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渴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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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丝与加百列又恢复到了过去，不，是比过去还要亲密的关系，他来伊甸园的时间也不再刻意减少。
莉莉丝当然很开心。她的心情一好连带着对亚当也和善了不少，加百列不在的时候，她甚至还会教他说话。
亚当原本就十分喜欢这个美丽的女人，之前只不过是因为她对自己恶劣的态度而惧怕她。现在，随着莉莉丝态度的改变，这位男性人类渐渐陷入了迷恋之中，巴不得时时刻刻与莉莉丝呆在一起。
但只要那位天使大人一来，莉莉丝就根本没空理会他，这让他又羡慕又伤心。
加百列为着两人关系的改变而欣慰。父神已经在催促他了，而他并不希望莉莉丝受到伤害，只能尽量为她争取时间。
如果等到他们互相熟悉之后再进行交合，或许不会让莉莉丝太过排斥。他知道莉莉丝十分依赖自己，那么到时候莉莉丝应该也不会拒绝他要求她接受亚当这件事吧。
毕竟亚当是她唯一的同类，是父神特地为她创造的配偶。
“艾尔，你怎么了？”莉莉丝好奇为什么刚刚还在与自己说笑的天使此刻却皱着眉一副凝重的样子，她伸手摸摸他的脸担忧地问道，“你好像不太开心。”
“没有，莉莉丝。”加百列抓住她抚着自己脸颊的柔嫩小手，微笑着摇头，“我没有不开心。”
莉莉丝因为之前的玩闹而有些疲倦，此刻慵懒地窝在他怀里，像只魇足的小猫。
她仰头亲了亲天使的侧脸：“但你的样子很担忧，你真的没事么？”
“莉莉丝，”加百列摸摸她的头，犹豫地试探她，“你觉得亚当怎么样？你喜不喜欢他？”
莉莉丝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所谓地道，“没什么感觉，笨笨的，有时候太粗鲁，喜欢说不上，倒是没过去那么讨厌了。怎样哦，我都已经和他和平相处了，你不要老是提他嘛。”
说到后来，已经是醋意大发。
加百列无奈地叹气，对于两人止步不前的关系有着十分复杂的情绪。若不是父神催得太急，他其实并不太想过早地让莉莉丝去承受这些。
“你应该喜欢他的，莉莉丝，他是你的伴侣。”
他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怀里的人听的还是在说给自己听的。他知道自己拖得太久了，但放手原来是这么困难的事。
他真的是第一次感受到那么深刻的喜爱之情——超过他对任何事物的热爱。除了背叛父神，他甚至觉得自己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敏感如莉莉丝其实早该察觉到加百列每次在自己面前说亚当的好话是为了什么，只是最近真的她太过幸福，也就是下意识不愿去想他的目的。只是，加百列现在这句话已经让她再难忽略。
莉莉丝坐直身体，气呼呼地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我喜欢他？艾尔，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你。”
加百列见她生气，连忙拍着她的背安抚：“莉莉丝，是我太着急了，你们该多相处一些时间的。”
莉莉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发冷：“不管多久我都不会喜欢他，不会像喜欢你一样喜欢他。”
“莉莉丝……”加百列有些无奈，不知该如何去向她解释，“你喜欢他当然不能像喜欢我一样，这两种喜欢是不同的。”
“可我根本就不会喜欢他……有什么不同？”
事实上，加百列也只是懵懂地觉得应该不一样，真让他解释又如何能够呢？
他想了一想，继续道：“你们以后注定会相互扶持，生儿育女繁衍后代，那种亲密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
“繁衍后代？”莉莉丝睁大双眼，不解地问他，“那是什么？为什么这样就要变成最亲密的关系？我不要他，我才不要那个男人。”
加百列终于意识到，对于莉莉丝来说还有另外一个难题。她什么都不懂，又偏偏缺少太多兽性的本能。亚当也什么都不懂，但恐怕极有侵略性，若是什么都不做，他到时会伤害到她也说不定。
加百列决定今天先结束这个话题，否则也只会向更不愉快的方向发展。
“算了，莉莉丝，我们先不说他。”
“明明是你先说起来的。”莉莉丝皱皱鼻子，心里不知为何再也愉快不起来，像是沉沉地压着什么东西。她重新靠进他的怀里，低声道，“不要强求我去喜欢他，艾尔，不要这样。莉莉丝只喜欢你。”
加百列摸着她的头叹气：“你只是还不明白而已。”
再过不久，挑选好的动物就会送进伊甸园了，也许他该想点其他的办法。
父神恩准在地狱挑选温顺无害的动物送入伊甸园之中，这算是对人类的恩赐，让他们不那么孤单。
莉莉丝知道这件事后终于开心了一段日子，有一段时间甚至抛下来看自己的加百列也要与它们一起玩耍。但没过多久，她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天使的身上。新鲜感过去以后，这些小家伙也不过是群可爱的笨蛋而已。
“你在做什么，莉莉丝？”
加百列来的时候发现小家伙在树下搬弄着一堆藤条。
莉莉丝正专心致志地编织着手中的藤蔓，听到加百列的声音惊喜地抬头。她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想要起身，却不小心被绊了一下，幸亏加百列手快，在她跌倒之前抱住了她。
“你太不小心了。”他从衣袋里掏出手帕为她擦去脸上的脏东西，“你这是在做什么？”
莉莉丝扬着自己秀美的面庞，咯咯娇笑着任由他帮自己擦脸：“亚当那个笨蛋，摘了果子总是丢三落四的，我给他编个篮子。”
她一番话颇有些邀功的意味。
“你会编那个？莉莉丝你太让我惊喜了。”
加百列惊讶于她的聪慧——这些根本没人教过过她。
“哼，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她仰着下颌骄傲又不满地轻哼，“我现在不欺负亚当了，你能不能别让我喜欢他。”
对于莉莉丝的讨价还价，加百列只能笑而不语。他摸摸她的脸，扶她站稳：“亚当人呢？”
“他给我抓兔子去了。”
虽然这只是莉莉丝不想亚当打扰她和加百列独处的手段而已。
加百列看到她得意的脸，了然地笑笑：“你看你身上脏兮兮的，去洗一下好不好？”
“好呀，”莉莉丝十分喜欢游泳，但因为那次事件，惊魂不定的天使长大人再也不允许她在自己不在的时候下水。当然，莉莉丝根本不可能听话就对了，“你也来，我们一起。”
加百列偶尔会和她一起洗澡，莉莉丝的泅水本事就是他亲自授予的。他现在想想突然觉得时间过得好快，面前的女人在刚刚开始的时候连洗澡也需要在他的帮助下才能完成。而现在，她已经会自己编织篮子了。
莉莉丝很喜欢和艾尔一起在水里的感觉，每当他下水，水元素就会特别欢快。她的魔法感应力很高，但加百列只教过她几个华而不实的娱乐性魔法。毕竟伊甸园里很安全，她也对学习魔法不太感兴趣。
加百列欣然接受了莉莉丝的邀请。
天使的身体与人类最大的不同除了翅膀就是在性别特征上。他们没有性别之分，也不会有欲望。
莉莉丝跳入水中之后就看着加百列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衫。他收起自己的三对羽翼，解下披衣。披衣之下是细麻的素色长袖衬衣，衬衣除了左胸口上的百合胸章之外再无其他装饰。一色的长裤，裤腰上系着一个麻布小袋。白色的尖嘴软皮靴，外侧是连着铜扣的皮带，靴底是软木做的跟。
他的动作很优雅，没有路西法那种做作的刻意，自然又华贵。
莉莉丝看着他逐渐显露的身体，脸上开始不由自主地发热。
颀长的身形，纤细的四肢，白皙的皮肤。加百列的身体看起来十分柔软，但细微的肌肉纹理又让他显得充满了力量。他的身躯没有毛发，放眼过去一览无余。
虽然有身形、肤色与相貌的差异，但天使的身躯不具备任何性别特征，这点上他们与神的其他造物全然不同。
“艾尔，你快下来！”
莉莉丝在水中呼唤他。
加百列对她挥了挥手，慢慢走入水中。隐藏了翅膀的天使像极了人类，或者说，人类像极了没有羽翼的天使。
莉莉丝已经在水中游了一会儿，见他不疾不徐的模样就主动靠过去，一边靠近还一边向他兜水。
“哈哈，艾尔，你好慢。”
加百列被她泼了一脸的水也不生气，当她靠近后就抓住她的手，指着自己的位置道。
“莉莉丝，不要太贪玩，就在这里，不要再进去了。”
莉莉丝将手臂环上他的脖颈，嘴里抱怨道：“艾尔，你就爱瞎操心。”
加百列捞起水轻柔地打湿她的长发：“我不该担心么？你太调皮了。”
莉莉丝嘟着嘴表示不满，身体却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她喜欢和艾尔肌肤相亲的感觉，喜欢被他爱护的感觉。
“我才没有！”
莉莉丝用脸颊亲昵地磨蹭着他的肩膀，丰满柔软的身体亲密地贴在他身上。原本环在对方脖子上的手渐渐下移，若有似无地触摸着他的背。
她的手指秀气纤长，指尖留着短短的指甲。此刻，她正用食指沿着加百列的背脊挠搔着。
“莉莉丝！”加百列被她弄得有些痒，笑着喊了她一声，宠爱又无奈地道，“别闹，我给你洗头发。”
莉莉丝才不理他，一边继续用指甲搔刮他的背脊，一边咯咯娇笑着道：“我不！艾尔，把你的翅膀给我看看啦。”
“乖，别闹了。”
他彻底弄湿她的长发，一手揽着她的腰，让她向后微微倾斜，一手细心地梳洗她飘在水中的长发。
天使的翅膀虽然是没有重量的能量体，能够无视衣饰这类施过特殊魔法的物品，但看得见摸得着。对于其他自然事物，它都是确确实实存在着的东西。曾经有一些刚出生不久的天使去地狱执行任务，因飞行不当造成翅膀受伤，最后落入那些邪恶的暗黑生物手中。
如加百列这样的天使长自然不会再因翅膀受累，平日里也只是收敛在身后不会隐藏起来。不过在帮莉莉丝洗澡的时候，他可是一点儿也不想露出自己的羽翼。
还记得第一次帮她洗澡，这小家伙差点把他的羽毛揪光了，而且之后也一直对他的翅膀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
“小气！”莉莉丝因阳光而微微眯起双眼，一副慵懒缱绻的模样享受着加百列的服务，嘴上爱娇地埋怨着，“给我看看又不会怎么样。”
加百列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假装没听到，洗完她的发将她扶正后才缓缓放开她。
“转过身来，我帮你擦背。”
开始的时候，加百列会仔细帮她清洗全身，然后慢慢教会她自己洗澡。及至现在，他最多也只是帮她洗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交流感情已经大过了洗澡本身的意义。
莉莉丝乖巧转过身来背对着他，微微向后依靠在他怀里，撒娇道：“这一次你都帮我洗好不好？”
加百列见她难得犯懒，宠溺地摸摸她的头，笑道：“莉莉丝今天真是爱撒娇呀。”
“行不行嘛！”
莉莉丝虽然喜欢艾尔宠爱自己的样子，但有时候又会被她这种从容却敷衍的态度弄得心中不快，也不知道是为何。
“好，”加百列很少拒绝她的要求，随手将她的发盘起，轻轻抚着她的后颈，“你这个爱撒娇的孩子。”
莉莉丝微微低着头感受着背后轻柔的触碰——艾尔的态度一直如此，温柔又平和，好似永远掌握着两人相处的节奏。即便对她有求必应，莉莉丝也总是有种对方遥不可及的感觉。
也许，这正是她恐惧不安的原因。
就如此刻，她因为天使的碰触而心跳不已，可对天使来说，这只不过是最正常不过的接触。她知道，艾尔喜欢自己，但那和自己的喜欢不一样。
喜欢究竟是种怎样的心情呢？莉莉丝仍旧无法明确地知晓。
加百列细心地帮她清洗着身体，从圆润单薄的肩头到丰满柔软的胸口，从平坦紧实的小腹到修长有力的大腿。
莉莉丝的手紧紧地抓着加百列环绕在自己腰肢上的手臂，依靠着她站立。从她出生那天开始，天国尊贵的神座之左便不辞辛劳地照料着她，几乎顾全到方方面面、点点滴滴。
而莉莉丝一直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天使细致入微的照顾，甚至聪慧地知道了该如何向她讨要更多的关爱。她以恐怖的速度成长着，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艾尔……”
莉莉丝压抑地闷哼了一声，呢喃地呼唤着天使的名字。她记得加百列的手是如何纤细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是如何灵活有力。
“怎么了，莉莉丝？”加百列停下手上的动作，担忧地问道，“我弄疼你了么？”
他知道人类与天使的差别，他们的身躯更脆弱纤细，所以在照顾莉莉丝的时候他一直十分小心，碰触她时也十分小心翼翼，这是莉莉丝第一次表现出异样。
莉莉丝无力地地倚靠在他身上，极致的信任与依赖让她没有丝毫的危机感。
“不……”莉莉丝因为对方的停顿终于缓过神来。她并没有退却，抓着天使的手臂，脸上出现了些微迷茫的神色，好半天才泪眼迷蒙地道，“不要停，艾尔。”
司职孕育的天使长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只觉脑中轰然巨响。
莉莉丝没有感受到任何回应，不满地睁开了迷蒙的双眼。只是，她看到的却是自己心中那向来高雅尊贵的天使呆然的面庞，还有眼角流下的晶莹泪水。
她的唇没有离开那位天使的下颌，所以，她尝到了自己有生以来最为苦涩的味道。
作者有话说第10章 渴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