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司吾山水郎

19、第 19 章

　　自从孟西漠答应之后,许诺天天和他泡在医馆里。在医馆的这几日,每天都能看到来往看病的人见到他,就像神一样膜拜。而他只是淡淡的笑着,那笑容安详慈爱,仿佛能抚平他人心中的伤痛。

　　哎,谁来抚平他的呢?由于西域比中原干旱，很多药草都不生长，而汉人总是把药草高价卖给西域的百姓，可九爷不仅把药草店开得遍布西域，价格和汉朝一样，而且每到疫病流行，或无故被卷进匈奴和汉朝的战争时，他的药草都是免费提供给无家可归的人。

　　“九爷,这是不是辛夷花”许诺问

　　九爷抬头看了一眼“辛夷之辛温，走气而入肺，能助胃中清阳上通与头，所以能温中、治头面鼻之病。”

　　许诺闻了闻“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记得家中屋前娘亲种了俩颗,早春一到开满白色的花瓣,甚是好看。”

　　九爷问“你想回去吗?”

　　许诺摇头“不想”九爷不解。

　　许诺淡笑“异国他乡,孤零零的一个人好像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回去还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天照走过去说“你哪里是孤零零有一个人了。你有九爷,还有我们。九爷你说是不是”

　　九爷笑着点头继续教许诺辨认草药“药有四气五味。四气又称四性，是指药性的寒、热、温、凉。五味指药物的辛、酸、甘、苦、咸。药草的气、味不同，其疗效也各异。”

　　许诺惊讶的问“药原来有五种味道啊,那为什么我喝的都是的啊”说着小脸都皱起来了,就好像刚喝完很苦的药一样。

　　九爷被许诺的样子逗笑了“良药苦口利于病”

　　许诺吐了吐舌头“你刚才说的药有五味。我不管我以后要喝甜甜的”九爷看着许诺无赖的样子摇了摇头。

　　许诺拿起一片草药看向九爷。

　　“甘草。味甘，气平，性缓。入足太阴脾、足阳明胃经。备冲和之正味,秉淳厚之良资，入金木两家之界，归水火二气之间，培植中州，养育四旁，□□精神之妙药，调济气血之灵丹。”

　　许诺完全没有听懂茫然的看着九爷

　　“补脾益气，清热解毒，祛痰止咳，缓急止痛,调和诸药”

　　这次许诺听懂了“就这么一片片,居然有这么大的用途了”九爷笑着点头。

　　许诺认真的听着九爷给她讲药材的药性和功效,不由得佩服起九爷的博学。原来药草的配比有这么多的讲究,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有些药草本身含有剧毒,如果搭配对了却也可以救人,本身救人的药草如果服用过多也会害人性命。

　　用完晚饭后,九爷从书房拿了几本医书给许诺送过去。进门看到许诺还是点着清油灯坐在等下看书。

　　看到九爷进来忙放下书“你怎么过来了”

　　九爷笑着说“刚才在书房选了几本医书给你送过来”

　　许诺给九爷倒了杯茶接过九爷递来的竹简。许诺摊开来《本草经》。

　　孟西漠淡淡说“书中药味365种，当中植物药252种，动物药67种，矿物药46种。根据药物的性能和使用目的的不同分为上、中、下三品。称为“三品分类法”，以应“天地人”三才。上品一百二十种，无毒。大多属于滋补强壮之品，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可以久服。中品一百二十种，无毒或有毒，其中有的能补虚扶弱，如百合、当归、龙眼、鹿茸等；有的能祛邪抗病，如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品一百二十五种，有毒者多，能祛邪破积，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不可久服。”

　　许诺听完看了眼桌子上的竹简果然上面刻着“上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久服不伤人，如人参、甘草、地黄、大枣等；“中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需判别药性来使用，如百合、当归、龙眼、黄连、麻黄、白芷、黄芩等；下药一百二十五种为佐使，主治病以应地，多毒，不可久服。，如大黄、乌头、甘遂、巴豆等。”

　　钦佩的看着九爷“你好厉害啊”

　　孟西漠笑了笑“好了,你快点看吧。有不懂的就问我”许诺点头。

　　“九爷,凡欲治病，先察其源，先候病机，五脏未虚，六府未竭，血脉未乱，精神未散，服药必治。若病已成，可得半愈。病势已过，命将难全。这里是不就是说人生病了就要尽快医治”

　　九爷点头“不仅要尽快医治,还有就是病痛的痊愈与否,不能只依赖药物。还要看病人本身的身体状况还有求生意志”许诺低头继续看。

　　过了一会儿“九爷你看这里有你今天和我讲的药有酸、咸、甘、苦、辛五味”

　　九爷含笑说“我们可以品尝到的药草真实滋味以及其对身体气血阴阳的作用。药草真实滋味不止五种，由于受事物五行属性归类理论的影响，于是自古至今，将药草之滋味统统纳之于五味之中，并将涩味附之于酸，淡味附之于甘，以合药物五味的五行属性归类。”

　　许诺点头“原来草药有这么多种味道啊,但是我还是喜欢甜味的”

　　九爷宠溺的摇了摇头“你继续看吧”

　　九爷拿起刚才许诺看的竹简《诗经》,许诺翻开的是“淇奥”可能因为翻阅的次数太多,竹简被打磨的很是光滑。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想起阿伊德那天的话,不由得看向许诺。

　　许诺低着头认真的看着竹简,丝毫没有注意到九爷温柔如水般的看着她。灯光照在许诺的侧脸上如凝脂一般

　　由于许诺一直低着头额间的发散落脸上。九爷不自觉的轻轻的帮许诺撩起额间的散发别在耳后,许诺回头冲九爷甜甜一笑又低头看起竹简。窗上映出二人的影子许诺一直看着竹简,九爷却一直在看着她。

　　没几日烟珞就把做好的衣服给许诺送了过来。烟珞说话没有了前几日的敌意,许诺发现其实自己还是蛮喜欢她的。有着汉家女子的温婉淡然,说话也是软软糯糯的。

　　许诺换好衣服坐在铜镜前绾发,因为一直梳男子的发髻。突然梳起女子的发式怎么梳都梳不好。烟珞看到静静的走过去拿起木梳帮许诺绾发,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绾出一个堕马髻。

　　许诺笑着说“烟珞你好厉害啊”

　　烟珞淡笑说“姑娘折煞婢子了”

　　许诺转过身来“烟珞我比你还要小一些,叫我许诺就好了”

　　烟珞恭敬道“婢子不敢”

　　许诺拉着烟珞的手说“你要是不喜欢叫我许诺,叫我小诺也可以”烟珞只是静静的看着许诺没有说话。

　　许诺接着说“烟珞姐姐府里都是一帮大男人,你以后可不可以经常过来陪我聊聊天啊”

　　烟珞看着许诺想看出许诺到底是何意,明明知道自己有意九爷却可以这样坦然的要和自己交朋友。

　　眼神澄净而又单纯的看着自己。烟珞好像突然明白九爷为何会选许诺了。烟珞看着这样的许诺下意识的点头。

　　屋里正说着话就听到院子里有动静,许诺拉着烟珞走到院子里“这是要做什么”

　　院里来个几个花匠正在种树。其中一个花匠恭敬的说“九爷让小的们过来种树”

　　许诺看着那树苗问“这是什么树啊”

　　这时天照进来说“辛夷”

　　许诺听到是辛夷,想起许久之前好像在医馆说起过淮安家中有俩颗辛夷花树。没有想到九爷居然记得。

　　天照看着许诺的表情就知道她想起来了,冲着许诺暧昧的笑了起来。许诺没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烟珞看着天照又看看许诺害羞的样子不禁问道“这树怎么了”

　　天照知道烟珞对九爷的心思笑着说“还不是前不久小诺偶然提起说旧时家中庭院有俩颗辛夷树,这不九爷巴巴的给找来要种在梅园,以解小诺的思乡之情”烟珞听完脸色有些苍白,神色有些恍惚的离开。

　　许诺和天照看着烟珞离开的身影淡淡道“你这又是何必刺激她呢”

　　天照淡淡道“你啊,真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

　　许诺瞪了天照一眼“我哪里傻了”
　　天照坐在青石凳上“说你傻吧,你比谁都清楚。说你聪明吧,却老是不为自己想”

　　许诺知道天照是为自己好,叹了口气坐下给天照倒了杯茶“清楚又怎么样,不清楚又怎么样。又何必如此伤她呢”

　　天照喝了口茶“长痛不如短痛,趁早让她断了念头也是为了她好”

　　许诺看着花匠慢慢种上辛夷树“但愿如此”

　　天照像是突然想起的问道“刚才我看你俩好像关系不错啊”

　　许诺淡淡道“我是真心喜欢她”天照有些不解。

　　许诺招呼花匠仔细点才回道“如果她愿意我是真心和她交个朋友的。那么温婉的一个女子,怎会不招人喜欢呢。你说是吧”

　　天照叹口气“你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