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温暖的事》白露为双

43、第十一章

　　“我们回来啦！” 瑞希一手抱着风琴，一手推开了神社的门，元气满满的喊出这句话以后，久久都没有得到回应，瑞希眸子转了转，直接跑向厨房。

　　果然在厨房里发现了赤司征十郎的身影，他一手握着锅的把手，另一手拿着锅铲，锅里似乎煎着什么东西，冒出阵阵白烟与香气，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赤司征十郎漫不经心的回头，他的视线在瑞希抱着的风琴身上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到名取望海慢悠悠的走过来，淡声说：“嗯，我知道你们回来了。”

　　“诶？”赤司征十郎冷淡的反应让瑞希有些失落，他歪头问，“那你为什么不回答‘欢迎回来’呢？”
　　瑞希的话让赤司征十郎的怔住了，‘欢迎回来’这句话，他似乎很久没有亲口说过了，母亲去世之后，父亲常年在外奔波，就算每次回家，他也只是对父亲说一句‘您回来了’。

　　“唔，我不喜欢吃煎鸡蛋！”名取望海不满的声音让赤司征十郎回神，他微微挑眉，平静的说：“等下你可以做你喜欢的吃。”

　　“别这么冷漠嘛，都已经决定给我们做早餐了，就负责到底吧，”名取望海弯起眸子，然后打开冰箱，因为是临时寄住，所以冰箱里没有那么多食材，多半都是司机岛本先生给准备的，她伸手拿出冰箱里的章鱼肠，对着赤司征十郎摇了摇说，“我想要吃这个，赤司君！”

　　赤司征十郎没搭理她，名取望海也不管他什么反应，直接将章鱼肠放在锅旁边，然后伸了一个懒腰说：“回家就能吃饭，真是幸福。”
　　“你的幸福还真是简单。”赤司征十郎撇了一眼名取望海，虽然她一如平常般笑眯眯的，但是眉宇间透着难言的疲倦，他低声问，“事情解决了？”
　　“嗯，我们今天可以回东京了，我等下去给蓝打一个电话。”名取望海点了点头，她还得联系周一哥把详细的情况和他说一下。
　　“好，我等下联系岛本先生，你们先去餐厅吧。”赤司征十郎一边说着一边撕开章鱼肠的包装，看到他的动作，名取望海笑容加深说：“瑞希，我们去餐厅等着吧。”

　　被瑞希抱着向餐厅走去的风琴忍不住回头看向厨房，赤司征十郎正低头看着锅里的食物，虽然是第一次做饭，都是他的动作还有神态都带着从容，风琴目不转睛的盯着赤司征十郎的背影，晨光落在他的白衬衫泛起薄薄的光晕，他的发丝似绽放的红蔷薇般妖冶而美丽，专心准备早餐的俊雅少年给人一种淡淡的温馨感。

　　“牛奶？”瑞希疑惑的声音让风琴转头看向餐桌，餐桌上摆着三杯纯白的牛奶，她愣了一下，看到名取望海纤细的手指握住其中一杯，然后弯起唇角说：“温度正好，赤司君真是贴心。”

　　风琴呆呆的看着餐桌上的牛奶，眼前又浮现出赤司征十郎做早餐的身影，她被瑞希放到椅子上后，立刻伸手握住了那杯牛奶，温热却不烫手的牛奶让风琴垂下眸子，她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听到名取望海温柔的问：“风琴，如果你没有什么打算，就先留在我这里，我们家正好准备家庭旅行，你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玩。”

　　“家庭旅行……”风琴动了动嘴角，有些期待又透着不安的问，“带着我这个外人可以吗？”
　　“别担心，家庭旅行只是一种说法，主要是我希望大家开心的在一起，”名取望海看到赤司征十郎端着早餐走了过来，微笑说，“赤司君也一起吧，来参加我的家庭旅行。”

　　“我不去了，篮球部有训练。”听到赤司征十郎回答，名取望海抿了一口牛奶，用保证的语气说，“暑假才刚刚开始，我绝对不会耽误赤司君训练，”说完，名取望海用叉子戳起一个章鱼丸说，“你等下告诉岛本先生，我们去箱根温泉，我现在去通知蓝和周一哥。”

　　赤司征十郎伸手抓住名取望海的手腕，阻止她离开，名取望海以为他是不想去温泉，所以不让她去通知蓝和名取周一，她刚刚感觉有些失望，就听到赤司征十郎温润而淡漠的声音：“吃完饭再去。”
　　“哦。”名取望海点了点头，咬了一口饭团，然后用快要溢出笑意的眸子盯着赤司征十郎，感受到她的视线，赤司征十郎只是皱了皱眉头，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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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早餐以后，名取望海立刻跑去客厅，然后坐在沙发上，拿出手机打电话给美风蓝，通话声一响就被对方接了起来，名取望海眼中露出一丝温柔的说：“蓝，我是望海，我这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记得我说的家庭旅行么，你最近有空吗？”
　　“有空。”美风蓝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对于他来说，不管是什么活动都没有能够陪伴主人重要。
　　名取望海轻轻一笑，她知道美风蓝不管现在有什么活动都一定会推掉，优先他们的家庭旅行，她开口说：“那就这么决定了，我等下订票，然后把地址给你，我们在箱根的温泉店见。”
　　“好。”美风蓝声音依然那么平静，没有一丝起伏，名取望海又开口叮嘱了他几句便挂掉电话，然后拨通了名取周一的手机。

　　“喂，你好，我是名取周一。”对方温润而优雅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与睡意，似乎在睡觉的样子。
　　“周一哥，是我。”名取望海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对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听起来好像是名取周一翻身从床上摔在地上了。
　　“望海，怎么这早就打电话来啊？”名取周一恢复平时神采飞扬的声线，名取望海都能想象到他身后盛开大片闪光玫瑰花的模样。

　　“嗯，这边出了点意外，连夜处理……”名取望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名取周一的惊呼声：“望海，女孩子的美容觉很重要，下次……”
　　“呵呵。”名取望海冷笑一声，名取周一立刻禁声了，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问，“发生了什么意外？”

　　名取望海将白石家发生的事情大致都给名取周一讲了，但是隐去了灰司体内的妖怪与赤司征十郎影子里的妖怪曾是一体的，还将风琴袭击灰司的目的也说成了想要消除妖怪。

　　“早知道就让柊一直留在你身边，事件解决再回来了，她还能帮你一些忙。”名取周一有些惋惜的叹气，并不知道名取望海在发现灰司与赤司征十郎有关联之后，就决定让柊回到他身边，这样她行动起来更自由。

　　“你当初没有消灭灰司，是感觉到他与白石家有很深的牵绊吧。”名取望海声音一顿，轻声问，“为什么你不问问白石祖父，这份牵绊是怎么回事？”
　　“嗯，没有问，因为委托是让我消灭它。”
　　名取周一的回答让名取望海一时沉默下来，这话虽然听起来冷漠，但也没什么不对，而且从某些方便来说，名取周一已经手下留情，他只是封印了它，没有真的消灭它。
　　如果当时白石祖父委托的是与另一个除妖名门‘的场’家的话，估计光代的付出一切之后，最终下场定是灰飞烟灭。

　　“望海，我……”名取周一似乎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名取望海漫不经心的声音打断，“我们这几天要去箱根泡温泉，等下把时间地址发给你，你有空就过来吧。”
　　“好啊，我都好久没见到望海妹妹了，不过下次真的不可以忽略美容觉……”看到名取周一恢复了以往唠叨的模样，名取望海直接就挂断了电话。

　　******

　　白石友香里看着眼前的神社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然后转头对自家的姐姐说：“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见名取姐姐。”
　　“嗯，我在这里等你。”白石姐姐看了一眼神社长长的阶梯，皱眉说，“你一个人真的没有关系么，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喊我。”

　　“嗯。”白石友香里抱了抱手中的相册，心中暗自庆幸，幸好提起打了电话，不然那位名取姐姐可能就要离开京都。

　　终于走完神社所有的阶梯，白石友香里用手帕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这才注意到名取望海正坐在通往神社大厅的石阶上托腮看着她，微笑说：“很累么，这个给你。”白石友香里下意识地接住名取望海丢过来的东西。

　　冰冷的感觉通过手心蔓延至全身，白石友香里看到她丢过来是一罐冰镇的【树莓石榴】汽水，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小庭里，那个曾经追‘杀’过她和灰司的小女孩在和一位红发少年在下国际象棋。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名取望海的问话让白石友香里收回视线，她轻轻的点了一下头，然后坐到名取望海的身边，将相册递给名取望海，摸了摸鼻子说：“我想要给姐姐看看这个相册。”

　　名取望海微笑着打开了相册，入目的是各种仿佛童话里才存在的梦幻景色，然后她听到白石友香里低声说：“是整理祖母遗物时候发现的相册，还有这个……”她伸手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里面夹杂一张黑白照片。

　　照片上坐着轮椅的米白少女和服，和服上点缀着的樱花，她身后站在一位的青年，青年长得与灰司一模一样，但是他身上没有灰司那种沧桑与沉稳，笑容很腼腆，好似温柔亲切的邻家哥哥。

　　“这张合照是在祖母和祖父婚照的背后发现，似乎是祖母与光代唯一的合照，”白石友香里指着照片上的光代说，“虽然长得与灰司一样，但是看起来完全是不同的，不过，灰司一旦笑起来和照片上很像。”
　　“灰司留在我身边这件事，爸爸虽然很不赞同，但也算默认，妈妈很生气也很担心，她说我还是一个孩子，根本没有考虑那么多，妈妈说了许多残酷的话，”白石友香里拿起那个照片，笑着轻叹，“我没法否认妈妈的话，因为确实有道理，姐姐……”
　　白石友香里的声音微微一顿，似乎在考虑什么，最终语气认真的说：“我对灰司不是一时兴趣或者同情心，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在我的身边，对于我的家人来说，我只是一个孩子，没有足够的能力，但是，我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自己做的决定。”

　　名取望海伸手想要摸一摸白石友香里的脑袋，但是最后她的手却落在白石友香里的肩膀上说：“嗯，每一个小孩都拥有自己的世界，孩子们在自己的世界里会是无所不能的战士，随着长大我们可能放弃自己小小的世界去学长大所需要的生存。”
　　“不过，没有关系，友香里，”名取望海指着照片上的光代，笑容温柔的说，“你小小的世界里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

　　“嗯……”白石友香里鼻子微酸，她将脑袋轻轻的靠上名取望海的肩膀，低声问，“姐姐，你说光代为什么要让祖母忘记他？”
　　“因为对于光代来说，忘记他，她才能幸福吧。”
　　“真的是这样么，这只是光代以为吧。”白石友香里垂眸看着手中的合照，喃喃的问，“那么光代的幸福呢？”
　　“这就要问光代，因为每一个人对于幸福的理解都不同。”名取望海将相册还给白石友香里，然后将名取周一的名片放在相册上，“灰司想要在人类的世界活下去，就需要适应现在的生活，联系周一哥的话，可以让灰司成为他的下属进行工作。”

　　“谢谢。”白石友香里对名取望海深深的鞠躬，然后目光认真的说，“姐姐，其实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有的人能够看到妖怪，有的人看不到，但是妖怪却都能看到人类呢？”
　　“嗯？”名取望海微微歪头，等着白石友香里接着来的话，少女显然已经思考出自己满意的答应。

　　“一定是因为，只有人类才会那么的毫不犹豫，为了自己理所当然的去伤害他人。”
　　白石友香里这样低声说，然后又一次对名取望海鞠躬表达感谢，头也不回头的离开。

　　******

　　名取望海靠着神社朱红的圆柱，半眯着眸子望着白石友香里离开的方向，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她微微一笑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你们两个下完棋了？”
　　“嗯，风琴在练上几年，应该是一个不错的对手。”赤司征十郎淡声回答，然后看了一眼还盯着棋盘的风琴，转眸看着名取望海的说：“进屋休息吧。”
　　她看起来比早晨回来的时候更加累了。

　　“嗯。”名取望海轻轻点头，看着风一点吹散一朵云，她轻轻闭上眼睛。

　　流年所掩盖与吞没绝对不是只有凉香与光代的故事，
　　幸福的，悲伤的，绝望的，奇迹的，
　　很多故事即将发生或者即将被遗忘，在这流年之中……

　　——流年之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