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73、第七十一章 回归

　　站在朽木府的大门前，冰月慢慢的抬头，春日的阳光柔柔的照在了她的脸上，心中不禁想起了多年前，自己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情景。
　　那日的冰月，被夜一强拉进了朽木府的道场，那日的冰月，一个鬼道竟然打在了朽木白哉的面前，那日的冰月，还会天真烂漫的笑着，那日的冰月，万万想不到如今自己和白哉会是这样的关系。
　　果然应了古人的一句话，时光如水、岁月如梭，不知不觉中，冰月与白哉已经一同在朽木府里渡过了多年的时光。

　　“想什么呢？该进去了。”朽木白哉清冷的声线传了过来，冰月侧脸，看了朽木白哉一眼，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不由的低下了头。
　　朽木白哉轻轻拍了拍冰月的肩膀，遂来拉冰月的手，冰月脸上一红忙的把手抽了回来，朽木白哉看着冰月，微微皱眉，冰月摇摇头道“没想什么，只是，只是，白哉大人，当初我离开的那么坚决，根本没有想到会回来这里，如今，又站在朽木府的大门前，往日的是是非非都不由得记了起来，白哉大人，我，有些怕。”
　　朽木白哉突然走到了冰月的面前，双手拉着冰月的手，眼中充满了冰月不曾看到过的歉意与柔和，“冰月，有我，你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用怕，以前，你总是替我着想，这次，换我来照顾你，可好？”
　　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只是这简单的一句约定，冰月的心里不知从哪里涌出了丝丝勇气，冰月抬眼看着朽木白哉，午后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知怎地，总觉得如今的他早就不是年少时略显急躁的模样，眉眼中透满了稳重清冷。

　　原来时间真的可以改变许多事情，可以让当初的少年慢慢长大。
　　冰月点点头，笑道，“白哉大人，我回来了。”
　　朽木白哉点点头，二人携手走进了朽木大宅。
　　离开3年，朽木大宅还是往日的模样，冰月一路跟在朽木白哉的身边，下人们看到二人都纷纷鞠躬问好，仿佛冰月从来不曾离开过朽木大宅一般。
　　内院，冰月曾经住过的院落，冬梅早就站在了门口，一脸笑意的看着二人走了过来，遂忙把院门打开，一切还是那么的熟悉，当年冰月亲手种下的花草，被人打理的井井有条，往日的书房、卧室，所有的陈设一如离开当日那般，冰月的心头一暖低头，轻声说道“大人有心了。”
　　朽木白哉没说什么，二人进屋座了下来，侍女们奉上了茶水和糕点都悄声退了下去，冰月刚要说话，就见冬梅领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过来，看那女孩子年纪不到，脸上倒是镇静得很，模样也很是清秀可人。

　　朽木白哉道“你看看，她跟一人可像？”
　　冰月仔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孩子，心中不禁有了些酸楚，淡淡的说道“倒是跟瑞雪有些像呢。”
　　朽木白哉点头道“瑞雪的母亲两年前没了，我想着，瑞雪的弟弟现在在静灵庭里当差，家里只剩下这个女孩子没人照顾，就把她带进府里做些活计，如今你回来了，就让她跟着你可好？过几年，你替她找个好人家，也算你替瑞雪完成了一件心事。”
　　冰月点点头道“大人想得果然周到。”
　　冰月看着那个女孩子微笑着问，“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的话，奴婢叫茉莉。”
　　“茉莉”冰月重复着，笑道“茉莉花最是清香淡雅，果然是个好名字呢。”
　　茉莉给冰月这么一说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是夫人不嫌弃罢了。”
　　冰月看她如此拘束，心中不禁有些难过，道“不用这么拘束，你看你冬梅姐姐，从来都是说说笑笑的，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些。”
　　茉莉微微抬了抬头，眼里有些闪烁，可还是必恭必敬的站在哪里，冰月摇摇头，想她一定被管家教训怕了，就吩咐道“先下去吧。”
　　茉莉听了这话，忙鞠躬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了冰月和朽木白哉二人，冰月想了一想道“露琪亚什么时候回来，我想见见她。”
　　朽木白哉看了冰月一眼，随手拿起了一只茶杯把玩了一下道“露琪亚晚上回来，我就让她过来见你，只是冰月，我希望你，”
　　“我明白，大人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跟露琪亚说。”冰月打断了白哉的话，对于露琪亚，冰月还真是好奇。
　　朽木白哉点点头，放下了杯子，起身道“队里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晚膳前我会回来。”
　　我也跟着起身，道“我等大人一起用膳。”
　　送走朽木白哉，冬梅端着茶水走了进来，冰月只是呆座在桌前，不去喝茶，也不说话，冬梅有些不解的看着冰月，半响，冰月缓了缓神色问道，“茉莉还好吧？”
　　“夫人放心，我跟她说了一堆夫人的好处，又告诉她夫人最是好脾气，好服侍，看她的神色，也放心了不少。”
　　冰月抿了一口茶道“她是瑞雪的妹妹，我们就当她也是我们的妹妹吧，这样，我对瑞雪的亏欠多少还能少些。”

　　冬梅忙安慰冰月道“夫人不要这样想，有我们在，茉莉不会受半点委屈。”
　　冰月看了一眼冬梅，微笑着问道“你叫我什么？”
　　冬梅歪歪头，笑道“当然要叫您夫人，难不成我还叫您小姐吗？”
　　冰月会心一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冰月端起了茶杯，问道“你怎么不问我，我为什么会到朽木府了呢？”
　　冬梅一边给冰月添茶，一边道“夫人哪里是回朽木府呢，夫人分明是跟白哉大人回家了。不对吗？”
　　冰月看着冬梅道“你可知道，那日夜晚，白哉大人对我说了什么。我就决定跟他回来，冬梅，当初我离开的那么坚决，不过是逃避罢了，如今，白哉大人只用了一句话，就又把我带回到这里。”
　　冬梅起身把窗子推开，道“大人说了什么话，我不用知道，我只知道，这次，大人也好，夫人也好，以后都是开心幸福的日子呢。”
　　冰月苦笑了一下，自己心里其实并不指望日子过得有多开心，自己只是希望，能够与朽木白哉过着平淡的日子就好。

　　冬梅见冰月不说话，以为冰月是乏了，就退了出去。冰月站在窗前，看着院子里，自己当日亲手种下的樱桃树，如今已是郁郁葱葱，往日的种种，一幕幕，都浮现在了脑海里面，朽木白哉、紫雾睿、绯真、瑞雪、夜一、海燕，果真应了那首古词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冰月一时陷入了思绪当中，根本没有发现日头已经西斜，突然间听冬梅的声音道“夫人，白哉大人快回来了，该更衣了。”
　　冰月回过了神色道“进来吧。”就看到冬梅和茉莉捧着一套新的和服并鞋袜走了进来。
　　冰月点点头，二人麻利的替冰月换好了衣服，流魂街的日子里，冰月从来没有穿过正式的和服，都穿比较随便的浴衣出入，如今突然穿上了和服，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自在。
　　冬梅看出了冰月的心思，安慰我道“今天是夫人第一次见露琪亚小姐，自然要穿得正式一些。”
　　冰月点点头，茉莉替冰月梳好了头发，冰月在镜中打量了一下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就往膳榭走去。

　　远远的，看到了朽木白哉也正朝膳榭走来，身后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恍惚之中，竟然觉得时光倒流，好像看到了朽木白哉和绯真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
　　姐妹二人，外貌上果然很像，心又拧在了一起，天天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白哉的心情又怎么会好？看着他二人走近，冰月微笑着微微鞠躬，道“白哉大人安好。”
　　朽木白哉点点头，清冷的声音在冰月耳边响起“露琪亚，这是冰月夫人。”
　　露琪亚忙走到冰月的面前，必恭必敬的鞠躬道“冰月夫人安好。”
　　冰月忙扶起了露琪亚，心中不禁有些苍凉，与其说朽木白哉是在逼露琪亚，不如说朽木白哉是在逼自己，只是这样的日子，把他兄妹二人都困在了一个怪圈里，当哥哥的不敢疼爱妹妹，当妹妹的，把哥哥当成上级一样尊重，他二人之间竟然看不出一丝亲情。
　　冰月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却又马上安慰自己道，回来前，自己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日子，自己也是抱着再次让朽木府里有温情这样的信念回到这里的，所以，冰月，这一次，你还是要继续努力加油了呢。

　　冰月忙牵起了露琪亚的手，笑着说道“果然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好妹妹呢，大人还真是舍得，竟肯让你进13番队呢。”
　　露琪亚只是低着头，不肯多说话，冰月想着定是朽木白哉在露琪亚面前从来没个笑脸，所以露琪亚才这样小心。
　　冰月也不多说，就把露琪亚拉在了自己身边坐下用膳，露琪亚乖巧的座在冰月的身边，不肯多说一句话，冰月偷偷看了朽木白哉几眼，他一直是默默的吃饭，没有任何表情。
　　冰月心里不禁佩服他，心里明明惦记着露琪亚，可是脸上，竟然冷得这样。
　　用过晚膳，朽木白哉回书房批阅队务，冰月忙把露琪亚拉进了自己的院子里，露琪亚总是低着头，冰月问她一句，她才回答一句，不肯多说一句话。
　　冰月看露琪亚在自己这里也很是拘束，遂不想继续为难她，让冬梅好生送她回自己的院子。
　　夜里睡不着觉，索性披了一件外衣，随意的座在廊子下面，想着朽木白哉、想着绯真、想着露琪亚，原本以为自己会讨厌露琪亚，可是，自己的心底竟然又涌出了想让露琪亚过得开心的想法。

　　冰月不禁有些嘲笑自己，当初事事替姐姐着想，如今，又来操心她的妹妹。
　　冰月只顾着自己发呆，突然觉得身上又多了一件衣服，忙起身回头，看到朽木白哉皱着眉头站在自己的身后，冰月忙鞠躬行礼问道“这么晚了，大人怎么过来了？”
　　朽木白哉自己打开了拉门边走边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不来你这里，你想我去哪里？”
　　冰月用手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是了，如今，他不来自己这里，还能去哪里过夜？
　　冰月跟他走进了屋里，关上了门，朽木白哉点燃了蜡烛，道“刚回来就坐在廊子里面发呆，还穿得这样单薄，想得病吗。”
　　冰月撇了撇嘴道“睡不着，所以需要想一些事情。”
　　朽木白哉看了冰月一眼道“白日里时间还不够你想，偏要到了半夜里，吹着冷风才能想明白？”

　　冰月坏笑了一下道“在半夜里听到的话，自然要在半夜里看着月亮想，才有意思。”
　　朽木白哉的眼睛中透出了一丝无奈道，“别想了，早些休息。”说完就转到了屏风外面。
　　透过屏风，我看着他的身影，耳边又想起了那个夜晚他对我说过的话“今夜的月亮很圆呢，冰月，我希望以后每个月圆之夜，我们都能在一起对月品诗、下棋。”
　　再次回到朽木府，固然是因为朽木白哉跟冰月解释了很多误会，冰月心里对朽木府和紫雾府的芥蒂少了许多，但是在冰月的心里，朽木白哉话，才是重中之重，也许正是有了朽木白哉的那番话，冰月才会心甘情愿的回来，不管朽木府里还有多少困难等着自己，冰月都愿意在每个月圆之夜陪朽木白哉品诗、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