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二十四章 农庄郊游 ...
-
贝拉米作为军官退伍时，是马略的好拍档、凯撒的岳父秦纳做执政官，马略派的势力很大，因此他分到一块很好的土地，在罗马的西郊，毗邻台伯河的一条小支流，土地肥沃，还有小山谷。
离开拥挤喧闹的罗马城，来到郊外，呼吸着春天带有泥土和花草香气的空气，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不过离开大道转向小路之后，马车略有颠簸，娜奥比一会就觉得头晕脑胀，不会吧？坐马车也会晕？
她确实晕车了，在把早饭吐出来后，贝拉米把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她坐在爸爸的马鞍上，刚开始有点害怕，没想到马这么高，而且马背好宽！在没有马镫的古罗马，她很怀疑短腿男人怎么控马。汉高祖刘邦在登基当皇帝之后曾感慨由于承平日久，不再骑马征战，所以“髀肉渐生”，就是大腿上的肥肉都长出来了，可见一个好骑手应该是腿很有力的。
和他们一起去的还有雷特斯一家，卡西乌斯父子，雷特斯和波希涅斯也骑马，但波希涅斯明显比较生疏，他一贯的镇定自若，可在马上却稍有些紧张，卡西乌斯和卢修斯的骑术是最好的，可能是因为他们家原来在穆提那就是做马匹和畜牧生意的，十一岁的卢修斯长得快赶上一般的成年人，其实他已经比有些成年人高了。
娜奥比不禁要吐槽一下罗马男人的身高，其实大部分罗马男人个子不高，平均大约在170左右，贝拉米和凯撒的祖先是阿鲁巴人，他们是罗马建国伊始的阿鲁巴贵族的后裔，有北日耳曼人血统，因此身材高大，卡西乌斯据说是有条顿血统的，而条顿人是出了名的高大威猛，卢修斯的母亲是穆提那人，也是日耳曼人的一支，他看上去和深色头发眼睛的拉丁裔罗马人就完全不同。为什么卢修斯在学校那么爱打架？娜奥比觉得和他与众不同的相貌很有关系，小孩子比大人更排外，金发蓝眼，身材高大，举止傲慢的卢修斯在人群中确实很扎眼。
她坐在爸爸的马上左顾右盼，让莱迪无比羡慕嫉妒，但是今天和未来婆家在一起，没法撒娇打滚，只好郁闷地蒙着面纱装娇羞，帕皮可也很眼馋，但他自觉已经是个大男孩了，没法闹，于是也很乖巧地坐在后面祭司的马车上，他模样可爱，祭司还是挺喜欢他的，让他帮着拿铃铛和手杖。
米亚一路上兴高采烈地跟季丽安讲自家土地和农庄的出产和管理，“雷特斯让人在那里放养鸡鸭、鹌鹑，还有其他禽类，还收购山鸡和野松鸡，他让人挖了池塘，把生蚝和贝类暂时养在里面，农庄种了小麦和甜菜、莴苣，我们现在不用上街买菜了。”她滔滔不绝地说着，“要说起来，紧邻我们家土地的是西塞罗大人的夫人泰朗西亚的花园和别墅，那才叫美呢，据说花了300万赛斯特修建，只种月桂和葡萄，还有很稀罕的油桃------”
季丽安心不在焉地听着，眼睛看着带娜奥比骑马的贝拉米，她知道前些日子贝拉米去了克拉苏府邸，然后，他的托加上有香味，一种高级的香料，她努力说服自己这很正常，贝拉米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但她一想到富尔西亚，就特别难受，那个女人艳丽的脸，丰满的身体，高傲的眼神------
她的思维跳跃到了十几年前，那时她在马略府邸，和西尔维娅小姐一起长大，既是主仆又像好友和姐妹，她十二岁时，西尔维娅订婚了，未婚夫是瓦莱里乌斯家族的提比略，很英俊，西尔维娅对他很钟情，但季丽安不知为什么，有点怕他，他的眼神让季丽安觉得很不舒服，在苏拉执政马略大人去非洲之后，婚事耽搁了，西尔维娅的脾气越来越暴躁，经常骂她，又一次在早上梳头时用发针扎了她，她胆战心惊的默默忍受。
还是另外一个女仆偷偷说，提比略向西尔维娅提起，结婚时要陪嫁季丽安。
她头一次有了自杀和逃走的念头。
现在她完全明白西尔维娅的心情，只要想一想自己爱的男人钟情于其它女子，心就会像在火上烤一样啊。
直到到达自家的土地，贝拉米在车边抱她下车时她才回过神来，她仰脸看他专注温和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的有力的手轻轻托住她的腰肢，她垂下眼帘，听到他在耳边说，“要走一会儿呢，你要休息吗？”她紧抓住他的胳膊，不，才不要不在他身边。
这一片土地确实很肥沃，虽然还没有建房子，但前几年开始贝拉米就让人挖水渠，用橄榄和葡萄把土地分隔规划，也确定了建房的位置，就在小山谷那里，水已经引了过去，随时可以建农庄，现在已经开始地基，规模不小。
娜奥比听父亲和卡西乌斯，雷特斯谈论农庄的规划，波希涅斯也偶尔插几句，卢修斯站在水渠旁边，让马儿喝水，母亲、米亚还有莱蒂亚站在旁边默默听着，帕皮可陪着祭司四处查看，阳光明朗而不刺眼，脚下的土地肥沃柔软，长着各种草花，还有鸟叫声，这一刻，她无比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是活着的。
祭祀土地的仪式不复杂，就是很累，先是所有人要绕着土地走一大圈，娜奥比没走一半就走不动了，贝拉米要抱她，她觉得太丢人了，奋力拒绝，大家都笑了，一直沉默的卢修斯说：“我带她到河边去等好吗？一会不是在那里主祭吗？”贝拉米点点头。
卢修斯拉着娜奥比的手走向河边，娜奥比跟在他后面，走的气喘吁吁，她早上刚换的小小的皮短靴里进了沙土，磨得她脚疼，卢修斯停住了，回头默默看她，她忙指着靴子，“疼，不舒服！”
卢修斯抱她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把她的靴子脱下来，摇晃几下，倒了倒，又伸手进去试了试，抓住她的脚给她穿上，娜奥比圆圆胖胖的小脚上穿着自己织的羊毛袜，卢修斯看了她一眼，这种表情娜奥比太熟悉了，就是他每次想嘲笑莱迪时的表情，娜奥比忙说，“卢修斯，谢谢你！你真好人那！”
卢修斯扯扯嘴角，没说什么，来到河边，他一直拉着娜奥比，好像是怕她掉进河里去，一直到大人们都回来，他才松开娜奥比的手，走回父亲身边。
你就不能说句话吗？娜奥比在心里吐槽。
主祭开始后，摆好了祭品和酒，祭司杀了公鸡，把血和内脏洒到土地上，贝拉米在最肥沃的地方铺了一条毯子，和季丽安躺在上面，抱住了她，大家离得比较远，只能看见他俩抱在一起，莱迪悄悄在娜奥比耳边说，“地上很潮的，得躺多长时间啊？”娜奥比摇摇头，帕皮可听到了，低声说，“躺到祭司摇铃吧。”
祭司摇铃了，可他俩并没起来，还在一起。莱迪皱眉道，“离太远了听不见，我去叫他们。一直躺在那里会生病的。”
老姐你这种单细胞生物也真太难得了，娜奥比无奈的看着莱迪，幸好波希涅斯站在旁边，把她拽住了。
春天，郊外比城里更美。
作者有话说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农庄郊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