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我是金闪闪》爱莉蒂娜莉

20、第十五章 誓约の胜利

　　在河边的另一场战斗，双方是远坂时臣和间桐雁夜。
　　——完全是，差距悬殊的，一面倒的虐杀。

　　“远坂时臣，我只问你一句话……为什么要把樱托付给脏砚？”
　　“——不用问也该清楚。我只是希望爱女能够有幸福的未来而已。”

　　对于远坂时臣来说，这根本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得到双胞胎的魔术师，都会出现烦恼——秘术只能传给其中一个。这是无论如何总会有一个孩子沦为平庸的两难选择。
　　然而，魔术师世界里“平庸”即意味着罪恶。
　　凛，以及樱，两个人都拥有着稀世的大才，然而远坂家的刻印只能保护一个人。那么得不到保护的另一个人，要怎么办？
　　可能被抓走，被改造，被玩弄，被实验——过得生不如死。只因为资质优良，却缺乏保护。在那些外道的魔术师眼中，这根本就是不设防的宝物，是豺狼眼中鲜美的肥肉。
　　——所以，能够保护樱的方法，仅此一个。

　　但是，这绝不是自小就脱离了魔术师的世界、认知贫乏的间桐雁夜，能够理解的事情。
　　平庸——失去笑容的樱，以及与凛和葵一同嬉戏的样子……那很久以前的母女的样子——这个男人，仅用一句“平庸”就割舍了吗？

　　“特别是我的妻子，作为母体十分优秀。无论是凛还是樱，都是带着同等的稀有天分而降生的。两个女儿必须有魔道名门的庇护。为了其中一个的未来，而夺走另一个的潜能——作为父亲，谁都不会希望这样的悲剧发生。”

　　这样一来，不仅不用担心樱的安全，甚至可以期望樱能够得到到达“根源”——这魔术师梦寐以求的成就。
　　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时臣滔滔不绝说出来的理由，雁夜完全无法理解——不，是不愿理解。即便是只理解了这个魔术师理论的一小部分，他也觉得自己会当场呕吐起来。

　　“……互相争斗吗？两姐妹之间？！”
　　“即便导致那样的局面，对我族末裔来说也是幸福。”更何况，一母同胞的两姐妹，难道还能真的对对方下死手不成？
　　然而间桐雁夜看到的，只是小樱的痛苦。不能理解魔术师思维的他，对远坂时臣的评价只有一个，“你这家伙——已经疯了！”

　　完全说不通的双方，只能以武力进行沟通了。
　　然而在武力值上，双方却完全不平等。继承间桐家魔道的雁夜使用的是虫，远坂时臣的根源却是火——赤·裸裸的相克。

　　以远坂时臣看来，这场战斗根本称不上是魔术对决，不过是场滑稽的闹剧罢了。时臣只是默默地维持着防御阵，没有做出任何称得上是攻击的举动。尽管如此，对面的间桐雁夜却已处于濒死状态了。
　　这完全是自取灭亡。对于现在的雁夜来说，使用魔术这一举动本身就是致命的自杀行为。想必身为当事人的雁夜也清楚得很。
　　雁夜现在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全身的毛细血管悉数破裂，血沫四下飞溅。他本人已经完全无法直立的、摇摇欲坠的身影仿佛被淹没在一团血雾中。那张因为过于痛苦而翻起白眼的脸庞已经让人无法判断当事人是否还有意识了。

　　“说得那么大言不惭……一动起手来却成了这副德性吗？”
　　而最为可悲的是，不管雁夜如何自残生命动员魔力，他的攻击却始终没能伤到时臣一根毫毛。

　　飞蛾扑火——现在的情况简直是这一成语的真实再现。成群的甲虫一股脑地直扑向时臣的火焰阵，却连一直都没能突破防御，悉数被烧得无影无踪。身为一个虫使，正面挑战火焰这一行为本身就是极其愚蠢的。
　　这幅情形已经让人笑不出来了。

　　“Intensive einascherung——”（赐予吾敌苛烈之火葬）
　　随着时臣的二节咏唱，防御阵的火蛇慢慢地向雁夜蜿蜒而去。雁夜甚至没有防御。对于这个现学现卖的魔术师来说，有没有对抗攻击咒文的知识都值得怀疑。

　　痛苦与绝望徘徊不尽。
　　就这么结束了？连正经的交锋都没有，就这么、丧家犬一般的、结束了？
　　不对！！！
　　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不甘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都是时臣的错，明明一切都是、时臣的错啊！！！
　　什么话，什么话才能真正的、真正的打击他？

　　“本来、我才是、间桐家的正统继承人。”间桐雁夜满含怨毒的嘶吼，嘶哑如同虫鸣的声音里，刻满仇恨。
　　“但是，永生的间桐脏观，根本就不需要继承人！！！”

　　“什——？！”

　　雁夜为抖落包裹住全身的火焰而痛苦的扭动。火焰灼断了护栏。间桐雁夜就这么滚下屋檐落入了小巷的黑暗中，徒留远坂时臣一人，脸色苍白。
　　如果樱不能得到间桐的刻印，他至今为止所做的一切，都将失去意义。

　　顺手把狂战士打进河里，我回头看向了Saber。剑之座的英灵理都没理我，高举双手将魔力大量注入手上的黄金剑之中。

　　光在聚集。
　　仿佛照亮这柄圣剑才是自己至高的任务一般，光辉无限凝聚，汇成一道耀眼的光束。

　　在这道激烈而清澈的光辉照耀下，所有人都说不出任何话语。

　　曾照亮了比夜更深的乱世之黑暗的英雄身姿。
　　历经十载而不屈，历经十二场战役而不败。这份功勋天下无双，这份荣耀无人可比，它们超越时空、永垂不朽。

　　这柄光芒夺目的宝剑，正是古往今来所有在战场上消逝的战士们毕生追求并憧憬的梦想——名为“荣光”的祈祷之结晶。
　　以高举这份意志为荣，以贯彻这份信念为义，现在骑士之王高声咏唱出了手中这奇迹的真名。

　　其名曰——
　　“Ex——calibur！！！”

　　宛如汹涌咆哮的光之狂龙！
　　破开海浪、破开阴霾、破开失败、破开绝望！那是理想、是荣耀、是孤高、是希望，是被誓约了的胜利之光！

　　——骑士王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在被授予这把荣耀之剑的时候，就已经被决定了——只要她依然手持此剑，只要她依然不曾放弃，胜利，就必定降临！
　　这才是，“誓约胜利之剑”的真意！

　　喷薄而出的光之奔流卷起无数漩涡，将海魔与黑夜一并吞噬。在瞬间蒸发的海水中，作为恐怖具现的魔性巨怪身上的每一个构成分子，都悉数暴露在灼热的冲击之下，海魔随之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巨大的海魔，在这片彷如阳光的冲击之下，冰雪一般的消融了。

　　——这就是，名为阿尔托利亚·潘德拉贡的少女，用荣耀、用胜利、用苦闷、用背叛、用孤独、用自己的整个人生——铸就的光芒。
　　历经战乱，历经困苦，历经背叛。
　　如此辉煌的光芒之下，隐藏着这个少女，多少的血泪啊。

　　——何其悲壮。
　　——又何其悲哀啊。

　　河面上，Saber那纤细的身躯正因为刚刚结束的激烈死斗而痛苦地喘息。虽然她强撑着没有流露出一点点不支的样子，但在场的都是英灵，有谁看不出来，她已是强弩之末了呢？
　　和海魔缠斗了那么久，又解放了对城等级的宝具，即使是对于剑之座的英灵来说，应该也是相当大的负担吧？
　　她背负了整个时代人民的希望，才能挥出这般威力盛大的一击。在她那职稚嫩的肩膀上背负的，是何其沉重的东西——沉重到，几乎把她压垮了。
　　她自己已经无法背负，不得不求助于圣杯。理智已经悬于一线，现在完全是依靠自己的尊严与骄傲，维持自己英灵的荣光。一旦失败，她会立刻崩溃吧。

　　她胸中那过于远大的理想，最终会把她自己……焚烧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