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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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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锅里漂浮着一层厚厚的花椒,绕是聂静雅嗜辣,也是吃的直哈气,可是并不舍得停筷子,吃的很多,一边又猛灌开水。
傅少琛问,“来点饮料?”
“冻啤酒。”聂静雅头也不抬的说。
“我都不知道,你还能喝酒啊?”他招来服务生,吩咐拿几听啤酒过来。
“哈,那我的事情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她用勺子捞了鱼片放进碗里,拿过筷子小心翼翼夹起来,鱼肉肥美嫩滑,在锅里沸腾久了,更是晶莹剔透如同凝脂一般,在筷子上微微颤动着,她脑袋稍稍探前,嘟着双唇“啜”的一声吸进嘴里。
她的脸在白炽灯光下,有一种绒绒的质感,脸上纤细微弱的绒毛仿佛都清晰可见,嘴角微微翘起,因辣椒的缘故双唇饱满红润,如六月里的樱桃,芳香诱人,让人很有咬下去的冲动。他一惊,自己怎么没会有这样的念头,赶紧挪开眼去,只是觉得热,脱了外套搭在旁边的椅子上。
服务生拿了啤酒过来,他打开来,猛的喝一大口,心里终于凉爽了。
“给我叫的呢,你怎么就自顾自的喝起来了?”
他打开一听递给她,“那看来我们还应该多深入了解。”停一下又说,“要不我们干脆假戏真做吧?”
他又说笑,总是这样,三句话里没一句是正经的,她回,“你美的呢!”
他倒有几分认真,“为什么不可以?”
聂静雅楞一下,说,“你一直都是我的傅大哥,我是你的妹妹嘛,你不觉得很□□吗?”
他啼笑皆非,“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好不好?!”
她一下子答不上来,干脆沉默着捣鼓锅里的菜,又说,“我刚放下去的豆腐呢,怎么找不到了?”
“算了,丫头,和你说笑呢!看把你给吓的!”
静雅放下筷子,松口气,“傅少琛,一点都不好笑好不好?”
他只是喝着啤酒,没有再说话,隔着层薄薄的雾气,看她一直吃的很欢,他突然没有由的有点泄气,他从小家境好,一直是天子骄子,历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的感觉,只觉得心里堵着一口气,闷的慌。
她偶尔的抬起头,笑意盈盈的望着他,“回去还要开车,怎么还喝酒?”又招呼他,“吃菜啊,一个男人吃的比我还少。”
他终于问,“你吃好了没有?”语气里有几分不耐烦。
她吃的很尽兴,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揉着肚子说,“好撑,有句话怎么说的,扶墙进扶墙出。”
“那是吃自助餐好不好?!”他结了账,站起来,也不等她,拿过外套就往外走,她赶快拿起椅子上的手袋跟上去。
上车没多久,静雅困意就渐渐袭来,他从前就笑她是“睡神”,因她一直有午睡的习惯,无论春夏秋冬,哪怕下着鹅毛大雪的日子,她也必须午睡的,否则一下午的没精神,像鸦片上瘾呵欠连天。昨天晚上她本来就没睡好,又刚吃饱,更是容易睡的时候,如今一沾着椅子,很快就睡着了。
傅少琛喝了好几罐啤酒,中午本来也喝了许多下去,如今只觉得有点上头,便把车子开的很慢。暖气开的很足,可以听到送风口里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外面灯火通明,对面有车子开了强光灯疾驰而过,他只觉得一阵眩目,说不出的心烦气躁。干脆把车停在路边,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拿过一支点燃了,吸一口,缓缓的吐出一缕青烟。摇下窗户,一只车搭在外面,烟头上的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微微侧过头去,她睡的正沉,整个人歪靠在椅子上,微微蜷缩着,嘴角上扬,脸上是心满意足的表情。
两年前她刚到他公司实习的时候还是学生发,脸上一团稚气似未长开,什么时候就头发就这么长了,虽然只是清汤挂面的垂在肩背上,但分明添了几分妩媚。风从窗户的缝隙吹进来,几缕长发吹到她脸庞前来,落在她的唇角边。他不由自主的探过身去,轻轻用手拨到她耳际,她醒过来,睡眼惺忪的问,“到家了吗?”
“还没有,你再睡会,到了我叫你。”
她已是清醒了,闻到烟味,不由自主的皱了眉头,“怎么在车上抽烟,讨厌,强迫我吸二手烟。”又问,“累了?”
他没什么烟瘾,但是但凡疲倦了或者心情不好,才会抽上,她自然知他这个习惯。
他未置可否,摁灭了烟火,打过方向盘,重新上路。
“要不你休息下,我来开?”她提议。
“不用。”他知她的车技,整一马路杀手。
她因刚才睡过,精神很好,现在已经晚了,路上的车并不多,街道又宽敞,她来了兴致,把手袋扔在一边,解开安全带。
他问她,“你干嘛?”
她已经爬到驾驶位这边来,手搭上方向盘,他只得尽量把身体往后仰,“聂静雅,这样很危险!”
她振振有词,“谁让你不给我开?”
他只得踩了刹车,一只手握了方向盘,一只手又过去挂档,打着双闪把车停在路中央。她就坐在他的怀中,他的手臂拢在她的腰两侧,温暖柔软,他只觉得口干舌躁说不出的闷热。
她活脱脱的像条水蛇,扭动着腰肢嚷嚷,“快点让开了!”
他终于忍无可忍,“你别乱动,要不我怎么过去?”
她这才安静下来,趴抓着方向盘,微微探起身好让他爬过去,他身材挺拔,手长脚长,前面又有她挤着,费了半天的劲才挪到副驾驶位上。她拉过安全带扣上,说声,“坐稳了,出发!”
他第一反应是抓牢把手,看她的气势以为会把车子开的雷霆万钧如离弦之箭。怎料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好好的一辆跑车被她开成龟速,还走着“之”字,后面有车子狂按喇叭,在寂静的大街上刺耳响亮。
“他们干嘛按喇叭?”她浑然不觉,开的悠闲自得。
傅少琛看她一眼,“因为你压线!”
她“哦”一声,把车子开边点,旁边的一辆车子打着转向灯飞快的擦着他们的车子过去,她吓一大跳,嘟嚷着,“赶着去投胎吗?”
傅少琛哭笑不得,“你换道都不看后视镜的吗?”
她争辩,“我只负责看前面的车子。”
他实在看不下去,勒令她,“你靠边停。”
她不高兴了,嘟了嘴巴气鼓鼓的像小孩子,“你不相信我!”
他只好说,“我信,但是照这个速度,估计一晚上都到不了家。”而且他这个是跑车好不好,以这个速度爬行,难保等下不会冒火自燃。
两个人换回了位置,半晌,聂静雅想到什么,问,“左脚踩刹车,右脚踩油门是不是?”
傅少琛盯着她看,半天才冒出一句话,“你当初到哪学的开车,谁教的啊?”
聂静雅大眼无辜,“难道不是吗?”又说,“我考的是那种包过啦,不过我有上课啊,就是没上几节,但是我天资聪颖,平时看爸爸哥哥开,我就懂了,无师自通!”
傅少琛正色道,“以后咱俩在一起,你就甭想摸方向盘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还不想这么早驾鹤西游呢!
她沮丧,说声“暴君!”不再理他。
傅少琛笑,“哟,丫头又生气了?!”
“谁是丫头啊,别拿我当小孩!”
“改天你有空,我教你开,得好好系统学习才行!”他看她不乐意,哄她。
“真的?”她喜上眉梢。
“真的!不过我是严师,学不好,我会打屁股!”
“哈,我才不怕!”
车子到了小区楼下,她知他其它地方还有房子,但看他没下车的意思,还是问,“不上去?”
看着她乌黑明亮的眼,他有几秒的犹豫,最后还是说 ,“不了,你快上去吧。”
“那你小心开车!”说话间已经欢快的走出很远去,看的出她心情很好,因为他知她心情好的时候,走路就喜欢蹦蹦跳跳,让他想起了小兔子,毛茸茸,轻盈盈。
他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小区门口,才打了方向盘离开。
其实他比她还忙,公司有几个项目要上,他飞到外地出差,学车的事就一直被耽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