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达]dovishness》透明区区

23、CHAPTER 22

　　威萨利斯号上，在克鲁泽队所属MS队全员出击之后，作为从机师转职整备士的伤残人士，拉斯提事实上只有祈祷的份了。
　　——所谓“尽人事听天命”，人事的部分拉斯提自认已经尽力了，所以当他看到屏幕上被四台X系列追击的“大天使号”的时候，他是真心认为可以在这里结束掉那艘运势极其强大的战舰的。
　　虽然这么想着，他又不免想起很可能还在舰上的托尔等人——虽然基拉不在了，但是那群孩子恐怕并没有机会离开“大天使号”吧……都是好孩子啊……于是又自我矛盾地希望那艘战舰可以继续走运下去。

　　激战中的四架 X 系列此时正收到“威萨利斯”发出的雷射通讯。
　　“‘大天使号’要降落？”
　　刚用“破坏神”屠杀了两架“梅比乌斯”的伊扎克，惊愕的提高了声调。
　　下一秒，他咬牙切齿的说：“想得美！”便驾着“决斗高达”单枪匹马地杀进了敌舰几乎滴水不漏的密集阵形，其他三机见状也紧跟在后。
　　驱逐舰一面后退，一面打开全部炮门迎击，难以计数的飞弹和光束射出，但这四架 MS 只是不当一回事似的闪避了过去。只见“决斗高达”的“破坏神”向驱逐舰的引擎扑去，与此同时，“暴风高达”的火箭炮则在舰身侧腹凿了一个大洞。
　　“米涅拉奥斯号”的主炮亦开火了。幽暗的宇宙空间刹时被照得通明。然而，他们仍旧无力阻止。
　　“决斗高达”很快就突破了第一队列，紧接着绕过了紧随其后的第二队列。“暴风高达”也一路紧跟在后。

　　看着快速斩开敌军阵型的同伴们，拉斯提几乎可以预见“大天使号”的下场了，然而下一刻出现在屏幕的画面却让他大惊失色——“伽莫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深入了敌军的舰队。
　　——怎么会？塞尔曼舰长怎么会在现在这样一边倒的情况下这么做？拉斯提想不明白。
　　而屏幕上的一切却不会因为他的疑惑而稍作停顿，只见“伽莫夫”在炮火齐射之余，可以说是一意孤行地向对方舰阵突入，联合军的驱逐舰纷纷开到“米涅拉奥斯号”的前方试图阻挡他的脚步，一番激列的往来射击后，以驱逐舰在火海中沉没而告终，“伽莫夫”缓慢而坚定地通过了沉舰一侧，即使联合的“恩底弥翁之鹰”驾驶着“零式”接近并展开“线控炮筒”全力射击，仍无法阻挡“伽莫夫”的前进。
　　——这样下去会同归于尽的……为什么？拉斯提想闭上眼睛不去看将要发生的悲剧，但事实上他却还是呆呆地瞪着大屏幕，只有双手紧紧地攒起拳头几不可见地颤抖着。
　　……ZAFT的勇猛战舰，如今正打算拖着联合军第八舰队最大的旗舰一同沉没。
　　最终，“伽莫夫”被“米涅拉奥斯号”的主炮贯穿，引起猛烈的连续爆炸；而对方自己的庞大舰身也因为多处中弹早已大幅倾斜，它的舰底开始出现淡红色的火光。
　　这两艘分属敌对阵营的战舰已经逃不开被拖进地球大气层里的命运，明知如此，满身疮痍的两艘战舰，外层装甲都已经在大气的摩擦下烧得赤红，却仍然不停地互相射击。——像要耗尽最后的火力让对方没有逃出生天的可能。
　　忽然，“伽莫夫”舰内发生连锁性的爆炸，装甲被内侧的爆炸力高高弹起。刹那间四散的碎片，在大气中划出一道道抛物线，又一一燃烧殆尽。而此时的“米涅拉奥斯号”也已是强弩之末，虽然它仍勉强支撑住没有爆炸，但它的外壳饱受稀薄空气的切割、灼烧，引擎也几乎失去了脱离引力的功能。——其实走到这个地步，无论多强的引擎，也已经无法将这艘庞大的旗舰救离地球的重力了。很快，它将步上“伽莫夫”的后尘，在降落途中燃烧殆尽。
　　——这样的结果……也可以算好么？看着那团“伽莫夫”燃烧留下的星点火花和正在变成一团更明亮的火球的联合军战舰，拉斯提丝毫没有身为战胜方的喜悦。

　　“塞尔曼舰长！”略微落后一步的尼科尔忍不住在MS小队的通讯频道里悲鸣出声。
　　阿斯兰刹时不禁愕然，调整视野后，只看见两朵先后绽放的火花。
　　这时，“回来”的命令透过雷射通讯，传到了他们的驾驶舱。
　　阿斯兰明白：就算现在去追，他们也无能为力了——除了被一同拖进地球的大气层，搞到自己能源耗尽。
　　但是他只是出神的看着眼前这一场空前惨剧，就像没看到命令一样。
　　——这是毫无意义的。
　　不管有着什么样的理由或原因，都不应该将如此重大的牺牲正当化。
　　阿斯兰这么想着，却被熟悉的一声“KUSO”惊醒。
　　伊扎克居然无视命令，追着“大天使号”过去了。
　　他这一追，资深保父迪亚哥同学自然也跟着他去了。

　　于是拉斯提还没来得及从“伽莫夫”和敌舰同归于尽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决斗高达”和“暴风高达”追着“大天使号”就要进入地球大气层。
　　——伊扎克啊伊扎克，你就不能不爆炸吗？基拉和“强袭高达”都已经不在联合军那边了啊！为什么还是要冲过去？到底你的爆点是神马？求明白！
　　拉斯提几乎是瞬间完成了从忧郁深沉到暴躁抓狂的转变。
　　——莫非这就是所谓宿命？即使情势看起来再怎么一边倒地对ZAFT有利，那艘被联合命名为“大天使号”，被克鲁泽队戏称为“长腿”，实际上自带无敌幸运光环的外号“不落战舰”的，还是拖到了这个地步。
　　眼看着伊扎克的“决斗高达”和紧随其后的迪亚哥驾驶的“暴风高达”周围已经开始出现与地球大气层摩擦而产生的红色光圈，拉斯提只能祈祷他们会像自己“回忆”中那样安然无恙地掉到地球上。——如果宿命真的这么强大的话，起码不要产生不好的变数吧。
　　然而很快，宿命被打破了：他发现“决斗高达”和“暴风高达”双双脱出了大气层。——在接近临界状态的时候，另一台MS改变了它们的轨迹。
　　但是等他再定睛一看，发现变红的换成了不知何时出现的“强袭高达”时，小心脏差点扛不住刺激。
　　——卧槽！别把别人辛苦修理的机体当做玩具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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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天使号”
　　舰桥
　　“第三阶段！融除胶散布！” 正驾驶诺伊曼开始紧张的宣告。 “本舰进入大气层！”
　　“大天使号”将舰底部朝向地面，进入了大气层。喷出口排出透明的凝胶，包覆住整个底部以吸收摩擦热。积层装甲的整体温度开始攀升。
　　很快，他们发现：这时候还有一架MS跟在它身边。
　　“……是‘强袭高达’！”
　　“难不成……基拉？！”托尔咽了口唾沫说
　　“基拉！基拉！是你吗？！”
　　米丽雅莉亚开始拼命向“强袭高达”呼叫，但是通讯机传回来的声音却尽是摩擦似的噪声。
　　“基拉……！”
　　通讯机里依然没有回应，但是CIC却接到了“请求着舰”的信息。
　　“真的是他！”
　　“——基拉！”
　　赛伊和托尔叫了起来。
　　“不！我们还不能确定他到底是谁！极有可能是敌人！即使不是敌人，他也可能早就归顺ZAFT了！”
　　娜塔尔焦急的吼道。
　　“可是那很有可能是基拉啊！”
　　托尔忍不住激动地站了起来。
　　——如果那个时候不是基拉驾驶着“强袭高达”保护大家，或许他们早就死了！……现在他回来了，有什么理由不让他回来？！
　　就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舰桥的屏幕上正显示受重力牵引而坠落的“强袭高达”。
　　娜塔尔松了口气——现在即使他们想，也已经不可能让“强袭高达”着舰了。“大天使号”若是此时打开舱门，高温的大气会令它的内部灼烧，降落姿势将无法维持。
　　帕尔突然大声说道：“本舰与‘强袭高达’进入角度产生差异！这样下去，降落地点会大幅偏离！”
　　就这样扔下他不管吗？——他……很可能是那孩子啊！
　　舰桥里有一瞬间的沉默。
　　然后，“基拉！基拉！是你吧？快过来！拜托你！”米丽雅莉亚不死心地再度高声呼叫。她的表情称得上是惊恐。
　　“不可能的，‘强袭高达’的推力已经……”娜塔尔的声音依然冷静，但终究咬了咬唇没有说下去。舰桥真正陷入一片沉默。
　　很快的，玛琉打破沉默——她已经做出了决定。
　　“快！将舰身靠过去！‘大天使号’的喷射推进器应该还有用！”
　　“可是这么一来，我舰的降落地点也……” 诺伊曼反对道，但玛琉坚决地说：“‘强袭高达’同本舰一样重要！放弃这个机会，独自降落到阿拉斯加也没有意义！快点！”
　　拗不过坚决的舰长，诺伊曼虽然满脸担忧但仍然按照命令操作起喷射推进器。渐渐地，“大天使号”向“强袭高达”靠近。
　　“——马上算出预定降落地点！” 玛琉抬头望向帕尔。
　　“请等一下！” 帕尔飞速地计算着。
　　在这片刻中，“大天使号”正如滑行般向“强袭高达”前进。
　　“本舰降落的预定地点是……” 帕尔叫道，“非洲北部！北纬 29 度，东经 18 度！”
　　他的声音中充满惊慌。而听见他的话的众人全都怔住了。
　　“……完全在扎夫特的势力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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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呀哦呀～真是善良好客的人呐～”
　　在因为与大气摩擦而极度升温的驾驶室里，灰白头发的男人似乎没有受到影响一样——还有心情玩笑般地自语。
　　而此时，好不容易接受现实的拉斯提却被从通讯器上跳出的留言又硬生生吓得几乎趴到了地上。
　　——『我去出诊，不用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