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相爱的这些年》住在阳台上的女生

14、爱多爱少谁都不清楚（一）

　　晚上回去，蒋赢已经回去了，坐在电脑旁看偶像剧。
　　六月看见他的背影就想起了今天连连在肯德基说起他是崇拜的眼神。女人的爱大都以崇拜和感动为始。然后得不到的、有距离的东西永远都是美的。试想一下，你和一个人一直生活，看着他吃饭睡觉，知道他邋遢的样子，脏时候的样子，小气时候斤斤计较时候的没风度；以及等等‘知道他有时睡觉也打呼磨牙。也会放屁，也会不涮牙洗手就吃饭，会不会爱恋就减少了。
　　六月望着他的背影发怔，那自己呢，自己喜欢他什么，说实话，她真的不知道。又或许是她见过他所有的不好的时候，所以后来见了的方方面面的他，都让自己觉得眼前一亮。
　　或许是他的气味，又或许是自己接触过的几个人聊聊无几，又或许是他在自己需要的时候给予了安全感。可是这些似乎又都无关爱情，无关爱情的东西最后让我们喜欢上一个人，多么奇怪的事情啊！
　　蒋赢或许是觉得后面冷飕飕的，于是转过身，六月正看着他发呆。
　　“怎么了？”
　　六月没有动，过了良久坐下来，然后回答：“想你前几天说的那个暗恋很多年的女生。清欢、杨欣还是其他。”
　　蒋赢白了她一眼。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不是她在乎，于是用调戏的口吻说：“怎么你对我感兴趣，所以你想知道？”
　　六月轻笑一声表示无所谓。然后说：“接下来是问答时间，我的问题你要必答。如实回答。”
　　蒋赢点头。
　　“喜欢什么颜色？”
　　“啊？怎么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蒋赢不解。
　　“答就对了，废话那么多。”
　　“什么颜色都可以。”
　　“星座。”
　　“狮子座吧，没仔细推算。”
　　之后也问了一堆，六月口气不是很好，她不是不温柔，只是在朋友这个位置上，有时候脾气坏点，嘴毒点，相反不会那么暧昧。会更好相处一点。
　　六月收拾自己的东西回卧室，累的直接躺下了。只留下蒋赢坐在那里看电视。
　　没想到连连下手那么快，简直快成了传说。这件事情在学校里闹的轰轰烈烈。连连直接用的是张扬的表白。以前的时候总是有男生在宿舍楼底下拿玫瑰花摆一个心形或者拿蜡烛摆一个美丽的图案，站在底下，激动的等待那个人的答应，据说是连连也是如此。只可惜六月没有见到这样的场面。她那天晚上正好是买了一个蛋糕过自己二十一岁的生日。事后丫头告诉自己的时候唾沫横飞，说的就好像悬疑偶像大剧一样。
　　六月对于中间的过程没有多么在意，只是她看到了结果，女追男，隔层纱，最后蒋赢和连连真的到了一起。自己算是在陪了蒋赢两年之后正式光荣退役。
　　那天六月回到家，蒋赢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灯都没有开，见六月开门，他冰冷的问：“你那天问我的无聊问题是为什么？”
　　六月放下包包，没有说话。
　　“是为了连连？花六月，你什么时候做起媒婆了？”他的言语是从来没有过的激烈与严肃。
　　“连连他喜欢你。”六月自知理亏。所以说话的时候格外小心。
　　“她喜欢我？那你有没有问过我我喜欢谁？你自诩是为了别人，可是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六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如此生气，因为如果他不喜欢连连，可以拒绝啊，但是他不能阻止她喜欢他。
　　六月说了句“对不起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就转身回了卧室。那是他们自高中以来的第一次剑拔弩张，说实话，六月不知道自己做错了哪里，但是他埋怨自己，她就觉得委屈。眼泪直往下流。她忙不迭的擦。蒋赢再也没有回来。行李也扔在了那里。好像第二天蒋赢就和连连在一起了。一起出双入对。一起吃饭上课，一起做很多的事情。
　　后来，那段酒肉朋友的关系就此结束。六月失魂落魄，见不到他心里快要空了。因此发疯的学习，天天看书。
　　最让六月觉得难过的是那一次，她因为大姨妈造访，几天没有好好吃饭，加上晚上回来的时候受风。生了病。自己一个住在公寓里，耳朵旁边的闹钟指针走的声音她都听得一清二楚，为了转移注意力，她句慢慢数。一、二、三……。额头上的汗水一层一层的渗出。那是她第一次如此想念一个人，对他的想念胜过了妈妈。只是迫切的想见他。
　　她挣扎了好久才拨通电话，她听见对面嘈杂的声音，好像在聚会。
　　“有事吗？”那边的声音冷冷的。
　　“嗯。”一开口眼泪就留了下来。她极力让自己平稳下来。“你这个礼拜回家吗？”六月瞎扯。又是该死的下意识反应。
　　“嗯？什么？”他好像没有听清楚。
　　“哦，没什么，再见。”自己这是怎么了。六月觉得自己一定是因为生病所以傻了。傻了才会给他打电话，傻了才会想他。
　　六月摸索到厨房倒水，想要吃点药，但是门锁突然有转动的声音。六月立即紧张的擦了擦汗，强装镇定。坐到沙发上，盖上被子。
　　“怎么了？”他进来问。
　　“没什么，就是想问你东西拿不拿，对了还有还你房钱，你住了一个半月，剩下的要给你。”不知道为什么，开口就是这种决绝的话。这样的伤害成为了模式。
　　但是已经无法中止。彼此伤害已经是他们现在所有的相处模式。于是强装去给他拿钱，其实她身上没有那么多钱。
　　蒋赢看着她的背影血气上涌，只想要掐死她。然后再把自己掐死。
　　这个女人是真的迟钝真的狠。这么决绝。六月进去之后就没有再走出来，昏倒在床上。最后是蒋赢送她到的医院。他坐在车上，摸着她冰冷的额头，上面湿腻腻的，她全身发抖，缩在自己怀里。就像一只需要人的小动物。
　　也只有生病她才会离自己如此之近。粗重的呼吸也能喷在自己脸上。
　　他紧紧的抱住她，吻她的额头。六月半梦半醒之间觉得自己得到一个人的温柔呵护，从他紧搂的怀抱中自己都能感觉到柔情蜜意与在乎。所以她当时还在想是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