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寂寞，就笑笑》笑笑笑笑

4、第四章 鸽子之血

　　人啊，应该小心自己的舌头，它会带给你灾祸。

　　沈落言此时，此刻，此地会想起这句话，实是因她现在所处的境地。现在在她的房间，房子也还是那么狭小，那么空旷，唯一不同的是今天晚上她的这张床从单人床升级到了双人床。并不是她发疯在临走前还跑去换了张大点的床，也不是谁闲来无事把床当送别礼送给她。

　　而是此刻她这张狭小的单人床上“明晃晃”的躺了两个人，不，应该是黑漆漆，因为现在已经是深夜了，这也不对，而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自恼的拨弄着头发，慢慢回忆起黄昏时她与韦傲天的对话。

　　“傲天，你在担心什么呢？我不就在你身边吗？”

　　“可你终究没被我所拥有。”

　　对，这两句话，就是这件事的起端。灾祸啊，在临别时竟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不知道会不会被别人告个残害国家幼苗罪了。

　　那时候的傲天看起来那么无助，看起来是谁都可以轻易把他打击倒了似的。她为这个孩子心痛，可是更多是爱怜，毕竟她是爱着这个孩子的。恋爱中男女的轻描淡言也会成为天雷勾地火的擎子，至少这一点在他们身上就得到了验证。

　　她从来就认为这种行为在恋爱中的男女中应该属于正常的交往模式之一，但这种原则不包括有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她们都已经快要分离了……越想她就越头痛，她看向躺在身侧那个俊气的孩子，透过外面透射过来的微弱光芒，她看到他脸上餮足的笑容，突然为自己刚才那莫名其妙的担心觉得可笑。

　　未成年又怎么样，不常有人说爱情是不分国界，年龄与性别的吗？她也一直是这个言论的支持者，怎么自己轮到这事的时候反而想不通了呢？只要这个能成为彼此心目中最美好的回忆又有何不可，这也算是他们相爱的证明啊。她不由觉得可笑的甩了甩头。

　　“你在想什么？”那孩子睁大眼睛看着面前已经复又躺下的女子，黑暗中只能透过微光看到女子模糊的轮廓。

　　“……你的眼睛现在看起来还是很亮也，真是漂亮。”沈落言答非所问的说道。真的好象她以前夜行在沙漠时所看到的那片星海，在日渐严重的光害作用下，城市已经看不到这样的美景了。

　　“是吗？如果你喜欢的话，我挖给你便是了。”虽然是笑言，可那人却象是无比认真的说出来的。

　　“如果不生在你身上，它也不会如此美丽的。就象是城市里的星光永远没有沙漠看去的那么美丽是一样的道理的。”女人笑言道，开始无比向往起曾走过的那条道路。

　　即使没看到女子的表情，韦傲天也知道女子现在是神往的表情。他突然明白是女子的灵魂在召唤着她的远行，那已经深邃到了她的骨子里，不会有奇迹能让她停留下来的。

　　他神色黯淡了下，忽又明朗过来，他打开床边的台灯，橘红的灯光为房间侵染上一层温馨的色彩。

　　他穿起衣服，说道：“我回去了。”

　　“现在？”沈落言惊诧的看着他，都两点了。以前他都是死赖着不走的，今天在这种情况下，他竟主动说出要离开的话。

　　“你要留我吗？”

　　“除非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走？”

　　“……因为未成年人不能夜不归宿。”

　　“那请回去吧，记得走时把门边的垃圾也带去丢了。”说完这话，沈落言似乎已经信服他的话般，继续补眠。睡眠不足可是女人的天敌啊。

　　“真是无情的女人。”韦傲天嘟囔着，俯身上前印个轻吻，便真的往外走去。

　　听到关门的声音，沈落言嘴角不由荡起了轻笑，不管他是为何离去，但至少她知道他不是因为不快乐就够了。

　　“落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沈落言还诧异了一下，白翔这个商业大忙人竟会出现在咖啡厅这种地方。

　　虽说白翔也是一起长大的玩伴，可真正说起来，她和白丘才是调皮捣蛋的主，而白翔却一直是收拾残局的幕后人。她一直认为白翔是极为厌恶她的，因为她把他那无比淑女的姐姐带成了跟自己一样的疯婆娘，亏得自己在高中时候便跟他们不同校，才让他得以把自己的姐姐再挽回正途。

　　“怎么，商业奇才也会有时间来此喝咖啡，”沈落言稀奇道。

　　“有个客户约在这里相见。”

　　“是个女客户吧。”虽是个疑问句，可却用的是无比肯定的口气。恐怕还是对他怀有用意的女子吧。

　　“落言，我说过没，你若不从商，真是浪费了人才。”白翔可是出自真心实意的夸奖。

　　“谢谢你的夸奖，这杯咖啡就当我请了，算是谢你金口玉言。”

　　白翔也未推托，只是淡笑看着这个一直意气风发的女子：“听说你最近跟个小男生交往。”

　　“白丘说的吧。”真是个长嘴妇，也不知道把消息留起来，好以后拿去买卖。她当然是没什么新闻价值，可韦傲天很可能是集团继承人，到时候卖给八卦杂志也可卖个好价钱的。幸得她有个会赚钱的弟弟，倒是不用愁了。看来当时白阿姨让白丘继承学校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当时你跟男子交往一般也撑不过十天半个月，现在竟会快满一个月了，没想见你是恋童癖。”

　　她就说白翔怎么会放过这个对她恶言讽刺的好机会，不过她也是有王牌在手上的，哼哼：“恋童总比不伦好，对方比自己大，还是比近亲还亲的关系，恋姐情结也该收敛一下了。”她毫不留情的重拳出击。

　　也只有白丘那傻子看不出白翔的心思，都这大了，还天天缠着自己的姐姐。

　　“……”白翔冷睨了眼沈落言，突手机铃响，“客户来了，下次你回了我们再叙吧。”

　　经过沈落言身边的时候，他突出言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每次都要对你冷言相讽吗？因为你是除了我姐姐，唯一一个让我心动的女人。”

　　说完这话，他连头都没回的走出门外。

　　此刻沈落言的表情绝对可以说就象是把整颗鸭蛋给吞下去了一般的样子。白翔不是那种爱瞎开玩笑的人，尤其是感情这种事。不过她不明白也是很正常的，他那样表达感情她想明白也不可能啊，要是把他对他姐姐一半的温柔给她，她也会感应到一点的。还是说她太过迟钝，他才会变得对她冷言冷语，她记得有段时间其实白翔对她是极好的。

　　今年是怎么了，沈落言无语的搅着杯中的咖啡，看着慢慢形成的斡旋，突然想到今年是不是她的本命年啊。

　　韦傲天再出现在沈落言面前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她也懒得去问他这两天是去干了什么，他们俩的关系还不至于到了这种斤斤计较的地步。

　　可韦傲天却是极为高兴的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的。本来房子就小，他这个人再这样走来走去，沈落言整个面前象在开始冒金星了。

　　“傲天，有什么高兴事就说出来吧。”自己快乐又何必折磨别人的神经了。

　　韦傲天似乎很高兴沈落言终于理会自己了。他窜到沈落言面前，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盒，小小巧巧的。“猜是什么？”韦傲天把锦盒举到沈落言面前问道。

　　沈落言眼珠转溜，似乎在很认真思考着，突横出一手抢过了他手上的锦盒，一把打开道：“我才不猜了。”她注目一看，竟发现是一对红色宝石耳环，色泽鲜艳，一看就是上品。

　　“从哪来的？”他才是个学生，就算家里有钱，他家里也不会给钱让他去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韦傲天看着她的表情，明白到她心里的怀疑。他不满的横过头，不再搭理她。

　　沈落言又岂会不了解他的为人，他俊朗帅气，机智聪明，很少有什么难事能难倒他。虽看起来桀骜不羁，可却是个明朗正气的心智。

　　“傲天，真漂亮了，你为了买它肯定很辛苦吧，这两天不见你，也是为这事吧。”沈落言轻言细语的说道。

　　韦傲天身行动了一下，未等沈落言反应过来，她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只要你喜欢就好了。”韦傲天搂着沈落言把那锦盒拿到两人面前，“这对宝石名叫鸽子之血，听说是由鸽子的一滴血分成两半而成的，我去表哥公司接连工作了两天两夜，再加上平日的一些零钱买得的，我和你一人一个。”

　　“可……我们都没耳洞啊。”

　　“我们互相帮忙打。”韦傲天的眼睛真挚而动人，任谁也是无法拒绝他现在的请求的。

　　更何况他还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感动那真是属于铁石心肠了。

　　“好啊。这是属于我们彼此的鸽子之血。”女人笑如春风的接过了男孩这一生第一次送给女人的礼物，他当时心中已经暗下决定，这一生他只会送一个女人礼物，那就是他面前的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