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祯传》神农小镰刀

46、初选顺利被带走

　　学了一段时间宫中的规矩，让我们这帮秀女都苦不堪言，那个破花盆底儿卡在脚掌中间，稍不小心就会扭伤或摔倒，而且走路的姿势、仪态、面部表情都要配合好。就单是练习走路就让我和恬宁私下被安公公紧急训练了好多次，我俩每天晚上回到屋子里都会狠狠的把那双万恶的宫廷烂鞋踢到地中央，然后用热水泡脚，再自己按摩一番。就是这样，第二天早晨再踩上它们时，脚底还是酸胀难耐。
　　想起今天是初选的日子，我有一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如无意外马上就要去德妃娘娘的长春宫了，胤禎，到时你见到一个这样的我，会有什么反应呢？想象不到啊！
　　恬宁也有点紧张，总是拿帕子不住的擦汗。“姐姐别再擦了，皮都要掉了一层。”我笑道。
　　“啊？真的吗？”她跑到镜子前照了又照，叹口气道：“玖儿妹妹，我好怕，好紧张啊！”
　　我握着她的手说：“好吧，我来教你一招。”她看着我，我说：“吸气——”她吸了一口，我说：“呼气——”她又呼了出去，我说：“我叫不——紧——张。”
　　她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妹妹真逗，我好些了，咱们赶紧走吧。”说着我俩便走了出去。
　　安公公和几个嬷嬷已经在园子里等了，等人全都到齐之后，他命令所有秀女按满、蒙、汉的顺序每四人站成一排，我和恬宁就站在第二排，这个位置已经很显眼了，我分明看出恬宁有些颤抖，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孬啊！
　　突然听到身后的安公公说道：“奴才给几位爷请安，爷吉祥。”然后冲我们喊：“大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见过几位爷？”
　　所有的秀女都转过身去，俯身行礼道：“奴婢给爷们请安，爷吉祥。”
　　这时轮到我抖了，前面站了好多排人，我看不到来的是哪几个爷，会不会胤禎就在其中？他们是专门来看秀女的，看好了就有可能要回去做福晋或侧福晋了。想到这我不禁有点郁闷，胤禎也可能这么快就来挑老婆了。
　　感觉旁边有人轻推了我一下，我一个激灵，看向恬宁，她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玖儿，已经平身了，你还不站起来。”
　　我瞟了旁边一眼，发现后两排的秀女都瞪大了眼睛在看我，不禁脸一红。完颜•玖霜，你集中精力好不好！
　　前方有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安公公，这就是今年进宫的所有秀女吗？”
　　这个声音——呃——对了，八阿哥，他这个王八蛋，派人杀我，一会我就跳出来吓死他。
　　“回八爷，都在这呢！”死安公公，怎么这么恭敬，真是个奴才。
　　“哦，我们兄弟几人来只是凑个热闹，公公继续吧。”那个可恶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奴才遵命”安公公接着又开始说着什么事项，我全没听进去。
　　一直低着头，稍微侧过头看了眼恬宁，她咬着嘴唇，两手紧揉着帕子，看她那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我笑了笑，她也把头转过一点来看我，我小声的说：“吸气——呼气——我叫不——紧——张！”她正要咧嘴笑，突然俯下身去。
　　与此同时听到旁边“扑哧”一声笑，我转头一看，五、六个男人站在旁边，其中有个像“王宝强”的人正咧着大嘴、嗤着大白牙呢，其他人的嘴角都不同程度的上扬，而当看到我回头时他们的表情却都定了格，随即又都一起瞪大了眼睛看着我。
　　我揉了揉眼睛仔细依次看去，他们分别是四、八、九、十、十三、十四这几个阿哥，待看到胤禎之后，我便无法再把视线转到别处。我与他深深对视，他的眼神中有惊讶、疑惑、狂喜、失落••••••总之什么都有，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用眼神把这么多的情绪统统的表达出来，而随着我的两行泪轻轻滑落，他却随即化做一脸温柔。
　　“哎哟，我说玖儿姑娘，你怎么傻站着不动啊？几位爷在跟前呢，还不快请安。”被安公公的话拉回现实，用余光看到了周围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我身上，我吸了口气，清了清嗓子，俯身行礼，用稍带颤抖的语气说：“奴婢完颜•玖霜给几位爷请安了，爷吉祥。”后三个字是说给胤禎的，我还从来都没跟他说过“吉祥”呢。我敢说今天我的声音是这世界最动听的，九儿，太好听了。思绪，回去！
　　“九——不可能——九儿吗？”还没准我起身，胤禎就在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我似的小声嘟囔着。
　　眼看八阿哥就要开口，我不能让他再破坏我和胤禎的重聚，我大声回道：“是奴婢，奴婢是九儿。”
　　胤禎猛的一惊死盯着我，仿佛要把我吸进他的眼睛里一样，突然在一旁的四爷开口道：“十四弟，时候不早了，娘娘们怕是要来了，咱们走吧。”
　　这时愣在一旁的八阿哥也附和道“是呀，十四弟，来日方长，走吧。”说着拍了一下在一旁已经完全呆掉的胤禎，他直直的看着我，我冲他一笑，点了点头。他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旁的九阿哥拉走了。
　　好了，终于见到胤禎了，想必他也认出了我了，不管他对我有什么疑虑，我都一定要找个机会耐心跟他解释，绝不要再使他产生什么误会。
　　不顾及包括恬宁在内所有人的探究，我拿出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想必妆有点花了，不过不要紧，我都名花有主了，别人欣不欣赏我都无所谓。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等着德妃娘娘来带我走。
　　又过了半个时辰，很多人都站不住了，才听到有人叫到：“恭迎惠妃娘娘、德妃娘娘、宜妃娘娘金安。”所有人都俯下身去说“娘娘吉祥”，一个尖细的声音响起：“恩，都起吧！”然后大家都起身站直。
　　立刻有几个小太监搬了三把椅子过来，旁边的丫鬟扶着这三位娘娘坐下，旁边还有人给她们扇着扇子。真享受，我们也热的不行了，好歹也该给每人发一把呀，不用丫鬟伺候，我自己来就行。
　　正走神呢，就听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惠姐姐、宜妹妹，你们看，今年的秀女个个模样俊俏呢。”这个是——德妃，偷偷扫一眼，她坐在中间，穿着浅蓝色旗装，不算漂亮但很高贵。
　　那个尖细的声音又传了过来：“恩，是不错。”拜托，耳膜呀，你小点声。
　　“安公公，开始吧。”
　　“是，你们听好了，我喊到名字的人就走出来行礼，自报名字、年龄，知道了吗？”安公公说道。
　　“是”，众秀女答。
　　“那好，瓜尔佳•吉兰”，第一排最左边的女孩婀娜多姿的走上前去，行礼道：“奴婢瓜尔佳氏•吉兰，给娘娘们请安，娘娘吉祥，奴婢今年十四岁。”
　　一个婉转的声音响起：“嗯，下一个。”
　　这个就是宜妃了，瞄一眼，咝，太漂亮了，跟范冰冰一样的魅。感觉有道目光向我这看，抬眼，正好跟德妃的眼睛对上，就那一秒，我便看出里面盛满了笑意。难道她认识我？我赶紧低头••••••
　　“兆佳•恬宁”旁边有人走了出去，咦，怎么这么快就轮到恬宁了？暗自警告自己别再走神，只听“完颜•玖霜”，我急忙集中精神，挺直了身板走了出去，俯身行礼：“奴婢完颜氏•玖霜，给娘娘们请安，娘娘吉祥，奴婢今年十五岁。”
　　“起吧，抬起头来，让我瞧瞧。”是德妃的声音，我缓缓的抬起了头，眼睛看着她的脖子，我可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了。
　　“哟，德姐姐的眼光真好，这孩子声音悦耳、模样长的也真真讨人喜欢呢！”旁边的宜妃笑说，惠妃那刺耳的声音随即响起：“恩，还真不错。”
　　“惠姐姐、宜妹妹你们当真觉的她好？那我就把她带回宫了？”德妃说。我心里狂笑，离成功即将迈出一大步。
　　惠妃又说：“德妹妹好眼力，讨到这么好的丫头，我羡慕得紧呢！”
　　德妃笑笑没说话，宜妃说：“那惠姐姐就赶紧挑吧，这还有这么多呢，我呀等姐姐们选好了，我再看。”接着三个人就开始笑。
　　感觉我们跟柿子似的，又挑又选的，旁边的安公公在旁提醒说：“姑娘还不快谢恩？”
　　我一愣，随即俯身说：“奴婢谢娘娘恩典。”
　　德妃看着我笑说：“起来吧，明儿个就去长春宫伺候吧。”
　　“是”我退了回去。耶！胤禎，终于又可以见面了。
　　后面的热闹我都没心思在意，只后来回去听恬宁说有人结巴、有人晕倒、还有人吓哭了，我瞪着眼睛看着她，当时我也在啊，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九儿，你醒醒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