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情归何处》春日惊梦

101、第九十七章冬至

　　天气慢慢转凉，朽木白哉也在四番队的精心照顾下身体慢慢恢复，只是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冰月每隔几天都要乘坐马车去四番队队舍陪他说说话，当然马车的后面冬梅和茉莉总是捧着不少的药罐。
　　冰月的身体依旧没有什么起色，多少名贵的药材流水一般灌了下去，就是没有一点用处，整日里面病怏怏的，说上几句话都会咳上好久，就连打扮自己的精力都少了很多。以至于朽木府里的下人一个个都不听冰月的使唤，总是偷奸躲懒起来。
　　管家一个人总有照顾不到的地方，有的时候冬梅实在看不过去，也会背地里训斥那些侍女，可是那些人又岂是好对付的，到头来冬梅也总是被她们背地里暗下黑手不得言语罢了。
　　露琪亚仍旧每日在静灵庭里面瞬步着替浮竹队长取药，顺路看看静灵庭里面各个府邸的风景。海燕隔三差五跑去流魂街里喝酒，醉酒后还不忘了跟朋友说说朽木府的大小情况。
　　自从上次在朽木银岚府门冰月跟大哥吵了一架后，紫雾睿就再也没来看过冰月，仔细算算都有两个月的时间了呢。

　　朽木银岚依旧大权独揽的主持着朽木府的各项工作，而且明里暗里总是打压朽木白哉亲近的家臣，对自己的本家，倒是照顾得很是妥当。
　　有些家臣实在气不过，就跑来跟冰月诉苦，可是管家压根就没让他们进朽木府的大门，冰月整日不是躲在自己的院子里面看书、睡觉，就是去四番队陪白哉，日子过得倒也开心。
　　转眼间就来到了冬日里面，算算日子再有几天就是冬至，夜晚，冰月盯着烛火看了许久，心里盘算着也该到时候了吧。
　　夜深人静，冰月跟露琪亚在卧室里面灭了烛火，小声的说着自己的计策，露琪亚都暗暗记在心里，告诉冰月明天浮竹队长派她去一番队交报告表格。
　　冰月自然明白她的意思，没多说什么，只是心里多少还有些担心，如今自己处境艰难只有一次机会，如果不成功，那这朽木主母的位置自己也就真的是座到头了，并且对字幕白哉也很不利。

　　尸魂界的深冬终于在一场大雪过后如约到来，而冰月的心情也瞬间变得如白雪一般毫无杂念，这漫天的飘落的白雪好像要把朽木大宅里面所有的黑暗都遮盖住一般，但是冰月知道，有些东西任凭你如何遮挡，都不会被人遗忘，比如说，朽木苍纯大人的死亡。
　　冬至，白天最短，夜晚最长的一天，就在冬至的夜晚了，百年前的事情也该有一个了解。
　　冬至前几日，冰月就下了帖子，邀请了朽木府的家臣冬至当晚来朽木大宅用膳。
　　家臣们都很守时，在约定的时间座到了朽木府外院膳榭里面。可是朽木银岚却迟迟未到，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他才姗姗来迟，地下坐着的家臣，饶是有修养，也多少有些怨言，毕竟这空着肚子干坐在膳榭里面，实在不太好受。
　　冰月压低了怒火，露出了丝丝笑意，忙起身去迎朽木银岚，朽木银岚看到冰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就座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面。
　　地上有些家臣露出了不满的神色，而冰月没有在意，吩咐管家告诉膳房上菜。
　　冰月看了一眼露琪亚，露琪亚立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略座了一会儿，起身道“主母大人，我有些头痛，想先回去休息。”
　　冰月忙起身，还不忘了咳嗽几声，问道“可是昨日陪我赏雪冻到了吧，赶紧回去好好躺着。”
　　露琪亚鞠躬告辞，冰月一个人坐在主位上面，面带笑意的跟家臣门说话，冬梅端了一碗药走了过来道“主母，该喝药了，卯之花队长吩咐过了，这药一定要每日按时服用。”
　　冰月接过了药碗，没有一点迟疑，就把药喝了下去，茉莉奉上了一杯白水给冰月漱口，冰月用余光瞟了一眼地上座着喝茶的朽木银岚，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得意。
　　漱过口，又咳嗽了几声，茉莉忙替冰月轻轻的捶着后背，冬梅在一边跺脚道“这药怎么就没有什么效果呢，我看主母的身体一天倒比一天糟糕了呢。”

　　冰月忙瞪了一眼冬梅，看到地上座着的家臣都看着自己，笑道“没什么大事，大家不用担心。”
　　遂吩咐侍女替她们倒酒，自己也陪着他们喝了一杯，就推辞自己身体不舒服，以茶代酒。
　　酒过三巡，听到冬梅过来禀告，说露琪亚小姐过来了，冰月回头看到露琪亚拿着千本樱走了进来，起身问“怎么又回来了。”
　　露琪亚把千本樱举到冰月的面前道“我看千本樱被主母忘在了卧室，就送来了。”
　　冰月把千本樱接了过来，放在了身旁，笑道“这孩子，今天是家宴，动刀动枪的多不好。让人家误会咱们防着他们呢。”
　　露琪亚只是低头，没有说话，朽木银岚一边倒了一杯酒，一边道“外面领回来的野丫头，能见过什么世面，主母不要放在心上。”
　　冰月看到露琪亚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心里暗骂道，朽木银岚你真是太放肆了。
　　本来还想等到家宴的尾声再动手，但是现在，冰月改变了主意。
　　只见冰月起身默默的注视着地上坐着的家臣，家臣看冰月起身，也都放下了筷子，正坐好看着冰月。
　　冰月道“露琪亚，昨日让你收好的东西，今天可带来了？”
　　露琪亚忙回答说“都带来了，就放在外间。”
　　冰月用狠厉的目光扫了一眼家臣道“捡几本重要的，给几位老臣看看。”
　　侍女们走进来，手脚麻利的收拾了碗筷，冬梅、茉莉、丁香手里捧了几本手札，放到了朽木银岚和另外几个老臣的面前。
　　冰月慢慢的座了下来，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一口笑道“请大人们看看，这是白哉大人的手札。”

　　朽木白哉手札已经被下人们浸湿，冰月看到了几个家臣的脸色有些沉重。
　　冰月吩咐冬梅上茶，缓缓说道“朽木府里的茶水，大人们要想品尝就趁现在，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呢。”
　　“朽木白哉怎么会知道这些？”朽木银岚的语气有些急躁，
　　冰月冷冷的看着他，“请大人注意你的言辞，家主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说出口的吗？白哉大人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呢。”
　　冰月起身，把千本樱握在了手里，灵压一点点的放了出来。
　　“不可能，你不是天天喝药的吗？”朽木银岚感觉到了我的灵压，
　　冰月冷笑了一下“大人天天替冰月配药，着实辛苦，冰月怎么能不照单全收，冰月有几句话想问大人，问完了，谁能逃出这里，就看大家的本事了呢。”
　　千本樱出鞘的瞬间，家丁们立时包围了膳榭，冰月右手握着千本樱，笑着问道“敢问大人，百年前，可曾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情？”
　　朽木银岚看着冰月，冷笑了一声道“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原来你一直都是装病。”
　　冰月点点头道“大人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只是有一件，我在朽木银岚大人的府门口站了2日，可是真的。”
　　朽木银岚眯了眯眼道“还真是忍得下去。”
　　冰月笑道“如果我不示弱，又怎么瞒得过你的眼睛？银岚大人不要怪我，这也都是拜你们想要谋逆所赐。白哉大人把朽木府托付给我，那么我拼了性命也要维护大人的骄傲。”
　　一直在旁边站着的朽木白菅狠狠瞪了我一眼道“不用跟她啰嗦什么了。”一边说一边抽出了斩魂刀。

　　朽木银岚一抬手示意他先退下，看着冰月问“主母可否知道，老家主知道当年的一切，却不曾对我下手，我想就是朽木白哉现在也不会轻易动我，而你凭什么敢动我？”
　　冰月看了他一眼，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轻蔑“凭什么？就凭我是白哉大人的夫人，就凭我年年冲苍纯大人的牌位上香，老家主和白哉大人顾忌当日的恩情不敢动你，怕被后人说成忘恩负义，但是我没有顾虑，因为我是从20年前嫁到朽木府上后才姓的朽木，就算后人们想要说我什么，我也不怕，我一个女人即便做了什么错事，也不过是女人目光短浅罢了。”
　　冰月的话，让朽木银岚的身体晃了一下，而他身边的朽木白菅早就按不住性子，抄刀就向冰月砍了过来，冰月站在地上，只是看着朽木白菅手上的刀向自己砍下来，躲都没躲，刀身相撞的瞬间，巨大的响声把冰月的耳朵震了一下，是露琪亚手中的袖白雪替她挡住了这刀。
　　“一个流魂街捡来的野丫头，也敢在我面前撒野。”朽木白菅的声音有些急躁，
　　“我是不是野丫头，由兄长大人说了算，跟你没有丝毫关系。”露琪亚不卑不亢的回答，“白菅大人如果想要切磋刀法，露琪亚倒愿意奉陪。”
　　地上一些朽木银岚的心腹纷纷抽刀，冰月扫了他们一眼，座了下来，喝了口茶水道“动手。”
　　瞬时间，朽木白哉的心腹也纷纷抽刀，膳榭里面一时间刀光剑影，好不明亮。
　　论心计耍计谋朽木银岚一方更胜一筹，但是论胆量体力自然是朽木白哉的心腹更强，冰月冷冷发话“朽木府不需要不忠心的家臣。”
　　冰月的一句话让无疑告诉他们，手下不用留情，有反抗者一律斩杀。
　　朽木银岚不愧是三代老臣，此时他仍然站在地上，直视着冰月，末了笑了笑道“真没想到，我朽木银岚算计了一辈子，竟然栽在了一个女人手里。”
　　冰月抬抬手，示意家臣们动手，膳榭里面一时间斩魂刀的撞击声音不断，同时还夹杂着鬼道灵言，露琪亚在冰月身后仍然全力的对抗着朽木白菅，可是冰月知道，她不是朽木白菅的对手，顶多是拖延时间而已。自己必须要保证露琪亚的安全，暗里调动灵压，一个转身，发出了鬼道“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

　　顺时间，六道光把朽木白菅定在了地上，露琪亚知道我的用意，一个鬼道灰绳又把朽木白菅缠住，乘机夺下了他的斩魂刀。
　　院外的家丁立时拿来了封锁灵压的手链把朽木白菅绑了起来，我看着朽木白菅有些不可相信的样子，微微笑冲他解释道“白哉大人的训练果然有效。”
　　膳榭里面多数支持朽木银岚的人都已经被朽木白哉的心腹控制住，其实他们也没做多少抵抗，毕竟眼下这个场景，抵抗就是死路一条，如果不抵抗，也许以后还有活命的机会。
　　朽木银岚此时已经把斩魂刀抽了出来，目光清冷的瞪着冰月，而冰月却把千本樱放了下来，冰月心里很清楚知道，论斩击，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此时她能够依靠的只能有鬼道。
　　朽木银岚看着冰月，挑了挑眉“当日就算流血也要握着白哉的千本樱，今天怎么倒肯把千本樱放在一边了呢？”
　　冰月看了他一眼“用白哉大人的千本樱杀你，实在是有些辱没了白哉大人，再说，今天是冰月要杀你，跟朽木府无关。”
　　冰月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站着的朽木白哉的心腹吩咐道“都不准动手。”
　　“主母大人，几个年轻的后辈试图在理论一下。”
　　冰月冷眼看了他们一眼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朽木银岚没有继续问话，他手握斩魂刀就向冰月劈了过来，冰月看准机会，瞬步躲了过去，朽木银岚一击没有击中，有些着急，瞬时手上加力，第二次向冰月劈了过去，他的这一击正对在了冰月的咽喉，二人的距离太近，冰月没有时间使用瞬步，只好向右歪了歪身子，朽木银岚的斩魂刀一下子就刺进了冰月右边的肩膀，顺时间，血喷了出来，痛，真的好痛，这是冰月第一次被别人的斩魂刀刺伤，痛楚一下子就蔓延到了全身上下，冰月咬着嘴唇，想要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恍惚中看到朽木银岚有点得意的脸色，冰月摇了摇头道“你还真是看不明白。”
　　朽木银岚手中用力，有些不满的问“你说什么？”
　　冰月看着他，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雷鸣的马车，纺车的缝隙，绝望之后光群集聚并一分为六，缚道之六十一，六杖光牢”调动灵压，说出了鬼道灵言，六道黄颜色的鬼道光，把我和朽木银岚定在了一起，而代价就是朽木银岚的斩魂刀已经穿过了冰月的右边肩膀，冰月的血顺着斩魂刀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了地上，膳榭里面一瞬间安静地有些怕人，
　　露琪亚惊恐的大喊“大嫂。”
　　朽木银岚被冰月的鬼道束缚住，动弹不得，只得瞪眼问“你要干什么？”
　　冰月咳了一口血出来，冷笑的看着他道“你难道不明白吗？”
　　朽木银岚脸上大惊道“你不要命了？”
　　“为了白哉大人，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自己的性命。”说完，努力调动自己所有的灵压，小声说出了鬼道灵压“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1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冰月把所有的灵压都释放了出来，近身承受赤火炮，就算是精锐死神也会被打成重伤，更不用说朽木银岚已经年逾古稀。
　　瞬间，六杖光牢的鬼道崩溃，而赤火炮把冰月和朽木银岚分开，朽木银岚的斩魂刀从冰月的肩膀抽了出去，冰月仿佛看到自己想鲜血喷了出来，二人相对倒了下去，冰月看到早有朽木白哉的心腹冲过去把朽木银岚制服住，自己已经顾不上身体上的疼痛，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苍纯大人的仇，祖父大人的痛，今天都解决了。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值得。
　　肩膀上的伤大大的超出了冰月的预期，此时的冰月已经没有思考的力气，白哉大人冰月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好累。
　　没有预期跌倒在地的疼痛，冰月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勉强睁眼，看到的是一个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