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剑戟之巅》漫步深渊之传说骑士

14、英雄的末路

　　「你不是说——要成为保护所有人的正义使者吗？」

　　用力砸下手中的巨剑，力量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不管是战斗、还是信念方面的都一样。

　　「我、想成为正义的使者……守护所有人……」

　　苦苦支撑着，沙耶加想要反击回去，奈何，士郎并没有留下任何的空隙。

　　「可笑！你的理想只不过是伪物罢了！」

　　「不是！我确实希望所有人都可以幸福啊！」

　　大喊一声——几十把军刀同时飞向士郎。

　　「你所期待的……并不是和平，而是胜利对吧？」

　　血潮，因何而奔涌？

　　这剑，又是为何挥动？

　　沙耶加的军刀全部都被士郎手上的剑打断。

　　圣剑魔剑神剑邪剑古代之剑未来之剑，无数的剑在士郎的手上不停被挥动着。

　　力量的差距，可以用不停地锻炼来弥补。

　　那么，信念的差距呢？

　　「永别了——抱着你的理想溺死吧！」

　　「为什么——」

　　最后挥下的，是一把闪烁黄金光辉的圣剑——

　　长枪挡住了攻击，杏子整个身体慢慢地被士郎的力量压下去。

　　「快……跑啊！」

　　能跑去哪里呢？如果不在这里把士郎打倒的话，所有人都出不去。

　　「想知道，这块土地之所以这么鲜红的原因吗？」

　　士郎微微一笑。

　　「那是因为啊——葬送在我手上的生命，至少超过一兆了啊。」

　　无法理解。

　　迄今为止——地球上也不过数十亿人口而已，距离一兆这个数字还差地远了。

　　不过，就算有能力理解——在场的众人也不想理解。

　　「正义的使者，能够拯救的就只有站在正义这一边的人而已——为了十个人杀掉九个人、为了一百个人杀掉九十九个人、为了一千个人杀掉九百九十九个人、为了一万个仁杀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那怕只是『一』这样的差距，也必须将少数一方的人彻底抹杀！」

　　原本凝聚了所有人希望的圣剑——此刻却被用来屠戮，士郎毫不留情的一个侧踢，直接把杏子踢飞了。

　　「理想的尽头——有的仅仅是绝望而已。」

　　数把剑浮空——

　　「我看到了你支撑不住——所以，就让我送你一程吧！」

　　——对着沙耶加攻击！

　　剑刺穿了身体——鲜血从进去以及出来的地方流出，沙耶加痛苦地倒地。

　　「你——」

　　麻美愤怒的召唤出数十把火枪——这个数量远远凌驾于士郎的剑的数量。

　　「我说过了——在这个世界里面，剑的数量是无限对吧？」

　　一挥手——密密麻麻的黑点在天空中聚集，每一个点都代表着一把剑。

　　「巴麻美，看看是你召唤出来的火枪多——还是我的剑的存量多吧！」

　　剑的数量至少有数百——深呼一口气，麻美召唤出了数量也是极为庞大的火枪。

　　剑雨、弹雨对碰——平分秋色，不麻美已经略显疲态了，士郎仍然精神奕奕。

　　厌恶的看了一眼明显还没办法压下痛楚的沙耶加——她身上的伤口不停流血，没有任何愈合的迹象，因为士郎选择用来攻击她的，都是能够抑制治愈能力的剑。

　　「不过才几把剑而已——」

　　赤红的世界退去——光线暗沉的工厂再次出现。

　　「——万．剑．加．身，这是我获得能力时所背负的痛苦，那么你们呢？」

　　声音回荡在空旷的空间，不过主人早已离去。

　　「那个家伙…¨」

　　杏子左手按在被踢到的腹部上——大概有内脏受损了吧？不过，可以用魔力来恢复。

　　「沙耶加——」

　　跑过去好友的身边，她已经痛的昏过去了。

　　暴风雨正要来袭——见泷原的市民都集中到了大型建筑物避难去了。

　　河岸边，士郎恐惧地望着逼近的巨大黑影——电视新闻中所谓的暴风雨。

　　魔女之夜，但，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一样是倒着的人偶、有着巨大的齿轮……通体黑色、似是某种图腾的红色纹路攀爬其上。

　　「此世……原初之恶……」

　　门打开，焰看到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人。

　　圆香。

　　「我……可以进去吗？」

　　「这就是……魔女之夜？杏子她说过，为了消灭这个一个人没办法打倒的魔女，和你一起联手战斗……一直在这里做准备吧？」

　　焰瞄了一眼圆香，身上还缠着绷带的杏子以补充魔力为名、行进食之实。

　　麻美正在喝着红茶……沙耶加的话，身上的绷带比杏子还要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少女退了一步——但又下定决心的走上前。

　　「整个都市都会有危险吗？」

　　「当伦嘿鸭，内股口诉挥藏强大斗魔你耶。（当然会呀，那个可是非常强大的魔女唉。）」

　　「和之前的魔女不同，那家伙没有躲在结界里面保护自己的必要。只要出现一次，就会至少有数千人牺牲。」

　　「那么、一定要消灭她，对吧？」

　　「梅凑！（没错）」

　　某位小姐，麻烦你不要边说边吃。

　　「能够战斗的魔法少女……只有五个而已，虽然受伤比较重的沙耶加跟杏子已经快痊愈了，但，真的打得过吗？」

　　「靠那个男人就够了。」

　　「什么？你说谁？」

　　杏子跑到焰那里，瞪着对方的眼睛问。

　　「卫宫士郎。」

　　「他……有什么阴谋？」

　　麻美不快……最近复活所造成的虚弱才刚刚退去，没想到魔女之夜这么快就要降临了，而卫宫士郎……竟然想自己一个人挑战，就算他的实力比起自己还有其他三名魔法少女加起来还要高，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圆香默默地望着焰，突然流泪起来。

　　「靠他一个人……真的行吗？我真的……很想相信小焰……不想把你当成骗子……但是我却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没办法认为小焰说的事情是真的！」

　　焰的脚晃动了一下，转过头去，不让杏子还有圆香看见自己现在的表情。

　　「怎么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真正的感情呢？」

　　「小焰？」

　　「因为、我是……我是和圆香……活在不同时间的人啊！」

　　冷静的伪装终于破裂了——

　　河畔，男人正在浴血战斗。

　　千之剑戟与黑泥秽触不停的交错——前者总是能将后者炸开一个个不小的缺口，但总是会马上填补过去。

　　（我一个人就够了——）

　　男人苦笑，后悔当初夸下海口，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不过——就算没有说出孤身一人战斗这句话，他还是会一个人对抗魔女之夜吧？

　　就算这个「魔女之夜」，是被世上最古老的邪恶——真正的恶神、原初的恶典——「安格拉．曼纽」强化了也一样。

　　「那份理想——我怎么可能放弃呢？」

　　绝然一笑——希望，那个蓝色的魔法少女，往后决不后悔。

　　「身为剑所天成——」

　　夜临。

　　五名少女发现自己身处在燃烧着的土地上。

　　这边除了烧焦的死物以外，没有其他东西。

　　就算是那个在寻找什么东西的男人也一样——他的眼睛空洞、没有任何光芒，内在已经完全失去。

　　突然——男人的眼睛有了光彩，他跌跌撞撞、即使被尖锐的突起物划伤也没有在意。

　　「活着……还活着！」

　　一个差点失去生机的男孩伸出的手，被男人紧紧的握住。

　　「谢谢你……」

　　救出人的人，对被自己救出的人道谢了——

　　五名少女看着这个场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十年之后，当初的男孩已经变成了就读高中的少年，少女们惊讶非常——

　　「呐，麻美学姊，你觉得我们现在应该在什么地方？」

　　沙耶加低声问到……他看见了男孩在十年之间为了什么东西而不停奋斗，「五年前」，因为憧憬着当时拯救自己的男人的身姿，而认为那是无比崇高的事物。

　　老爹没办法的话……我就帮你达成吧。

　　啊啊——那么，我就放心了。

　　男人逝去，男孩为了继承他的理想而不停地逼迫自己。

　　「我想……应该是在某人的梦境吧？」

　　虽然有很明显的差异……但那张脸，还有男人在救出他后起的名字……

　　卫宫士郎。

　　然后——一场叫做圣杯战争的仪式来了，少年被红色的魔枪贯穿心脏、但却又奇迹似的活下来，只知道醒过来时身边的一颗红宝石，应该是救命恩人的东西。
　　魔枪的主人追赶着少年——意图终结其性命；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拥有凛然姿色的少女出现。

　　「我问你——」

　　月光照射之下，她如此问着。

　　「——你，就是我的Master吗。」

　　这个场景，深深地烙印在少年的新中。

　　少年和自称Saber的骑士少女历经了艰难的战斗、终于夺得了圣杯；少年不会忘记那一天，少女绽放的笑颜。

　　「我爱你——士郎。」

　　少年和Saber之间的故事并没有获得任何的回报，他们就此永远分离、而少年也将继续自己成为正义使者的道路。

　　与如同大姊一般照顾自己的人共同生活、那些点滴少年也记在心里。少年也知道了当初救活自己的人，正是这个少女。

　　虽然总是一口说着你这个笨蛋，最后却还是帮少年解决麻烦，少女那鲜明的个性，少年也不会忘记。

　　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了——成长为男人的少年不停的奔走着，最后，他的努力也获得了回报。

　　但是——仍然有一群人在彼此厮杀着。

　　男人大喊着不要再打了，但没有人回应他。

　　最后，男人与世界签下契约——换取拯救眼前区区数十个必定自灭之人的力量，死后永远的为世界而战斗。

　　男人笑了——死后居然还能继续守护世界，这岂不是太美好了？

　　被男人拯救的人们当中，有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诬陷了男人。

　　被注射麻醉药剂、被架上斩首的处刑台、被质问有没有后悔……

　　我并不后悔，

　　男人淡漠的说道。

　　看到了处刑台下无边无际的人群、看到了有这么多人活下来……他并不后悔。

　　被斩下的头颅，始终仍然带着一丝微笑。

　　「太过分了……怎么可以……」

　　圆香想要冲上去阻止人们处死男人，但是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焰摇了摇头。

　　「这只是梦境……我们做不了什么……」

　　男人很快地就后悔当初自己许下的愿望了。

　　他原本所祈求的是所有人都能获得拯救、却不停地为了救人而杀人。

　　杀一救十杀十救百杀百救千杀千救万，杀来杀去杀片四方！

　　最后，男人只剩下一具空壳，他的内部被完全燃烧成了灰烬。

　　男人站在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天空中漂浮无数齿轮的大地上。

　　于此同时——在齿轮之下、无数把剑突然现形。

　　被一把剑贯穿——

　　没什么大不了的，这具身体，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

　　被十把剑贯穿——

　　即使被人谩骂、不管承担什么样的苦痛也没有停下脚步。

　　被一百把剑贯穿——

　　被一千把剑贯穿——

　　被一万把剑贯穿——

　　连理想都背叛了自己，那么，这点痛苦又算的了什么

　　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兆十兆百兆千兆——

　　以剑为名的凶器接二连三贯穿男人的身体，鲜血染红了这块大地。

　　沙耶加看着这幅场景，握紧自己的拳头……

　　「原来跟他比起，我什么都不是吗……」

　　剑丘之上，男人孤立于此。

　　他对自己成为正义使者的这件事情感到悔恨，于是，他决定终结这痛苦的无限轮回。

　　回到过去、杀掉自己；悖理之后、世界抹杀。

　　没错，藉由使「自己」杀掉「自己」这件事情发生，使得世界不得不出手抹煞掉自己的存在。

　　男人借着手上那唯一的红宝石回到了过去——

　　啊啊——很多事情都已经忘记了。

　　「呐，Archer，你有什么愿望吗？」

　　「永久的世界和平如何？」

　　这是何等的令人心痛？

　　那个身影——到现在还是挥之不去。

　　与她相遇的场景，即使堕入地狱之中也不会忘记。

　　啊啊——很多回忆都已经模糊了。

　　「Archer，你究竟是哪里的英雄？」

　　「Saber，我不是说了很多次吗？我不过就是一介无名者而已。」

　　这是何等的令人心碎？

　　与过去的自己对峙——交错的剑戟、闪过的火花，少年与男人的力量差距是如此的巨大。

　　为什么？

　　明明早就将他的存在完全否定了才对，

　　为什么他还是这么的愚蠢、这么的令人作呕、这么的——

　　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不停努力？

　　「『我』赢了，Archer。」

　　「同时也是——『我』的败北。」

　　为了确信过去的自己不会偏离道路，男人回到过去总共三次，直到最后一次——将唯一一个可以寄托思念的物品遗留在那个地方。

　　铅灰的巨人纵然失去了理性，但他依然是一名武人，本性是不可能抹灭的。

　　眼中闪过了对男人的尊敬——离去杂乱不堪的现场。

　　一片红色的破布慢慢地化为光点——然后，露出了被盖住的红色宝石。

　　男人重回了当初他成为英雄的地方，世界不知道为什么，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拯救那些必定自我毁灭的人——而代价，便是死后化身为清道夫、永远面对着那个地狱吗？」

　　男人不屑，然后开始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你、你这家伙，今天吹得到底是什么风啊？」

　　如果不成为英雄——那该有多好呢？

　　闭上双眼，重新思考自己的选择。

　　（这个愿望……我究竟许了多少回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早就已经决定了啊……」

　　再披红色战袍。

　　没错，男人知道其未来唯死而已。

　　这个选择，会永远的折磨着自己吧？

　　无有回报、不得救赎——他从很早以前，就不曾企求过那些东西。

　　但是，他已不再后悔。

　　就算这条道路如同理想一般遥不可及、就算在战斗中落败也好，也绝不再输给自己。

　　相信自己——

　　并以此为荣——

　　向着理想乡前进——

　　梦终，五个人醒来过来。

　　在大厅，首先是圆香打破了沉默。

　　「我们……去帮他吧。」

　　河边，士郎继续激战——Kaladbolg II还有Hrunting不知道被当作箭矢射出了多少回、干将．莫邪不晓得巨大化了多少次。

　　快没有力气了……

　　屹立不摇的男人终于倒下，但还是挣扎着要站起来。

　　起来啊！

　　废物！

　　去守护……所有人啊！

　　视线模糊之前，看到的是终于赶到的五名少女。

　　「应该是错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