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41、第三十九章 夜路

　　朽木白哉一直自顾自的往自己的嘴里灌酒，看得出来，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处于醉酒的状态，根本分不清自己喝的是什么，只是麻木的不停喝酒，不用考虑朽木家族，不用顾忌周围的下人，不用想着尸魂界的法典。冰月心里知道，他一定从很早就向往这样的日子，只是，当他开始习惯把家族的荣耀放在第一位的时候，当他开始习惯按照规矩出事的时候，当他开始习惯凡是都要依从着尸魂界法典的时候，他的内心就给这些枷锁封存了起来。
　　如今，冰月只能借用酒精的力量，让他暂时忘记所有烦恼，让他醉一次吧，只这一次，让他忘记所有的规矩，只这一次，让他在自己面前，回归到最原始的状态，白哉，你若哭，我便陪你哭，你若闹，我就陪你闹。
　　今天的这里，不属于朽木白哉，不属于紫雾冰月，只属于两个被规矩、被家族压得喘不上气的两个伤心人而已。
　　地上的酒已经给朽木白哉喝得差不多了，朽木白哉迷迷糊糊意识很不清楚，还不停的用手摸索着地上的酒瓶，想要继续用酒精来麻醉自己。
　　冰月看着那些空着的酒瓶，东倒西歪，每一个空的酒瓶，仿佛都在向自己叙述着朽木白哉的无奈。
　　幼年丧父，跟着祖父大人生活，他必一般孩子更早的看清了世态炎凉，
　　别人都说他天生就拥有强大的灵压，可是谁又知道，他为了成为一个优秀的当家，究竟经历了多少个苦练的日日夜夜？
　　他本就没有兄弟姐妹的扶持，好不容易遇到了海燕和夜一两个朋友，谁又想得到，夜一叛逃，给他带来了多少的打击？日后，海燕的死对他又是一个多大的考验？
　　遇到了绯真，本意为找到了自己的真爱，拼尽全力想要给她幸福，想要跟她牵手看尸魂界的日日夜夜，怎奈，红颜薄命，又剩他孤身一人？
　　他虽然娶了自己，可是，那不是他的本意，与我，他有友情，与我，他有好感，与我，他有歉意，与我，他有愧疚。
　　一直以来，都是他带给别人安全，他是朽木家的主心骨；他是六番队的负责人；他是祖父大人的骄傲，他是绯真的好丈夫，他是自己的依靠。只是，他的背后又可以交付给谁？他若苦了、累了、不满了，又要找谁去发泄？
　　冰月心里想着这些，泪水早就开始泛滥，起初还可以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可是到了后来，心底的悲痛越发的让自己觉得难过，忍了许久终于顾不得太多，崩溃一般的大哭了起来。
　　也许的被冰月的哭声给吓到了，朽木白哉不再给自己灌酒，他用迷离的眼神看着冰月，递给了冰月一块白色手帕，冰月没有接手帕，仍然坐在地上大哭不止，朽木白哉也不在意，只是靠进冰月座了下来，冰月泪眼中看着他的神色，也是悲哀无比。
　　心底最后一丝防线也被打破，没有了一丁点贵族女眷的矜持，冰月索性扑进了朽木白哉的怀里，放声大哭，朽木白哉微微笑着轻轻的拍着冰月的后背，他没有说一句话，但是，他的心情，他想要劝自己的心情，冰月完全理解。
　　不知道哭了多久，冰月竟然混沉沉的靠在朽木白哉的怀里睡了过去。
　　冰月迷迷糊糊的睡着，觉得身体有些发冷，四周安静的很，仿佛能听到流水的声音，许是酒喝得有些多了，心里明明想要睁眼，可是眼皮就是不听使唤，还想多睡一会儿。
　　我翻了一个身，身体又蜷缩了一下，觉得有人替我盖了一件衣服，我也不去理会什么，裹紧了衣服继续睡了过去。
　　昏沉沉的睡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冰月懒洋洋的睁开了眼睛，身边的烛火在向自己报告着时辰，冰月起身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心里不由得有些懊悔，自己竟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本来是想着让白哉借着酒劲发泄一下的，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先醉了过去，看看身上盖着的白哉的外衣，冰月开始有些埋怨自己，今天的自己怎么如此任性？
　　朽木白哉并没有在屋子里，冰月拿起了盖在自己身上的外衣，起身去寻白哉。
　　夜晚风大，伴着风声，耳边又传来了湖水被风吹皱的声音，冰月推开门，天上的月亮亮得惊人，月光照在湖面上，别有一番韵味。
　　抱着衣服，四处张望，并没有看到白哉的身影，正打算去茶房寻他，从头顶上竟然传来了一阵箫的声音，冰月抬头，看到朽木白哉竟然坐在水榭的屋顶上，借着月光我看他只穿了一件单衣，风不时的吹了过来，他的头发轻轻的飘动着，他也不在意，而是继续吹着玉箫。
　　冰月瞬步上了屋顶，把手里的衣服替他批好，他仍然吹着玉箫，冰月听着他吹的曲子，竟然是哪首《梅花三弄》冰月只是笑笑，瞬步下去，走进了琴室，把窗户和门都打开，座在了古筝前面，和着他的箫声，也弹起了《梅花三弄》。
　　一曲完了，朽木白哉瞬步到了屋里，但见他右手持箫，站在门口，背后的湖水在月亮的映照下波光粼粼，他就站在月亮底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二人就这样面对面的站着，四目相对，他的心情，冰月懂；冰月的心，他也明白。
　　夜风吹来了进来，冰月打了一个冷颤，朽木白哉走了过来，把自己的衣服披在了冰月的身上，缓缓说道“夜深了，回吧。”
　　冰月点点头，问道“瞬步回去？”
　　朽木白哉看了冰月一眼道“折腾了一天，又喝了酒，你可还有力气？”
　　冰月不甘心的摇了摇头，脸红了一下，还好是在夜里，他看不清楚。折腾了一天了，要瞬步回去，还真的有些打怵。
　　朽木白哉走到了冰月的面前，一把把冰月抱在了怀里，冰月大惊，但觉的满脸通红，嘴里喊道“大人，快放我下来，当心让人看到。”
　　朽木白哉皱了皱眉头淡淡说道“你不是把下人都打发出去了吗？哪里还有什么下人。”
　　冰月一时语塞，只觉得脸上发烧，不知道要说什么。
　　朽木白哉抱着冰月道“走了。”
　　冰月心里一紧，手上胡乱用力的抓紧了他的衣服，朽木白哉抱着冰月，瞬步到了内院，方把冰月放下来，双脚落地的瞬间，冰月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只是看着他，一时想不出什么话题。
　　自己正窘在地上，就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摸摸胃，想着自己一日没吃什么东西，酒倒是灌了不少，就道“大人一定饿了吧，我们去膳房。”
　　白哉看着冰月道“去膳房做什么？”
　　冰月看了他一眼，笑道“去膳房还能做什么？折腾了一日，喝了那么多的酒，自然是去吃东西了。”
　　朽木白哉淡淡说道“下人都让你打发出去了，哪有什么吃的东西。”
　　冰月坏笑了一下道“我会做。”
　　朽木白哉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惊讶，半响他问道“你会做饭？”
　　冰月一个激灵，现世的时候，自己倒是经常做饭，可是，冰月，作为尸魂界贵族家的小姐，朽木府的夫人，做饭这档子事情，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她亲自动手。
　　冰月眼珠一转道“书里有写过如何做饭，一定难不倒我。”
　　冰月转身就要走，才想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朽木府的膳房在哪里，尴尬的转过了身，看着朽木白哉问道“膳房在哪里？”
　　朽木白哉的脸上终于流露出了几丝无奈的表情，说道“跟我走。”
　　冰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跟在了他的身后。
　　膳房，冰月不理会朽木白哉有些疑问的目光，熟练的洗米、摘菜、
　　只是当冰月看到木柴的时候，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想自己在现世里，那都是电子打火，这木柴要如何生火？
　　冰月站在锅台前，感觉得到朽木白哉那有些冰冷的目光，突然转头说道“白哉大人，请过来一下。”
　　朽木白哉走了过来，冰月道“大人，你用鬼道帮我把木柴点燃可好？”
　　朽木白哉皱着眉头，从柜子里拿出了火石，帮冰月把炉火点燃，冰月一撇嘴，心下念叨着，这就应该是打火机的原型吧。
　　不一会儿，冰月就把米粥熬好，想着白哉也是几日没有正经进食，就用黄瓜、白菜、豆腐做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冰月把饭菜端到了膳榭，示意白哉过来尝尝。
　　朽木白哉有些惊讶的看着冰月手里的清粥小菜，冰月道“看什么，尝尝。”
　　朽木白哉尝了一口黄瓜做的小菜，随后又喝了一口白粥，冰月有些不安的问他“味道如何？”
　　他点点，又喝了一口粥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过？”
　　冰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凭感觉弄的。”
　　朽木白哉没有继续问什么，二人静静的喝完了米粥，身上顿时觉得暖和了不少。
　　朽木白哉起身，看着冰月道“冰月，谢谢。”
　　冰月摇头道“大人不必道谢，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是，我知道，到了明天，你就又要做回朽木白哉。”
　　朽木白哉看着冰月，道“我送你回房。”
　　冰月点点头，请朽木白哉先走，没想到朽木白哉竟然走到了冰月的身边，左手握紧了冰月的右手，冰月的心一紧，侧脸看着他，他的眼睛里透出了几丝笑意，冰月不由得低头笑笑，并没有挣脱他的意思，他牵着冰月的手，慢慢的走着，往日里总觉得膳榭到卧房的路很远，可是今天，在这柔和的月光下，没有下人，没有规矩，只有他们二人，冰月突然明白过来，原来，身边有人陪伴，再远的路，也不觉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