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出来，活下去》无树之士

34、爆头

　　这天下了班，驱车在京通快速路上准备去传媒大学蹲点。涛子来电话，说晚上汪硕在家里生日聚会，问他怎么还往通州跑。听到此处，他突然想到这会是一个很好的理由，曼妮欠着汪硕的人情，她应该无法拒绝邀约。电话过去，妹纸果然同意了，不过说她就在市里，可以自己打车过去，不用他接。问妹子认路不，妹纸回答上次看球之后去过他家，记得路。这让晓欧很是惊奇，在他看来曼妮和大多数女人一样都是方向感极差的路痴，她们唯一能找到东单西北的地方就是在商场里。
　　刘晓鸥酝酿着借这次机会好好和妹子谈谈未来。他虽然割舍不下这个诱人的性感尤物，可一个月的冷静让他也想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好聚好散吧。不甘心的是没能看到是谁给他戴上了绿帽子，男人，又有几个能在这种事情上放得下，看的开呢。
　　汪硕家，涛子带着千千，曼妮陪着晓欧。而汪硕比较诡异，竟孤身一人。不知是许久未见，还是各怀心事的缘故，饭桌上的气氛竟有些冷。汪硕和刘晓欧这两个开心果都变成了哑炮，闷头吃喝。
　　涛子左看右看，矬子堆里拔将军的担起调节气氛的重任，讲了个笑话。
　　“大学时有一次去酒吧喝完酒，结帐时欧硕两人推来推去，于是用掷骰子猜单双的方法决定。晓欧摇好骰子后说了句我买双，你呢？
　　汪硕接道，我买单！
　　晓欧，好啊，去吧。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两妹妹听的呵呵乐，曼妮更是肆无忌惮的拿手指挑起了蛋糕上的一块奶油，抹到了汪硕的脸上，嬉笑道：“硕果果你就这么老实啊。”
　　晓欧对她给汪硕起的这个新称呼感觉有些别扭，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她给自己不也起了欧巴的外号，九零后么总是带着孩子气。
　　饭后，温莎ktv，两mm唱歌，仨老爷们闷头喝着燕京。第三件酒上来了之后，三人的话终于多了起来，从大学时的校园往事追忆到了八年来的兄弟情谊。
　　喝着喝着汪硕突然起身拉晓欧，晓欧还没顾上放下手里的酒瓶就被他拽了起来。汪硕眼眶泛泪，欲言又止，停顿片刻后竟然做出了一个让在场人都惊讶莫名的举动。扑通一声跪在了晓欧面前。
　　刘晓鸥和其他人一样，惊呆了。他不晓得这个铁瓷今是吃错什么药了。
　　汪硕喘着粗气，哽咽道：“晓欧，我对不起你！”
　　刘晓鸥一个踉跄，感觉自己像是醉了，晕晕乎乎的不知道汪硕在说什么。事实上刚才的那句话他听得很清楚，可那条被酒精麻木了的中枢神经明显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早就想跟你说的，但是开不了口。”
　　一头雾水的晓欧向涛子投去询问的目光，同一方向上还看到了曼妮投来紧张的眼神，目光明显是落在汪硕身上的，其中有诧异，不解，还有心疼。
　　刘晓鸥忽然明白了。思路瞬时间变得清晰无比，困扰了他近两个月的谜底也终于揭开。他低声问了句：“这两个月她一直住在你家？”
　　汪硕回答了一个字，“是”
　　听到这个答案，刘晓鸥摇摇欲坠，他想不到给自己带绿帽子的人竟然会是他，八年的铁磁。顿时胸前怒火中烧，双目赤红，牙根紧咬，手里的酒瓶改握为提。
　　胳膊上青筋暴起，脸颊肌肉阵阵抖动。终于，他还是松开手扔下了瓶子，双手拽住汪硕的衣领，扯他起来，咆哮道：“八年的兄弟了，汪硕！你这样对我。”
　　“我对不起你，晓欧，你打我吧！”
　　“你大爷的！”
　　咣一声，刘晓欧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汪硕的右脸颊上。汪硕应声歪倒，额头又在身下桌边磕了一下，这才倒下。也许是桌角的剧烈撞击，竟晕了过去。
　　这一幕发生后不过两秒，只见杨曼妮冲了过来，顺手抄起桌边一酒瓶抡向晓欧。
　　砰一声，晓欧眼前画面瞬时静止，感觉头顶左侧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疼，之后酒瓶渣醉了一地。
　　涛子和千千赶上来拉架，晓欧一动不动的愣在那里，茫然不知所措。一分钟后，血顺着他脸颊开始往下滴答。晕，很晕，很晕，还有些恶心。
　　躺在地上的汪硕依然一动不动，纠缠中杨曼妮拨打了110。
　　　……
　　因为有受伤挂彩，110让先去医院处理。医院里，汪硕醒了过来，可是面色苍白的不停呕吐。CT诊断为轻微脑震荡。而刘晓欧脑袋上缝了八针，包扎了纱布。之后曼妮扶着汪硕，涛子陪着晓欧，四人进了派出所。
　　经过一番询问之后，由于伤势轻微加上双方愿意和解，派出所开出了一纸调解书，双方签字按手印，此事就此作罢。按手印的那一刻，看着自己血红的指纹印，刘晓鸥有种割席断义的伤感，彷然若失的恍惚。
　　两两出了派出所，汪硕一直低着头。曼妮扫了晓欧一眼，扶着汪硕打车离开。
　　刘晓欧感受到了刚才那一眼流光的复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涛子苦笑着说道：“没想到我们仨第一次进去，竟然是因为一个女人！”
　　晓欧茫然的问道：“我做错了吗？”
　　“这事你今天才知道吗？一个多月前我就提醒过你别往心里去。你猴精的一人，反应又那么淡定，我以为你看透了呢。”
　　刘晓欧沉默。他现在才明白猴精的人也会被激情冲昏头脑，变成最后一个才知道的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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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猜到这次劈腿事件的起因八成是杨曼妮的主动挑逗。汪硕是个很重情谊的人，他不可能做出这样越轨的事情。而杨曼妮有着青春的气息，诱人的身体，开朗的性格和日渐娴熟的骑技。一个正常的男人确实很难抵挡住她的主动诱惑，那次拍照刘晓欧就感觉到她可以化身成为惊艳狐媚的妖姬尤物，魅惑男人的欲望。
　　让他最气不过的是两人对的他隐瞒和欺骗，这边他在宿舍楼下傻等，那边人家在被窝里缠绵。每每想到此处，就觉得自己窝囊的像个傻比。
　　第二天曼妮电话过来问他的头怎么样了，他一句话没说按断了电话。之后他做了有生以来最冲动的一件事情，在没有通知任何人的情况下，独自跑到通州买了92平的那套小产权房。全款92折，共计74万。就这样一把将父母给他的40万房钱和足彩奖金花了个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