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16、第十四章 委屈

　　绯真的到来使得静灵庭的人们都议论纷纷，有讽刺的、有嘲笑的、有不屑的、有羡慕的、还有看热闹的。
　　朽木白哉对他们的议论目光自是从不放在心上，可是不要却很明白绯真的处境不是十分乐观。
　　想想自己还是个贵族的身份，刚来到朽木府时也曾遭到过侍女的白眼和怠慢，绯真虽然深受白哉的照顾，但是流魂毕竟是流魂，在这朽木大宅，下人都出身高贵，就算她们当着白哉的面对绯真必恭必敬，私下里还不知道都做了什么事情，说了多少难听的话呢。
　　绯真的进府，并没有影响到冰月的地位，白哉依然过些日子会来冰月房间里彻夜下棋、品茶、谈诗、写字，冰月的心结慢慢的打开，但是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
　　下人们看到朽木白哉仍然经常去冰月的房间，对冰月也自然不敢怠慢，冰月心里明白，这是白哉许给自己的在朽木府的地位，他还是那个把自己当成青梅竹马的白哉。
　　冰月与绯真在不经意间见过了几面，绯真初时见冰月甚是慌张，总是不敢面对冰月的眼睛，冰月心里明白，绯真一定对自己有些惧怕，其实，要说怕，冰月倒觉得自己应该怕绯真才对，冰月怕绯真抢走白哉的一切，让自己在这朽木府里成为孤家寡人。
　　冰月想着绯真如果受了委屈，朽木白哉也会跟着烦恼，于是就越发的在平日里与绯真多走动走动，也好让那些势利的下人明白，绯真在这府里的地位。只是为什么，自己的心里总还有一丝别扭的味道？

　　夏日晚膳过后，冰月又来到了书房，挑了一本诗集埋头苦读。冬梅端了一杯茶水走了进来，看到冰月又在看书，忙把茶水放到了桌子上面，轻声说道“小姐好歹也出去走走，整日里总是躲在书房里面看书，也不怕累坏了眼睛。”
　　冰月放下了书，看着冬梅道“罢了，罢了，有你在身边，眼瞧着我是看不了书了，那咱们叫上瑞雪，一起去院子里的池塘边上座座，顺便看看白哉大人养的锦鲤。”
　　冬梅听了这话，立时露出了笑意，扶着冰月走出了书房，二人叫上了瑞雪，三个人一路说话，一路来到了池塘边上。
　　正是盛夏时日，池塘边上的柳树的树枝静静的垂在湖面上，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树枝把水面轻轻的划出了几道波纹。
　　冰月座到了池塘边上的石凳上面，顺手折下了一支柳枝，在湖边轻轻的划着湖水，池塘里的锦鲤只当是有人过来给它门喂食，一时间都凑了过来，冰月回头吩咐瑞雪道，“去取些鱼食回来。”瑞雪得了吩咐鞠躬快步离开。
　　又是一阵风吹了过来，冰月手里的帕子没有拿稳，掉进了池塘里面，冰月想去捞手帕，没想到池塘里的水被风吹得流动，手帕没有捞起来，冰月的手反倒被湖水打湿。冬梅见状，忙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了冰月，冰月把手擦干净，吩咐道“我一会儿还想去祖父大人那里问安，你去替我打盆清水过来，我去那边的亭子里面等你。等我洗净了手，好去祖父大人那里瞧瞧。”冬梅看着冰月道“瑞雪还没有回来，我若走了，小姐身边就没了人伺候了。”
　　冰月笑道，“我就在亭子那边坐着看风景，能有什么事情，你快去快回就好。”
　　冬梅听了这话，忙着离开去准备清水。
　　冰月一个人起身，沿着池塘边，慢慢的往远处的凉亭里面走，远远的恍惚看到凉亭里面有人，冰月只想着应该是侍女们晚饭过后没了活计，在亭子里面说话，又走近了一些，冰月立时停下了脚步。
　　只见到，凉亭里面，朽木白哉和绯真面对面的站着，不知道朽木白哉说了些什么，绯真只是低着头，也说了几句话。朽木白哉想去拉绯真的双手，绯真忙往后退了几步，朽木白哉并不死心，上前几步，把绯真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里。绯真轻轻抬头，跟朽木白哉说着什么，朽木白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拉着绯真的手，上身前倾，在绯真的耳边不知道又说了些什么，绯真羞涩的低下了头，朽木白哉看着绯真也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笑着，绯真有些不好意思，忙把脸往旁边有扭了一下，只这一扭，绯真看到了冰月，忙把手从朽木白哉的手里抽了出来。朽木白哉顺着绯真的视线看了过来，冰月站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此时站在这里十分的多余。
　　意识回档的瞬间，冰月忙冲朽木白哉微微鞠躬，随后转身快步离开。
　　迎面看到了去取鱼食的瑞雪，瑞雪见冰月脸色不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跟在冰月的身后。小侍女端着盆清水，跟在冬梅身后来找冰月，看到冰月眉头紧锁、眼眶发红，也不敢多问什么，只是跟在了冰月的身后。
　　冰月快步走回了自己院子，一进自己的房间，冰月立时瘫软在了地上。一个侍女端来了清水请冰月洗手，冰月看着清水，不知怎地来了火气，冰月突然起身，一个抬手把侍女手中捧着的水盆打翻在地，水溅了那侍女一身，侍女吓得忙跪了下来大气不敢出上一口。
　　冰月还觉得心中又气，看了一眼案几上的茶杯、砚台，遂走了过去，拿起茶杯走到廊子里面，一个用力把茶杯摔在了院子中央，茶杯给摔得粉碎，冰月又把屋里的砚台、书籍通通扔了出去。
　　院子里面的侍女看到冰月如此生气，一个个都吓得跪了下来，一时间院子里、廊子上面跪满了下人，却没有一个人敢出声音。冬梅和瑞雪也吓得跪在了廊子上面不敢多说一句。冰月还觉得心中有气，转身回房，一眼扫到了妆台上面放着的碧玺手串，冰月拿起碧玺手串，就要往院子里面扔，冬梅眼尖，此时也顾不得其他，忙一把把碧玺手串抢了下来，跪在冰月面前哀求道“小姐有气，要打要骂，我们都毫无怨言，只是这碧玺手串可是白哉大人送小姐的东西，万万扔不得啊。”冬梅说完话，俯身磕头，满院子的侍女都跟在央求道“夫人息怒，气坏了身子，白哉大人会责罚我们照顾不周的。”
　　冰月也不理她们，转身回房，又从妆台上面拿起了一对玉镯子就要往院子里面扔，瑞雪忙又起身，把玉镯抢了下来，冰月冷冷看着冬梅和瑞雪道“拿来，我留着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瑞雪俯身跪在冰月身前，只是摇头。冬梅忙也跪了过来说劝冰月道“小姐消消气吧，我知道小姐心里不舒坦，只是说句不该说的话，小姐如果真的闹起来了，白哉大人一定会不高兴，那小姐前阵子对绯真小姐的好可就都白费了呢。”
　　冰月听了这话，知道冬梅的话全在道理上，自己也明白，这样闹下去对自己来说百害而无一利。只是自己的心的苦楚，实在需要发泄一下。
　　半响，冰月叹了口气道，“都起来吧。”
　　院子里面跪着的侍女看着冬梅和瑞雪起身，才一个个慢慢起身，冰月转身走回了卧室，刚刚打水来的侍女还跪在卧室里面吓得发抖。冰月叹了口气，走到那名侍女身边，道“你也起来吧，刚刚是我心里不好受，才那你出气，委屈你了。”
　　那名侍女听了这话，吓得磕头道“夫人严重了，奴婢这就把席子擦干净。”
　　冰月一个眼神，冬梅忙把那名侍女扶了起来，冰月道“瑞雪带她下去泡个热水澡，换套衣服，今天就不用过来侍候了。”瑞雪忙把那名侍女扶了出去，冬梅走到廊子里面，朗声吩咐道“都下去吧，记住管住自己的嘴，谁要是敢乱说话，立时打了出去。”
　　冰月呆呆的座在卧室里面，冬梅悄声替冰月倒了一杯凉茶，冰月盯着凉茶看了半晌，突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好像要把自己几个月来的委屈都发泄出来一样。
　　冬梅站在地上，也只是偷偷掉着眼泪，一主一仆，直哭到了深夜才胡乱的睡了过去。
　　只是第二日当冰月在内院见到绯真的时候，又是一脸笑意的跟绯真打着招呼，说着话，好像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这章写完，我自己都想骂自己，可怜的冰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