秘装。
我同学：“……刘弦你这是……喜当爹？”
我：“……祝你和他幸福。”
我和他彼此看了一眼，从对方的眼中同时看到了鄙夷和惊讶。
“小晓，我同学，张显，显摆的显。”
张显用中指指了指黑衣男人：“叫他大黑吧，我远房表哥。”
大黑痞气的笑了笑：“这娃娃挺可爱，哪里捡的？”
我听这话差点鼓掌，好家伙，你怎么知道是捡的？！但是我及时收敛住了，摸了摸小晓的头：“远房表弟。”
张显也不在意我用他的借口搪塞别人，反而对我带来的年货更感兴趣。就到一边拆袋子去了。
小晓一直很沉默，与其说是尴尬，倒觉得是一种无声无息的压迫。这或许是他与生俱来的气质，亦或者是后天养成的。
大黑嘿嘿的笑了两声，对我说：“这娃子有出息，有气场。”
我没什么可说的，孩子又不是我的，说啥也不对，就站起来：“张显，午饭我们烧饺子好不辣？”
张显好这口，刚刚有些不自在，现在满脸笑得全是褶子，点头说想吃野菜馅的。
厨房里，张显翻着柜子找一次性筷子，我看着水。
他突然问我那孩子是怎么回事，我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
“刚刚大黑和我讲，”张显有些不安的说，“好像在北区的别墅看到过这个小孩。”
北区都是房价高的惊人的别墅，普通人闲的蛋疼都不会去那里买房子，不仅贵，而且离市区很远，总感觉危险。
“那大黑去那里干嘛？”
“他……他去送快递。”
我回头看他半红的耳朵，说：“那刚刚你都和我在一起，大黑和你有没玩手机，他怎么告诉你的？”
张显撇过头去不理我了。
他一旦说谎就是这个反应，这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他。但是同时我也知道，他不像是会随便开玩笑的人。
“放心吧”我对他说，“我又不是小孩子，做了什么我自己清楚。”
可惜后来张显在医院的时候，气息奄奄的同我说：“我以为你清楚，谁知道你不清楚。我以为我明白，但后来才知道我不明白。”
当我最后一次拂过他的头发时，我脑中始终只有他的叹息，一声一声仿佛巨浪般拍打着我的思绪。
然而已经回不了头了。
（小晓视角）
我的父亲是一个情圣，有很多人都这么说他。女人觉得他浪漫，温柔。女人，这是我很早就学会的词。
父亲爱极了我的母亲，所以对于让母亲死去的我更加的痛恨。父亲所谓的痛恨的方法，就是我连续不断的叫不同的女人母亲，他不断的离婚再娶，他的魅力无人可以抵挡。
在我12岁的那个冬天，我的父亲在家中乱发脾气，将我的作业，书本撕碎，打骂着脏话。那是候父亲俊美的容颜，和死神重合在了一起。
奶奶作为大户人家的千金，即使想斥责父亲也无济于事。
我不懂，于是我对父亲说了我很久都不敢说的话：“父亲，你这样，母亲不会觉得你脏么？”
多年的心结，父亲迟迟不接受我的原因，我并不是不知道，我只是在等这一刻罢了。父亲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信仰，最后失去了自我。为了偿还母亲，他觉得自己不够干净，于是在教堂里自杀了。
奶奶再也没有来看过我。
我是被二叔养大的，看惯了他的冷言冷语，似乎那才是最好得表达方式。
14岁的冬天，我被父亲的情妇算计丢出了家门。我也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想看看她能够把我怎么样罢了。
那年冬天可真冷，我就找了个可以落脚的地方，闭上眼睛。我听见母亲在喊我，她说她和父亲很想我，想要看看我。
那夜太冷太长，长的我不想再冷下去，想放弃再挣扎下去的意念。
那个时候，刘弦就出现了。
对那时的我来说，他并不是和特别的人。三十出头还当自己是有志青年，只有瘪瘪嘴就能把他骗得东奔西跑，不懂装懂，脑洞总开那么大。
就这样吧，当时想说，学着当个正常的小孩，安安稳稳的起码能活过过年，一旦过年结束，二叔不会不担心我的。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刘弦把我的手握着，哈口气问我冷不冷。
我抬头看到窗户外灰蒙蒙的天，几朵小雪花缓慢的飘下来。
那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一个冬天，尽管被冻伤的地方很疼很疼，但是我仍然觉得很幸福。
作者有话说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