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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人经历了伤痛才会成长 ...

  •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温和带有磁性的好听嗓音轻轻响起,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松阳一如既往温润如玉的面庞,逆着光的脸角轮廓晕着一层柔和的光芒,美好到令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那是七年前的事情了。现在回想起来却鲜活得如同昨日。

      在随着逃难的群众颠沛流离的路途上,松阳和她曾途经一个还算安逸平和的小村子。疲惫地漫步在街道一旁,饥肠辘辘的悠奈第一眼就望见了对面的一个章鱼烧铺子。

      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有尝到一口她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的金黄色章鱼烧的悠奈当即双眼放出狼一般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的铺子看,直勾勾的眼神几乎可以把那家铺子烧出个洞来,嘴角边似乎还依稀泛滥起了可疑的银色丝线。

      好想吃。

      尽管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这三个字,但知道这次路程的盘缠已经所剩不多的悠奈只能狠心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做出壮士断腕的英勇气势将头狠狠扭到一边去,手里不由得攥紧了身旁松阳的和服袖角——眼不见为净。

      谁知刚艰难地将头扭过来,头顶上方就响起了松阳轻轻的笑声,同时还感受到了他温暖宽厚的大手在自己头顶的发丝间肆意游走的舒服感觉。

      “想吃就吃吧,悠奈,不用勉强自己的。在这里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回来。”

      语毕,松阳收回自己原本揉着她头发的动作,嘴角一边挂着宠溺的浅笑一边掏出荷包向对面的章鱼烧铺子走去。

      她怔怔地看着他挺拔如碧竹的修长背影,竟一时间忘了向平常一样对于他揉自己头发的举动而炸毛表示强烈抗议。

      一点都不讨厌啊,这种莫名其妙涌上来的温暖感觉。

      ——他说,等他一下,他马上就回来。

      ——骗子。说好了马上就回来的。大骗子。

      ——松阳你这个大骗子。

      在黑暗的和室里,悠奈躺在被窝里眼神木然地盯着头顶上方暗色调的天花板,保持着这样一动不动的姿势近乎一整夜。

      ——这是私塾大火后的第二天。

      当时,在渡边升率领着一小批人马赶到私塾门前后,他立即温和恳切地提出希望悠奈银时等人能跟他一起走的想法。在渡边升以及其手下的帮助下,四人一起好好安葬了松阳,并在新立的墓前郑重而虔诚无比地磕了几个响头然后便默默无言地随着渡边升离开了这片承载着太多回忆、欢笑和伤痛的故土,踏上前往不知名未来的道路。

      这是攘夷军设立在这片区域里的临时据点——关于渡边升究竟是如何这么快得知消息并连夜赶来的也就显而易见了。

      渡边升将他们四人安排在了这作为临时据点的村子里的一间宅邸里。在到达目的地之后,四人当时都是以疲惫劳累为由,不吃午饭就直接进了分配好的房间里。由于精神和身体都快到达极限了,当时大脑一片混乱懵懂的悠奈是直接倒床就睡,对于银时他们的状况如何是一概不知。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外面已经彻底黑下来了,身上还盖着之前没有的被子,旁边的矮桌上整整齐齐地叠着洗漱用具和换洗衣物。

      不知怎的,在醒过来之后她却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只能面无表情地盯着头顶的天花板,脑海里走马灯似地开始涌现起昨天私塾大火时的一切详细经过,一遍一遍如影片倒带似的在脑海里回放。

      同样开始浮现在脑海中的,却是以前最初遇到松阳时的记忆。他微笑着伸出手来问她愿不愿意跟他一起走的样子,在将她从生死一线的危难中解救出来时可靠安稳的背影,语气柔和却异常坚定地说出“没事了,有我在”时的样子。

      那个人的一颦一笑仿佛都被烙印在了心头上,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

      眼底明明酸涩得不行,可不知怎的,泪腺却好像是干涸了一样,一点眼泪都流不出来,闷闷的钝痛压在心口,沉寂的房间里只听得见自己压抑悲伤的抽噎声。

      不知不觉间,在她陷入回忆的时间里,外面已经是破晓了。熹微的光线滤过纸门被拖得长长地映照进来,将天花板洗得惨白一片。

      完了完了完了,我是什么时候变成跟矮杉一样无可救药的师控的嗷嗷,口胡!

      被漏进房间里的暗淡光线刺痛了双眼,悠奈猛地翻过身来将被子覆盖到自己的头顶上,一边躬身跪在榻榻米上一边纠结无比地揉着自己的头发。

      不行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啊啊!振作起来啊,矢野悠奈!

      悠奈下定了决心,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利落地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被子,一骨碌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她可是老头子的孙女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不敢继续走下去了呢?!再这样丢人下去老头子说不定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把【哔~】王牌洗发水全都灌进自己的嘴里啊岂可修!

      不可以再这样意志消沉下去了!打起精神来啊混蛋的自己!

      悠奈一边毫不客气地往脸上拍着刚刚打来的凉水一边在心里碎碎念道。

      洗漱完毕,穿上干净的衣衫,悠奈在深深地吐了几口气,然后作出大义凛然的样子“唰”地一下子拉开门,为了振作精神嘴里还很有感情地唱着:

      “我在马路边捡到10块钱,马上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收了钱,拿去买包烟,我笑着说了声,叔叔不要……”

      最后的一个‘脸’字还未说出口,悠奈吐字清晰的歌声便戛然而止。

      “……哟。”悠奈面瘫着连没有表情地看着对面刚刚迈到走廊里来的桂,一本正经地打招呼道。

      “今天天气真好呢。”

      语毕,不理会对面某人一脸惊奇地瞪圆了琥珀色瞳孔的石化样,悠奈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摔上了纸门,“砰”的一声闷响在空荡荡的走廊里久久不息。

      完了完了完了,绝对没脸见人了啊,乡下的作者桑绝对会哭的啊,绝对会哭得满脸血满脸泪的啊混蛋。

      回到房间后,悠奈蹲下来瞬间掩面内牛了。

      ……

      虽然感到无比丢脸,但由于已经一天没有吃饭饿得饥肠辘辘的悠奈最终还是向自己的肚子妥了协,乖乖地重新振作起来并再度拉开纸门。

      “……”

      悠奈无语地望着几乎要将鼻尖戳到自己面前的桂,顿了顿还是无奈地开口了:

      “你在干什么?”

      ——喂喂喂,我说你不会一直都在外面待命吧……

      “等悠奈和我一起去拿早餐啊。”

      桂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如果忽略他此刻肿得通红的眼眶的话他此刻倒是看起来精神好多了。

      ——我什么时候和你做过这种约定了啊啊!

      “……阿银和……矮杉呢?”在内心吐槽完毕,悠奈想了想最终还是有点担忧地开口问道。

      那两个家伙不知道怎么样了啊,特别是矮杉……不知道有没有从之前的巨大打击中恢复过来呢……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么,桂清澈的眼眸暗了暗,然后低声说道:

      “晋助的事情有银时在,所以悠奈你就不用担心了。现在我们还是先去给晋助银时他们拿早餐吧,他们也一天没吃饭了。”

      阿银那家伙……

      悠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笑道:“那就走吧。”

      在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吃掉早餐之后,无视旁边的人向他们投来的便秘般的诡异目光,悠奈和桂将银时和高杉的早餐放到托盘上,然后一人端着一个托盘就往银时他们所在的房间里走去。

      还未来到门前,房间里就隐隐传出了二人激动的争吵声和物体翻倒的声响。

      “等一下。”悠奈赶忙拉住了想要往前冲去一看究竟的桂的衣角,沉声说道:“阿银那家伙虽然吊儿郎当的,但到关键时刻还是蛮可靠的,这些事情我们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桂回头看了她一眼,随即抿着嘴唇点了点头,然后端着托盘走到房间门口,轻轻地拉开纸门——

      “砰!”这个令人牙齿发酸的闷响是银时忍无可忍将高杉一拳揍到榻榻米上去的声音。

      “你还想撒娇到什么时候去啊,矮杉?!你以为这样子继续自虐下去就能挽回什么,就能逃避什么,就能证明什么吗?!给老子醒醒啊混蛋!什么叫‘我的事情你少管’啊!你以为你是和妈妈桑闹别扭的中二期少年吗?!老子就是看你这种颓废消沉的样子想揍你怎么样?你如果还是个带把的家伙就有种和老子打一场啊!老子随时奉陪!你这种样子简直就不能配做老师的学生!你现在简直就是在给老师丢人啊,混蛋!老子我认识的高杉晋助才不是这种软弱的胆小鬼!”

      银时一边拽起高杉的衣领一边唾沫横飞地激动叫嚣道,使劲瞪大的红褐色死鱼眼里不复以往懒散的神色,从深处涌动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气场强大到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如果你还心里有老师的话,就给老子振作起来!给老子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今后的路该怎么走啊,混球!你已经没有撒娇的资格了!现在给我好好想想自己究竟能做到些什么,究竟应该做些什么啊!你这样子老师的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啊!”

      被揪住衣领的高杉神情由最初的怒不可遏在银时的说教下渐渐变得平静下来。微垂着头,紫色的刘海散下来落入由最初的浑浊无光逐渐变得清晰透亮起来的碧绿瞳孔中,高杉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然后带着挑衅语气傲然地说道:

      “我可不记得何时轮到你来说我了啊,银时。吵死了,再不从我身上下来的话信不信我现在一拳把你揍到站不起来啊,哼?”

      语毕,他俊秀的脸上又挂回了最初冷淡倨傲的表情,不甘示弱地回瞪着银时。

      银时原本激动、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又瞬间换回了平常吊儿郎当的模样。他直起身来,一边挖着鼻孔一边漫不经心地回道:

      “啊啊,说好了哦,刚刚的那一拳只是还你之前的罢了。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矮杉。”

      “谁是矮杉啊!”高杉下意识地狠狠接口道,随即又不屑而鄙夷地道:

      “如果你是君子的话,这世界里人人都是圣人了好不好?”

      “哈?信不信银桑我把鼻【哔~】扔到你脸上去啊?……话说回来假发这家伙也真是的,去了那么久还不回……”

      银时一边唠叨着一边搭拉着死鱼眼将视线转到门口来,剩下的话语则在看到门口如雕塑般站着的两人之后戛然而止。

      手上端着托盘,此刻悠奈和桂的半边脸都被弄弄的黑色阴影所覆盖,露出一副遭雷劈的样子石化在原地,背景是一片扭曲的紫黑色。

      这两个家伙怎么了啊?

      银时一边不解地搔了搔自己蓬乱的银色卷发,一边往自己身上和高杉那边一看,顿时就明白了问题出在哪里——

      由于刚才的争吵,银时和高杉此刻都衣衫不整,更值得一提的是,先前被银时揍翻在地的高杉衣领已经完全歪倒了一边去,露出白皙的肩头和精致的锁骨来,简直就像是捉【哔~】的现场,整个场景诡异而暧昧到不行。

      “呀呀呀呀,阿悠你听我解释啊……”银时的额上顿时布满了黑线,他一边冷汗直流、语无伦次地如此说道,一边嘴角和眼角都在不断的抽搐着。

      “坂田银时你实在是太差劲了啊啊啊——!!”

      “真是的,我再也不要理晋助了啊啊啊——!!”

      悠奈和桂一边异口同声地大吼道一边动作协调一致地将手里的餐盘一股脑儿地砸到了脸皮直抽的银时脸上。

      “咦咦咦?!所以说为什么就只扔我一个人啊口胡——!!”

      半小时之后。

      “喂~我说你们不对刚才的行为道歉吗?可怜我银桑的少年玻璃心啊~”

      坐在矮桌变边的银时拖长了语调不满地抱怨道。

      ——哈?是钢筋水泥筑的、并附加自我修复功能的那种吧,口胡!

      正坐在桌边细心给他包扎的悠奈闻言默不作声地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呀,痛痛痛。阿悠我错了。”

      银时立马龇牙咧嘴地呼痛道。

      此刻,洗漱过后的银时正坐在桌边老老实实地任悠奈给他处理之前和刚刚生出来的伤口,桂和高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也都被悉数精心包扎过了,此时正坐在桌子的另一端,桌子上摆放着刚吃完的早餐。

      见伤都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悠奈端着银时的手臂将绷带利落地打上结,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重大决心一般将手放回到膝盖上,挺直了腰板,抬起眼帘说道:

      “有一件事情我想了想,果然还是觉得不能不跟大家说啊。”

      她咽了口唾沫然后继续道:“是关于火灾发生时候的事情。”

      话音刚落,她就感到所有人的视线都粘到了她一人身上。

      “哦?什么事啊?”银时语气看似满不在乎地说道,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悠奈眼眸闪了闪,但还是语气认真而郑重地道:“在火灾发生的当晚,我在私塾的院子里目睹到了一个行踪诡谲的天人。”

      “……”闻言,银时等人都沉默了下来,室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银时突然开口率先打破了这片沉寂,抬起眼眸来,深沉的红褐色眼眸直直地望进她的眼中,低声接着说道:“阿悠你看到的那个天人恐怕和我们在路途上遇到的那个天人是同一个。”

      “……?!”悠奈瞬间瞳孔微缩,惊愕地看着银时。

      高杉的情绪突然变得有些激动,但很快就被身旁的桂按捺了下来。

      像是了解高杉想要说什么,桂接过话题一脸严肃地分析说:

      “也就是说,这次的大火绝不是什么偶然事件。恐怕,这一切都和那个天人有关吧。松阳老师的死也是。”

      ……

      在银时他们将所有的事情一口气讲完之后,室内再次归于平静。

      “原来是这样么……”悠奈静静地听着银时将他们事发当晚的所见所闻,还有他们是怎么马不停蹄地赶回私塾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叙述出来,放在膝上的拳头不由得渐渐攥紧,喃喃地说道。

      “悠奈……”见她神情低落,桂有些担忧地想要出口安慰道,却又发现自己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没事。”悠奈仰起脸来说道,脸上的笑容却比哭还难看——在他们那么努力地克服一切困难和障碍向私塾飞奔而来的时候,我却在干什么呢?竟然眼睁睁地看着松阳……松阳……

      “道歉的话就免了。”银时懒洋洋、没什么精神地翻了个白眼说道,“那个天人的实力我们几个可是有目共睹,换做是我们,在当时也救不了松阳啊。所以说阿悠你现在不必像个白痴似的把什么错都往自己身上揽。真是的,你的脑浆是糊糊做的吗?”

      银时一边打破了室内的僵硬气氛一边无所谓地挖着鼻孔嚷嚷道。

      “过去的事情发生了就已经发生了,再怎么去想它都是没有的,只会给自己徒增像纳豆丝一样扯都扯不断的烦恼罢了。”

      “现在应该想的是啊,”银时红褐色的死鱼眼毫不避讳地直视着其余三人,语气突然认真起来地道:“接下来的路,我们要如何选择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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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

      晚餐后,悠奈和银时三人一字排开地坐在渡边升的房间里,都不说话,只是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对面的某人。

      “所以说悠奈你们有什么话想说就说吧,我会尽我所能帮你们的。”即使是渡边升这样爽朗的人在四人仿佛可以将他盯出个窟窿来的目光下也感到不好意思起来,一边将手扶在自己后脑勺上一边无奈地笑道。

      就像他们一直等的就是渡边升的这句话一样,桂率先“砰”地一下伏下身来恳请道:“请让我加入攘夷志士的行列吧!”

      接着高杉也随即地俯伏在地,语气意外诚恳地请求道:

      “请让我参军吧!”

      “拜托了。”

      银时也随着伏到地面上,语气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起伏但却透露着真挚之情地跟着求道。

      渡边升收敛了笑容脸色严肃地望着整整齐齐跪成一排的银时等人,眼神深沉,仿佛在沉思着什么,又好像早已料到了这种情况一样。

      沉默了一会儿,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恍若能震撼人心地力量缓缓地响起:

      “你们当真想清楚了?上战场可不是什么儿戏,没有觉悟的人上了战场不仅会害自己丢掉性命,还会拖累战友。而一旦上了战场,你们要面对的就是无尽的杀戮、时时刻刻如影随形的死亡阴影、天天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可怕而强大敌人、严酷异常的作战环境。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战场只要你们一将踏上就再也不可能回头了,你们真的确定要这么做吗?!鲜血、杀戮、尸骸,这些可通通不是什么玩笑!真真的战场上残酷要远超你们的想象!心理素质不好而最终精神崩溃的士兵我见过的不计其数……”

      渡边升神色肃穆而庄重,声音充满了力量,落在人耳中如雷声隆隆作响,有如实质的目光利剑般地盯在众人身上,身上散发出来一股无形的威严气势,压得人喘不过起来。

      “拜托了!”三人面不改色,依旧顽固地伏在地上,异口同声地请求道,不大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

      “国家明明在遭受着敌人的侵袭和蹂躏,如果身为子民的我们不去挽救的话又有谁能就救其于水深火热之中呢?!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正是一直养育我们的国家需要我们的时候。如果在这种危难的时分还畏缩不前,犹豫不决的话,我们又怎么对得起一直苦心栽培我们的松阳老师呢?!拜托了,渡边前辈,请让我们加入攘夷军,为国家效力吧!”

      恭恭敬敬伏在地上的桂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言辞恳切,全都是发自肺腑之言,真挚热忱的感情里没有参杂任何思念,哪怕是再怎么铁石心肠的人都怕会忍不住为之动容。

      渡边升深邃的眸中不由得划过一丝赞叹之情。缄默了一会儿,他又将如电的目光转到一直平静地跪坐在一旁的悠奈身上,严肃地问道:“那么悠奈你呢?你又有何打算?恕我直言,身为女人,你想跟随这几个小子参军的话实在是……”

      微微扬起唇角,悠奈不慌不忙地弯下腰来也一起伏在地上,咬字清晰、声线平稳地回答道:

      “拜托你了,渡边前辈,我希望能加入医疗部队。”

      渡边升闻言微微一怔,旋即终于破功似的放下紧绷的肩膀,相当无可奈何地挠了挠自己钢针般竖立着的黑发,朗朗笑了起来。

      银时等人不敢轻举妄动,依旧老老实实地俯伏在地等着渡边升的回答。

      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渡边升再度板起脸来,郑重其事地说道:

      “听好了啊,你们几个臭小子身为松阳的学生可不能在军里给他丢脸。还有啊,我只负责将你们引进给新兵训练营,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看着办了,如果被军法处置了可不关我的事啊。”

      “是!”闻言,桂等人立马喜出望外地抬起头连声允道。

      “还有啊,悠奈,真是拿你没办法——”渡边升语调一转,带着爽朗笑容地望着她说道:

      “我的部队里刚好很缺医疗人手呢!你要不要直接到我手下来?”

      “哈?!”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人经历了伤痛才会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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