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专推老邓二十年》狐狸粉

100、直面

　　476，

　　几十分钟后，两人按计划撤出，无惊无险，邓布利多把自己破解的所有布置恢复原样，她用声呐检查了几遍。
　　只是回程的摩托没能尽情驰骋。每过一段路，Daisy就会下车，切开火山岩地面，把加入大量珍贵材料的魔法阵框架埋进去。他们走走停停地回到帐篷，简单休整，第一次行动就算结束了。
　　第二次行动时间取决于裴舍。
　　约定了暗号——裴舍做好准备后，会通过弯折一根灌了秘银的羽毛笔来提示她，她只需要每天多用声呐扫几次以便及时收到通知。秘银的魔法密度高，在她声呐视界里很醒目，容易查探。
　　而且她给裴舍留了一个双保险。

　　“那么……”
　　她在宾馆邓布利多房间里做完行动报告，对视沉默一会儿，发现再没什么正事能说，只好自己开口送客：“我会在这里关注情况，下次行动前通过双面镜联系你？”越是重视，越害怕耽误对方的时间，怕对方在与自己共同度过的时间里感到无聊。
　　邓布利多抬眼看了眼窗户的方向——窗帘的缝隙正在透出更多的光，窗外有着逐渐响起的人声车声，这个城市正从晨曦中醒来。
　　半月眼镜后的蓝眼睛又看回她，笑着答：“在让人精疲力尽的幻影移形前，我很愿意再占据这个房间半天。不得不说，这里的枕头相当吸引人。”
　　她瞬间红了一张脸，暗骂自己白痴。

　　他们各自回屋补眠。
　　Daisy想着邓布利多就在隔壁的房间，想着他们刚刚的行动和很可能到达的那个好的未来，和有可能的行差踏错，兴奋又焦虑得睡不着，于是翻出最近的生意账册核对。她破例使用了魔法师制造的黄金购买了大量的魔法材料去供给魔法阵框架，导致需要算的账又多了好几笔。
　　中午的时候听见邓布利多在双面镜里叫她，他们共用了午餐，邓布利多跟她交流伏地魔别墅里其他房间的布置，又喝了饭后茶，才离开。
　　Daisy在原地回味了一会儿，站起来想去退房，又坐下，觉得保留到邓布利多下次来也不错。

　　477，

　　邓布利多显然给她的状态带来了十分积极的影响，一样是完成盯梢任务，再次整天耗在别墅外帐篷里的Daisy这次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别墅一切如常，可以从声呐中持续观测到裴舍还在活动。她的声呐早已覆盖了伏地魔老巢，甚至不需要冒险去靠近别墅——上次回程时埋在地面下的一个个魔法阵框架和其上的声呐魔法阵正在代替她本人持续使用着魔法。
　　这种魔法阵还有很多。
　　有段时间，她仿佛变成了制作魔法阵的机器，过手的材料远超过去二十多年的加起来的十倍，购买半成品材料的订单也遍布了全球，布置也不止在冰岛这里。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疯了，失去了对后果的正确估量。有必要做这么多吗？这样大的魔法材料调动会有多少负面影响？

　　但不知如何改变，也不敢改变。
　　上次冒进带来的惨痛已经过与深刻地凿堑在她心里。

　　478，

　　她准备得很充分，却没能完全防住意外。

　　伏地魔一般不会去地下室。
　　Daisy这天的日常监测中发现伏地魔和小巴蒂·克劳奇进了裴舍的卧室。
　　她埋了很多声呐魔法阵，但为了防止魔法波动被伏地魔察觉，只保持着最低的魔力输出，不激活的话只能测到模糊的人影和大概位置，看不清具体的状况和动作。
　　想了几秒，她跳出帐篷，拽了个迷彩毯子就低空往别墅那儿飞——她赌人都在裴舍的地下室，没人警戒外界。靠到相当近的位置，她伏趴在一处魔法阵框架上方，松开了魔法材料们的出力控制。声呐魔法阵被强力驱动，瞬间裴舍地下室的情景纤毫毕现地凿刻在她脑海。
　　一时间声呐影像如强力音响一样地轰入，让她的意识在短暂空白后反应出巨大的刺痛。
　　裴舍在受折磨。

　　479，

　　声呐魔法在她脑中的成像很难描述。它是图像，可它是被震动反射勾勒、大量魔力驱动来的图像，返回她意识的瞬间像是在脑海中点鞭炮。巨响让她产生耳鸣的错觉，而不仅仅如此，她的胃在抽搐，感觉到灼伤喉咙的热意，生理性的泪水也迅速模糊了视线。
　　要等了一会儿她才明白，这不是声呐冲击，是她。图像中的裴舍在无声地尖叫翻滚，她吐在了地上。

　　可惜没有完全在地上。一股酸意刺痛着她的鼻腔，她无法呼吸，怎么会有边呕吐边咳嗽这么狼狈的事呢。
　　PTSD，她想，恐慌发作？无法呼吸可能不是生理上的。
　　陷入伏地魔基地被折磨的经历足以成为挥之不去的噩梦，她也确实受此困扰了良久，现在也没结束一些无法受控的痛苦反应。
　　她可以不去结束。

　　Daisy在无法控制的身体反应中再次翻出护目镜戴上，颤抖的手用力捏镜片右边缘，一股无害的人工泪滴就迅速填充在镜片和她之间，她自己的眼泪淹没在其中，不会阻碍视线了。
　　呕吐她没有事先准备，只能在药品袋里拿两瓶止吐魔药先灌下去再说。用由于经常对人体使用而纯熟的旋风扫净去掉堵塞鼻腔喉咙的异物，她从外衣兜里掏出双面镜，在暂时无法止住的干呕声中呼叫邓布利多。

　　480，

　　邓布利多可能不在，他不一定马上看见，也不一定马上听见，梅林啊英国现在是几点？
　　裴舍在她脑海中依旧尖叫，伴随着一只手不断、猛烈地敲在地上，仿佛脑浆都被搅混沌，声呐返回来的线条已经变得狂乱。她尽力抚平魔力的输出和心中波动，然后“咔”地一声仿佛响在她耳边。
　　声呐不传递这种声音，她只是看到裴舍的小臂断了，他攥着秘银羽毛笔的那只。
　　伏地魔再次挥动魔杖，那只手脱离了身体。

　　裴舍没法弯折羽毛笔了。
　　她听见自己发出一声响亮的呜咽，控制不了呼吸，说不出话来，只能快速地敲击双面镜指望邓布利多能注意到。
　　邓布利多焦急的脸出现——她关注着脑内的声呐景象几乎没注意到——她试着说话，永远被呕意打断，改为用手指快速在镜面书写信息：突发状况，伏地魔要杀裴舍，她先行动。然后放下了双面镜。
　　邓布利多从英国赶来还需要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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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抖抖索索地站起来，从四肢着地到两脚站稳的过程中想了一遍计划，把需要的装备全从无痕延展的空间拿出来，系在腰上，激活一个魔法阵，魔杖插进口袋，门钥匙咬在牙间。
　　她幻影移形进地下室。

　　482，

　　这里有个时间差。
　　她幻影移形的同时就咬下了门钥匙。
　　门钥匙的魔法难以捕捉虚化中的身体，但在她在地下室出现的瞬间就抓到她，肚脐后的钩子比任何一次都强地勾着，她几乎只在伏地魔和小巴蒂面前出现了一秒就被门钥匙带走了。
　　一起带走的还有她双手抱住的裴舍。

　　483，

　　在门钥匙的抓取中强行幻影移形并不舒适，被门钥匙带着飞的过程也远远称不上惬意，全力去抱住裴舍的时候她的手指手背关节在地上擦掉了皮，可她反而现在能够说话了：“还好吗？”
　　把装着裴舍和她上次见面的那缕记忆直接输给他。
　　裴舍抖得比她厉害多了，好一会儿才出声：“还好……你就这么来了？”
　　“换个姿势，”她说，“我用灵魂魔法把你和我连在一起了，门钥匙现在认为我们是一个人，但是必须保持一刻不断的肢体接触，你还能……”
　　她声呐里看了一眼，一手抓住裴舍手臂一手松开他：“到我背上来。”
　　裴舍没有推拒，立即行动，好在门钥匙运行期间他们几乎都没有重量。
　　边配合裴舍动作她边说：“这个门钥匙到爱尔兰，我担心那位还能追来，落地后我会再用另一枚门钥匙，不要放开我。”
　　裴舍手臂环住她脖子，那只断了的手就在她鼻子下面，血淋淋的伤口和小臂的黑魔标记一起冲击着视觉。血还在流，一股一股被风吹散拍在她脸上和胸前。
　　她看了一阵，换左手抓在手腕断口的上方（裴舍短促地挣了一下）物理止血，手掌盖在了那个标记上。忽略耳边裴舍竭力压制的痛苦喘息，左手抓牢后她松开一直握紧裴舍的右手，掏出魔杖。
　　“快到了，准备。”

　　484，

　　一切顺利，他们第二次被门钥匙带飞的时候，周围没有任何伏地魔或者魔法的踪迹。
　　整个过程过于安静。
　　再次落地的时候，Daisy以为暂时安全了。
　　她扶着裴舍坐下，给他止痛止血。
　　还没把腿接好，甚至没来得及掏出双面镜和邓布利多说一声，伏地魔就出现了。
　　铁甲咒对死咒没用，她咬牙，拉着裴舍迅速往旁边一滚，在草叶烧焦的味道和伏地魔的怒吼中再次消失。

　　“为什么还能追来？”飞行过程中她狼狈地准备新门钥匙落地的魔法阵。
　　“我。”裴舍说。
　　在她反应过来前，裴舍开始吃力地脱衣服。她转过脸，魔杖一指帮他直接撕裂不方便脱下的袖子。
　　“如果不是这个口袋里的什么东西，那就是我。”裴舍说。
　　“先试试衣服。”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是门钥匙的过程中挖魂片，全世界都难找到更不好的时机。

　　485，

　　裴舍的外袍丢在第三个地点，可第四个门钥匙落地，还是出现了伏地魔。

　　“我已经学会了。”裴舍说。
　　Daisy咬着牙，第五个门钥匙硬邦邦地铬在牙齿里。每个门钥匙落地地点都有她埋过的布置，她刚刚靠着魔法阵对着伏地魔同时发出了几道魔咒，已经是她全力，攻击的魔法被轻描淡写地挡开，干扰的只给他们争取出一个门钥匙启动时间。
　　很糟糕的时机，但她没有更多办法。

　　“他这个身体有什么弱点？”给伏地魔做的身体会有弱点，这是原定的计划。
　　“……”

　　“给我你准备的第二块玉。”裴舍只说。

　　486.

　　裴舍用仅剩的手握住玉石，又用了一枚门钥匙的间隔，Daisy才把备用的炼器魔法阵找到并贴在他完好的那只手臂上。
　　“如果我做完这个还没摆脱追踪。”裴舍说，“把黑魔标记砍下来。”
　　她正要说什么，裴舍打断。他没有Daisy的风镜，被门钥匙行进中的狂风吹得睁不开眼睛，声音却平静：“半截手臂和两条命。”
　　“如果还不行……”裴舍补充，声音变小，似乎也感觉到这句话有多难为人，“你有没有什么火山口门钥匙？”
　　这次她没再说话，因为已经知道裴舍会说什么了——两条命和一条命。

　　487，

　　伏地魔如影随形，裴舍已经沉在自己的灵魂里去感受魂片。
　　她给裴舍施了静音咒，也停止了跟裴舍连接的灵魂魔法，否则就会变成裴舍在他们两个人的灵魂乱流中找魂片。Daisy用绳子把他们牢牢地绑在一起，接下来的每一次转移都必须让两个人同时接触到门钥匙；咒语的枪林弹雨中尽量随时撑起铁甲和缓冲咒，好能在扑打腾挪中减少对裴舍的冲击和打扰。
　　她在一次次现场练习中不断调整，尝试多种战斗和逃跑办法，伏地魔也在适应，不会再幻影显形跟过来时直接踩入她的魔法阵陷阱。
　　门钥匙一个接一个消耗，她脑内过着每个门钥匙的地点，争取选出最长的路线，拉出更长的时间。
　　邓布利多没有跟过来，原因很明显，如果说伏地魔因为裴舍身上的什么——也许是魂片，也许是黑魔标记——而能够追踪，邓布利多没有给她身上放过任何能跟踪的东西。
　　但是他们还有个机会。

　　有个她和邓布利多一起去过的地方，因为足够荒凉，被她也做过门钥匙终点。
　　而且她想伏地魔一定不记得这个名字。

　　门钥匙运行的过程中她没法和邓布利多通话，事实上在断开和裴舍的连接之后他们俩也很难做有效沟通。她只能提前把双面镜拿在手里，甫一落地就对镜大喊：“弗兰克！”
　　没法确认邓布利多在不在另一边，因为话音未落伏地魔的咒语已经打来了。

　　488，

　　Daisy且战且退，或者不能叫且战，她靠着魔法阵发出数量众多的魔法，比起攻击，仿佛更大的效果是光污染。她在尽力不丢掉性命的前提下尽量撑出一些门钥匙飞行之外的时间，只是为了确认邓布利多有听到她的暗号和已经到达预定地点。
　　将要去的这个地点就很好，地形比较好躲。
　　她落地的瞬间飞到一棵大树后，发动变形术让低矮的纸条挡住他们两个，再拿出双面镜看。既希望邓布利多出现在另一边，又怕镜子里突然发出声音暴露他们的位置——身后不远伏地魔已经啪地一身幻影显形，脚步踩在落叶枯枝上面。
　　双面镜另一边一片混沌，这不是正常的双面镜显示，她猜邓布利多可能在幻影移形过程中。她不敢出声又不愿放弃难得的机会，尽量无声无息地从口袋里找到一只签字笔往镜子上写字，希望邓布利多看到她的留言。
　　弗兰克是里德尔庄园里园丁的名字，他们之前一起去请他换个住址。她把通往废弃里德尔庄园的门钥匙排在最后，如果邓布利多看到了她的留言，解读了弗兰克代表的意义，在用光所有门钥匙之后她至少能和邓布利多在那边会合。

　　489，

　　比那更好。
　　即将被肚脐后的钩子拉走的瞬间，绿色咒语击碎变形的灌木和她变出的盾牌，碎片飞溅的空隙中她看到了邓布利多，背着一个家养小精灵，出现在镜子外，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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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久等了！虽然我一直在评论区，但是更新隔了大半年也是很离谱。
我可以做一些解释的。
去年年底，我有天半夜正在和朋友聊天，突然发现手在手机上打字很难打准，试了几次之后转而发语音消息，结果话也说得口齿不清。口齿不清我只在以前喉头水肿时候遇到过，没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很明显的头晕，左半边肢体基本不好使了，想从床上撑起来变成坐姿也不行，倒床上晕了一会儿。不知过了多久缓过来，慢慢从站不起来变成能走路，可是还是很晕，手指头也不太好使。我请当时和我聊天的朋友帮我查查这可能是什么问题，朋友查了一下觉得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就睡觉了。
第二天另一个朋友催我去急诊看，我就去挂了门诊。门诊看上了医生医生让我再去急诊，急诊医生诊断应该是脑梗。
这真是完全没想到的结果。
我就每天去医院挂水，之前那种无法控制身体的状况又出了几次，总算排到了住院。
病房是三人的，只有一个是老人，另一个病人就比我大一岁。医护都说最近青年脑梗特别多……
这大半年检查治疗都费了很多功夫和精力，我住院的时候感染了新冠，出院之后很久走个几步都觉得累得要死。
后面没有必要详细写了，总之请以我为前车之鉴，首先不要熬夜，其次关注血糖血脂血压情况（顺便一说我三个指标都很健康，年纪也轻，属于未知原因梗），最后如果万一有类似的情况，千万及时就医。
最好能现在就查查看脑梗心梗的症状，有些病看起来是老年病，最近年龄都在提前啊……医生跟我说也见过才20的心梗患者。
以我的经验，半边身体、肢体麻木、难以控制和偏头疼都可能是脑梗的症状（不是说所有偏头疼都是，只是偏头疼比整个疼更危险点）。
心梗似乎更容易被误诊一些，有被诊断为胃痛或者食道返流的例子。
注意提防动脉粥样硬化，它甚至可以从童年时就开始。不要久坐，尽量吃早饭等。
真是别具一格的作者有话说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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