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1．苦心奔走（苦心奔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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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满怀雄心壮志，踏上去往远方的列车。起初，沿途的风景令他欣喜若狂，那是他从未见过的景色。然而，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激动的心情逐渐变得平静，美丽的风景越发变得乏味。他开始后悔当初的鲁莽，怀念起故乡平淡的生活。
“你快乐吗？”同行的人问少年。
少年摇了摇头，告诉对方自己乘坐这趟列车是为了找寻传说中的梦想。
据说，梦想里有着世上最美丽的风景，永远不会让人厌倦。住在哪里，每一天都会充满新的快乐。
“可我好像乘错车了，”少年沮丧地说，“这里什么都没有。”
同行的人浅浅地笑了，伸出右手按上自己左侧的胸口。
“梦想不在外面，梦想在这里。”
“这里？”
少年捂住胸口，可他只听到咚咚的声响。
“那是走进梦想的暗号。”
“如果你听不懂这个暗号，就永远都无法找到梦想。”
少年不明白。
“那你找到了吗？”
同行的人沉默了，许久才回答他的问题。
“找到了。”
少年很兴奋，走到他的面前。
“可以让我听一下吗？”
“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
同行的人露出苦笑，接着解开他的外衣扣子。
少年瞪大双眼，不敢相信。
——他的左胸口是空的，只剩下一个心形的凹洞。
“我把它弄丢了。”
泪水低落到少年手上。
“所以我只能不断旅行，希望有一天，有人会帮我把它填满。”
少年没有说话，他还是不明白。
只是泪水止不住地从眼睛里流下来。
究竟是谁，在哭泣呢？
“完全不明白。”火神咬了一口汉堡。
高中时代的火神是个彻头彻尾的篮球笨蛋。他的生活里就只有篮球，就连学业，也仅占据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落而已。与火神不同，不打篮球的黑子，是个十足的文学少年。
“真亏你能看懂那么难的书。”
午休吃饭的时候，黑子偶尔会给火神讲一讲他最近看完的小说。
“很难吗？我还蛮喜欢的。”
“我不喜欢，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没有什么有趣点的故事吗？”
“这个故事就很有趣。”
“我是说搞笑的那种有趣。”
“最近看的书都是这种风格，下次看到荻原君喜欢的那种，我再将给你听吧。”
嗯了一声，火神又拿起一个汉堡。像这样听黑子讲故事，也已经快成为两个人的日常。有些故事火神很喜欢，有些则像这个一样，不明白也不喜欢。毕竟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一起上学，一起吃午餐，一起训练，一起放学，就连周末，有时也会待在一起。
所以，每当火神随口问他“在看什么”的时候，黑子便会自然而然地将书中的故事情节讲给火神听。
“如果少年能把那个同行的人的心填满就好了。”
“书里最后没写吗？”
“嗯，到我讲的那里就结束了。”
看来黑子似乎很在意故事的结局，于是，火神伸出手。
“笨蛋，肯定会被填满啊，你以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是假的吗。”
黑子眨眨眼，看着面前像松鼠似的大口吃着汉堡的搭档。
“荻原君，请不要用刚吃完汉堡的手来摸我的头，好脏。”
“谁管你！”
“谁管你！”
火神忿忿地收起移动电话。一直都在外面东奔西跑的他，这两天第一次怀念起办公室的空调。距离六月份还有一周多的时间，天气却忽然变得炙热难耐。在这种学生都已换上夏季校服的日子里，刑事们居然还要穿着大衣和西装，在没有任何阴凉的街道上进行调查。
“火神君下午应该会回警署吧，我记得四点好像要召开搜查会议。回来的时候，请帮我带一杯MAJI汉堡的香草奶昔。”
这种情况下还专门打电话过来要求外带的黑子实在过于可恶。
火神大吼一声，切断通话。
“热死了。”
同行的濑户健太郎脱下外套，甩在肩膀上。油光锃亮的背头，叼在嘴角的香烟，再加一对吊梢眼，不管怎么看，都是□□混混一类的人物。但就是这样的家伙，却是火神君不得不协助的搜查一课警员。
受不住酷热的折磨，火神也脱掉外套，搭在手臂上。
“您好，”见有人出来开门，濑户与火神出示证件，“我们是警视厅的搜查员，想要向你打听一些情况。”
屋内的人迟疑地看着他们。大概是两个人的长相都过于凶恶了吧。这几天，火神已经不知道遇见这种情况多少次，见怪不怪了。好在最后，大家都会协助他们调查。有些好心的人，还会让他们进屋。一进屋，便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冷气。那是用现代科技打造出的人间天堂。
调查已经持续五天，依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收获。根本找不到任何第三名死者与前两起案件间的联系。或许本来就是不同的案件也说不定，调查期间，火神无数次这样想到。
不管是周围的邻居，又或是死者的同事、上司、朋友，对两个人的评价都是“非常恩爱的一对夫妇”、“性格很好的人”、“十分亲切的人”。也没有听到任何他们曾与什么人发生过争执的内容。
找不到有犯罪动机的人。
找不到受害人的妻子。
处于谜团关键的受害人妻子现在依然下落不明。可能已经遇害了吧，又或者她就是凶手，为了逃避制裁躲了起来。
而前两起案件，根据高尾提供的情报，东野玲子与森村惠美之间的争执，其实不过是太太间常见的吵架。起因是东野为了夫妻旅行，推掉了事先与森村定好的茶话会。说起来，第二名受害人与东野的感情非常好，甚至还约定两家要一起去旅行。
搞不懂。线头一个个摆在眼前，但连接他们的绳索却被抽掉了。一定有什么主要的线索被大家忽视了。等下午开会的时候，看看别人那里有没有什么情报吧。
如此安慰自己的火神，从心底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绝望。
绿间说过，没本事的话，识破不了案的。但就算有本事，破案也绝非轻而易举的事情。机遇，无疑是火神眼下最迫切渴望的东西。或许是因为闷热，或许是因为案件没有进展心情急躁，或许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感到懊恼，坐立不安的心情反复折磨着火神的内心，让他忽然有点儿想念黑子的声音。
早知道刚才不那么快挂电话就好了。
值得庆幸的是，与他一起行动的濑户是个稳重而好相处的人。这家伙虽然是花宫班的成员，还长得一脸凶相，但实际接触起来，却并不让人讨厌。
调查中，火神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花宫每次都是单独行动。濑户的回答非常老实——不知道，我只知道那家伙以前是干公安的，办案方法和我们不一样。可不管他用什么方法，只要能破案，我都无所谓。
事后，黑子帮火神解释：公安主管全国警察事务，专门负责保安防谍。如果说刑事是在抓捕潜伏在民众中的坏人，那么公安就是在抓捕隐藏在警局内部的坏人。
“那不就相当于刑事的敌人吗？”
黑子摇摇头，告诉他不完全对。虽然也有在调查中，被公安误判的刑事，但大部分公安还是秉公执法的。一个人很容易走上歪路，但如果有另一个人走在他旁边，就可以互相监督，指正道路。监督与威慑才是公安存在的真正意义。我之所以不喜欢花宫，是因为他在办案的时候，会与□□的人有所牵扯。收买线人，用钱让混混帮自己做事，藏匿证据，对花宫来说，只要能够抓住最终的犯人，中间的过程怎样根本无所谓，哪怕会牵扯到无辜的人。而花宫班的警员，在清楚知道的情况下，都默许了他的这种做法。
与屋主道别，两人走向最后一户人家。今天是五月十九号，距离受害人死亡已经过去十二天，火神与濑户走访了受害人住宅附近四十一户人家，调查询问了七十二名居民。
目前，依旧一无所获。
TBC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11．苦心奔走（苦心奔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