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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坂田银时番外下 ...

  •   所谓的男人和狗这种生物啊,两三天不见就会大到不认识了。

      就和之前渡边升和他们说好的一样,“我只负责将你们引进给新兵训练营,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看着办了,如果被军法处置了可不关我的事啊。”在参军之后,由于和高杉和桂分到了不同战区的关系,一开始的几年他们三人都是各自发展。

      再次见面时,那两个白痴一个成了立下赫赫战功的鬼兵队总督,一个成了在军中精神支柱般存在的领袖人物。

      见证了两人在私塾时期不堪回首的黑历史的坂田银时对此表示很惊悚。

      妈蛋,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假发竟然在身高上稳稳超过矮杉了!没能在第一时间吐槽简直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他见到老同学下意识地开启嘲讽模式的后果就是差点被刀法凌厉了不止一星半点的高杉削成秃头。好在这一刀削去不仅仅是他乱糟糟的发丝,还有横亘在三人之间诡异的沉默。

      几年时光沉淀下来的隔阂仿佛从未存在过,三人不一会儿就又勾肩搭背闹成了一团。

      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对于这几年来在战场上所经历的血雨腥风闭口不提。

      无需多言。

      同样身处地狱的人,是不需向对方抱怨自己的境地的。

      战争这狗屁玩意儿比世界上的任何催化剂都要可怕。

      三人的眼神和气质早在战火和鲜血的洗礼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被岁月雕琢得棱角分明的面容,曾经的轻稚和天真也早已无迹可寻。

      明明应当正值人生中最意气风发的年华,却心灵苍老疲惫得像垂暮的老人。

      但仅仅是活着就足够可喜可贺的了,谁管你是不是满脸倦容眼神苍凉。

      更何况,桂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脑残,高杉那家伙的身高也一直令人安心地保持着三人中最矮的地位。

      虽然不想承认,但见到那两个白痴好好活着的样子,他还真的是有那么一点开心。

      只是一点点罢了。

      望着在夜风中明明灭灭的篝火,他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那个缺席的家伙的脸。

      这几年来也不知道那个笨蛋怎么样了。

      那个明明笑起来很好看、却总是喜欢面瘫着脸、口是心非的白痴。

      这些年来除了通信以外,他对于那家伙的情况几乎是一无所知。

      明明嫌弃对方来信时跟老妈一样啰嗦的口气,但不知何时起他却发现自己竟然开始期待起那每月一次的通信,甚至会在等待得不耐烦的时候将过去的信件拆开来重新阅读,一遍又一遍,直到能将所有内容倒背如流。

      明明是那样单薄的一封信,内容也毫无营养,却成了支持自己在最黑暗最迷茫的时候咬牙支持下去唯一的动力,在被接连的失去打击得几乎爬不起来时唯一的慰藉。

      不管什么时候拖着遍体鳞伤的身体回到营里,只要展开那封信他就能够暂时忘记所有疼痛和疲惫感;只要读着那家伙一如既往啰里吧嗦的叮嘱,就会产生好像对方此刻就在自己身边唠叨不休的错觉,好像自己此刻身处的不是哀鸿遍野的战场,而是阳光和暖、微风和畅的私塾庭院。

      好像那场大火从未发生,只要自己此刻回去了,就能看到老师和悠奈守在私塾门口等待他回家的景象一样。

      他甚至都能想象得出,老师坐在旁边无奈地看着悠奈一边吐槽一边回信的样子和唇角勾起的弧度。

      就连桂和高杉都会老老实实地轮流每月写信。

      因为那已经不仅仅是普通的信件,更是已经在战争的摧残下不管是心灵还是身体都伤痕累累的自己,与过去唯一的微薄联系。

      当然这点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在坂本辰马那家伙问起时也以“我期待的是对方捎来的《Jump》和甜品罢了”这样的借口一带而过。

      “啊哈哈,是吗?金时你真该看一看自己每月在收到来信时的表情。”

      坂本辰马那个白痴精明起来的时候果然很烦人。

      当然,永远叫不对自己名字的这一点更讨人厌。

      见到女性生物就会雄性荷尔蒙勃发、面目荡漾地飞扑上去的样子更是碍眼。

      啧,在军营里面待久了就已经饥渴到了连山地大猩猩都看得上眼的程度么?

      没等他反应过来,身体就已经先一步行动,一脚踹翻了正站在悠奈身旁挠头“啊哈哈”地傻笑的辰马。

      然后毫不意外地引来了悠奈的一顿吐槽。

      竟然会觉得那家伙的吐槽犀利得令人怀念,他一定是因为摄取糖分不足而精神失常了,一定是这样。

      一切都是缺少糖分的错。

      要不然他怎么会觉得那家伙在这几年中变得有女人味了不少呢?虽然胸部还是一样平坦就是了。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心中因为见到对方而汹涌而来的喜悦,好像先前胸口一直空了一角的地方终于完整了一样。

      在经历了何其漫长的三年之后,他终于又见到她了。

      自那之后,每当自己拖着疲惫的身躯归来时,总能在军营面前翘首盼望军队回归的人群中一眼看到她的身影,她也总是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视线。

      他们两人之间好像总存在着奇怪的默契,有时候他也忍不住会嘚瑟地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对方的人。

      “阿银,欢迎回来。”

      “没事就好。”

      “你这家伙还知道死回来啊?”

      “啧,你这家伙又没死成。祸害遗千年,古人诚不欺我也。”

      究竟是以上哪个反应全部取决他身上的伤势的严重程度。

      虽然总是对于他在战场上拼命杀敌、奋不顾身地保护同伴的行为抱怨过不知道多少次,但她却从未真正试着阻止自己。

      即使她曾在进行完手术之后在他的病榻边坐了一整夜。

      “说起来啊,银时,得知你和桂被敌人围困在山谷时我还真是吓了一跳呢。”渡边升曾经在事后跟他无意间闲聊时提起:“但更令我惊讶的是,悠奈竟然没有跟随辰马和高杉的队伍前去对你们进行援救,而是选择了留在医疗站拯救伤员,真的是完全超乎了我的预料。我还以为她一定会抛下一切跟上去呢。”

      “……我就知道交给那家伙没问题的。”

      明明努力做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嘴角悄然勾起的弧度还是泄露了他语气中的笑意。

      搭上性命也要救出来的同伴,交付给那个家伙他是最放心的。

      像他这样笨拙的家伙为了保护同伴只知道拼命地挥刀,除此之外别无所长,所幸有像她这样的医疗人员在背后默默支持着。

      “……说实在的,银时你能在之后安然活下来我也感到很不可思议。如果你看到了悠奈在得知你们乱来之后露出的表情,就会知道比起天人,你们更应该担心的是如何在之后面对她的怒火,真的。”

      即使医术精进了不少,气质也相比之前更加冷静内敛,悠奈那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管不住自己的吐槽欲,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瞎操心。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仗着自己血厚攻高就在战场上乱来!穿着一身这么显眼的白色战袍,阿银你这是打算给敌人做活靶子吗?!下次你再满身鲜血地跑回来,我就拔光你的卷毛啊混蛋!想成为秃子你就试试看!”

      她曾无数次一边气急败坏地教训自己一边包扎伤口,而自己也曾无数次趁着她低头的间隙偷偷地打量她的表情。

      包扎的是自己胸腹的伤口时,她需要将绷带从他的背后绕到胸前,再如此反复,期间和他之间动作亲密得就像是在拥抱一样。

      原本两人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现在自己却足足比对方高出了一个头。

      好小。

      原来她是这么娇小的存在吗?

      两人之间离得是如此之近,他连她睫毛投在下眼睑的小小阴影都看得一清二楚。

      好像只要伸出双臂,就能将她完完全全地护在怀中,好像只要低下头,就能找到她柔软的双唇。

      只是看到对方神色里的疼惜和恼怒,心底就会不受控制地柔软得一塌糊涂。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克制住自己想要收紧双臂将眼前的家伙紧紧锁在怀里的冲动。

      如果她只会对自己温柔就好了。

      不管是微笑的表情,还是温柔的神情,甚至是发怒的样子,都是他一个人的就好了。

      想要独占,对方的所有喜怒哀乐。

      糟糕啊,他好像也受到辰马那个白痴的影响了。

      明明只是个山地大猩猩罢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他也不知道。

      但当他发现自己开始对着享受她悉心照顾的伤兵涌起嫉妒之情时,他就知道无法再继续逃避了。

      在那个战火纷飞、人命卑贱如尘土的混乱年代,这注定是一场无望的爱恋。

      他坂田银时是胆小鬼。

      像是他这样整日提着脑袋在战场上厮杀、连活着都已经是最大的奢侈的家伙,是没资格试着去承担两个人的幸福的。

      也承担不起。

      在战场上威震八方立下无数创奇的白夜叉,在这种时候其实只是个胆小鬼罢了。

      在她将脸埋在他的背上像是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时候,他却连转过身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的勇气都没有。

      这双染满罪孽鲜血的双手,连拭去她脸上的泪水都做不到。

      眼泪原来是这么灼人的东西吗?

      背后的衣襟被对方的泪水完全湿透,明明时值寒冬,他却觉得被浸湿的地方烫得惊人,连带着心里也像是被灼烧似的痛苦起来。

      他曾经跟老师约定过,一定会保护好大家。

      手中的剑,是为了守护重要之物而存在的。

      但这次不一样,以一个男人的身份,他向心爱的女人立下誓言。

      “我会保护你的,连着你想守护的东西一起保护。”

      所以,不要再哭泣了。

      可不管当初怎么说得信誓旦旦矢死不二,在时代的洪流面前,他就跟蝼蚁一般渺小无力。不管怎么在战场上不顾一切地持刀奋战,浴血杀敌,那些他曾经发誓会豁出性命去保护的同伴,都接连在他的身边死去。

      常常等他回过神来时,血流成河的战场上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环视身边堆落一地的尸体。

      那些前不久还会拍着他的肩膀一起喝酒胡闹的家伙们,现在就只剩下了冷冰冰的残肢断臂。

      不是不会迷茫啊。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正是自己怪物般的力量葬送了同伴的未来和希望。

      因为信赖着自己的强大,别人总是会在和自己一起作战的时候更加拼命更加勇于厮杀,前仆后继,无所畏惧。

      正是自己的存在,加速了别人的死亡啊。

      不论他再怎么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剑,都赶不上死亡收割生命的速度。

      不是没有想过放弃。

      抬头仰望着晦暗无光的天空,立于敌人和同伴的尸首之上,他曾一度想过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军队,带着一身的罪业和手上洗不去的血污,就此消失于人们的视线中。

      让白夜叉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他在心底苍凉地自嘲。

      如果不是那个家伙最后特意跑出城来找他,他可能真的会这么一走了之。

      “该回去了哦。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弯唇露出笑容,那家伙用称得上是温柔的声音这么轻声劝道,一边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温暖得不可思议的手。

      明明那么脆弱又柔软,却一下子就令他的心安定了下来。

      完完全全不想放手。

      回到温暖干燥的房间内后,疲惫感突然间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湮没了他,几乎要压垮他的脊梁。

      “累了。”

      一边这么哑声说道,他不待对方回复便将脑袋枕到了对方的颈窝处。

      真的好累。

      一下下就好,就让他休息一下下。

      几乎是在闭上眼睛的瞬间,他就沉入了无声的黑暗。

      令人感激涕零的黑暗。

      折磨了他多日的噩梦难得没有出现,还给他一片清净的虚无。

      等他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对方忙着煮粥的背影。屋子内萦绕着食物的香气,安静得一时只能听见外面小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和白粥在锅里咕嘟咕嘟的熬煮声。

      他曾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看了她很久。

      久到令他产生了两人能够一直这么下去的错觉。

      久到他差点就忍不住脱口而出:“看在你牺牲了自己胸部的发育为阿银存钱买草莓牛奶的份上,阿银我就勉为其难地对你负责好了。”

      差点。

      幸好只是差点。

      可惜只是差点。

      ——“阿银,一定要活着回来。”

      ——“啰嗦,你以为阿银是谁啊?当然会活着回来,绝对会活着回来。”

      最后,他遵守着诺言回来了,但那个说好了会等他回来的家伙却不在了。

      他在这遍布荆棘、堆满同伴尸骨的道路上奋不顾身地领头奔跑,蓦然回首时,却发现那个总是在自己触手可及之处的家伙不在了。

      在他的身后,除了令人绝望的黑暗,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原来一个人痛得狠了,是连叫都叫不出来的啊。

      明明痛得满地打滚,眼眶却干涸得犹如自己荒凉死寂的内心,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

      明明痛得撕心裂肺,颤抖着挪动嘴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像是缺氧的鱼一样,仅仅是呼吸都要竭尽全力,更别谈痛哭出声了。

      葬礼他最后没有去,更何况那实在称不上是见对方最后一面。

      由于大火的关系,大部分的尸体都被烧得面目焦黑,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样子。再加上战事紧急、人手缺乏,丧命在那次敌袭中的人都只能葬在一起草草了事。

      对于他来说,不管是草席一卷就此埋入土坑中也好,还是以帝王之礼风风光光下葬也好,死了就是死了。葬礼的形式根本毫无意义。

      ——“我会保护你的。”

      他突然间很想笑。

      笑得前俯后仰、上气不接下气、涕泪横流。

      等他反应过来,嘴角就已经像是自己有意识似的弯起漫不经心的弧度。

      即使内心千疮百孔、血肉模糊,他也能够和平常一样和同伴插科打诨、嬉笑怒骂。

      但军中却再未有人提起矢野悠奈这个名字。

      啧,他看起来像是那么脆弱的家伙么?队里的家伙哪一个都是,总摆出那副僵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好像下一刻他就会像纤细的麦秆一样折下,连桂那个蠢材都表情不对劲。

      “银时,你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某次从战场杀敌归来之后,桂曾皱着眉头语含担忧地如是劝道。

      也不想想他究竟是为什么才这么拼命的。

      还不是因为最近攘夷军中每况愈下,战事越来越吃紧,胜利也开始向敌人那方倾倒,他才会如此不顾一切拼命杀敌,每次爬回到营地都像是从血里捞出来似的。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

      有时候他会恍惚地觉得,自己其实已经死了。

      死在那个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上,但却因为专心斩杀敌人而并未注意到。

      因为临死前也一直疯狂地挥舞着手中的刀,所以即使是死后也仍旧机械性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不停地挥刀,挥刀,直到战场上只剩下自己一人。

      只剩下自己这个徘徊在战场上、周身染满鲜血的亡灵。

      已经无处可去了。

      再也不会有人在他迷茫地伫立于尸山之上时,顶着大雨寻出来,握着他冰冷的手告诉他:该回去了。

      就算他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奄奄一息,那又如何?

      那个啰嗦烦人的家伙再也管不着他了。

      再也不。

      再也不。

      被桂强行拖到医疗站躺着,他将手臂压在额头上,闭目养神。之前在与敌人厮杀时内心如岩浆般翻涌着的怒火和杀意都冷却成了此刻的空洞和荒凉。

      至少之前在战场上自己的大脑还能够被杀敌这件事填得满满的,现在突然间被人要求好好休息,他却反而闲得手足无措起来。

      在一片寂静之中,蓦地响起了低低的哀泣声。

      那是明明极力压抑着悲恸,却依然从紧咬的齿缝中泄露出的哭号。

      宛如受伤的孤兽一样,蜷缩成一团发出的泣血悲鸣。

      虽然微不可闻,但在这种安静的环境里却显得尤为突兀清晰。

      很吵啊……吵得他完全睡不着了。

      “我说真的很吵啊!究竟是哪个家伙哭哭啼啼……!”

      他不耐烦地掀被而起,环顾四周,却发现空无一人。

      除了躺在病床上的自己,一个人都没有。

      一个人都……

      啧了一声,他捂住眼睛,然后缓缓拥着被子躺下。

      军中因为连续不断的征战人数锐减,不止是普通的队士,连医疗人员都没能幸免,在炮火中丧生了不少。

      原本总是闹哄哄的医疗站,此刻显得前所未有的冷清。

      是什么时候昏昏沉沉地睡着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但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身上被血染红的绷带都已经重新换洗过了。

      死寂的心脏在刹那间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猛地侧头望去,却在认出了伏在自己的床头的瘦小身影时宛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是阿饭。

      在一片静默中,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疲惫地伸手揉了揉对方柔软的棕发。

      ——“阿悠你还真的是很喜欢那个小鬼呢。”

      ——“啊,很像我之前认识的一个熟人。”

      需要守护的东西还是有的。

      只要身后还有值得为之挥刀的东西,不管多么心力交瘁,他都能继续负伤前行。

      ……

      今天攘夷军伤亡惨重。伤口很疼。

      今天也是死伤惨重。伤口很疼。

      死伤惨重。伤口很疼。

      加藤那家伙不在了。伤口很……反正很疼就对了。

      这次是河野、犬冢、千叶、丸山,啊呀,人太多了,一时数不过来。

      咦,今井那家伙也死了吗?一不注意就……

      ……高杉那家伙今天在发完疯之后就带着鬼兵队跑路了呢。实现了多年的心愿终于好好揍了他一顿真是令人觉得神清气爽。

      管他去哪呢。那家伙反正看着就很碍眼。

      滚得越远越好……离他这个身缠不祥的食尸鬼。

      和桂走散了。

      阿饭还在后方营地,必须去救他。

      血。

      到处都是血。

      还有火光、炮吼。

      “……对不起,银时前辈……”

      不要死了啊喂!

      算阿银求他总行了吧?

      求……

      背上的人蓦地没有了声息。

      啊啊,没赶上呢。

      伤口很疼。

      心脏很疼。

      哪里都很疼。

      很疼啊。疼得令人受不了。

      ……抱歉,没能遵守约定呢。

      ——已经,一无所有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坂田银时番外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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