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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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你害的！死变态！！”
这句话仿佛陪伴了闫哲整个高中。
有人说，孪生兄妹是有心电感应的，一个死了，另一个也活不长。但到底是为什么，他还苟存着，虽然心好像已经死寂了许久。因为这件事，无论是在家，又或者在学校，闫哲就是个鲜活的“变态”活体。
“隔壁班的闫哲你都不知道？就那个害死自己孪生姐姐的同性恋啊？！”
“不仅如此啊，我听说，他当天是跟自己姐姐的男朋友告白呢！这男人到底有多恶心，多变态！连自己姐姐的男人都想碰！”
“还有脸来学校呢！到底有没有廉耻心！死变态！！我看到他那张脸，就觉得反胃！！”
学校中的流言是非虽然可怕，但绝对比不上家里人的冷漠来得残忍。晚饭仿佛成了最残忍的刑罚，安静，一切都好安静。父母在闫文死后的一年后，终于开始了忽略自己的对话。
“对了，后天单位的新上任的领导搬新家了。你好好收拾一下，明天买点像样的礼物去温锅。”
“嗯，行，需不需要取点钱包个红包？”
“我回去问问其他同事，看看大家都…”
“我…”，闫哲刚刚开口，刚刚融洽的对话戛然而止了。父母用余光不满的瞄了自己一眼，那眼神厌恶的仿佛就是在看一堆垃圾一般。
“我吃饱了。”
父亲首先放下饭碗，急匆匆的走向了楼上的书房。而母亲则也放下了饭碗，开始收拾起了桌子。虽然还有半碗饭没有吃完，但是闫哲已经不想吃了。眼巴巴的乞求着父母的原谅，但最亲最近有着血缘关系的两人却把自己越推越远。
夜晚，闫哲只能抱着被子，默默的一个人流着泪，枕巾到底被沾湿了多少次根本没有人在乎。
日子就这样耗着，闫哲原本开朗积极的性格在那件事故之后彻底的改变了，他变得越来越自闭，不合群，不想说话，习惯性的低着头，看人的时候甚至不愿意抬起头和他人眼神相触。内心的郁结，加上长期不愿参加体育活动，让闫哲整个人愈发消瘦，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是呆呆的。
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个行尸走肉的状态，在高三的时候，也有人愿意和他做朋友。那个人是自己的同桌，一个名叫石浩的小胖子，石浩从高一刚开学起就注意到闫哲了，实际上那个时候几乎全校的学生都注意到闫哲这个优秀的男生了。因为高中的开学典礼，闫哲是以全年级最高分的优等生身份做了一场漂亮新生演讲。
也许正是因为这从天堂堕落到地狱巨大的落差，让每个人体内的幸灾乐祸的基友充分活跃了起来。
但石浩却不觉得闫哲恶心，每次看到同学背后说闫哲的坏话，他甚至会为之恼怒。眼看着这样一个优秀的男生，居然颓废成如今这个样子，石浩心里干着急上火却又不知道如何能帮他。
但自从高三分班开始，他居然成为了闫哲的同桌，一步步尝试的跟他交流，一起去饭堂打饭，课间问一些不懂学业上的问题，到了后来放学相约一起走回家。石浩发现闫哲并没有外表那样封闭，至少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可以呼吸的细缝，只要有人可能向他敞开心扉，他还是愿意接受的。
直到那天过后，石浩发现，闫哲彻底将自己封闭了，甚至连一条空隙都找不到了。
“喂！死基佬！门口有人找你！”，同学间的恶言恶语闫哲觉得算是习惯了。
“…”，居然有人找自己？急忙站起身，走向门口。
“我去！你连声谢谢都不会说啊！！”
闫哲停顿了几秒，却依旧没有回头，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回头道了谢，也免不了对方的一阵冷嘲热讽。
来到门口，“最近还好吗？”
这个在脑海中回忆了多少遍的声音让闫哲整个人身体微微一震，抬头，果然是那个记忆中的魏子川。穿着校服的魏子川，个子好像窜高了许多，英俊的脸上少了一份稚嫩，多了份男人的成熟。
发现自己居然看了这么久，闫哲赶紧低头， “还…不错。”
“哦，是吗。你下课之后有没有空，我想找你谈谈。”
他们之间不应该再见的，即使是为了死去的闫文，他也不应该再和眼前这个男人见面的，不过思念了两年的心还是违背了自己的意愿，“…有。”
“那么，下课后6点准时在体育馆等。”
“好。”
说完这话，魏子川就转身走了，剩下闫哲独自一人在门口发呆，他居然肯和自己说话了，还说约自己谈谈，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闫哲一个下午整个大脑都处于游离状态。
好不容易熬到了6点，他也早早的背好书包来到了体育馆。冬天的天黑的早，此时灯火通明的市内体院馆外面已经一片漆黑。等了将近两分钟左右，突然馆内的灯瞬间熄灭了，突然一阵不好的直觉。
背后突然传来一阵干笑，“死变态，居然来了呢？”
“谁？”，转过头却看不清对方。接着突然胸口，腹部，还有大腿都被狠狠的击中，“啊！”，疼痛让闫哲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
“把他抬到更衣室。”
是魏子川的声音！即使他闫哲瞎了，盲了，他也能辨别出这个声音。
身体犹如一个破烂的玩具般被几个人丢到了冰冷的地板之上，“啪！”不知道谁突然打开了更衣室的灯。
还未适应光亮的眼睛痛苦的眯了起来，“死变态！居然还勾搭男人？！”，说着腹部又被狠狠的踢了几脚。
“咳，咳咳！！”，难过的几乎要干呕，幸亏冬天穿得厚，否则闫哲真的觉得自己会被踢得内伤。还未看清对方是谁，突然前襟被粗鲁的提了起来，整个人顺着力道背部狠狠的撞在了更衣室的柜子上发出了不和谐的声响。
“子…川？”
“是我。”，声音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
“闫文才去世多久？你就去勾搭男人？贱货！” 却还没等分析自己的处境时，“啪”的一声，一个响亮火辣辣的耳光没有带丝毫情谊的就这么扇了下来。
被打得晕头转向的闫哲终于看清楚对面一脸愤怒的人，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什，什么男人？”，闫哲不知道魏子川到底在讲什么。
魏子川嘲笑的看着对面一脸无辜的闫哲，“还装？别他妈的顶着这张脸给我装纯！你就这么想要男人吗？！连个胖子你都想往上贴？！真他妈的不要脸！”，魏子川一边激动的吼着，一边不断地将闫哲的身体撞向身后的储物柜，激烈的动作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对方此时的愤怒。
“子川，你听我说…”
“啪！”，又是狠狠的一巴掌，闫哲只觉得嘴巴里已经有了鲜血的味道了。
“你他妈的别喊我的名字！恶心！！”
“石浩是我的…啊！！痛！你放手！子川…你先放手！”，身体被粗鲁的翻了过去，双手被凶狠的束缚在身后，由于力气动作太大，右边的肩膀应该已经脱臼。
“我管你跟哪个野男人在一起！贱货！”
闫哲努力扭过头，一脸紧张的想对他解释。
魏子川厌恶的看了一眼面前紧张的闫哲，当时也是一脸紧张的望着自己，那晚的回忆突然涌向心头，闫文那双震惊的大眼睛，转头逃跑后被车撞倒的那一瞬间，女孩亲手烘醅的小饼干点缀着地上的鲜血，这一幕幕悲伤的回忆都刺激着子川的神经。
突然发疯般开始撕扯开闫哲的衣服，“子川！魏子川！！你干嘛？！！你疯了嘛？！”
“你给我闭嘴！”
羽绒服被扯烂了，衬衫的纽扣被暴力的扯开了，闫哲流着泪，拼了命的挣扎，“子川！我不知道…不知道，你当时…已经跟闫文已经…已经在一起了！如果，如果我知道的话，我不会对你告白的，我真的不会的！！”
凶狠的捏住了对方瘦削的下巴，“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吗？！你这肮脏的嘴不配提她的名字！！”
被撕扯烂的衬衫残骸此时却有了用处，被堵住嘴巴的闫哲只有痛苦的哭泣着，反抗着，希望对方能可怜可怜自己，至少给自己留下点可以回忆的美好。
但魏子川彻底粉碎了自己可以回忆的所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颊贴着冰冷的地板上，闫哲双手被手铐束缚住了，身体没有一块是不痛的。努力睁开双眼，入眼的是飞洒得到处都是的羽绒屑，碎得那么彻底，没有留下一丝的完整。
那一天，闫哲被魏子川狠狠的教训了一顿，脖子上挂着“杀人犯”的牌子，被手铐束缚在了体育馆的篮球架上整整一晚。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