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残冬》优之传说

4、初雪

　　日番谷又呵出一口白气，前几天还是有些闷热的深秋，几天后就变成了很冷的初冬了。每一次的呼吸，白色的气雾喷薄而出然后消散在空中，双手已经冻僵了，书店里没有暖气，所有人看上去都无精打采的。
　　“日番谷君，你在么？”一个暖暖的声音传来，随后就是啊长的抱怨声：“羽逸啊，你还真是偏心么，认识了你这么久从未见你为我送过一次饭。”
　　往掌心呵出一口气，日番谷把最后一本书放好，走到声音发出的地方。羽逸看到他走出来，放弃了和啊长之间的抬杠，拿出热腾腾的饭走过去，脸上始终是带着暖暖的笑，“日番谷君，我给你带饭了哦。”
　　随手把便当放在一边，日番谷冷冷道：“我不饿，你工作完了？”
　　“啊。”羽逸也不在意，“想不到这些天冷得这么快，不可思议呢，这么快就是冬天了。”
　　“是啊，看来很快会下雪呢，这么冷。”啊长瑟缩到羽逸身边，他们两人这样站在一起才发现原来羽逸真的很高。
　　虽然死神的寿命很长，但并不代表身体不会成长，这些年里日番谷已经长高了很多，相比起十几年前（就是草莓猪脚出现那时）。只是，羽逸每一次都会非常顺手地拍他的头，连胳膊都不用抬……
　　“初雪啊……”羽逸转头看向门外的天空，灰白灰白的。冬天的天空应该很晴朗才对。
　　受不了啊长盯着那便当的哀怨目光，日番谷心不在焉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羽逸做的饭不算是特别好吃，自然比不上外面大餐馆里面的料理，可是有一种暖暖的味道。虽然不想承认，日番谷很喜欢这种味道。
　　就在银发少年吃饭的这一空档，啊长拉着羽逸走到另一边。
　　“我说你啊，你是天然冰柜么，一年四季都在散发着冷气呢。”啊长类似于上下其手地从羽逸的肩摸到腰又摸向双手，“夏天的话还会觉得凉快啊，可是冬天的话很恐怖诶。”
　　不着痕迹拍掉那两只毛爪，羽逸整理好衣服，“发什么神经呢，你认识我都不是一天两天，这是我特殊体质。”
　　“是是，每一次跟你说你都是找这个借口。话说，你打算把这个小鬼留到什么时候？”
　　“嗯？到他恢复为止吧。我可是很讨厌那个地方呢，怎么可能这么快把他送回去。”
　　“嘿嘿，要是那些家伙知道他们在找的人被你这样收起来，会不会气到晕过去？不过，这样真的可以么，被发现可是死罪哦。”
　　“不会的，只要我不说出来的话。”
　　“你还真有自信。”啊长耸耸肩，叹一口气，“嘛，也难怪，你可是我认识的人里面最自负的了。真不愧是百年难得已经的天才啊，羽逸。”
　　“那个名号，我都几十年没有听过了。”
　　“的确，跟你同期的人都剩下那么几个了。”
　　大概就是距离现在一百多年之前，也就是叛徒市丸银还只是叛徒蓝染的副队长的时候，后来成为最年轻队长的日番谷冬狮郎还只是个讨厌死神的小鬼的时候，真央灵术院出现了一个天才。
　　尸魂界中并不缺乏天才，静灵庭中更是天才泛滥的地方，从一番队队长开始，没有哪一个队长不是难得一见的天才，没有哪个副队长的能力不惊人。即便是已经没落了的四大贵族中志波一族和四枫院一族中的海燕和夜一的高度至今仍无人能及。
　　所以羽逸并不算起眼。同期生中还存在的就剩下松本乱菊一个而已。
　　“呵呵。”羽逸轻笑出声，拍拍啊长的肩，“我回去了，还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啊长墨色的眼中闪过不知名的光，用轻浮的语气道：“冬天了，你可不要出什么乱子哦。”
　　羽逸已经走远。

　　开了暖气的房间里因为空气不流通而有些气闷，但坐在沙发上的人一点也不介意，他的注意力全数集中在手中晶莹的葡萄上。
　　对，这是羽逸的最爱，葡萄。
　　“想不到冬天了还有葡萄吃，果然飞机这种发明真是最好的了。”咬着从新西兰空运过来的水晶葡萄，羽逸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日番谷咬了一颗，的确很甜很爽口，但也不至于像那个男人表现出来这么夸张吧。不自觉地又拿起一颗。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消灭了大半的葡萄后，羽逸问坐在旁边的银发少年。
　　“不知道。”
　　“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哦~”
　　“我知道。”
　　“之前一直都很忙呢，到现在才有那么一些可以自由利用的时间。”
　　“嗯，没错。”
　　“所以——”羽逸拖长了声音，转头直直地盯着日番谷，“我们举行一个庆祝会，庆祝冬天吧！”
　　“哈？”具现化的大汗出现在日番谷额上，他眼角抽搐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冬天。”羽逸笑得比夏日的阳光还灿烂。
　　日番谷微愣，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失了神。思绪仿佛回到了还在流魂街的时候，他遇见了那个喜欢冬天的孩子。
　　「为什么？」「因为我喜欢冬天。」

　　羽逸是一个行动派，日番谷今天算是认识到了。从这个男人说出要举行一个有些荒唐的庆祝会到现在不过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不大的餐桌上已经放满了料理。
　　一碟一碟的料理，说不上精致，却能清晰看出做菜的人的用心，冒着的白白暖气中还带着那个人淡淡的心意。
　　其实不用做这么多吧……
　　日番谷嘴角抽搐，但是看到那看上去很不错的甜纳豆时把话硬生生吞回肚子里。根据他们两人的食量要把这些都消灭掉是不可能的，如果吃不完，大概会变成明天的便当吧……
　　羽逸边吃边笑，他看上去很高兴，银色的眼中带着笑意，他说：“我真的很喜欢冬天，可是，我却不喜欢下雪，下雪了，我就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
　　“为什么？”日番谷抬头。
　　羽逸没有接下去，改变了话题，“那个，要不吃过饭之后我们去散步吧，我们好像从来没有散过步呢。”
　　“不要，冷死了。”日番谷斩钉截铁，可是看到他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哦是点点头
　　明明是男人，可为什么他撒娇的样子，会是那么的……怀念？！
　　“太好了。”羽逸再度露出大大的笑。

　　饭后，他们走到河边，慢慢地走着，岸边的樱花树早就变得光秃秃的，等待着春天到来长满粉色的花。路上人并不多，寒风吹得人脸上生疼，日番谷紧皱着眉，而予以却刚好相反，似乎不论何时何地，他都能够微笑着，寒风一点也影响不到他。
　　河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如果水流再急一点就会把其冲破冲走，不过现在正是枯水期，水都像是要静止了。河面白蒙蒙的，借着微凉的月光还是能看到河床上的石头，。
　　看着这些，日番谷只觉得更加冷了。
　　“下雪后，你会失去什么？”还是很在意，那一句话。
　　日番谷并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甚至是一个冷冰冰的人。斩魄刀和死神共存也相互反映，而日番谷就像他的斩魄刀——冰系最强的冰轮丸。他会如此在意一个人，连他自己了大吃一惊。
　　“我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嗯。”
　　羽逸停了下来，仰头四十五度，看着天空。
　　“怎么了？”日番谷也停下，随着羽逸的动作抬头，灰蒙蒙的天空缓缓飘下了一点点的白。刚开始只是零星的一点两点，慢慢变多了，“下雪了？”伸出手，白点在手中化成一地透着月光的水。
　　“是啊，终于下雪了。”羽逸还在笑着，仿佛从未说过一句让人伤感的话，却带着沉重得喘不过气的语气道：“我好像太天真了，竟在祈祷冬天不要下雪，我是不是很傻？”
　　就在日番谷张口打算说什么时，他们身后传来的爆炸的声音。火柱擎天，灼热的气息吹散了飘落的雪，橘色的火光染红了男人那一头紫色的长发。
　　碧瞳收缩，那里，就在火光之中，是一只巨大的虚！日番谷看到羽逸茫然地看着火柱，似是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四周稀疏的人都是如此，只有他才看到那恐怖的非生物的存在。
　　“羽逸，你留在这里，我去看看，很快回来。”说完银发少年便极快地跑向那里。虽然失去了灵力，但身体还是他那身经百战的身体。所以他跑得太快了，快得听不见那一句轻得几乎听不到——“不要去。”

　　钟塔之上，六人再次集中，所汇报的结果都是一样，半个月来根本一无所获。现在都已经是初冬了，距离日番谷失踪的初秋已经过了三个月，倘若过了这个冬天还找不到失踪的队长，总队长便会通告其死讯，并提拔新的队长。
　　一点冰冷的东西落在神山空脸上，一抹，是已经融化成水的雪，“下雪了……”
　　其余的五人一同抬头，灰白的天空真的出现了一点点的白。手中的斩魄刀在剧烈地振动，松本大吃一惊地抖了一下，幸好在刀落地之前被神山天接着。
　　松本睁大了眼，这个，难道是共鸣？
　　“天……”松本的思绪被八千留的惊呼打断了，望过去，是冲天的刺眼火光。伊贺胜介眯起眼，道：“是虚，这个灵压，难道是一只雅丘卡斯？”
　　“不是。”八千留已经恢复了冷静，她是护庭十三队中最神秘的副队长之一，直到现在真正的实力还未被人所熟知，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快就开始分析情况，“不是大虚，但是灵压却比大虚还要强。”
　　“什么？不是大虚却又比大虚厉害的虚？”山田花太郎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变异的虚。”松本吞了下口水，“这个感觉，绝对不会有错，是和那天攻击了队长的变异了的虚。”
　　一般的大虚由一只特别强的虚吞噬几百只普通虚的灵力聚合而成。需要依靠不断吞噬灵而进化，但是，这种变异的虚却不一样，它们没有通过吞噬别的虚来增加力量，而是利用别的不合理的方法，变得更加的危险。
　　那只虚体现远不如一只基力安，但也比普通虚要大上很多，重要的是，它竟然在吞噬者火焰，然后喷出更加巨大的火柱，一下就把那个地区变成了火海。
　　松本握着冰轮丸，道：“冰轮丸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说不定日番谷队长就在那里！”
　　众人点头表示同意，身影一闪，六人已经奔向那染红了半个城市的火海。

　　“奔流吧，飞瀑！”神山天拔出斩魄刀，随着解放言灵的声音响起，原本的刀刃发生了变化，变得晶莹，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冲天的水柱，如飞天的瀑布。飞瀑的水量是流水系（呃，胡说的）最大的。
　　“冰封吧，寒雪！”神山空同时拔刀，始解后的斩魄刀寒气逼人，接触到的东西都在瞬间凝结成冰雕，虽无法暴发水汽，但其冰冻的能力却仅在冰轮丸之下。
　　火焰暗了一些，松本他们趁着这个机会冲到虚的旁边，只有非战斗系的山田花太郎还在那塔上待机。松本和伊贺胜介一起始解，八千留则在使用鬼道（谁叫现在还没人知道八千留的能力，只能够胡扯了）。
　　有了五人的牵制，虚的行动受到很大的限制，然而，这已经是他们的极限，副队长级的能力被限制了，即便没有限制，他们也不可能消灭这样的一只虚。
　　日番谷跑到火柱附近，灼热的气息已让他满头大汗，他看到了那只虚，以及进退两难的死神。
　　“松本！”脱口而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日番谷忘记自己其实并不特别擅长鬼道，下意识就举起右手手指指向那只虚，“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一道亮光从指尖射出，在空中分成六条光柱把虚生生钉住。没有吟唱言灵鬼道威力大减，那只虚在挣扎。
　　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灵力一下就被这个缚道消耗殆尽，日番谷晃了一下，直直地倒在地上。幸好一只手以极快的速度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免去了他与冰凉地面的亲密接触。
　　天上的雪，还在不停下着。

　　苦战中的五人全身一震，那道白光破空而出，死死盯着不断喷出火焰的虚。松本第一个反应过来，这股灵压虽然很弱，却是属于他们寻找已久的日番谷。回望白光发出的地方空无一人，可灵压是不会骗人的。
　　虚被这么一固定，更是疯狂了。伊贺胜介率先受不了那灵压倒地，神山兄弟只能勉强撑着。
　　那人轻轻放下昏睡的日番谷，转身轻松一跃便已到达与虚平视的高度。轻声吟唱，四周卷起了风，“破道之二十，风暴（没有这个吧，原创d）。”
　　扬起的风无端地爆炸，刚刚还能够和五名死神平分秋色甚至是更胜一筹的虚在瞬间烟消云散。那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嘴角扬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松本愣住了，这样强大的灵压，无疑是队长级别的，然对方只穿着一件纯黑的死霸装。
　　“非常抱歉，我来迟了。”脸上始终带笑，大眼看着吃惊的众人，耐心地解释道：“我叫羽逸，现任技术开发局局长。”
　　没错，他就是静灵庭有史以来唯一一个不是队长的技术开发局局长，虽然不是队长，却有着凌驾于队长的实力。
　　“为什么会是您来呢？”松本理顺凌乱的金发，她知道这样一个人物。这个局长从不露面，所有事务都交给了副局长，自己专心于研究。
　　“因为这次我研究的对象是这些虚。”羽逸似乎看穿了松本的想法，“我发现这些虚都经过改造，所以想要研究一下，山本总队长都已经同意了。”其实是山本让他来调查的，这个羽逸不打算告诉别人。
　　“那您的结果是？”伊贺胜介毕恭毕敬。
　　“没有，毫无进展。”回答得理所当然，“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处理。”说完后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还能听到他的喃喃自语，“真的很讨厌呢，下雪这件事。”
　　直到那灵压完全消失，众人才从那压抑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八千留很冷静道：“刚刚我确实感觉到了小狮狼的灵压。”
　　“出现状况了，我必须快点报告山本总队长，神山天和神山空还有山田花太郎留下，八千留去技术开发局一趟，伊贺去调查关于失去灵力的事。”松本冷静命令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