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7、第七章 婚约

　　冬去春来，想着自己的归宿，冰月在战战兢兢中渡过了新年。
　　夜一依旧不时的去朽木府调戏她的白哉小弟、在流魂街上与海燕不醉不归，朽木白哉冰山的功夫在夜一诲人不倦的努力下更是进了一步。
　　冰月看着他们三人那或得意或憨厚或冷漠的脸，心底总是酸酸的，近些日子，夜一口中总是有意无意的提到了浦原，冰月的眉头更是深锁了不少。该来的终究要来的，自己只能默默的看着他们各自走向自己选择的结局。
　　自从那日从朽木白哉那里“借来”了书后，冰月去朽木府的次数也渐渐多了起来，每次总能抱着几本书回来，不是紫雾府的书不够多，而是冰月自己总是想找借口去看看朽木白哉被夜一欺负的样子。
　　在这尸魂界只有冰月一人深知，这样的日子是过一天少一天了，自己想在以后的记忆里能更多的记住夜一那爽朗的笑声，记住朽木白哉那为数不多的微微笑意，记住海燕那大大咧咧的处事作风。
　　春日的午后总是让人有些困倦，冰月手拿《蜻蛉日记》有意无意的翻看着，感慨着书中流露出来拿丝丝悲愤的心情，想着古时候的妇女的结局是如何悲惨。不知何时自己已经依着窗口睡了过去。
　　朦胧中觉得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冰月些不满的微微睁眼，看到了大嫂正一脸欣喜的看着自己，
　　冰月揉了揉眼睛勉强打起了精神，笑道“什么事情让大嫂如此高兴？”
　　大嫂看冰月醒来了过来，更是打心底涌上了掩饰不住的喜悦，她一把拉起冰月的手笑着说道“冰月，这可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呢，刚刚朽木世伯与父亲说定了你跟朽木白哉的婚事，你说该不该高兴？”
　　冰月瞬间清醒了起来，但觉得浑身僵硬、心跳加快、手没来由的开始打颤又觉得身体一软，跌倒在地。
　　大嫂忙扶稳了冰月，冰月心中大急忙问道“是大嫂亲耳听到的吗？”
　　大嫂摇了摇头，“是你大哥让我来告诉你的，你放心，这事情一定是准了的。”
　　冰月顿时觉得双眼发黑，心里像塞满了棉花一样，喘不上气。心中不是是如何滋味，刚刚还在替古人担忧，那想到马上就轮到了自己？
　　大嫂哪里明白冰月此时的心境，还以为冰月是高兴得发呆。
　　“只是冰月，这名分上，你嫁过去了是偏房不是正房。”大嫂递给了冰月一杯清茶，
　　冰月接过了茶杯，听到偏房两个字，瞬间茶杯落地，茶水溅到了自己的身上，冰月竟全然不觉。
　　大嫂忙帮冰月擦拭着衣服上的茶水，一边安慰冰月道“你放心，就算是偏房你也不要着急，你是最早嫁过去的，只要肚子争气，生个男孩，你还怕将来座不上朽木家主母的位置吗？”
　　冰月混混谔谔的听着、想着，如今大嫂说的话怕都是父亲的想法吧？
　　只是这次父亲的棋错一着，自己注定要让父亲失望了呢。
　　自己不是不知道，朽木白哉没有孩子，而朽木白哉正房的位置一定是那名叫绯真的女子。
　　大嫂还在不停说着什么，冰月完全都没有听进去，半响冰月轻声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一会儿。”
　　大嫂微微一愣，“也罢，你好好休息，过不了几日我们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了呢。”
　　冰月送走了大嫂，顿时觉得浑身瘫软，跌倒在地，冬梅看到冰月跌倒，忙跑了过来想把冰月扶起来，却被冰月厉声给喝了出去。千算万算，没算到自己竟然要嫁给朽木白哉！
　　冰月承认自己的确是有些喜欢上了朽木白哉，甚至想过如果能嫁给他陪他看看樱花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但是仔细想想，如果嫁给其他人，也许自己还能得到幸福，可是嫁给朽木白哉则意味着自己没有丝毫胜算，朽木白哉心里只有绯真一人，那自己又算什么？既然得不到他的垂青，自己宁愿躲在一个安静的院子里，心里想着他的好，默默的祝福他和绯真。
　　掌灯时分，冬梅又小心的进来，询问冰月要不要掌灯，冰月没有理睬她仍然呆呆的躺在地上。冬梅又劝冰月用些晚饭，冰月无力的摇了摇头一直躺在榻榻米上，眼睛死盯盯的看着天花板，心中充满了对自己结局的悲苦，哪里顾得上掌灯吃饭？
　　从听到要嫁给朽木白哉的消息，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冰月基本没有进食，白日里就坐在窗口发呆，晚上就躺在榻榻米上死盯天花板，自己想不出任何对策、也没有反驳的理由，只能用沉默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抗议。
　　冬梅以为冰月是病了，哀求冰月去看大夫，冰月只是苦笑着摇头，安慰冬梅“不用麻烦，我这是心病，只能靠自己。”
　　第四日的早上，冰月依然跪坐在窗口前面，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大哥来到了冰月的屋里，冰月也不去搭理他，仍然盯着窗外的蓝天看个不停。
　　突然觉得肩膀一沉，大哥的手掌的温度透过衣服，慢慢的传到了冰月的肩膀，这是冰月四天来感觉到的唯一的一丝温暖，想着大哥平日里待自己的好，想着这样的日子马上就要一去不复返，想着自己嫁到朽木府的日子，冰月的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大哥并没有制止冰月的哭泣，冰月从默默掉眼泪发展成了失声痛哭，不知道哭了多长时间，哭得累了，就不哭了。
　　“哭出来就好，哭过了，就要打起精神，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办。”大哥看冰月不在哭泣，站在冰月身边慢慢说道。
　　紫雾睿座到了冰月的对面，眉头紧锁问道“冰月，你究竟是怎么了？平日里我看你跟朽木白哉相处的不错，怎么听到了婚事，这般不情愿？听下人说自从那日得了消息你就这样了。”
　　冰月摇了摇头，的确，冰月承认自己是极力想跟朽木白哉搞好关系，那是因为自己知道他以后在尸魂界的地位，可是这并不代表自己想嫁到朽木家，何况还有一个会让自己极其尴尬的绯真？
　　紫雾睿见冰月不说话，继续开导冰月道“虽然是偏房，但是你放心，凭咱们家的地位，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他日朽木白哉如果敢委屈你，我是第一个不答应的。”
　　冰月的眼泪又流了出来，嫁到朽木府后的事情自己还从来没考虑过，但是冰月知道，刚刚大哥说的几句话都是出自他的真心。
　　其实冰月心里也很明白，父亲把自己嫁给朽木白哉，也是看重了朽木白哉日后的地位，为的不过是让紫雾睿日后接管紫雾家家主的时候能有个后盾。
　　紫雾家子嗣向来好得很，这也就使得家主之争异常激烈，父亲的几个同父异母兄弟的儿子也都是对家主的位置虎视眈眈。高处不胜寒，就算紫雾睿如何的优秀，家里也还是会有人觊觎家主的位置，如果缺少了强大的外援，一个不小心还是会阴沟翻船，丢了继任家主的机会事小，弄不好还会丢了性命。
　　近一年来父亲的精神不是很好，冰月想着他一定也开始着手准备让大哥继任紫雾家家主的位置了，正是如此，哪怕是偏房他也要把自己嫁给朽木白哉。
　　其实如果是为了大哥好，别说让自己嫁给朽木白哉当偏房，就算是让自己去朽木家当个丫头，只要对大哥有帮助冰月都会心甘情愿去做，在这尸魂界，除了大哥，谁还会对自己这般关心？
　　自己笑大哥陪自己笑，自己哭大哥会来安慰自己逗自己开心，自己要学鬼道大哥全力教授，每次闯祸大哥都会极力维护自己，就连自己每次生病也是大哥日日催促自己吃药调理。
　　今日大哥来看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日后让自己以朽木夫人帮助他坐稳家主位置的事情，而是一再的给自己吃定心丸，这样的大哥，冰月你又要如何报答？
　　罢了，嫁就嫁吧，得不到朽木白哉的爱，至少也能为大哥做点事情，就算报答大哥几年来对自己的关心照顾，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道理冰月还是明白的。
　　冰月擦干了泪水，抬眼看着大哥“大哥，我知道的，你放心，我很好。真的。”
　　大哥叹了口气，替冰月理顺了一下头发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忙，你要打起精神才好，饭一定要按时吃，你若是病了，我可是要心疼的。”
　　冰月点点头，挂着泪痕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大哥又拍了拍冰月的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走，看着他的背影冰月的心底又是一阵酸楚，若干年后，大哥会不会也跟朽木白哉一样？为了家族的利益变得冰冷？高处不胜寒，拥有无尚权力的同时就一定要失去常人的喜怒哀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