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芳华》幽祭

57、回家

　　楚信亲手将程毓送回来，给自己安排了一个合适的身份后，陷入沉睡。直到他这一世的身份听闻一道子的出现，找到一道子，又在城门处见到程毓，属于幽魂的记忆才逐渐复苏。

　　且不论他再一次晚陆源一步之事，楚信欠一道子一份情，否则他要靠自己的力量想起程毓，不知要过多少年。如今一道子被徐晸留在宫中，于情于理他该将一道子弄出来。

　　“我劝你最好别打一道子的主意，圣上登基那一日，一道子站在肃王身边的一幕被许多人看在眼中。而今圣上稳坐大宝，一道子的身份已不适合公开。一道子无心参政，圣上不会伤害他，毕竟没有一道子，圣上想要顺利除去肃王，还要费不少心力。若因你的介入，让一道子身份曝光，将圣上的名声抹黑，到时候一道子能不能活下去就两说。天家无父子，何况一道子与圣上不是亲父子。”

　　“我的事，自有主张，不用你费心。到是你成亲在即，陆婉盈与程毓不宜在一处。毕竟前世戾婴曾选中程毓，万一戾婴知道出生无望，拼得魂飞魄散也要挣脱与陆婉盈的束缚，投到程毓身上，就晚了。”

　　楚信的话半真半假，戾婴既然与陆婉盈生死相连，也就是说除了陆婉盈，戾婴无法借助旁人的肚子出生。不过戾婴对程毓有影响到是真的。程毓是福薄之人，换言之，程毓的体质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那些东西于戾婴而言是大补之物。千万亿死婴中难出一个戾婴，这东西本不该现世。

　　前世他寄身的那块白玉珏就是吴悠机缘巧合得来，特意为程毓辟邪用的，他的离开让白玉珏失去辟邪的功效，虽有小黑陪伴，到底有隐患。

　　这一世要是让戾婴借程毓壮大，以魂体之身修出术法，后果不堪设想。楚信前世规劝程毓杀人，除了一开始有逗弄之心，到后来也有刻意锻炼程毓的意思。那时候戾婴投身为陆长安，程毓性子又弱，产生的杀戮之气不够浓，不会让陆长安获取太多。这也是陆长安能在程毓身边十五年的原因。

　　“舍妹的事，我自有安排，不劳楚大人费心。”

　　“我是为了程毓好，不然你以为我会管你的事？”对陆源再次快他一步找到程毓，获得程毓芳心，楚信相当介意。也许前世他选择静静守候程毓，千百年后他们就能在白玉珏中相守，可惜没有如果。楚信并不后悔，这一世他如愿抱到了有血有肉的程毓，等陆源死了，程毓迟早是他的。

　　“说来，前世你不应早殇，只因遇到程毓，才有后来的生死劫，你不该中流矢而死。今生只要你远离程毓，高官厚禄、富贵久长唾手可得，你还坚持和程毓在一起吗？”

　　四目相对，陆源第一次没有从楚信的目光里看到挑衅的意味。楚信说的是真的，但那又如何，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时带着满腹遗憾。陆源确定，如果他此生不能迎娶程毓为妻，这一生都不会圆满。他不担心坚持娶程毓会有生死劫，所谓生死相依，即死中有生，生中含死，二者相互依存，是劫就有被化解的可能。

　　“程毓是我的妻子，也只会是我的妻子，前世今生不改。你无需一再试探我。”

　　楚信轻笑，他没想陆源会被他这一席话吓退，继而生出不娶程毓之心，究竟抱着什么目的，楚信
　　自己都说不清。

　　陆源与程毓成亲的日子一天天近了，往日冷清的陆府，人员进进出出，热闹起来。

　　葫芦山上的密室中，程毓数着日子盼下山。福伯有心教她学一些基本药材的辨认与小病症的防护，奈何她没长这根筋，福伯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没法将程毓教会了。程毓没成想，福伯会因这一个月中教她学医不成，反而下定决心今后好好培养七巧，于七巧而言却是意外之喜。

　　“喵”小黑从程毓的裙底钻出来。

　　程毓是昏睡着由福伯带来葫芦山的，小黑却是在陆源下山第二天才找到程毓所在的密室。福伯见到脖子上挂着白玉珏的小黑时，二话没说，直接将小黑逮住了，抱到山洞里来，为此，手上还被小黑狠挠了几下。

　　“小姐，这只黑猫身上的白玉珏和小姐外祖父身上的那块一模一样。”

　　福伯将小黑抱到程毓跟前时，小黑突然挣脱福伯的禁锢，跳到程毓怀里。程毓抱起小黑，惊讶极了。

　　“小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程毓一下一下抚摸着小黑毛茸茸的脑袋，安抚发出咕噜噜声音的受惊的小黑。

　　“这是小姐养的黑猫？”小黑平时都在程毓的屋子里，极少出门，福伯没见过小黑。

　　“是啊，这块白玉珏一直收在我身边，就放在我娘给我缝制的荷包里。福伯，你看仔细了，这块白玉珏确定属于我外祖父？”

　　吴氏一族历史久远，可要说这块白玉珏属于她的外祖父，与事实不符。福伯说过，每一块白玉珏都是吴氏族人独一无二的象征，所以，这块白玉珏在属于他外祖父之前，绝不会有主人，可是这块白玉珏中曾有一缕幽魂。程毓从楚信哪里得知，楚信是这块白玉珏的主人。

　　程毓将小黑抱到福伯跟前，方便福伯查看白玉珏。程毓记着楚信的话，不要将小黑脖子上的白玉珏取下来。小黑不喜欢旁人的碰触，福伯的手靠近它时，又被它挠了两下。

　　“字不对，这不是小姐外祖父的白玉珏，当是吴氏先祖的白玉珏，只是为何这块白玉珏会在夫人手中？”福伯若有所思。

　　福伯的疑问，程毓无法解答。让她吃惊的是，楚信居然是吴悠的同族。也是，不是吴氏族人，楚信手里不会有象征吴氏一族身份的白玉珏。程毓心中怪怪的，这样算来，楚信也是她的先祖。被先祖纠缠，程毓有种乌云罩顶的感觉。

　　小黑在程毓怀里蹭了蹭，喵喵叫着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程毓已在山中住满了一月。程毓掐着日子，唯恐耽搁了时间，误了出嫁的日子。从福伯处得到首肯后，程毓将住了一个月的密室简单收拾一番，就和福伯匆匆下了葫芦山。同一时间，同康坊程家，秦妈妈一大早就开始吩咐家中仆妇再一次仔细打扫院落，收拾房间。福伯前几天找人回来送信，说程毓今天傍晚就能回家。等程毓坐车回到程家，厨房里已经准备了她最爱吃的菜肴。

　　用过晚饭，门房送来一封信，信从江南来，是关悦写的。程毓展信，脸上笑容抑制不住。

　　抱歉抱歉，拖延症发作，隔了几天才更新。明天上班，下班依然有事，可能更不了，争取本周日将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