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秘博士]时空漫游》沉尘浮世

39、自我觉醒12

　　希尔特工是一位非常干练的女性，她在神盾局的地位说高也不高，说低也不低，不过似乎特别被神盾局的局长尼克·弗瑞信任，否则塔迪斯也不会两次碰上她。

　　塔迪斯毫不怀疑审讯的标准套路，一开始审讯者只会和疑犯谈谈，走一走好警察的程序，如果对方不配合，接下来就是坏警察和酷刑。所以在希尔特工面前，塔迪斯表现得非常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

　　“你之前为什么要冒充博士？”在一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之后，希尔特工终于开始步入正题。

　　“你们如何确定，我是冒充的？”塔迪斯来了兴致，她那戴着手铐的双手搁在桌子上，身体前倾，面带笑意地望着希尔特工，“你们还没有对我做身体检查，确定我是否有两颗心脏。所以，是什么让现在的你无比确定，我不是博士？什么人告诉了你们真相，亦或者，你们的局长脑袋中突然闪过智慧的光芒？”

　　“这么说，你是承认你假扮时间领主了。”

　　“你在和我装傻吗？明明你们都已经笃定如此，何必需要我的答案？”

　　“注意你现在的身份，泰姆小姐。”

　　“噢，你们连我的名字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你不应该怀疑我们的能力。”

　　“是吗？”塔迪斯反问，不知是在询问希尔特工，还是在喃喃自语。她慢慢低下头，身体又往后靠在了椅背上，坐在她对面的希尔特工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惜没有成功，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神秘莫测摸不清喜怒。

　　于是希尔特工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以一种压迫性的俯视角度望着塔迪斯，微微放柔了语气，颇有些推心置腹的味道：“塔迪斯，你目前只是被那个时间领主的美妙谎言所迷惑而已，宇宙旅行听上去确实非常梦幻，然而你别忘了你是一个地球人。他是一个威胁，塔迪斯，包括他那艘并不稳定的时空飞船，他们的存在对地球来说就是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随机炸弹。”

　　“不，博士并不是你所说的那样的人。”低着头的塔迪斯辩解着，那声音听上去就像一个被衣冠禽兽蒙蔽双眼的小女生，满脑子都是烂漫无用的幻想，企图捍卫博士在自己心中的形象。

　　希尔特工知道这种反应其实证明对方已经被她说动，于是她再接再厉毫不犹豫地扔下一枚“重磅炸/弹”——“不，你错了，他那样的外星人应该不会告诉你，他为了自保和胜利，直接炸毁了自己的母星，灭绝了另一个和时间领主开战的外星种族吧？”

　　塔迪斯彻底陷入沉默，与之相对的是慢慢收紧的拳头。

　　“他是一个不择手段的种族灭绝者，塔迪斯，而不是一个可以实现你宇宙梦的友好外星人。他和复仇者联盟里的雷神索尔不同，他甚至比当初入侵地球的洛基更加危险，他不是洛基那样的阴谋家，他是一个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

　　“……”

　　塔迪斯似乎说了些什么，希尔特工没有听清，于是她凑近了她。

　　“你说什么？”

　　“我说……”塔迪斯的声音很轻，但是在下一秒，声音里的犹豫就完全变了味道，几乎是在风驰电掣之际，前一刻还一副备受打击坐在椅子上的塔迪斯下一刻突然暴起，她出手的速度和狠毒完全超出希尔特工的预料，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一出手便是搏命。

　　希尔特工甚至看不清塔迪斯到底是如何做到的，那灵巧的身影几乎是在眨眼间就用手铐上的铁链绕住了她的脖子，紧接着她便被她面朝下狠狠压在桌子上。这是一个很巧妙的压制敌人的体位，对方甚至无法做到凭借身体力量将塔迪斯摔出去。

　　“我知道，因为我在场。”

　　在希尔特工因为窒息而失去意识之前，俯在她耳旁的塔迪斯冷漠地说出这句话。

　　她将昏过去的希尔特工放在地上，用不知什么时候解开的手铐将她反手拷在桌腿旁，然后站起来，双眼直直地望向单向玻璃，仿佛能透过那镜面看向站在背后的人。

　　“你们怎么花了这么久？”她突兀地开口说，然后走向审讯室里的唯一一扇门，来到隔壁的监控室。

　　监控室的地上躺着三个生死不知的特工，两个身穿神盾局特工战术服的男人站在单面玻璃前，脸上还带着头盔和头罩。他们见塔迪斯走进来，其中一个稍微瘦削的男人回答：“我们得保持低调，现在可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另一个健壮许多的男人则问道：“‘种族灭绝者’是什么意思？”

　　“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塔迪斯看都不看弗兰克一眼，她瞧了瞧地上唯一一个穿着黑色战术服的女性，也不管合不合身，直接当着那两个大男人的面脱下对方和自己的衣服，将那身战术服套上，才对他们做了个手势，示意边走边说。

　　“你们都了解战争，”塔迪斯说，“星球战争也是战争，只是要惨烈许多。时间大战便是其中之一。刚才希尔特工所说的时间领主，就是主要参战者的一员。博士是其中一位时间领主的名字，他此刻是我的旅行同伴。”

　　塔迪斯抓起装着两个头盔的背包，和其他两人走出审讯室。她之前试图利用塔迪斯定位到神盾局内部核心区域，可惜那个地方被某种并不属于地球科技的技术屏蔽了，连塔迪斯都无法探知。此刻她只能确定一个大致范围，剩下的还得慢慢找。

　　于是他们的下一站，便是监控中心。

　　“你和一个种族灭绝者一起旅行？”弗兰克追问，声音里是说不清的讽刺。

　　“我说了，‘你们都了解战争’，亦或者，你还没有那么了解。”走在前方的塔迪斯并没有看弗兰克一眼，但他依然能察觉到她身上的冷意和漠然，那种冷漠背后似乎隐藏着万千蹉跎，让她那近乎感叹“你还太年轻”的声音增添许多说服力。

　　“……在小我和大我面前，生命的生死与否永远只是一种达成目标的手段。”罗素却突然开口，他声音里的苍凉感一点也不必塔迪斯少，这让弗兰克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己的老有一眼，仿佛第一天认识他一般，然而这种陌生感并没有持续很久，很快他便恢复常态，“前方就是监控中心，麻醉枪已准备好……”

　　“我去吸引注意力。”塔迪斯接口道。

　　弗兰克和罗素一人一边守住门口，三人比划了个手势，塔迪斯便一脚踏入监控室。一个没有名牌看起来有些脸生的人走进监控中心这种敏感地带，当然会引起坐在无数屏幕面前五人的注意，可惜他们还没来得及按下警钟，其余四人就被不知从哪飞来的麻醉针击中晕倒，剩下的一个人面前，还有一把正对着他的手枪。

　　“看来您就是主管了，请问您能将您的权限借我用用吗？”塔迪斯笑眯眯地看着他，十分有礼貌地询问着，手上的手枪却直接上了膛。

　　那么主管最终没有任何挣扎地交出权限，掏出他的密码并且确定密码正确后，塔迪斯直接将他敲昏，扔到一边，并且锁上监控中心的大门，三人开始合力寻找神盾局的核心之处，并且寻找其中的解锁方式。

　　可惜他们三人的人力依然有限，而且他们都不是专业的黑客，稍有不慎触发警报的可能性都是存在的。而押塔迪斯逃离审讯室的消息也不可能隐瞒太久，不过多时整栋大楼的警报便响起，很快便有人察觉到监控中心的异常。

　　他们得离开，立刻。

　　然而塔迪斯却突然想到什么。

　　“给我半分钟。”

　　“现在可没有半分钟，我们得往核心区撤离。”听见门外电锯锯门的声音，找好有利地点的弗兰克怒吼着，他们手上没有任何大火力的武器，被逮到绝对是死路一条，监控中心虽然只有一扇门，但是他们的头顶正好有一个通风管道，他们可以趁大门还没有被攻陷之际从通风管道离开。

　　“塔迪斯！”罗素也急道，“别管了！”

　　“马上。”

　　约到紧急时刻，塔迪斯越发冷静，她直接打开了谷歌浏览器，并且在搜索栏输入了一个名字。

　　按下回车键的那一刻，仿佛触动了什么阀门，无数屏幕在那一瞬间陡然熄灭，监控室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甚至，连门外的电锯声也兀然终止，四周被寂静笼罩。这突然的变化将弗兰克吓了一跳，他狐疑地看了坐在黑暗中的塔迪斯的身影一眼。

　　“你干的？”

　　“有人着急了……”塔迪斯答非所问，她的回答有些莫名其妙，但很显然是带着笑意。而他的话音刚落，大门处又响起了“咔擦”一声。

　　弗兰克和罗素立刻端枪指向门口。

　　之前连电锯都据不开的大门在现在居然轻而易举地就被推开一条缝，门外的人并没有立刻推门而入，反而试探性开了口，他的声音还带着几分熟悉的苏格兰腔。

　　“友军，别开枪！”

　　那个声音说完这句话，一只手便从门缝里伸进来，接着是穿着帆布鞋的脚。那瘦长人影稍稍朝黑暗的门内探头，看着门内虎视眈眈的两人，以及气定神闲坐在椅子上的塔迪斯，突然灿烂一笑——

　　“这次我可没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