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瓦尔登的小盗贼》骑士与无尾猫之歌

9、阿尔及亚大草原（2）

　　从卡拉城到拉姆要塞，按照正常的骑马速度大约需要一周时间，然而他们第三天下午就赶到了边塞城市哈维斯的集市广场，按照这个前进速度，他们第四天晚上就可以到达拉姆要塞。
　　“西泽尔，今天必须在这里过夜。再跑下去，马会累死的！”亚瑟叫住了还准备继续前进的西泽尔，“况且，我们不能总是在森林里过夜！”
　　西泽尔回头瞥了亚瑟一眼，“马可以到拉姆要塞再换。”
　　“西泽尔！”亚瑟吼道，“今天必须休息！你打算把自己弄得筋疲力尽再去救贝莉亚吗？即便你撑得住，我也不行！”
　　西泽尔沉默了一会儿，从马上下来，“照你说的，今天就在这里过夜。”
　　亚瑟松了一口气，随之跃下马，又扶爱弥儿从马上下来——爱弥儿说自己不会骑马，亚瑟不得不和爱弥儿骑同一匹。
　　这里是哈维斯的城市广场，也是边境最大的集市，贝斯坦和阿尔及亚的商人常常来到这里交易物品，即使是战争前后，这里的热闹也不会中断。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我去集市上买点东西。”亚瑟叮嘱西泽尔和爱弥儿。
　　他们确实需要买些东西，一旦出了拉姆要塞过不了多久就会走在阿尔及亚大草原上，为了不至于显眼，他们需要换上阿尔及亚人的衣服。况且现在已经是秋季，草原的夜晚早就没有了可以风餐露宿的温度，他们需要一顶帐篷。这里是边境最大的集市，能在这里备置齐全，当然再好不过。
　　亚瑟边这么想边往阿尔及亚商人扎堆的地方走。他刚要蹲下来和阿尔及亚人谈生意，就听见身后水罐摔碎的声音。
　　“怎么走路的？这么不长眼睛？！”一个男人怒喝。
　　“哟，是个精灵族的小妞，长得还挺漂亮的。”第二个男人贪婪地说。
　　亚瑟本不想理会，直到他听见一个软弱的女声用近乎哀求的口吻挣扎，“不……不要。别碰我！”
　　他无奈地转过身，看见两个高大的贝斯坦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拉扯着一位精灵族少女，其中一个正想将手伸向她高耸的胸部。
　　亚瑟立即抓住了那只手，“放开她。”
　　“给我滚开！”男人一拳朝亚瑟砸来。
　　亚瑟侧身躲过，抓住了男人手腕的右手快速地在那个男人腕上画下一个符号。然后，他松开了手。
　　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双手猛得背到身后，他弯腰跪了下来，头抵住地，屁股高高撅起。那情形，就仿佛被一股力量死命摁住了头。男人不住地挣扎，却令模样显得更加滑稽。
　　“你……你是魔法师？”另一个男人松开精灵少女，惶恐地后退了一步。
　　亚瑟没有回答，仅仅打了一个响指。
　　束缚的力量消失了，第一个男人一屁股摔到地上。
　　“滚吧。”亚瑟说道。
　　两个男人对望了一眼，立刻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只是一个低阶束缚术，就吓成这样吗？亚瑟不屑地想，转身扶起精灵族少女，“你没事吧？”
　　少女柔弱地靠在亚瑟肩上，又是那种哀求的口吻，“您能送我回家吗？我的脚……好像扭了。”
　　亚瑟俯身准备施展一个治愈术，却被少女制止了，“不用麻烦您！我家离广场不远，送我回家……就可以了。”
　　亚瑟看着女孩楚楚可怜的表情，叹了口气，“好吧。”
　　帮人帮到底。反正时间还早，就让西泽尔和爱弥儿多等我一会儿吧。
　　亚瑟想着，扶起一拐一拐的精灵少女往广场外走去。
　　他的身后，一位阿尔及亚商人摇了摇头。

　　少女的家确实离广场不远。不过十五分钟，他们就走到了。
　　亚瑟搀扶少女走进屋子，坐到床上。他正转身想走，却被少女拉住了。
　　“嗯？”亚瑟回头，却迎上少女送过来的嘴唇。
　　亚瑟愣了愣，少女的舌头却已经绕上了他的舌头。少女紧紧抱住他的身体，亚瑟稍稍犹豫了一瞬，立刻回吻起来。
　　紧接着，后颈重重挨了一下，亚瑟倒进精灵少女的怀里。
　　少女抹了抹嘴唇，将亚瑟丢到床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进来吧。”她对着门外说。
　　刚才调戏她的两个男人立刻走了进来。
　　她扒下亚瑟的外套，摸出他的钱袋，从里面掏出四个金币，丢给那两个男人。
　　男人们谄媚地连声道谢，正想要走，却被少女叫住了。少女指指亚瑟，“把他拖出去，扔远一点。”

　　西泽尔和爱弥儿等得久了，索性席地而坐。西泽尔不说话，爱弥儿也不愿搭理他，任由这种奇怪的尴尬在两人之间蔓延。
　　爱弥儿本以为自己早就看透西泽尔了。残忍，冷酷，不择手段，是她对西泽尔下的全部定义。然而这三天来，她分明看见西泽尔对贝莉亚的担忧，虽然外表故作冷漠，但他心中的焦急并不比她和亚瑟少。倘若西泽尔确实全部像她认为的那样，那么，对于不过是一颗棋子的贝莉亚，又怎至于如此担心？
　　爱弥儿本以为亚瑟和贝莉亚会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只是因为西泽尔的伪装过于高明，使他们看不透西泽尔残忍的本性。然而，现在的爱弥儿却开始怀疑，西泽尔真的完全像她想象的那样吗？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西泽尔说话了，“亚瑟这家伙，是不是去得太久了一点？”
　　爱弥儿抬起头看了看天，已经落日了。

　　他们是在一个马厩后面找到的亚瑟。亚瑟没了钱袋，没了外套，显然是被好好抢劫了一番。亚瑟被他们叫醒的时候，起先还露出迷茫的表情，后来慢慢回忆起了什么，再后来他的脸上就只剩愤怒了。
　　“那个混账盗贼！”亚瑟骂道。
　　听完亚瑟的叙述，爱弥儿只是耸耸肩，“亚瑟大人，您对投怀送抱的女人还真是没有抵抗力啊。”
　　亚瑟骂着混蛋，愤恨地想要披上外套却悲惨地发现他的外套早就一并被抢走了。
　　“那个盗贼……居然敢偷我的钱袋！走！我一定要把她找出来。”亚瑟气鼓鼓地走在前面。
　　“找回来？她说不定都溜出城了。”西泽尔嘲讽。
　　“对了，亚瑟大人，”爱弥儿问道，“那个精灵是不是肤色比森林精灵要深，却没有黑精灵那么深？胸很大，左眼下有一颗泪痣？”
　　亚瑟愣住了，回过头看着爱弥儿，“你怎么知道？”
　　爱弥儿再一次耸耸肩，露出微笑，“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去哈维斯城最好的酒馆吧。”爱弥儿轻松地说，“得手后去酒馆消遣，是她的个人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