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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总是啊哈哈地笑着会遭人痛殴喔 ...

  •   ——坂本辰马这家伙就是一朵傲然挺立在战场上的菊花……不对,是奇葩。

      战争以意料之中的惨烈收场,我方虽然取得了胜利,但代价同样惨重。随着精疲力尽的大部队退回营地里之后,由于伤员颇多,悠奈和部队里其余的医疗人员还未来得及在压抑紧迫的战事结束之后喘上一口气,便又急急忙忙地将全身心投入到医疗工作里去。

      好不容易忙完了手里繁重的工作的悠奈,刚刚来得及挑起营帐的幕布打算到外面去稍微放松一下,呼吸一下与狼烟四起的战场相比截然不同的清新空气,率先闯入眼帘的就是一个高大挺拔的蓝色身影,以及不知何时闪电般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只因为常年握刀而起了茧子的手。

      同时响起的还有他爽朗到让人无故想要把他揍一顿的声音。

      “啊哈哈哈,初次见面,我是坂本辰马。”

      青年脸上带着对于像他这种常年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人太过耀眼的豁达笑容,湛蓝色的好看眼眸完全眯成了一条缝,咧着嘴露出洁白的牙齿,明晃晃地反着光几乎能闪瞎她的狗眼。

      肩上还披着未来得及卸的染血战袍,坂本辰马似乎完全未顾及到此刻的自己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从泥里面打过滚儿似的的狼狈样子,大大咧咧地将沾染着尘土的手伸到自己的面前。

      由于此时他将头盔拿了下来提在手中的关系,悠奈可以清楚地看到——此人头上顶着的那一蓬乱糟糟的褐色卷发,恣意地向各个方向上翘着,和鸟窝无异。

      悠奈一眨不眨地盯着固执地在他头顶上乱翘的褐色卷发,默了一会儿,旋即像是恍然大悟般激动地握上对方宽厚的手掌,语气带着几分讶然地说道:

      “哎呀哎呀,这不是阿银失散多年的兄弟么?真是幸会幸会,我叫矢野悠奈,以后就请多指教了。话说不愧是兄弟啊,连天然卷这一点都这么相像呢。我还以为除了阿银意外没有人能够厚颜无耻地顶着这么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到处去招摇过市呢……”

      “混蛋谁和这种单细胞脑残是兄弟啊喂——!话说你想表达的根本就不是在天然卷这一点上相像的问题吧,口胡!信不信银桑我把你揍得连你老妈都认不出来喔喔喔!”

      似乎是随着坂本辰马一同前来的银时率先发出了炸毛般的怒吼声,一边毫不避讳地将食指直直地指向正在哈哈傻笑的某人发出恶狠狠的威胁,露出一副‘老子英勇潇洒的伟大形象遭到了严重的侮辱’的样子。

      “喔,仔细一想的话也是呢。一个叫‘坂田’一个叫‘坂本’,确实是很相像啊。哦哦哦,这真是太令人感动了,在兵荒马乱的战争年代找到失散多年的兄弟什么的,就像是谢顶多年的大叔在头顶上发现了绝处逢生的一根发丝时的激动心情一样啊,银时——!”

      神经和钢筋一般粗的桂右手握拳击左手掌心,露出顿悟的表情,语气中充满了感动,天然呆的表情让人不由得想要捂脸。

      “信不信我让你现在立马变秃顶啊,混蛋假发!你这个脑残绝对是八点档的悲情剧看多了啊啊!!”

      “不是假发,是桂!”严肃脸。

      无视旁边扭打到一团去的银时和桂,高杉双手环胸靠在一旁的树干上半敛着碧绿色的瞳孔,对于两人孩子气般的丢人举动表示见怪不怪,嘴角隐隐勾起一个不屑的嘲弄弧度,露出一副‘老子很成熟,别把英俊的老子和旁边的那几个白痴相提并论’的模样。

      坂本辰马则是看着银时和桂两个人不甘示弱地戳着对方鼻孔的模样一手扶着后脑勺一般发出朗朗的笑声。

      真是的,这些年来他们到底是怎么从战场上生存下来的啊?!紧张感神马的都被你们拌饭吃了么!所以说别再互戳对方鼻孔了啊喂!待会儿不洗手不给吃饭啊喂!啊咧,重点又弄错了……

      悠奈在心里默默地扶额吐槽。

      其实,打从心底来讲,这种久违的打打闹闹的轻松气氛真的是一点也令她讨厌不起来,似乎连之前残酷战事带来的压抑逼仄之感也随着消散了不少。

      ——这几个家伙都是在战场上直立行走的菊花……不对,是奇葩啊。

      旁若无人地笑了一会儿,辰马稍微敛了敛自己之前看起来先是间歇性抽风患者般的大笑——说实话,按照常理判断,在经历了这么多严酷异常的战斗还能露出这种罕见开朗笑容的家伙不是精神失常就是神经已经粗得超越了春哥的【哔~】——咳嗽了几声然后冲她笑道:

      “说起来我一直都好奇着悠子小姐会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啊,今天总算是见到了,结果根本就不像金时说得那样是个‘胸部平到惨绝人寰,一点女人味儿也没有’的山地大猩猩嘛……”

      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原本在旁边和桂你侬我侬(大雾)的银时陡然间虎躯一震,两行虎泪就流了下来……才怪——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个腾空飞踢将站在她面前的辰马狠狠踹到了地上去,辰马的脸部甚至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直接陷到了地面里去,沉重的闷响令人牙酸。

      “口胡谁是金时啊啊啊啊——!切腹谢罪去吧,白痴!”

      银时一边神色激动地骂道,一边又不解气似的继续踩在辰马的身体上毫不客气地施展出□□绝学:佛山无影脚。

      “啊哈哈,金时你真是的,悠子小姐这不是很可爱吗?啊哈哈。”

      满脸血的辰马在银时的猛踹之下依旧带着那种此刻欠揍程度翻倍的爽朗笑容,没心没肺地笑道。

      “谁是悠子小姐啊口胡!我明明刚才才做过自我介绍吧!话说就是因为银时你这样毫不顾忌地殴打他才会变成这种智力残缺的白痴样吧?!”

      悠奈忍不住出口吐槽道。

      “还有啊哈哈君你也别光躺在地上让阿银施虐啊!你是抖M吗?你绝对是抖M吧喂——!”

      谁知对方对于她的吐槽置若罔闻,继续‘啊哈哈’地颤声说道:

      “悠子小姐请你嫁给我吧,啊哈哈……”

      “啊哈哈泥煤啊!”银时终于忍无可忍用力一脚将他的头踩到了泥土里面,唾沫横飞地叫嚣道:

      “口胡辰马难不成你丫喜欢男人?!信不信老子让你双腿之间的感应器从此失灵啊?!给我擦亮你的狗眼看清楚啊!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比任何绝壁都要平坦的胸……噗。”

      只见话音刚落,他的眼前就“嗖“的一声倏然划过一线寒芒,随着砰然一声闷响牢牢地钉在了他身后的树干上,刀身嗡鸣,同时还削下了他的几缕银色发丝,飘飘忽忽地悠然从眼前落下。

      银时的嘴角无声地抽动了几下,然后僵硬地将脖子转过来,冲着面无表情站在几米开外的悠奈干巴巴地笑了起来,后脑勺上布满了黑线,硬生生将原本的话语尽数吞回到了肚子里。

      “抱歉,手滑了。”

      悠奈淡定而一脸正气说道,周身却散发着肉眼可见的诡异怨气,背景里不断飘过扭曲的黑色字迹:混蛋你是瞧不起A cup么瞧不起A cup么瞧不起A cup么瞧不起A cup么,A cup也是cup啊混蛋A cup也是cup啊混蛋A cup也是cup啊混蛋……

      ——怎么可能会有手滑抽出别人鞘中的刀然后再精确无比地扔过来的熊孩子啊啊啊啊!

      “哼,白痴。”

      站在一旁的高杉终于开了他的金口,语气一如既往地透露着鄙夷,神色倨傲冷淡,带着讥讽之色的祖母绿眼眸里清清楚楚地显示出这么一句话来——偏离了几毫米还真是可惜啊。

      “矮杉你除了借着视角上的偏差来拔高自己的身高以外还能干什么啊混蛋!有种滚过来和银桑打一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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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泼墨般的深邃夜空在头顶上方无限地向远方伸展而去,将士们披着未卸的战袍围坐在刚刚生起的篝火旁揽肩说笑,豪迈爽快的笑声随着升腾而起的袅袅烟雾直达苍穹,将之前低迷的士气和阴郁的气氛一扫而空,毕竟能够活下来在这里和战友一起举杯谈笑就是最值得庆幸与庆祝的事情了。

      摇曳的火光在地面上拖得长长的,随着迎面吹来的微风变幻不定,噼啪作响的火星子倏的划过空气旋即又迅速隐没身形,照亮了营地上笼罩着的深沉夜色,更添几分温暖。

      银时、桂、高杉、坂本、还有悠奈等人团团围坐在篝火旁,一边浅酌着辰马这个富家子弟慷慨贡献出的清酒一边时不时地聊上几句,清醇的酒香融在温暖的空气中,令人不由得觉得好像只是闻着那自空中飘散着的醇香就醉了一般。

      悠奈双手捧着手里的酒杯,用指尖轻轻摩挲着稍显粗糙的杯壁,望着浅色的酒水中倒映出的自己踌躇不决的模样,显得稍感不安。

      注意到了她有些反常的小动作,坐在她旁边的银时停下了将酒杯往自己嘴边送的动作,稍感惊奇地往她这边瞥了一眼,旋即有些戏虐地说道:

      “阿悠你不会是被旁边这些家伙的白痴病传染了吧?连思维都变迟缓了……”

      “我……我才没有因为不会喝酒而感到手足无措啊混蛋!”

      悠奈炸毛似的瞬间抬起头来大声反驳道。

      周围瞬间寂静了一秒,原本相谈甚欢的辰马和桂都愣了一秒向她这边看来,连默默饮着杯中清酒的高杉都手中的动作都顿了顿,然后默不作声地朝她这边投来了一瞥。

      “噗……”这是银时将口中刚刚饮下的酒全部喷出来的声音。

      “啊哈哈哈哈,噗……不会吧?!阿悠你原来不会喝酒啊噗哈哈哈哈!银桑我才没有在笑呢哈哈哈……只是突然间肚子有点疼罢了……噗,不行了……真的是好想笑哈哈哈……阿悠原来你不会喝酒吗哈哈哈哈……”

      银时一边夸张地弯腰笑着一边不断拍着身旁的地面,甚至几次笑得太过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一副眼泪都要飚出来了的欠扁模样。

      ——我可以把手里的酒倒到这丫的卷毛上吧喂?!可以吧?!可以吧喂——!

      悠奈握着酒杯的手背上顿时青筋爆出——她总算有点理解为什么矮杉君那么看这个卷毛不顺眼了——这丫就是欠揍啊啊!

      “未满十八岁本来就不应该喝酒吧?!话说你们几个也才十七岁左右而已,说起来的话也只有啊哈哈君有资格喝酒吧!”

      悠奈忍不住回敬道。

      “哈?谁管那种东西啊!”

      银时撑着死鱼眼满不在乎地说道,一边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连这种基础的东西都无法遵守的家伙怎么能够守住自己的武士道呢。”

      悠奈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正襟危坐。

      银时闻言微微呛了一下,随后惊奇地瞪大双眼语气怪怪地说道:

      “咦咦咦?以前总是说着‘武士道那种麻烦的东西是地中海的秃子才要遵守的’的家伙是谁啊?”

      “啊啊,吐槽真是麻烦死了。”

      悠奈装作没有听到银时的问话,啜饮了一口杯里的清酒,然后微蹙着眉头淡淡地说道——真是难喝死了。

      “别转移话题啊喂——!话说不要随便说出那种不负责任而无关紧要的话啊!设定君会哭的哟!反正说起来的话,阿悠你就是想要掩饰自己不会喝酒的尴尬吧噗哈哈哈哈哈!”

      银时下意识地吐槽完毕之后又不受控制地笑了起来。

      “至少比某个曾经半夜害怕上厕所还要把我拖起来陪他的卷毛好多了。”

      悠奈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原本还在哈哈狂笑的卷毛霎时就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一样僵了僵。

      “啊哈哈,虽然原本就知道金时你怕鬼,但原来你已经怕到这种程度了么?还真不像是在战场上威震八方的白夜叉啊哈哈。”

      辰马一边带着几分无奈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一边爽朗地笑了起来。

      “嘛,是人总会有弱点的嘛。”

      桂似乎是强忍笑意地咳嗽了几声,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晃了晃手里的酒杯。

      不知是不是错觉,就连高杉都微扬嘴角,眼含讥诮之色地看了过来。

      银时颇为不爽地咳了几声,一边若无其事地继续将酒杯送到唇边一边嘴硬地反驳道:

      “银桑才不会怕鬼那种无聊的东西呢。真是的,你当银桑我是跟你们这些家伙差不多的货色吗啊……我可告诉你们这些白痴啊……”

      银时的音量随着旁边的悠奈无声地投过来的鄙夷眼神而渐渐小了下去。

      “怕鬼什么的都是不知道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见旁边的辰马等人都不为所动似乎还有要破功的趋势,银时耷拉着死鱼眼颇为不服气地加上了一句:

      “混蛋你们这些家伙是不相信银桑我的话吗?!”

      “哼。”回应他的是高杉的一声冷哼。

      “嘛,算了算了。”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愈演愈烈,辰马赶紧出面解围,“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说起来的话,这次我还特地给上野桑带了一瓶清酒过来啊。那家伙之前就一直嚷嚷着说自己再不喝点酒恐怕就会做出什么会让家里的妻子尖叫的事情来呢!这种时候怎么反而见不到他人了呢?”

      悠奈清楚地感觉到随着辰马这无心的几句话一出,原本轻松的气氛就瞬间凝固了。

      银时盯着手里酒杯中泛起的涟漪,眼神暗了暗,随后沉声说道: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是平野不是上野。真是的,到现在还记不住那家伙的名字,他在地下有知一定会哭的啊喂。”

      辰马僵了僵,笑声顿止,表情微征。

      她分明看到高杉映照着火光的碧绿色眼眸闪过几丝意味不明的阴鸷的光芒,眼底深处好似沉淀了什么被极力隐藏的情感,整个人周身的气息都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高杉将目光转而投向熊熊燃烧的篝火,压低了嗓音冷冷道:

      “平野他牺牲了。”

      “……抱歉。”辰马收敛了自己平常的大大咧咧和没心没肺,认真地致歉道,眼里和其余几个人一样都带着隐藏不住的沉痛。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就在悠奈不安地用着指尖来回摩挲杯壁的时候,身旁的银时却突然开口说道:

      “啊啊,真是的,以后有可能的话每次战争结束后都像这样聚一聚,小酌几杯呗?”

      语气还是一如既往地懒散而漫不经心。

      ——所以说别给我轻易地挂了啊混蛋们。

      ——他一定是想要这么表达吧。

      “啊啊,吵死了,你这个卷毛。”

      凝滞的气氛骤缓,悠奈微微一笑,然后和其余几个人一起高举起手中的酒杯,像是立下什么誓言一般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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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总是啊哈哈地笑着会遭人痛殴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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