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事》于心焉

3、斟酒

　　作为一个低等级的小花仙，不小心与一个帅哥上仙对上了眼，好像除了傻笑，似乎也不能做什么了。于是，我对着这位大帅哥赶紧咧开嘴。

　　这一笑不要紧，却好像把这帅哥上仙吓了一跳。

　　他先是一愣，脸上露出一个难以置信的表情。接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向着我走了过来。

　　“上仙好。”见他走了过来，我赶紧讨好地说道。

　　“上仙？”他一怔。

　　听他这么一反问，我有些傻眼：“难道不是称呼上仙吗？”

　　沐春赶紧在一旁陪笑道：“请上仙原谅，小夭是昨天才飞升上来的，还不太懂规矩！”

　　“昨天才来？”他又是一呆。

　　“是啊，我昨天才到天宫，真不懂规矩，请上仙原谅！”我赶紧解释道。

　　他盯着我半晌，心里似乎在翻江倒海的纠结着什么。然后他低下头，嘴唇使劲咬着，手紧紧握成拳头。

　　我似乎都能听见他的牙齿和手指关节咯吱咯吱作响的声音。

　　看着他阴沉着脸不说话的样子，就算是有着那张帅得不像话的话，心里也感觉有些怪吓人的！

　　终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来他以前认识我，仿佛还很有渊源。该不是以前我也得罪过他吧？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恐惧，我觉得他正在极力压制着想用拳头打死我的想法。

　　想我天庭里的一个类似宫女的小花仙，哪敢得罪这些什么上仙之类的人物啊！于是我赶紧说道：“小仙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若是以前有什么得罪上仙的地方，还请上仙恕罪！”

　　听我这么一说，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呼吸急促，眼里闪着血红的光芒。

　　看他的模样，我更觉得我的猜对了！我以前一定、得罪过他！

　　想到这里，我心一寒，哆嗦了两下，赶紧低下头。

　　沐春仿佛也被他的样子吓到了，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天地仿佛一下寂静下来，再没有一丝的声息。

　　突然，上仙深深吸了一口气，呼吸慢慢平静下来：“不记得了……也好！”说完他猛然转过身，向前走去。

　　“恭送上仙！”我和沐春赶紧行礼道。

　　他的脚步微微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脚步声渐渐越走越远，很快便消失在山林中。

　　听着他终于离开了。我和沐春都松了一口气。

　　“这人是谁啊？”我擦了擦头上的汗。

　　“这是妙圣真君啊！”沐春似乎还没从刚才的阴影中回过神来，拍了拍胸口，说道：“这天宫的神仙，我最怕的就是他了！别的神仙都慈眉善目，和喣如春风，只有他，像一块冰一般，冷得吓人！。”

　　“妙圣真君？”我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怎么看起来像个小白脸呢？”

　　“什么小白脸？妙圣真君可是战神荆天的儿子，乃天庭第一高手。他母亲琼华仙女是天帝的亲妹妹，上古第一美女，妙圣真君自然生得美貌！”沐春絮絮说道：“只是，我来天宫这一百年，都没见他笑过。他总是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有一次到他的府里去请他的时候，他养的那只大白虎更是吓人！”说到这里沐春摇了摇头：“反正我是再也不想去他府上了！”

　　“他府里没有女人打理吗？”我问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问，只是下意识的就问了。嗯，可能是他长得太帅了，然后，我就八卦了吧！

　　“妙圣真君还没成婚，不过听说他曾经和西海龙王之女主订过亲，不知道后来怎么没有成！”沐春说道。

　　“玉沙公主？”我脑海中突然想起刚到南天门时，碰见的那个绝色女子。

　　“不过，我听说，妙圣真君喜欢的人是踏月仙子！”沐春附在我耳边小声的说道。

　　“是吗？”我一愣，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失落。好奇怪，我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才第一次见他啊，就算是被美色所迷，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沐春继续说道：“说起来他们两个倒也算是般配。踏月仙子乃天宫第一美女，妙圣真君是天庭第一高手，两人真是郎才女貌！只是这踏月仙子是天宫圣女，不能婚配……”说到这里，沐春长叹一声：“真是可惜了！”

　　“你怎么知道他喜欢踏月仙子？”我问道。

　　沐春的八卦本领真是远在她的仙级之上，见我这么一问，她兴致一下高涨起来，在我耳边絮絮说道：“我也是听其他花仙说的！不过，关于这事，我倒真见过一次！那时我刚飞仙上天不久，有一次天帝举办宴会，踏月仙子跳了一曲浣花舞来助兴，我看到那妙圣真君在踏月仙子跳舞的时候，死死盯着她，鼻子也红了，眼睛也湿了，最后还喝醉了，还是东明星君把他扛回去的！唉，想想妙圣真君也可怜，明明深爱着那个女人，偏偏只能看到，却又得不到！所以，我也理解他一年四季都冷着一张脸。”

　　“哦，是这样啊！”我似乎有些了然地说道。

　　“不过，看刚才那情形，妙圣真君似乎和你有些渊源？”沐春说道。

　　我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也觉得他好像和我有仇似的，不过，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改天见到小吉再问问他！”似乎也只有罗吉才知道我以前的那些事。

　　和沐春一边聊着八卦，一边走到了碧宵宫。

　　已经陆续来了不少花仙了，我也不认识，也只跟着沐春上前打着招呼。跟我们在一起的，都是才飞仙没多久，级别比较低的花仙，服侍的也都是些仙级稍微低一些的的上仙。

　　百仙宴已经陆陆续续有客人来了，我们也开始把仙酒、仙茶、仙果、仙肴摆上桌去。

　　做完的准备工作，我们便站在旁边候着。有仙人来了，我们便把他引到座位上。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便座无虚席了。

　　没过多久，我听见前方有仙乐飘飘的声音，抬起眼，远远看见一个身着黄袍的人坐在了主位上。看来，应该是天帝到了。

　　从昨天罗吉和青莲童子的话来看，天帝似乎对我不喜欢。好在我站在这里比较偏僻，天帝应该注意不到我这里。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把自己的身体缩了缩。

　　天帝坐下后，便缓缓开了口：“今日乃一年一度的百仙宴，朕很高兴看见诸位仙卿的光临，也很感谢各位来参加此宴！朕今日特备下美酒佳肴款待诸位，望各仙卿一会儿能够开怀畅饮，尽兴而归！”

　　虽然我这里隔天帝很远，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清清楚楚，仿佛就在眼前对我说一般。这神仙就是不一样，要是在凡间，那皇帝老儿离我那么远说话，我肯定什么都听不到！

　　正想着，突然听见天帝说道：“听说灼华仙子昨日从凡间回来了，怎么没看见呢？”

　　我还在愣神，只见沐春使劲扯了扯我的衣袖，说道：“小夭，天帝叫你，还不快上前去！”

　　我被她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这灼华仙子就是我啊！我赶紧提起裙裾走上前去！

　　这时，原来还有些熙攘的宴会，一下安静下来了。

　　许多花仙和上仙都惊异地看着我。

　　这我也理解！我一个才飞升成仙的小花仙，这么快就能让天帝注意到我，在他们看来，应该是莫大的荣耀了吧！可是，这其中的苦楚也只有我自己能够说得清。这天帝记得我，怕是因为我以前犯过错吧？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我越走越靠近天帝。

　　突然，有四道火辣辣的目光从两个方向直直向我射来。我偷眼左右看了一下，是妙圣真君和玉沙公主。想起之前沐春跟我说过的妙圣真君和玉沙公主的渊源，我的心“咯噔”一下跳了起来。难道我和这两位怨侣之间，发生过什么？

　　只是，现在容不得我多想，我就已经走到了传说中非常不喜欢我的天帝的座下。我也不知道见着天帝该怎么行礼，便按照人间拜见皇帝的礼仪拜了下去：“小仙灼华拜见天帝！”

　　看来这次没有出任何差错，天帝点了点头，说道：“灼华，你去凡间五百年受轮回之苦，现在你想明白没有，天宫的规矩，是必须要守的？”

　　我抬起头，有些愕然望着天帝。什么想明白啊？以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该想什么啊！

　　看着天帝一脸期待的目光，我也不敢乱说，只好老老实实的说道：“启禀天帝，灼华完全记不到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自己以前做过什么错事！但请天帝放心，灼华在天宫里，必定严守天规，不会越雷池一步！”

　　天帝似乎很满意我的这个回答，笑着捋了捋自己下巴上几缕青黑的胡子，说道：“既是这样，那……”只见他转眼看了一眼妙圣真君，说道：“你过去，给妙圣真君斟一杯酒。以后，你和妙圣真君以前的一切恩怨，都化作烟云不存在了！”

　　我一愣，为什么偏偏叫我去给显圣真君斟酒？这天帝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听他话里的意思，好像我真的是和妙圣真君有仇？

　　虽是满怀狐疑，但我不是不敢不从，忙从地上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走到妙圣真君旁边，拿起酒壶，正准备给他斟酒，却发现他面前那琥珀杯里的酒却是满的。

　　这满的，叫我怎么斟啊？可不斟，不就违抗天帝的命令了吗？人间的皇帝的命令都不能违抗，这天帝的命令那可更不能违抗了！怎么办呢？看着那满满的琥珀杯，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正在犹疑之时，只见妙圣真君伸出手，拈起面前的酒杯，然后一仰头，饮了下去。

　　看着他的喉头因为吞咽而轻微的滚动，我突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然后我可耻地吞了一下口水。

　　可能是我吞口水的声音太响了，他的眼睛一下望过来，死死盯着我！

　　这感觉就像正在偷别人的东西，正好被主人家发现了！于是，我瞬间窘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