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重拾记忆后》爱飘的夜

9、拜访爷爷家

　　父母走了之后，真田芜瑶开始规律地学习和生活，白天上学，下午放学去剑道场练习一个小时，回来吃饭学习。若是有时间便画画，星期六星期日便分配好时间，继续画画学习和剑道。
　　真田芜瑶非常想省去剑道，可是这么多年再苦再累也坚持下来了，虽然自己没什么天分，但是十多年下来，也是略有小成，就这样放弃了有点可惜，最重要的是，祖父那一关是无法过的，真田芜瑶想起这个就有些头痛，她都想好要去东京那边读书了，可是，自己到时还要跟祖父再说一声，不知到时祖父又要怎么生气了，会不会叫弦一郎哥哥来虐自己，虽然弦一郎哥哥会手下留情，但还是很疼啊……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因为快要临近升中考，虽然他们就读于立海大国中部，但是，要直升立海大的高中部，还是需要考试的，考试需要的分数跟外校考进来的分数一样高，若是不小心，就要可能从名校跌进普高，那绝对会成为笑话。所以，整个年级的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真田芜瑶没怎么在意班里的气氛如何，她按照着自己的步奏，有条不紊地学习着。这一天晚上，芜瑶正在房间里研究着别人的画册，自己家的电话响了，芜瑶没怎么留意，门外却传来了敲门声。
　　“进来。”
　　“小姐，你的电话。”
　　芜瑶诧异地放下画册，走向电话旁，“摩西摩西，我是真田芜瑶。”
　　“小瑶啊，是我，奶奶啊，我和老爷子回日本了。”电话那头传来慈祥的老妇人的声音。
　　芜瑶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激动地说道，“奶奶，您回来了啊！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就是昨天，今天休整完就打电话给你了。小瑶啊，你有空就过来吧。”
　　“嗯。好。我这个周末就过去。”
　　“那好，老头子嘴上不说，心里可是想你想得紧。”
　　芜瑶暖暖一笑，和千代宫奶奶说了几句话，便挂了。

　　千代宫裕山，现龄72岁，是日本绘画界数一数二的名人之一，他40多岁时以山水画扬名，每一幅作品都透漏着大气磅礴之风，为世人推崇，他在两年前，没有任何弟子，不管来拜师的人多么诚恳，拿了多少钱给他，他都不愿意收徒，但若是你拿着画去讨教，他倒是愿意指点一二，因此，众人对他的评价倒也不差。
　　千代宫奶奶的本名芜瑶并不知晓，从认识的那天起，芜瑶便称她为“千代宫奶奶”，后来熟悉之后就变成“奶奶”。
　　为什么千代宫裕山会收她做徒弟，芜瑶并不知晓，问过很多遍，千代宫裕山都是笑而不语。
　　芜瑶的上一辈子很喜欢画画，在画画上也表现出许多天分，但无奈经济条件不允许，无法支持她学习。而这一辈子，很巧的是失去记忆后的芜瑶对于画画同样热爱，同样具有天分，8岁那年，芜瑶向梧伯提出要学习画画，梧伯向真田佑生申请同意后，芜瑶便开始学习。一开始很辛苦，又要学习画画，又要不耽误剑道，因为真田佑生同意的条件是，绘画的学习不可以耽误剑道的学习，所以，芜瑶对剑道之所以那么拼也是因为怕真田佑生取消自己对绘画的学习，对于画画，芜瑶有种不可思议的执着和毅力。芜瑶现在想起来，是不是上一辈子的遗憾深深地烙印在灵魂里了，所以即便没有记忆，芜瑶还是热爱画画。

　　真田家请的老师都是当地有名的老师，不管是素描还是油画，水粉画，国画，老师都一一有教，芜瑶也都学得认真。老师教的好，学生努力也有天分，芜瑶在绘画上可以说是同龄人中的翘楚。芜瑶没有骄傲，因为在她眼里，画画没有所谓的比较谁的画比较好，而是谁更用心地去完成一幅画，所以，芜瑶学习的用心，画的也用心，取得的成果不错，也是正常的。
　　一直到12岁那年，自己通过老师的推荐，参加了一个绘画比赛，那个时候千代宫裕山是这场比赛的评审，比赛投票时，千代宫裕山确实赞赏了她的画却没有任何表示，一直到隔天，千代宫裕山打电话给自己，让自己过去他家。芜瑶至今都记得当时自己是多么激动。那一天，真田芜瑶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千代宫裕山的弟子。只是千代宫裕山从来不让自己叫他老师，说他拒绝了太多人拜师了，若是芜瑶叫他老师的话，绝对会给她添麻烦，从此之后，芜瑶便叫他爷爷，真田芜瑶每次去他家学习画画，从一开始的紧张怯懦到后来像个小孩一样撒娇嬉笑，在真田芜瑶心中，千代宫裕山和他的妻子就是她的亲爷爷亲奶奶，比自己这辈子的父母还要亲多几分。

　　千代宫裕山这一次去的是中国，足足去了2个多月，这两个多月里，芜瑶发生了不少事，突然接到千代宫奶奶的电话，似乎觉得有一两年没见过他们了，很是想念。
　　周末那天一大早，真田芜瑶便拒绝了梧伯让司机载自己去的建议，急切得坐地铁去东京。事实上，她之所以那么坚持地想去东京读书除了幸村梦月、幸村精市、真田远一郎这三个人的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那样子她就能离爷爷和奶奶近些，她既能多一些学习画画，又能多点感觉家人般的温暖，在爷爷和奶奶身边，芜瑶真的觉得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小孩子，不用顾及那些礼节，不用怕自己做了什么让他人不愉快的事，只需要开开心心的和他们说话，那种感觉，是芜瑶眷恋无比的。
　　芜瑶站在他们家门口，按了门铃。开门的是千代宫奶奶，她的头发已经花白，只是身体依旧矫健，她慈祥的脸经常挂着笑容，开门看到芜瑶的一瞬间，笑容又深了几分，满是皱纹的脸上，浮现出喜意，“小瑶，怎么这么早，吃早餐了吗？”
　　芜瑶的手正被她牵着往里走，“吃了吃了，爷爷呢，他在干嘛？”
　　“还能在干嘛，一大早就窝在画室里，等着你去找他呢，这次去中国他可是淘到了不少宝贝作品，每天都像个呆鹅一样站在画前看着。”千代宫奶奶的语气说不清是骄傲还是无奈。
　　“我去找爷爷，奶奶，等一下我再陪你聊天。你可要好好跟我说说中国的事。”
　　“好好。他估计刚刚听到门铃就一直等着，你赶快上去吧。”
　　真田芜瑶笑了，拍了拍千代宫奶奶的手，便跑上楼上的画室了。
　　真田芜瑶一进门，便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画卷，还有不少裱好靠在墙壁上，千代宫裕山果然站在一幅巨大的山水画前，芜瑶的脚步声都没法吸引他一个目光，芜瑶很诧异，千代宫裕山的画室虽乱，但也不至于这般乱，芜瑶看得出来，千代宫裕山把自己以前珍藏的画作都一一拿出来了，“爷爷，你这是干嘛呢？”
　　“别提了，刚刚回家才歇息会打算把在中国画的画放置好，那臭小子就说什么给我们买了一套房，说什么这个房子太旧了而且治安不好。你说说这里哪里治安不好，他不是安安全全长大了吗？我说他根本就是找折腾，害得我要把画整理出来，在中国画的画也不能好好放，真是白养那孩子了。”千代宫裕山说的臭小子是他的儿子，千代宫正一，虽然他说得严重，却并没有多生气，不过是嫌麻烦而已。
　　芜瑶笑着勾住他的手臂，“看来正一叔叔真是讨厌，要不咱们不搬了，下次他来，我们就拿扫帚赶他出去，居然逼他爸爸搬房子，真是不孝！”
　　“也不是不孝，他不过是——”千代宫裕山听见芜瑶顺着他的话指责起他儿子来，又开始反驳，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转头看见芜瑶狭促的笑容，“好啊！你这个臭丫头居然糊弄起我来，两个月不见胆子倒见长。”
　　“爷爷，我可是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不管你是对是错，哪有什么糊弄你呢？”
　　“哼！”
　　芜瑶看着千代宫裕山假装不跟她说话，便一直逗着他笑起来。一直到千代宫裕山忍不住笑了，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才宣布终结。
　　芜瑶把这两个月的画作选了几幅拿给他看，千代宫裕山细细看着，一幅接着一幅点评着，突然，他拿着两幅画比较起来，严肃地看着芜瑶，“这两个月，你可是发生了什么？”
　　芜瑶愣了一下，叹了一口气，一副“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的模样。
　　看着千代宫裕山的眉头越皱越紧，芜瑶赶紧把这两个月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自然隐瞒了自己前世的回忆，而是说感觉到生命流失的一瞬间，自己想透了许多。自己忆起前世回忆的事情本身太过匪夷所思，说了也没什么意义，芜瑶便直接跳过了。
　　芜瑶小心翼翼地等着千代宫裕山的反应，只是千代宫裕山一直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反应，听完芜瑶的描述后才问道，“就这样？”
　　“啊？嗯嗯，就这样。”
　　“伤好了？”很平稳的语气。
　　“好了好了。”很紧张的语气。
　　“嗯，那就好。”
　　听到这句话，真田芜瑶松了一口气，真奇迹，老师竟然不怪她。
　　可是一口气刚刚一下来，突然传来一阵拍桌声，芜瑶惊得抬起头，只见千代宫裕山生气得红了脸，对着芜瑶就是劈头大骂，虽然没爆粗口，却是每一句都狠狠地攻击得人无地自容。
　　真田芜瑶羞愧地站着，一直都千代宫裕山说干了嘴，芜瑶才讪笑着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爷爷，你渴了吧，先喝杯水。”
　　千代宫裕山一阵气闷，一把抢过杯子就喝了下去，突然又喷了出来，弄湿了一地，“死丫头，这水壶是自来水！这杯子是洗笔的！”
　　芜瑶手上的茶壶一抖，猛地放下，看着千代宫裕山快要杀人的目光，讪笑退后，目标是门口，“奶奶说要做好吃的，爷爷，你先欣赏画，我去帮奶奶！”说完，便一股溜烟般地逃走了。

　　千代宫裕山站在桌前，听着楼下传来殷勤的声音，就猜到真田芜瑶在搬救山了，心头一阵可气可笑。
　　他又重新研究起芜瑶前后的画作，低低说了一句，“心境进步了不少，可是，这心境，可一点都不适合这年纪的小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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