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蓝眼睛》鼓瑟希

4、总是太安静，像是会有暴风雨（3）

　　（3）
　　不二是个有了兴致就马上行动的人。自打昨晚有了想和手塚比赛的想法后，就一直希望时间过得快一点，好在课间去问手塚能不能和自己打一场。
　　第一节课下课，手塚听说有人找自己，出来看到的居然是不二，着实吃了一惊。等不二说完来意以后，手塚更是像被吓了一吓。
　　“比赛？”
　　“嗯！”不二点头，“我知道一年级的不可以私下比赛，我们就对学长们保密。”少年说着把双手负在背后，调皮又可爱地说着对策，“悄悄的！”
　　比赛么……听起来真是让人兴奋。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个少年的实力应该很高很高，可是又比谁都不清楚到底有多高。打网球的人，有时会为胜利兴奋，但是更多的时候，却只是单纯地期盼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球赛。
　　这样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可是……手塚低下头看自己的左手。
　　“啊……”见到手塚皱着眉低头沉默不语，微笑的少年不由得皱起了好看的眉，脸上是藏不住的失望，“果然还是不行么？”
　　戴眼镜的少年却在他话音落下之后抬起头，轻轻地微笑道：“不，我们打吧！”
　　“真的么？”不二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答应了。
　　“我也想和不二君打一场呢。”手塚的脸上是淡淡的期待和欢欣。这是个绝对不会说谎骗人的少年，他说期待便是期待，他表现出欢欣就是真的欢欣。
　　“谢谢你，手塚君！”不二心里满满都是开心，不由得一把抓住了手塚的手。笑得眯起的双眼里，看不见对面少年脸上的吃惊赧然和“还好没有拒绝他”的庆幸与喜悦。

　　这个少年是那么那么地期待与自己的比赛，期待他看到自己用左手握拍时都会笑弯了眼。可是，自己怎么做才能让他不失望？现在的自己，就算全力以赴，也只是会让他失望吧？
　　比起不答应的失望，比起毁约的失望，这样全力以赴后自己失败带给他的失望，哪个更加伤他的心呢？
　　这样一边想着的时候，负担过重的手肘顿时发出尖锐的刺痛，自己再也握不住球拍。
　　“手塚君！”不二惊叫着扔掉球拍跑了过来，“你的身体果然……”
　　就知道！就知道他今天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发球这样缓慢，回球这样轻，不管是做什么动作都像是有顾忌，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输了，是惨败呢。”他却丝毫不提自己的身体状况，只是宣布比赛结果。
　　难道在他眼里，自己就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就是除了胜负以外什么都不顾的人？或者，他以为带伤和自己比赛自己就会开心？赢了这样的他自己就会开心？
　　“为什么这样乱来？”不二强忍着不对他发脾气，语气里却不由得就带了责备，“一点都不当心自己！”
　　“因为这是约定。”手塚站起来，“而且我也说过了，我也想和不二君比一场。”所以说，真的，错不在你，你知道么？不要怪你自己。
　　原本一直笑眼眯眯的温和少年此刻忍不住沉下了脸，双眉狠狠地皱在了一起。
　　“手塚！”少年蓦地睁开的眼里有熊熊的怒火，顾不得使用敬语，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他的语气凶狠严厉，“就算你这样遵守约定，我也没有一点的开心！”
　　有什么比同伴的身体更重要？哪有人见到同伴受伤了还笑得出来的？你这样伤害自己，是为了要我开心么？可是……少年狠狠地闭起眼睛，低下头，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的眼角。可是这样的话，我心里除了心疼还是伤心！
　　他这是……手塚看着揪住自己衣领的少年，明明凶巴巴的样子，眼角却分明有渐渐红开了的痕迹，不由得心下一片慌乱，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末了只能拖出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啊，让你这样责怪自己。对不起，让你丧失了一场本该尽兴的比赛。
　　不二听到了这三个字，忍不住就想敲醒这木鱼脑袋。说什么对不起？为什么要对自己说对不起？受伤的又不是自己！这个笨蛋！

　　就因为这件事，不二自打甩开球拍以后就没有笑过。眯起的眼睛里看不见情绪，只有板板的脸色显示着主人的不开心。
　　许久许久，等两人走到就要分开的路口时，他才开口说道：“什么时候再比一次吧，等手好了以后。”
　　终于跟自己说话了，手塚觉得纠在一起的心终于舒缓开了。忽然就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肯定徒然放松的神色，手塚别过头说道：“啊，好的。”
　　夕阳西下，红霞满天。明天，会是好天气了吧？

　　原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了的。手塚都答应了会再跟自己比一场的，那就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到来。所以，不二第二天也就不生他的气，依旧是笑眯眯地面对众人了。没曾想自己一到球场，就接到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差点疼得自己心肌梗塞。
　　“不二不二！你怎么才来？出大事了啦！”菊丸一见不二就扑了上来，“冰山要退部呢！”
　　“什么？！！”不二睁大了眼顿时反应不过来，“退……退部？”不是才答应自己等伤好了以后要再打一场的么？他为什么要退部？他……不打网球了么？
　　“据说是前天晚上手塚君一个人值日的时候，中村学长和大丸学长用球拍打了手塚君的左手。”大石沉着脸给不二介绍情况，“学长们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手塚君的惯用手原来是左手，所以认为手塚君用右手和学长们比赛是在侮辱学长。所以……所以……”饶是沉稳的大石说着说着都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
　　“所以学长们就打了他左手的手肘？”不二声音飘忽，一时间连自己也没办法确定自己的心里到底是害怕是后悔还是愧疚。
　　学长们不知从哪里听说？自然是那天自己和他的谈话被学长听到了，不然的话谁会知道他的惯用手是左手？
　　前天被打的，昨天邀的比赛，真狠啊，伤到手肘了还敢和自己比赛。这是狂妄呢还是把自己当成不会痛的神？
　　退部……这是在说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打球了么？还没有见识到他的左手，还没有和他比赛，自己是那么期待与之并肩作战呢，他却要离去么？
　　“不二？不二！”菊丸的声音在耳边叫道。
　　“嗯？”不二的脸上其实除了笑眼眯眯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
　　“冰山来了。”
　　不二往球场门那里望去，只见手塚和大和部长同时走了进来。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迎了上去，先给部长行了鞠躬礼，之后对着躲避自己目光的某人歪着头笑得灿烂。“听说手塚君要退部？”
　　手塚躲闪的脸顿时转了过来，神色欲言又止。
　　不二才不理会他有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呢，依旧是笑眯眯地自说自话，“既然如此，那我也退部好了。”
　　“不二君！”手塚大吃一惊，神色顿时着急了起来。刚想劝不二，那头菊丸也跑过来说道：“什么什么？不二要退部？那我也退！这种只会用网球伤人的社团我才不想呆呢！”
　　“菊丸君！”
　　“既然搭档都要退部了，我也退好了。”手塚正头疼的时候，大石也来参了一脚。
　　“没有你们我去哪里搜集资料？”乾走过来推了推眼镜。“一年级的当然是同进同退了。”
　　“那我也退好了。”河村摸了摸头发笑道，“手塚君如果离开，这里就没有人指点我的网球了。”
　　“你们……”手塚心里又气又急又感动，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手塚君，你这是在煽动我的社员退部啊！”还在一旁的大和笑得温柔，“煽动社员情绪者，绕操场跑50圈！其余的一年级扰乱球场纪律，同样50圈！”
　　“部长……”手塚哪里还管得了跑多少圈？眼前这几个闹着要退部的人才是第一要紧的事好不好！
　　“虽然递交了退部申请，但我还没批手塚君就还是网球部的人。”大和的脸色渐渐威严起来，“怎么，我管不动你了？”
　　话都说到这样的份上了，除了跑圈还能怎么样？天大的事也只能跑完之后再说了。
　　50圈说多对练网球的人来说其实也不算超级多，说少也可以让一群少年累得趴在地上喘气了。
　　记起之前的事，手塚歇了一下跑到大和的面前，刚叫了声：“部长……”就被大和截住了话头。
　　“手塚君，成为青学的支柱吧。”
　　手塚心里一愣，抬头看向大和。
　　“看看这些一年级的对你的信任，看看这些同伴的实力。”大和部长的眼里有期待有欣慰有信任。“手塚君，成为青学的支柱吧！带领这一群人夺得全国大赛的胜利，重现当初越前南次郎还在的时候青学的辉煌！”
　　这样的信任，这样的重任。手塚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回头，只知道回头的时候看到了他们支持的眼和他相信的微笑后，那个字就脱口而出了。
　　“嗯。”

　　今晚先这么多，才不告诉你们我磨磨蹭蹭还没开始写叶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