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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本当火神君は死神を呼ぶ男ですね（火神君真是能召唤死神的男人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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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工作第一周，火神总算见识到日本警方的工作效率。使用警车需要填写申请表格、盖章、签字，紧急使用警车需要填写紧急申请表格、签字，使用枪支需要课长、署长依次填写申请表格、盖章、签字……老实说，有那个美国时间填表，还不如赶紧去抓犯人。与美国警察不同，日本刑事一般不佩戴手枪。当然这也和两国的枪支管制条例不同有关。另外，日本特有的竖式社会体系也让火神十分头疼。下属必须服从上司的命令，绝对不可以越级，即使这个人是不知道从哪跑出来的上司。因此，一旦搜查一课的人抵达现场，辖区警员就必须马上为其让路。说白了，同样是刑事，他们就只能去做一些边角料的工作。总而言之，非常麻烦，非常火大。明明只过去不到一周，对火神来说却像走过了一个世纪那么辛苦。
“丽子那家伙，是学校里的魔鬼教师吗，可恶！”
背对着自己的前搭档，火神从高高的汉堡山里再拿起一个汉堡。虽然是边角料的工作，但数量可一点儿都不少，需要做的事情和报告也和汉堡一样像山那么多。现在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求黑子帮忙写报告。想想看，你好不容易搞定一个案子，回头却被一份报告捆住手脚，那将让人感到怎样的苦闷。也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人偏偏喜欢在这种枝节末端的地方规定那么多。眼下青年正在写的这份报告已经是本周内被退回来的第三份。顺便一提，单是这份报告他就反写了五遍。上午，课长相田丽子已经明确表示，如果再不合格，以后火神都不用再去现场了，专门在办公室里写报告，直到写合格为止。
“不是那丽子家伙，是丽子课长。”
与火神不同，喝着香草奶昔的黑子正悠闲地享受着自己的午休时光。火神加入警署之后，他总算找到了一个能够一起订MAJI外卖的人。
“……我说，黑子……”
“不行。”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可我已经知道了，回答是不行。”
“啊——你也是魔鬼。”
“确实。”
仰靠在座椅上，借着汉堡，火神将快要被折磨出窍的灵魂一点点塞回嘴里，咽下去。
“要是能遇到杀人案就好了。”
“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杀人——”
“警视厅发布重要事件，在管区内的大久保五町目二十号的河面上，发现一具男子浮尸。重复一遍，警视厅……”
“真的假的……”
一瞬间两人都愣了，呆呆地看了一眼课室内的扬声器，又互相看了看。
“火神君真是能召唤死神的男人呢，简直像超能力一样。”
“喂，我也没想到啊。等等，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死神君。”
“……”
还不了嘴，只好在黑子头上一顿乱揉。报复满意了，才穿上外套，将没吃完的半个汉堡揣进口袋，准备往外跑。可惜刚到门口便撞上了正从外面回来的相田。
“火神，你要去哪里呀？”课长露出了魔鬼的笑容。
青年抓抓后脑，指指墙上的扬声器。
“现场。”
“不行。”
“为什么？”
“你的报告呢？”
“还在写。”
“写完再去。”
“可是现在发生命案了。”
“别的警察会处理的，”无视火神的积极，相田走回办公桌前坐下，“在你写完报告以前，禁止出入现场。”
“课长！”
“不行！”
像是积压许久的不满终于爆发了似的，火神大步走到相田桌前，用力一拍桌面，迎上课长抬头看向他的目光。
“我当刑事，是为了抓捕犯人归案，不让更多人受害，不是为了写报告才当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报告——”
“课长，”不知何时出现在火神身边的黑子说道，“报告我会帮火神君写好的，请让他去吧。”
见黑子求情，相田叹了口气，但依然没松口。
不是她故意找火神麻烦，事实上，这个星期相田可没少被火神找麻烦。和搜查一课的人发生冲撞，不穿鞋套进入盗窃现场，忘记带手套……为了帮火神擦屁股，相田简直跑断了腿。虽然确实如火神所说，刑事是为了保护市民而存在的，可官僚体系也绝非一个人动动嘴就能改变得了的事情。自上而下的机动分配，尽管不公平，但也有它的效率在里面。
知道相田的担心，黑子先一步说道：“我和火神君一起去，我会看好他的。”
“……黑子，真的不要紧吗？”
“是，不要紧，请不用担心。”
火神绝对没有看错，刚刚相田的脸上确实浮现了一丝担忧。黑子去现场有什么问题吗？严格说，他和黑子科系不同，一个是盗犯系的，一个是强行犯罪系的，但只是看现场而已，应该没有违反什么规定。想不出头绪的青年干脆放弃思考这件事，跟黑子一起走出警署大厦。
“刚才谢谢你。”
“你指哪件事？”
“全部。”
“说在前面，报告可不是白写的。”
“你要怎样？”
“明天盗犯系要去柏青哥店抓一名连环盗窃犯。根据犯人过往的犯罪手法推测，他一般在早上四点到六点之间实行盗窃。我们打算在早上四点前埋伏在柏青哥店周围，等他一出现，就马上进行逮捕，” 蹭上交通课的警车，黑子抬手搭上火神宽大的肩膀，“我实在不太擅长早起，所以我那份就拜托你了。”
火神指指自己，黑子点点头，火神又指指自己，黑子再点点头。火神再一次指指自己……
“报告。”
“交给我吧。”
黑子满意地点点头，接着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睁大眼睛看向他。
“火神君以前见过浮尸吗？”
“没有，”趁着坐车，青年拿出没吃完的汉堡，“怎么了？”
“汉堡还没吃完吗？”
“办公室里还有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什么，不用在意，”黑子转头向窗外，半响又幽幽地说，“你还是赶紧吃完比较好。”
摸不着头脑的火神在抵达现场后马上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即使看不到尸体，也能闻到尸体向空气中散发出的腐烂气味。越是靠近，味道越重。黑子掏出手绢捂住口鼻，没有准备的火神只能用大衣代替，暂时帮遮挡一下。
“唔——”
见到尸体的瞬间，一直翻腾不已的胃终于支撑不住了。
“请不要吐在这里。”
黑子十分亲切地递过来一个一次性卫生纸袋。红发青年随即将还没消化完的午餐全部交待进里面。
并不是火神君抵抗力差，这是警员第一次接触浮尸时最常出现的反应。相较于死后马上就被发现的那种，浮尸或是腐烂一周以上尸体情况往往惨不忍睹。据黑子所知，包括他自己在内，头回看见那样的尸体还能不吐的人就只有一个——搜查一课的赤司征十郎。当然他现在是不是还在那里，黑子已经无从知晓了。顺便一提，青峰大辉开始也没吐。
“好险，幸亏咽下去了。哲——”青峰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住嘴，跑到外面吐了。
“青峰怎么了？”赤司转身问。
“没什么。”早已收回手刀的黑子一脸淡定。
事后，当青峰向黑子抱怨的时候，黑子给出的解释是“谁让青峰君比尸体还要恶心”。
无视鉴定课警员的白眼和已经吐得快要死掉的火神，出示证件后，黑子马上开始检查尸体与现场的情况。距离搜查一课的人赶过来应该还有几分钟，他必须抓紧时间才行。
终于将胃倒空的火神，起身站在河边大口喘着粗气。由于尸体周围的空地已经被鉴定课的人用蓝塑料布围上，因此外面暂时看不到那具白花花的东西。和在电视上看的感觉完全不同，临场的嗅觉与视觉双重冲击是普通人难以想象的。
早知道带一瓶矿泉水来好了，不，是不吃午餐好了。想到之前黑子神神秘秘的样子，火神不由得狠到牙痒。那家伙一定一早就料到会有这个结果了。深吸一口气，青年逼迫自己尽快适应这股腐臭味。相比黑子的从容，自己实在太狼狈了。这么一想，火神心里更感火大。重新振作精神，他转身准备走回现场。
“喂！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辖区警署的人赶紧出去。”
可恶，搜一的人居然这么快就到了。火神啧了啧嘴。
“哦呀哦呀，我还以为是谁，这不是火神大我吗，”走在最前面的人向身后的部下解释道，“前两天和春日班的人发生冲突的那个。”
火神不喜欢这个人，原因不知道，毕竟这才是第一次见面。可能是讨厌他那对古代画像似的眉毛，也可能是讨厌他说话怪里怪气的腔调，还有可能是讨厌他散发出来的阴暗气场。总之，火神可以肯定，自己跟这个人合不来。
“你是谁？”
“我？我是搜查一课十系主任，花宫真。”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