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因缘》越之之

4、家长会

　　白棋峥好像对乔逸晖甚是喜爱，吃饭的时候也不停的给他夹菜。菜夹过来十分快，乔逸晖就不停的吃，吃得很郁闷，都不是他爱吃的菜。白叔叔是客人，夹了又不好不吃，乔叔叔还在一边说：“这样才好，什么菜都吃才容易长高，你平时都不爱吃葱，才这么笨的。”
　　吃晚饭，白棋峥意欲带乔逸晖去散步，乔逸晖用作业多的理由，急忙遁走了。他觉得这叔叔奇怪，哪里奇怪，又说不上来。
　　家里很大，但是空间不多。乔安整理得很囵吞，杂物很多。东一个西一个很不好收拾，就大扫除的时候一口气扔到哪个空房间里。原本没人住的房间橱子桌子床上都码着东西，能住人的只余两间，他一间，小晖一间。思及此，又开始后悔叫人家过来住了，搬来搬去床位也挪不出来。此间杂乱有目共睹，白棋峥就坐在沙发上听乒乒乓乓的声音并不打算帮忙，并且时不时朝那里望，看乔安打算怎么办。
　　乔安经历一番艰苦卓绝的奋斗，什么也没整理出来。最后决定让小晖和自己睡，把小晖的房间给白棋峥睡。白棋峥对这结果思忖了一番说：“小晖愿不愿意和叔叔睡啊？”
　　乔逸晖有点怕他，又不好拒绝，心里做开导：睡一下又不会怀孕！然后白棋峥就很满意的把他跟个抱枕似的揉着睡了。接下来的几天，但凡白叔叔没事，就总是在逗他玩。他不胜其烦，总感到自己像个外星生物一样被研究。先是试探，再给点刺激，观察反应——白棋峥乐此不疲。所幸找房子的事情班得很快，周末白棋峥就搬好了。
　　作为打扰了一周的报答，周天白棋峥一大早就驱车前往乔安那儿，要带乔逸晖去游乐园玩。乔安不放心，要一路去；其实他对游乐园里看上去很刺激的游乐器材都很害怕，小时候有一回秋千荡得太高，整个人飞出去在草地摔成狗啃屎。但他深刻的知道他不能让白棋峥和小晖两个人相处，这么多年，如果白棋峥没有再出现，他说不定和小晖就像其他的父子一样一直过下去。他忽然的想到，一种影影绰绰的忧虑忽然在脑海中浮现出来，他害怕白棋峥和小晖说一些他们的小秘密。
　　但是这一天过得很平静，他从头到尾都亦步亦趋的跟着小晖，警犬似的灵敏，不让白棋峥有可乘之机。白棋峥似乎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就这样心不在焉的玩了一天，他感到浑身疲软，比跑马拉松还累，但总是安全的回家了。
　　他脱力的躺在床上，脑浆都成了浆糊，全然的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感到一种未知的恐惧抓住了他，这未知里有小晖有白棋峥还有卫一阳；他记得卫一阳的样貌，记得他的声音，可是…可是他又总不记得卫一阳已经死了。卫一阳在他的脑海里不是一帧画像，是一片浮雕，时间的洗涤仅使他的身影历久弥新。在不断幻想的过程中飘渺的爱恋越来越深刻，乔安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已经是彷徨无助，不能逃出生天了。
　　不过日子还是一样的过，上班下班上学放学的，时间就过去了。这段时间乔安忙得有些脚不着地，经常的碰见白棋峥，已经没多大想法了。感觉生活好像回归正常轨道，其实也没出过正常轨道。乔安心里想到回到正常生活就特别的饥渴，不做些和谐运动，就要成处男了。
　　他首先不想找刘沛元，他和刘沛元搅和了一年半载，并未生出同性之间的爱情，所以就有些腻了，再者，刘一家有三口，是领了红本本的，再搅和下去没好事；二来他和刘沛元很投机，做情人不成但可以是朋友，既然有做朋友的打算了，就不要再发生关系比较合适。他沐浴更衣一番，交代完小晖，就出门了。
　　他进了一家比较熟悉的店，他算来得早，气氛不是很高涨。台上有个乐队在表演一首他听来十分不着调的歌，不过还好他也没打算听。吧台边零零散散坐了些人，他在吧台靠右的地方坐下了，旁边坐了几个女人，大概是结伴来的。其中有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很漂亮，也许是已婚的出来找乐子，乔安看准目标，点了啤酒，要先坐着调整状态。那女人抽完一支烟，和朋友聊着些购物时尚的话题，还夹着一点家长里短。乔安听半响，抽出一支烟放在她手边，她拿着烟转头对他一笑，烟头朝他凑过来，他给点上了。
　　接下来就很顺利了，难得遇上这么漂亮的女人，分外努力耕耘。云雨过后要有事后烟，他一口她一口的抽了半天，她表示很满足，并且暗示乔安他长得像她哥，她觉得特别爽。乔安一听一个寒颤，妈的还恋兄。聊着聊着就聊到自家小孩，没想到还是同一所学校，差不多大。说着说着就要对比对比成绩，两人互吐苦水，聊到家长会，乔安一经提醒，方才想到这就是明天啊！他最怕家长会，觉得自己像个小孩一样被教育了，而且每年都是一样的内容，老师也总是悲天悯人的表情。可是他再不想去也不行，要不，得找谁呢？
　　乔逸晖小时候常有质问乔安他为什么没爸爸没妈妈的时候，乔安先是编故事哄着，后来再大点，就害怕他会怀疑，可不知怎么着，乔逸晖问得越来越少，再就不问了。到现在，好像一出世来，就只有自己和乔安叔叔。别的同学问，就理直气壮说我只有叔叔怎么还碍着你了，别人有我管别人去死啊。也许心里会好奇，会感伤，可是面上是瞧不出了。每每开完家长会，老师都要对他报以怜悯的目光——这孩子没有父母，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叔叔做监护人。他分外讨厌这种目光，自问除了别人的是父母，自己的是叔叔外，并没有与别人不同的地方，因为这样的不同，被区别对待，他有些恨，不知道恨谁，就是恨。
　　待到家长会的这一天，乔安把小晖送到刘家去，让小晖和曲姝作伴，曲姝有她爸的一项好优点，对于一个人本身以外的事是全不在乎，和小晖没有隔阂，除了第二性征以外的隔阂。
　　家长会的位置按学生的位置坐，乔安坐在小晖的位上，旁边是小晖同桌的家长。有些家长成双成对的来，以显示对孩子教育的足够重视。同桌的来了一对手挽着手的夫妻。

　　啊~~好久没更新一下啦=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