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4、疑团重重 ...
-
顾莫看着回过头来的维瓦尔，发觉他神色木然，琥珀色的双眸毫无波澜，彷佛受了极大的打击，正想伸手推一推他的肩，就听到身後传来微细的声音。
戒备的回头，一张陌生的脸容顿时映入眼帘，美丽的容貌、湖蓝色的长发、亚麻色的连身裙，如果没有那满身的弹孔、滴着血液、闪着寒芒的金属长指甲和毫无人味的表情，她简直可以说是一个从西洋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可惜，顾莫透过她下腹那有婴儿拳头大的伤口里看到，她的身体里、至少在那一个部分并没有内脏，那个应该塞满大肠小肠的位置，他连一点的肠边也没看到。
这家伙不是人类。
「泰勒，後退。」
一个身影挡在他的前方，顾莫看着维瓦尔露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从他的保护圈里走出来，直视着前方的非人类冷淡的回道：「没事的，我们只是光学影像，没有实体，她伤害不了我们。」
同时，眼前的女性似乎也对他们兴致缺缺的，她直至穿过了顾莫，与维瓦尔擦肩而过，察觉到她意图的维瓦尔瞬间瞪大了双眼：「住手……」大喊一声本能的往回跑，但正如顾莫所说，他们只是光学影像，无论他多想阻止眼前的不明生物，她还是碰上了古越凡的屍体。
维瓦尔眼睁睁的看着尖锐的指甲插进了屍体的脸皮，一直以为快要流乾的血液从伤口涌出，染红了他的视线，心脏一抽，一个念头从脑海浮现。
「我都说往手了！！！」
轰！
轻微的爆炸声响起，眼前女性的肩膀火光乍现，整个人往後跌坐下来，右手无力垂下，似乎不能再动了。
「这是……机械人？」顾莫不确定的走到她的身旁，虽然维瓦尔能让她爆炸几乎就代表了她的身体里有电子零件的事，但她的一切除了没有内脏外她实在太像人类了，这让他想不清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这……难道是感应器？」顾莫的视线停留在她的拳头，发现她正握着一个圆球，他曾经看过凌一为了造出一个能够感受体温的机械躯体而摆弄这东西，虽然现在是圆球状，但它的延伸功能让它能包住一个成年男人的大小的躯壳。
「维瓦尔……」顾莫回头，正想详细询问维瓦尔是怎样让她爆炸，就发觉他动也不动的站在古越凡的屍体前，从顾莫的角度看过去，竟然见到屍体的双腿蒙上了一层微光，微光褪去，屍体双腿竟然变短了，在光芒略过头顶完全退去，屍体的脸变了！！！
屍体的体型缩小了一个码，黑色的头发变成了张扬的金，额头中枪，血肉模糊的脸上依稀见到一个断断续续的红褐色纹身，从脖子上遗留下来的半截短蛇尾看，不能猜到这纹身的真身就是一条蝮蛇。
配上那身休闲服，这分明是……凌一上次在售卖AI的会议出现时的造型！！
「古越凡，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顾莫咬牙切齿的低喃道，他完全想不懂古越凡那个科学狂人到底在想什么，凌一为什么会突然被格式化、维瓦尔为什么会被放了出来、别墅为什么会在那麽短时间内变得这般诡谲、多了这麽的一个机械人，他完全想不通。
但他唯一肯定的是古越凡绝对不是无辜的，以古越凡的能力和性格，如果没他允许，凌一怎可能会被格式化，要是意外或者被袭击的话，凌一一定会向他求救的，但他连凌一的半个字都没收到，收到的只有古越凡那个只有几个字的信息，可见这事古越凡绝对是知情的，甚至是他策划的，只有他，才会让凌一即使不情愿，也强迫自己去做可能危害到自己生命的事。
维瓦尔怔怔的看着变了一个模样的屍体，一个念头一闪而过，检查了光学影像投映的系统，才恍然大悟的呢喃道：「这是光学影像……他把自己的光学影像盖在屍体上了。」他一顿，突然明白这代表了什么，心底竟然闪过一丝庆幸：「他没死……」
如果说刚才维瓦尔把机械人的手炸坏让顾莫稍为惊讶了一下，那现在从一直是游戏NPC的维瓦尔口中听到光学影像这概念时，他讶异了。无论在游戏里生存多久，维瓦尔能深入理解光学影像这事的机率也微乎其微，更别说想出有人会把不透明的光学影像覆盖在一具屍体上，假扮另一个人。
是因为曾经跟古越凡相处过一段时间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让他拥有了游戏世界以外的知识？
顾莫望向那完全是那天凌一打扮的屍体，虽然外观改变了，但额上的弹孔还在，血还在慢慢的渗出，看来是真的有一颗子弹打了进去，但这又代表了什么？女机械人手上感应器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突然，女机械人动了。
「光学影像投映关闭，计划一失败，开始执行计划三，拨打通话。」她坐直，语调平直的说道，举起还能动的另一只手，搁在头侧，扶好有点歪掉的脑袋，深吸一口气，用极度惊恐的声音大喊道：「救命！这里是XXX别墅，有贼人进了屋子，小少爷中枪了，你们快点来，唔……」
闷哼一声，声音戛然而止，她放下手，似乎是完成通话了。
女机械人的表情淡去，最後变回了起初那麻木的脸，起来彷佛见不到他和维瓦尔似的，垂着一只废了的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顾莫瞟了眼还盯着屍体的维瓦尔，也没喊上他的打算，直接跟在女机械人的身後。
离开房间，眼前的景象让顾莫撑大了双眼。
客厅里有着七、八具不同死法的屍体，有的被斩开了两段、有的被刺穿了心脏、有的削去了头袋，唯一共通的就是它们的鲜血都染红了地板、家俱和墙壁，在它们的四周还有数台家用机械人的残骸，平日顾莫一直用来看顾古越凡的家务机械人也在里头，本来分置晶片的地方被破坏了，只剩下一些断掉了的电线外露出来。
面对这种景象，女机械人完全无动於衷，只是有条不紊的把屍体聚集在一起，翻出一个大布袋用她又尖又长的金属指甲把他们碎件塞进去，拖到下层的实验室……扔进本来盛满福尔马林，用来存放实体屍体的大缸里。
嘶啦……
然而，看着那些不断冒出的白烟和在缸里渐渐消失的肉块，顾莫并不认为那缸里的液体依然是福尔马林，但接着下来发生的事，才是让他最意想不到的。
他看着女机械人在实验者其中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台清洁机械人，启动放它离开後，就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那缸液体里！
更多的白烟冒出来，其中还响起了几声爆炸声，但由於那缸是用实验室规格的强化玻璃造的，所以完全没有裂开，被困在里头的机械人一直被浸在液体内，一会儿後，她就完全消失在顾莫的眼前了。
警车的鸣笛声依稀传来，脑袋一直在浆糊状态的顾莫慢慢把刚才发生的事联想在一起，一个令他心惊的推测出现在他的脑海。
他往上飘去，穿过天花板来到刚才的客厅，满地的血渍已经消失不见，玄关的闭路电视拍到警察已经来到门前，他进入房间看到那酷似凌一的屍体似旧躺在原位，推测得以证实，胸口的怒气顿时爆炸。
「维瓦尔，让开！」
维瓦尔回头，愣然的看着顾莫扭曲的脸容，身体颤抖，怒气完全不掩饰释放出来，决定还是保持沉默，退到一旁。
顾莫入侵了外头清洁机械人的系统，让它停止所有清洁的行动，进来把床上的屍体抱起，送到实验室。
实验室里，站在缸前的顾莫看着不断冒出的白烟，和那被渐渐腐蚀，消失不见的屍体，心里的怨恨达到极点。
古越凡，你果然是个人渣。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吧~
下章坦白下章坦白(说了几十年也是这样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