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暗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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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莱斯特兰奇庄园。
伏地魔是在纳吉尼的呼唤声中醒来的，他睁开眼睛好几秒，才惊觉自己没有像以往那样在醒来的第一时间握住魔杖警惕周围，而是用手轻轻抚摸了几下纳吉尼。
他对自己的这种状态无所适从，但是很快他没有再纠结这个状态，而是问纳吉尼：【找到了吗？】
纳吉尼将尾巴一卷，从门外拖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垂垂老矣的巫师，头发花白，但是依稀能看到几分年轻时的影子，此时他瑟瑟发抖地蜷缩着，嘴里念念有词——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可怕的梦，只要他不醒来，那么他面前的神秘人就不可能是真的。
“卡尔·埃斯特，”伏地魔盯着眼前这位再普通不过的巫师，压抑下了用咒的冲动，“曾经在魔法部工作过。”
他说的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埃斯特瑟瑟发抖，想起那些传说中黑魔王的可怕，不敢回答，又怕不回答之后会遭遇更可怕的事情，于是他哆嗦着回复：“是，是的。”
“精神点埃斯特先生，”伏地魔红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他，他说的话彬彬有礼，但是整个人却像是盯紧了猎物的巨蟒，随时随地要咬住活物的咽喉，“只要你诚实，我可以保证不伤害你，前提是，你得诚实。”他将“诚实”一词咬得十分重，尾音拖得很长。
埃斯特除了点头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25年前，你曾经公证过一份领养协议，”伏地魔紧盯着他的神色，不放过他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领养人的签名，应该是……我……”
埃斯特先是迷茫了一会儿，他大概是没想到伏地魔会询问这么久远前的事情，一时间没能从记忆中找到落脚点，但是他很聪明，没有立刻点头或者否认。
伏地魔给足了时间等他去回想。
大约过了半分钟，他神奇得掐准了伏地魔忍耐的极限，找回了25年前的记忆：“是的，是的，我想起来了，我还记得您带来的孩子，大约十五六岁，头上有着蛛网状的伤疤，因为那孩子失去记忆，不记得自己的姓氏，您给予了他新的姓氏：冈特。”
即使现在记忆混乱了，伏地魔仍旧知道这个姓氏代表着什么：在他不允许别人以过去的名字提起他的时候，“冈特”是他讨厌，但是却不排斥的过去。
毕竟它代表了斯莱特林的血脉之一，是他虽然想要抛弃，但是却不会提起之后会愤怒的存在。
自己当时一定很在意那个孩子，可是后来呢？那孩子去哪里了？为什么自己直到最近，被德拉科手上的魔法咒印刺激想起阿布拉克萨斯之后，才想起自己曾经有个养子这件事？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埃斯特为自己可能要迎接死咒而绝望的时候才重新出声：“那个契约咒还生效吗？”
如果契约咒还生效，那就证明那个孩子还活着，他会不会和阿布的消失有关？
“有关您的很多纸质契约都被收藏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它是否还生效。”埃斯特绝望地说道。
伏地魔沉默一会儿，对他说：“埃斯特先生，我对你今晚的实诚很满意，黑魔王愿意遵守誓言。”
埃斯特的震惊与狂喜还没持续一秒，便又听伏地魔说道：“但是！”
他的一口气哽在了喉咙口，那一瞬间他情愿屏住呼吸让自己窒息而死，而不是恶咒。
“你还需要为我做一件事，才能保证自己日后的安全。”
他除了答应没有别的办法：“请您吩咐。”
“去魔法部，找到那张契约，将它交给纳吉尼，”说话期间，大蛇在他身边游走了一圈，“纳吉尼会跟着你回去，你要是找到了，纳吉尼会带着它回来，若是你找不到，纳吉尼会带着你回来——以装进肚子里的方式。”
“你很幸运，埃斯特先生，”不等埃斯特表示自己的拒绝或是接受，伏地魔嘶哑地笑着说道：“纳吉尼昨天刚刚吃饱，这一顿饱餐可以抗住半个月，你有足够的时间。”
……
1971年，马尔福庄园。
哈利醒过来的时候，伏地魔和阿布拉克萨斯都在他的身边。
他看见两人，就眯着眼睛笑：“我当时和卢修斯说，我能等到父亲来找我。”
看见他这乐观的样子，两位父亲心中的烦闷也不由得一扫而空了，阿布拉克萨斯轻声夸他：“是，卢修斯都和我们说了，哈利很厉害，从始至终保持清醒。”所以他们才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哈利身体里的黑魔法，没有进一步造成伤害，这一切都归功于哈利拿十多分钟保持的清醒。
“卢修斯呢？”哈利看了看四周，“他还好吗？”
“他没事，我们把他送回学校了，有事的是你，哈利，”伏地魔神色不明地看着哈利的额头，那里的伤疤又增加了，如果说之前哈利只是细碎的蛛网状伤痕而显得没有那么帅气，现在这些伤痕，已经让哈利看上去有些可怖了，“是我的错，我不够警惕。”
“爸爸，别这么说，”哈利摇摇头，“这只是个意外，而且我们很快就获得了安全。”
那是因为那个黑巫师本身就已经濒死了，按照卢修斯后来的说法，因为他的无声无杖魔咒给了对方一场意外，让对方被打出去的时候没能控制住体内魔咒的蔓延，才被反噬吞噬，再也没能起来。
今天哈利遭遇的是意外，那个黑巫师也是因为意外才没能继续施暴，但是这些年，和他站在对立面的黑巫师可不少，因为他的理论追随他的人多，不愿意他统治他们的人更多——这些人不一定知道他是混血，但是他们很多人都知道他曾经来自麻瓜孤儿院，从那边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纯血巫师。
只有他强到让人恐惧，强到他们不敢讨论自己，才能让这样的事情杜绝。
伏地魔拍了拍哈利的头，在心中盘算着今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你头上的伤口裂开了，但是这次是利刃造成的伤害，所以魔药还是有效的，到时候回学校了记得勤擦一些，才能早点愈合。”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事情不适合让哈利知道，现在哈利接触这些还太早，所以他们不得不只留哈利休息一天就送他回去。
“很可怕吗？”哈利摸着自己的额头，以前那些伤疤是细碎的蛛网状，摸上去不明显，有点像被黑笔在上面涂了几下，现在摸着倒是有些突起的异物感，这也是普通伤疤和黑魔法造成的伤疤的区别了——黑魔法伤疤更多是作用在灵魂里，所以难以治愈，而普通伤疤是作用在皮肉上，能被魔药淡化。
“对你在学校可能会有点影响，”伏地魔没有骗哈利，哈利的伤疤确实已经到了影响他日常生活的地步，他甚至有些担心哈利后期回学校的遭遇，“对了，把手伸出来。”
哈利有些疑惑，但是还是乖巧地伸出了手。
伏地魔拿起魔杖，掀起他的衣袖，在他左手腕靠近手肘的内里狠狠一戳，而后是伏地魔沉稳而流畅的念咒声——哈利没听出这句咒语的意思，比起咒语，它更像是一段吟诵的话语。
而随着他父亲的吟诵，一股霸道却又极为克制的魔力涌入他的体内。
这种被他人魔力掌控身体的感觉并不好，但是哈利却对此觉得莫名熟悉，他的身体比他反应得要快一些，并没有进行抵抗，很快，一条首尾相接的蛇一样的图案出现在他的手臂上——那个图案看上去莫名有点像是平时缩小之后把自己盘在一起睡觉的纳吉尼。【1】
“这是什么？”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图案问道。
看着像是黑魔法烙下的印记，但是哈利直觉不是，黑魔法造成的烙印总会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并且会和巫师本身的魔力产生冲突，但是这个烙印形成之后却十分安静，就像是用魔力在他手上画了幅画，但是哈利又明确感觉到有一股不属于自己的魔力在烙印里面游走。
有点类似黑魔法造成的伤害，却没有把伤害扩大。
“一个小咒语，”伏地魔看着哈利手腕上的痕迹，“里面有我的魔法储存，下次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哪怕手上没有魔杖，只要能想办法往这上面输送魔力，我很快就能感觉到你的位置。”
哈利有些新奇的夸赞道：“哇！这么方便吗？”
“还在试验阶段。”伏地魔对此却不是很满意，“等我再研究一段时间，以后想办法让你在往这上面输送魔力的时候，能感应到我的位置，这样等你学会幻影移形，以后还能自己快速来到我身边，有我在，不会有人能伤到你。”
“已经很好啦。”哈利新奇地摸了摸那个烙印，“我给爸爸发送我的位置也是一样的，这样爸爸能立刻赶来救我！”
冷酷的公爵阁下被养子的一顿猛夸夸得心花怒放，不得已把半成品印记放儿子身上的苦闷也就消散了，他轻笑着拍了拍哈利：“是，只要你激活它，我总会第一时间去到你身边。”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暗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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