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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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福那从没改变的，苍白的肤色上浮现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哈利没去想为什么，他觉得疲惫。
他不想同马尔福再争论了，既然他踏进了这里，不管是不是违背了他当初的心愿，都已经无从改变了。
接下来的时候，他们都很安静。
这安静不是令人难受，甚至连时间的流逝都没有人去在意。就像是，哈利和马尔福明明就在一个空间里面，甚至非常近的距离，但却又像是在两个世界一样。
因为心里都装着事情，所以没有人去在意了。
十一点的时候，马尔福起身，他动静不大，却像是一个警钟一样，令哈利从晃神中回过神来。
他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防备性地摸出自己的魔杖。
他暗暗责备自己的大意，并且在心里，有一滴冷汗划过。
“世界没有毁灭，它还好好的。”马尔福冷淡地说道，他不知为何没有采取刻薄的语调。
哈利一瞬间有些迷茫，像是，回到了战争开始之前。
他仿佛看到了斯内普，用那双黑色的淡漠的眼睛注视着他，奇异得令人安心。一直到现在，哈利都不能说喜欢斯内普，可他又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只要确定他是正义这边的时候，哈利就不曾真的去质疑他的决定。
而现在，这种熟悉的眼神在马尔福的眼睛中浮现。
哈利瑟缩了一下，然后将自己防备起来，他声音低沉：“你该去休息了，马尔福。”
马尔福那那薄薄的菱形嘴唇抿着，时间有些久，然后松开。
他吝啬得没有给哈利一个回应，就像是他打算忽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人存在的事实。
马尔福离开了，这华贵的书房一下子除了精致就只剩下空虚，尽管灯光明亮，却依旧透露出一丝冷淡，让人心生胆怯。
哈利望着那些精致的仪器和摆设，厌恶地移开视线。
半空中出现一只小精灵，哈利依稀认得出似乎是那只叫彬琦的小精灵。
“彬琦带哈利·波特去客房！”彬琦那兴致勃勃的声音冲淡了这丝阴冷。
哈利忍不住给了小精灵一个柔和的神情：“谢谢你，彬琦。”
小精灵那双网球一样的大眼睛又睁大了一些，它兴奋地发抖，然后捂住自己的嘴巴，和本能对抗，最后它几乎是连蹦带跳的把哈利带到了客房。
尽管和马尔福的卧室隔得稍微有些远，但至少还在一层。
哈利打算明天再跟马尔福说换房间的事情，毕竟，保护马尔福的小命是他现在的职责。不过现在，梅林在上，允许哈利·波特也稍微孩子气一下。
小精灵走后，哈利掏出双面镜呼唤了一下金妮，但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回应，所以哈利只能关闭了呼唤。
他躺在柔软的床铺上，眼神有些放空。
哈利亲近的那几个朋友都知道他的婚姻正面临问题，但大家都没有说破。若是从前，赫敏对这事儿不会任其这样下去，但是现在，也许是每个人都成长了，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哈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瘦弱冲动的哈利了。
成人的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他们的友情依旧珍贵，而且随着时间过去，越发珍惜对方，以至于，太过小心翼翼，反而不知道如何去关怀了。
哈利自顾自地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又是那条幽深的走廊，久违的噩梦，哈利在霍格沃茨长长的走廊里游走，仿佛是一条蜿蜒的大蛇，周围很安静，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声音。
月光惨白的照射下来，就在转弯的时候，伏地魔那张丑陋扭曲的脸跃入哈利的眼前。
“哈！”
哈利惊醒了过来，四周亮堂堂的，他没有光灯睡觉，挥了一个报时咒，原来他只睡了二十分钟，却仿佛是好几个小时一样，浑身疲惫。
身上出了一身的冷汗，粘腻腻的，一点都不舒服。
哈利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他双手拉起衣服下摆，光着上身进去了盥洗室，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去之后，双面镜响了起来，有些固执。但哈利为了驱赶某种情绪，把水龙头开到了最大，彻底的掩盖了外面的声音。
最终，那边的人终于死心。
哈利从盥洗室出来，穿着浴袍，他看了一眼双面镜，没去检查，然后移开视线。他躺进被子里，离双面镜远远的，疲惫的闭上眼睛。他不知道他错过了什么，他只是，错过了而已。
他又做了噩梦，在晚上一点的时候清醒了过来。
嘴唇阖动着，无声咒响起。
四周亮了起来。
哈利搓了一下脸，然后警惕地看向房间门口。
他从枕头下摸出自己的魔杖，溜下了床，悄无声息地接近门口。
他听了一下，然后猛地打开门，魔杖抵着对方的咽喉。
马尔福那双灰色的眼睛里有着惊讶，然后很快地恢复成带有一层薄怒的样子，他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冷冷地问：“放下你的魔杖，波特。”
哈利没有放下，他个子从五年级开始就比马尔福高了半个头，他刚从噩梦中醒来，阴冷和暴戾的情绪环绕着他。连他那双向来温和内敛的翡翠色眼睛都变得幽深如密林一般。
他厌恶这一切，尤其是马尔福故作冷淡的样子。
“我说放下，波特。”马尔福的声音有些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因为细小的愤怒。
哈利的心里有一种隐秘的快感，在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快速放下了魔杖。他几乎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又克制了自己，他不想在马尔福面前展现出一点点脆弱，到死都不愿意。
马尔福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怒气，他有些冲动的抬起双手，抓住了哈利的领口。
“你这愚蠢又自大的杂种。”马尔福骂道，事实上，在绝大多数人印象中，尽管马尔福总是露出得意洋洋的表情，说一些可恶和自大的话语，但他很少说粗话。
马尔福看上去气的不轻，他攥住哈利的领口，自己却在颤抖。
他咬紧牙齿，那双灰色的眼睛瞪了起来，额前的发丝有些太长了，随着他的动作而散落着，几乎遮住了眼睛。
“该死的别假装有什么改变了，你就是个混蛋！你他妈的根本不是救世主，你把我的生活都毁了，而你却在假装一切都很好！我恨你！波特！你他妈的就是这世界上最虚伪的杂种，懦弱的婊子！”
哈利感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像是冰层终于被击碎了一个点，然后快速地裂开，最终破裂了，而世界终于清晰了起来。
是的，他不能再撒谎了。
他痛恨现在的一切，看似平静美满，却宛如死水一般毫无生机。
他想念冲动，想念疯狂，想念那些肆意的日子。
他曾经活着，却分明死去，那都不是他。
“你没资格指责我，马尔福。”哈利抓住马尔福的手，只用了一点力气，马尔福就没办法再对他做什么了，只是虚虚的继续抓着他的领子。
哈利喜欢看马尔福吃痛的表情，他有些怜悯这样的马尔福，却又感激他。
他松开力道，马尔福收回自己的手，他依旧怒视着自己，哈利惊讶的是，马尔福的双眼里竟然浮现了一层薄薄的泪水，伴随着他有些泛红的眼角，一瞬间，一种哀伤从哈利的心里撕裂了开来。
“你毁了我的生活。”马尔福静静地指责道，嗓音低哑。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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