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53、第五十一章 命

　　瑞雪的画不多，可是每张画，都交代的清楚明白，冰月安静的看着画，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发凉，原来，自己是那么的天真，竟然从未知道，贵族里背地的这些伎俩，究竟是自己心思单纯，还是从前的自己被他们保护的太过于周到？或者说，他们不想自己知道一些事情，所以都刻意把事情的真相掩埋在了平静的下面？
　　冰月看完画，脑子里面一时间乱的厉害。门外传来了大嫂的声音，冰月一个激灵，忙示意冬梅把画收好，平静了一下心情才去开门，就看到大嫂一身盛装的站在门外，好像是从某个宴会上刚刚回来。
　　大嫂看到冰月，笑着说“你大哥知道你回来了，让我先回家看看你。”
　　冰月看了看门来，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大哥人呢？”
　　大嫂看了一眼屋里道“你大哥在参加一个聚会，没有时间。”
　　冰月听了这话，只是冷笑了一声道“瑞雪都这样了，难为他还有心情去参加什么聚会，嫂子，当初你们可是答应了我要好好照顾瑞雪的。”
　　大嫂只是低头，也不说话，半响，冰月道“瑞雪这里有我照顾，嫂子先回去吧，我倒要看看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紫雾主母也不多解释什么，只是拉着冰月的手道“好妹妹，你先别恼，你大哥也有他的难处，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家，如今都要他撑着。”
　　冰月把手抽了回来，冷冷的说“生在了贵族家里，谁能没有什么难处，我一直都相信他，可是他对我、对瑞雪、对无辜的人，又都做了些什么？”
　　紫雾主母听出冰月话里有话，也不继续安慰冰月，只得说道“你在这里陪陪瑞雪吧，我先回房了。”
　　冰月听了这话，也不等大嫂走远，转身就回到了瑞雪的房间。

　　冬梅看冰月回来，用手指了指瑞雪，示意瑞雪又昏睡了过去，冰月跪坐到了瑞雪身边，心里面一时千般滋味。瑞雪，是我冰月对不起你，你有今天的下场，竟然都是我的过错。当时的自己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给你找到了一个好的终身托付，哪里想到因为自己的瞎操心，竟然让瑞雪丢了性命。
　　冬梅手里还拿着那些画，冰月从里面抽出了几张，遂吩咐冬梅，把其他的全部烧掉。
　　窗外传来了下雨的声音，雨滴砸在屋顶上，不时的发出声响，冰月觉得心中烦乱，可一时又找不到发泄的办法，只是跪坐在瑞雪身边，盯着瑞雪的脸，看着她细得不能再细的呼吸，不停的落泪。
　　冰月和冬梅就这样呆坐了一个晚上，天慢慢透出了光亮，可是雨却没有停的迹象，越下越大。瑞雪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冰月忙凑到她面前，强装笑脸问道“醒了。”
　　瑞雪点点头，冰月又问她“今天想穿那件衣服？”
　　瑞雪想了想道“想穿夫人送我的那件。”
　　冰月忙示意冬梅去屏风后面的柜子里面取自己当初送瑞雪的和服，冬梅听了这话，只是大哭。
　　冰月忙把冬梅拉到了屏风的后面，低声道“瑞雪怕是快要不行了，你别顾着哭，赶紧的替她穿戴好了，才是正理。”
　　冬梅听了这话，更是跪在了地上捂嘴大哭，也不动弹，冰月也早就哭成了泪人一个，怎奈心里记挂着瑞雪，一边去柜子里面找出了衣服，一面强拉着冬梅走了出来，瑞雪此时的意识模糊，冰月和冬梅小心的帮她把和服穿好，冬梅看着我道“小姐，这里只有你我两个人，可如何是好。”
　　冰月道“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大哥回来没有，如果大哥回来了，就请他赶紧过来。”
　　冬梅跑了出去，冰月把瑞雪扶了起来，想要喂她一点水喝，瑞雪微微睁眼，慢慢的说道“夫人，瑞雪怕是不行了。”
　　冰月忙安慰她说“别瞎想，不过是些小病，过几日就会好的。”
　　瑞雪只是摇头，眼睛看着梳妆台的首饰盒子，冰月明白了瑞雪的意思，起身把首饰盒拿了过来，打开放到了瑞雪的跟前。
　　瑞雪自己抬手，想要去拿里面的一个镯子，却没有力气，冰月忙替她把镯子拿了出来，仔细一看，正是自己当日送给瑞雪的嫁妆。想着当日把瑞雪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嫁给了自己的大哥，如今却让自己的大哥给害成了这个样子。眼泪就又止不住的开始往下流。
　　冰月要替她带上，瑞雪只是摇头，冰月皱眉看着瑞雪，瑞雪一边喘粗气，一边弱弱的说道“夫人，这镯子还给你，你我主仆一场，瑞雪没什么送给夫人的，只盼着日后，夫人看到这个镯子，能想起瑞雪，如果有下辈子，瑞雪还想服侍夫人。”
　　冰月把镯子带在了自己的手上，低声道“我不会忘记你的，瑞雪，如果有下辈子，我们当一辈子的姐妹，下一世，我一定不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瑞雪听了这话，只是微微的笑着，冰月听到了开门的声音，知道是冬梅回来了，转头一看，并没有看到紫雾睿的影子，外面的雨还在不停的下着，一阵冷风吹进了屋子，冰月示意冬梅关门，却听到瑞雪道“别关门，我还想看一眼天空。”
　　冬梅忙把门打开，外面仍旧下着大雨，瑞雪靠着我，眼睛痴痴的看着门外，半响，瑞雪有气无力的说道“夫人，瑞雪还有最后一件事情想求夫人。”
　　冰月强忍着泪水道“你说，不论是什么事情我都会替你办好。”
　　瑞雪点点头，靠在冰月怀里喘了几口粗气，才慢慢说道，“瑞雪想求夫人替我问一下紫雾大人，瑞雪只想为紫雾大人一句话，瑞雪想知道，紫雾大人究竟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冰月听了这话，刚想说什么，却觉得瑞雪的重量在自己的怀里一点点的减轻，瑞雪已经意识模糊，奄奄一息。冬梅早就扑到了瑞雪的身边大哭了起来，冰月呆呆的座着，看着瑞雪在自己面前慢慢变成了灵子，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觉得心中悲愤异常，冰月暗自在心底下定决心，瑞雪，我定要替你讨一个公道。

　　冰月在瑞雪的房里呆坐了半日，想着还有好多事情要办，遂吩咐冬梅，收拾一下瑞雪的东西，冬梅只是哭，也不动弹，冰月劝道“哭有什么用，快些收拾瑞雪的东西，把值钱的东西送到瑞雪娘家去，这才是当下要做的事情。”
　　冰月留冬梅在这里收拾东西，看看天，已经到了傍晚，可是这雨还是没有停的意思，隐约感觉到了大哥的灵压好像正往瑞雪院子里过来，冰月不知道从哪来冒出的傻气，就迎着大哥的灵压跑了出去。
　　雨仍然在下，紫雾睿撑着伞，看到冰月站在院中，忙快走了几步，想要替冰月打伞。
　　冰月只是站在地上瞪着紫雾睿，全然不顾自己的衣服已经被雨水打湿，半响冰月抬手，把紫雾睿手中的雨伞打落在地。
　　“瑞雪死了。”冰月平静的道
　　紫雾睿看着冰月，皱了皱眉头，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冰月看着紫雾睿的样子，心中的悲愤终于化成了泪水流了下来，大雨中冰月哭着喊道“瑞雪是让你们给逼死的，家主大人，你们骗得我好苦。”
　　紫雾睿弯腰把地上的雨伞拾了起来，举过了冰月的头顶，道“别哭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冰月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有气，她一个扬手又把雨伞打落在地，紫雾睿有些微怒，看着冰月眉头拧在了一起。冰月看着紫雾睿有些发怒的脸，冷笑了一下，“迫不得已？好一个迫不得已？你们男人间为了自己的争斗，为什么总是要牺牲我们女人的性命？难道说，我们女人，天生就该为了你们的私欲而牺牲自己的性命？”
　　紫雾睿又一次把雨伞拾了起来，挡在了冰月的头上，道“有什么话，进屋去说。”
　　冰月没去理他，动也没动，雨水顺着头发流到了脸上，与我的眼泪混在了一起，心早就凉了一半，瑞雪，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丈夫。这就是曾经疼哎自己的大哥。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如此的攻于心计，他变得如此的冷漠？冰月不敢相信，如今站在早就面前的人是那个曾经为了早就，去找朽木白哉拼命的大哥；冰月不敢相信，瑞雪，如果自己早知道他会变成这个样子，早就是断然不会把瑞雪托付给紫雾睿的，瑞雪，我后悔，我真的好后悔。
　　紫雾睿看冰月还是站在地上不动，遂过来强行抱起冰月往屋里走，冰月挣扎着想要从紫雾睿怀里下来，可是因为瑞雪的事情，早就已经2天没有吃过什么东西，身上没一点力气，只得任由紫雾睿抱着，进了他的书房。
　　冰月站在书房的地上，喘着粗气，看着紫雾睿。冰月知道，早就此时的目光足足可以让一个人感到不寒而栗。
　　紫雾睿背对着冰月，想必他如今没有勇气与冰月对视。
　　是时候把一切事情的谜底揭开了呢，只是这谜底，如此的让早就心痛，如果可以，冰月真的希望把自己置身事外，只是，这世上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你不去害别人，并不代表你害不到别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