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秘博士]时空漫游》沉尘浮世

61、救援08

　　当塔迪斯恢复意识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身上被绑上了无数枷锁与电缆，那一瞬间，她认为自己本该慌乱，可是，不知怎么的，在她的潜意识之中，她早已知道如今这般现状，她早已知道这里是哪，她早已知道绑架她的那两个白大褂人形生物是谁，她早已知道，自己的双手不再是双手，自己的身体，早已不再是血肉之躯。

　　她是TARDIS，亦或者，TARDIS拥有了她的意识。

　　塔迪斯不知道该如何定义这一现象，因为她现在似乎完全和TARDIS 融为一体，那个铂金长发的女孩早已不复存在，也许直到这一刻，她才是完整的，才是一个真正的独立个体。

　　对此，她毫不意外，她甚至早已知道那两个白大褂绑架她的原因，他们需要她的时空能力。但是，也许是因为她的意识上一秒还存在于一个人类的驱壳里，此刻当她变成TARDIS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意识开始混乱到有些神经质的地步。

　　沃卡弗狄伦星的两个小家伙当然想抓住她，那些擅长于创造信息宇宙的家伙们似乎一直都在为生物的存在方式作出尝试吧？噢，那两个小可怜们，说不定他们还是他们种族的最后一支独苗？弱小的肉身已经完全承受不住过于发达的大脑和智慧的压力，他们便打起将自己的意识投入到信息宇宙中苟延残喘的歪主意。

　　塔迪斯琢磨着，一方面她认为自己应该为自己所知的感到惊讶，另一方面，她的思维又不可抑制地跳脱到其他的地方。

　　泰勒……哦，见鬼，老姑娘，你还想什么泰勒，显然这家伙是不存在的好吗？这一切都是那两个小可怜创造出来的诱饵，沃卡弗狄伦星人就是擅长于此，那两个书呆子科学狂人，否则为什么一开始她可以在时空隧道里收到求救信号？为什么本该不存在星球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星球？

　　那不是星球，伙计，那是一个由庞大的计算机创造的假象，他们知道一旦她的小偷降落就会看穿这颗“星球”的本质，所以就将他轰跑了，真是卑鄙。

　　可是她还是挺喜欢那个话痨小子的，真可惜，那个小哥倒挺可爱，虽然只是个诱她深入的NPC——话说NPC是什么意思？难怪她过了两天一夜都没感觉到饥饿，毕竟真正的时间仅仅过去……两个小时四十八分钟二十三秒，二十四秒，二十五秒……难怪小泰勒一会儿机灵一会儿犯傻，那个时候他只是根据设定不断诱导或者误导她对于这颗星球的认识，真是一出好戏，可那个可怜的小哥甚至不知道自己只是个诱饵吧？

　　博士知道了说不准正在跳脚？没了她的照顾，那个老家伙还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呢。不过他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她都将那么明显的线索摔倒他脸上了，可惜的是她无法近距离观赏那家伙此刻焦急的神情，那一定很有趣，嘻嘻——

　　嗷，那两个小可怜虫真不知道怜香惜玉，人家可是独一无二的TARDIS诶！被硬生生抽取能源的塔迪斯有些不爽地闪了闪头顶警察亭的灯泡，他们前几次实验都失败了，因为创造一个可供他们意识生存的信息宇宙可没那么简单，首先能源就是一个大问题。虽然她挺理解你们此刻焦急的心情，可是你们就不能轻点？

　　嘤嘤嘤，委屈！

　　说起来，她似乎从来都没有去沃卡弗狄伦星以及他们引以为傲的信息宇宙转转呢，小偷先生总是有意无意地绕过他们的地盘。原来他们的信息宇宙是这样建立的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拿出一个又一个数据进行世界稳定性测试又有什么用？那些孩子们说到底还只是一串代码而已，就像那可怜的泰勒——想到这个小家伙塔迪斯就有些怨念——测试稳定性什么的，难道不是应该撕碎你们自己的意识碎片，一点一点投入进去试探吗？

　　这两个小可怜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还是说那种技术已经失传了？塔迪斯眨了眨眼，她知道老一辈的沃卡弗狄伦星人都会这种技术，将自己的意识当成切片面包什么的……切片面包是一种地球产物吧？

　　塔迪斯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至少在她意识里她是这么做了。虽说她的能量源于宇宙和时空，一般情况下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但是一直被困在这里……好无聊呀，她是不是应该给那两只小可怜虫找点乐子？

　　哼，她的小偷怎么还不来接她？塔迪斯撇撇嘴，她有点小脾气了！

　　博士倒是想来接塔迪斯回家，可是他不能，他做不到，因为TARDIS被绑架了，他被变相困在了地球这个偏僻的小角落，如果他想去解救塔迪斯，他至少得需要一个宇宙飞船才行。就地球目前的科技树水平来说，他不等个百来年是等不到的。

　　他可等不了这么久，他不想让他的老姑娘等那么久，哪怕那白来年对于她来说也许只是眨眼一瞬。

　　实际上，博士在看到空无一物的书房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事情的不妙——虽然他这老姑娘有时候会闹脾气玩消失，但是之前的每一次消失，她起飞时的声音还是存在的，哪像现在一声不吭就走了？除非……

　　“塔迪斯遇到危险了！”博士脱口而出，毕竟她们两个本为一体，只要在那种情况下，TARDIS才会不顾一切地飞速赶过去。可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才会让TARDIS急成这样？

　　“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威肯根本不明白博士在说什么，“够了，你之前说迪兹让你过来找我，还说什么你们一起漫游宇宙，现在又说她有了危险……伙计，你确定你没有吸高吗？还是说你忘了吃药？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不将你送去精神病医院的理由。”

　　威肯猛地一拉博士的手臂，将博士从沉思中拉回来。博士有些不耐烦地挥开威肯的手，拿着音速起子在凌乱的书房里打转：“我已经告诉你理由了。”

　　“那你们的宇宙飞船在哪？”威肯质问。

　　“她之前就在这里，但是她消失了。”博士说，指了指一块并没有被掉下来的书本覆盖的地方。

　　威肯瞥了一眼，他显然是不相信的，因为别说那个地方和其他任何一块地都没什么不同，就说那块地的面积就连站两个人都会嫌拥挤，很显然这是那家伙随手一指的：“这是什么拙劣的恶作剧吗？”

　　其实这也不算威肯疑心病重，主要是不仅他准备得几乎万无一失的情人节变成了普通的一天，而且他喜欢的姑娘又不知怎么的一声不吭地不见了踪影，这时候碰巧有一个年轻的小伙突然从他家书房跳出来，拿着一个古怪的仪器在他家转了一圈，还一副和他喜欢的姑娘特别熟关系很不一般的骄傲模样，任谁都会将博士当成神经病。

　　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认为这是情敌特地在情人节这天来闹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并不太可能，博士这家伙看起来跟个瘦竹竿似的，模样也挺普通，看起来不像是塔迪斯会喜欢的人，她的前男友们也不是他这个类型。

　　在书房转了一圈的博士收起音速起子，他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末了，仿佛妥协了一般，他看向威肯，一副迫不得已才同他合作的模样，说：“好吧，我没辙了，塔迪斯将我送到这里，除了这屋子外，看来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你最近和她联系的时候，她跟你说过什么很不一般的东西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威肯一挑眉。

　　出乎他意料的，博士再也没有露出那种让他讨厌的骄傲神情，相反，他的表情非常严肃，那一刻，威肯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那双浅色调的双眼带给他的沧桑感觉：“杰弗森·威肯，听着，这件事很复杂，而我没时间和你一步步解释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塔迪斯现在有危险，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是非常危险，如果你真的在乎和关心她，你就得如实回答我的问题，只有我才能帮她。”

　　沉默片刻，像是看出了对方不像作假，威肯叹息般开口：“我们并没有经常联系，自从上一次她看见你然后临时离开餐厅后，我就再也没能联系上她，而之前的所有交流，也无非是我一直在滔滔不绝，她甚至很少谈及自己的旅行。”

　　“不会吧？”博士看起来根本不相信，“你这家伙不是整天都想粘着她吗？每天不是短信就是电话就差使劲摇晃尾巴了！”

　　“……哈，那可能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还没有你看上去的那么腻歪。”威肯讽刺一句，“瞧你这话说的，看样子‘每天’和她在一起的你更应该知道那所谓的‘不一般的东西’。”

　　博士无视了威肯的冷嘲热讽，他又皱起眉，摸了摸下巴，不死心地追问：“难道真没有？哪怕一次？从你认识塔迪斯到现在，难道没有哪怕一次让你觉得古怪不寻常的地方？如果她真将你当成普通人一样交往，她把我送到这里来干什么？”

　　威肯本想呛声一句你问我我问谁，但蓦地想到什么，又闭上了嘴。博士敏锐地捕捉到他的欲言又止，于是兴奋地瞪大眼：“还真有？”

　　“就那么一次……”威肯点了点头，神情有些犹豫，“是她三年前辞职的时候，那天正好有一个人自称她的亲戚，前来打听塔迪斯的事。”

　　“亲戚？她没有亲戚。”博士有些疑惑地眨眨眼。

　　威肯没有说话，只是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不知是因为博士对塔迪斯的熟悉，还是因为对方慢半拍的反应。

　　“所以，她的亲戚怎么可能去她的公司打听她？哦！假扮的！”博士眼睛一亮。

　　“……”

　　“三年前她辞职的时候？是地球时间点的三年前吧，那个时候，好像……是道林·格雷？不对，他似乎没有派人去公司打听，那家伙有自己的信息网……难道……！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我聪明的好女孩，她留下了一条线索！威尔，带我去你们的公司！”

　　“……是威肯。”不知该纠结博士喃喃自语中的哪一条信息点，威肯有些无力地纠正博士对自己的称呼。

　　这家伙是故意的吧？肯定是故意的，他之前都准确叫出他全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