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小妾》倩女幽魂

9、第八章 独守新房

　　“娘亲找过你？”躺在床上，陆元序轻声问道。
　　“嗯～”似乎是早知道他会提起此事，婵娟淡淡的回答着。
　　虽然听起来没有什么过多的在意，但却让陆元序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的轻颤了一下，于是，一丝浅浅的歉意自心底慢慢的滋生，“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这话？”趴在他的胸口，婵娟伸手婆娑着他的皮肤，眼睛却打转的溜了一下，只是依旧没有抬头看他的意思。
　　“娘亲也有她的想法，你不要太过在意。”试图用一种轻松的口气，陆元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肩膀，微微笑着说道。
　　“不要太过在意？”冷冷的笑着，声音很轻，但却让人听出了一丝不快，“她的话已出口，难道我能当没听见吗？”刚说完，婵娟的眼睛一转，马上变了一幅表情，语气也是话锋一转的味道，“不过，这也是我的问题，嫁入你家三年了，都没有一男二女的，也不能怪娘亲说什么，我也觉得有些对不住这个家的，所以……”话至此，她略为的顿在那里，没有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就答应了娘亲的主意？”见她停住，陆元序接着说了下去。
　　“嗯～”
　　“嗯？你为何要这样做？这样做是更加对不起这个家，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更加对不起……”猛地想起那个名字，陆元序停住了，似是有些不敢说出口，“更加对不起很多人。”随便找了个话头，就这样对付了过去，终究没有说出那个名字，“毕竟，这件事不是一两个人就可以做主的。”
　　“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而对于爹娘来说，更是可以延续香火的好事，至于我……”手中游弋的指头停了一下，话语里多了一丝颤抖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对不起的，多一个人伺候你，我也可以省不少的心。”只是，声音虽然颤抖，但一抹有些鬼魅的笑容慢慢的爬上了她的嘴角。
　　“婵娟～”听出了她的哽咽，陆元序爱恋的挽住了她的芊腰，有些心疼得将她揽入怀中，“我不会答应的，成亲的时候我就说过，今生今世，爱相随，情不变。”
　　“我知道～”终于，收起所有的其它表情，抬起头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好，所以你才要成全我，让我做个好娘子，好媳妇～”
　　“这……”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陆元序皱着眉头思考着。
　　“好了，就这样决定了，你也想有个子孙满堂的家不是吗？”微微笑着，婵娟用嘴封住了他下面所有的言语。
　　温热的唇带着炙热的温度，陆元序已经没有余地再去说些什么，但脑中的意思却在刹那间依旧在思考着，刚刚的那次迟疑，其实他想说的是，这件事之中，最对不起的或许就是香凝，对于她来说，这件事的结果就是要和一个女人分享一个男人的爱，硬生生的闯入原本只有两个人的世界，对于她来说这是不公平的，她看起来是那样的让人爱怜，应该有一个可以疼爱她的人，一个属于自己的爱，为什么要把她这样一个有些纯粹的女人硬扯进这看起来已经完美的两人世界里呢？但这些话，终究没有说出口，因为婵娟的爱抚已经让他没有了再次言语的可能，而且他也在有了这样的想法后心中颤微的顿了一下，香凝，只是一个相识不过多时的人，为何要替她考虑这样多？
　　晚风轻拂，轻纱飘动，慢慢吹动着窗边的镇台下的纸张，发出哗哗的声响。

　　虽然依旧有些不愿，但在娘亲一次次的说教下，还有妻子一次次的枕边求情，陆元序终于还是答应了纳妾的事情，后面的事情就变得相对简单了一些，母亲似乎是早就盼着这一天的到来，很快就开始着手准备，加上陆家在城里的商铺经营的东西也是种类多样，很多东西也大多可以直接从商铺里取来，所以没过多少时日，大红的喜字就挂上了陆家的大门。
　　因为是自家娶亲，所以也不需要什么八抬大轿的排场，也就是从香凝一直住的小院后面，开了一道门，从那里接了出来，然后绕过陆家围墙，从正门走了进去，算是向所有人昭告香凝是正正式式迈入陆家大门的，也算讨了一个吉利。
　　然后，由媒婆搀扶着，一路弯弯曲曲的绕进正厅，跟着便是拜天地什么的常规礼节，当然这之中，什么迈火盆的都是不曾少的，到了最后，拜过了天地，香凝就被带着去了新房的方向，而对于新郎官来说，后面面对的便是一桌一桌酒席的招呼，毕竟陆家在杭州城里也算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且陆元序在扬州商界也算得是个名人，年纪轻轻，就可以支撑起诺大的家业，而且打理起来也是井井有条，所以面对陆元序的纳妾，前来祝贺的人不在少数。
　　静静的坐在床边，香凝低头看着自己脚上那双描金锈凤的绣花鞋，从拜过天地被领进新房，这样的注视已经很久了，不是她不想做点别的，只是，此时头上盖着盖头，除了可以盯着脚下，似乎她什么都干不了，新娘的红盖头……抬眼瞅了一下，香凝心中略微的一颤，一切好像梦里一样的有些不真实，这么快，就盖上了这个新娘的红盖头，坐在这新房的床上，作为一个新娘子，她应该想什么？她可以想什么？
　　就在她这样的胡思乱想着，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很轻的脚步声跨进门槛，然后门再次被关上了。
　　脚步声，依旧很轻，但依旧可以分辨的是，声音正朝着自己走来，是谁？
　　随着眼前的盖头被猛地掀起，骤然亮起的感觉让从下午就一直躲在盖头下的香凝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有些哆嗦的颤了一下，本能的猛然抬头，望向来人的方向。
　　红色的衣着，手中拿着刚刚掀起的盖头，腰间是大红的围腰，一切看起来似乎都和平日里她所熟悉的影子有些不一样的感觉，只是，继续向上看着，触上那深邃的眸子，才终于让她找到了平日里的神情，同样的黑骏，同样的深邃，就好像深不见底的空洞，让她有了沉陷的感觉，让她不由得眯起眼睛，有些迷茫的看着。
　　而就在香凝愣神的时候，陆元序也呆呆的站在那里，只是相比于床边人的迷茫，他的呆立就简单得很多——惊艳，虽然从救起她，待到她身体恢复过来的那刻开始，她的容貌就已经带给很多人不可思议的感觉，但相比之下，此刻见到面前的她，又有了更加惊讶的滋味，她好美，平日里，有些冷淡而带着苍白的脸在胭脂的装点下变得是那样的红润，柳月弯眉，美目盼兮，带着的是一种盈盈秋波的美艳，再加上柔软嫣红的菱唇，看起来就犹如一幅娇美的图画，在屋子里烛光的闪动下，闪闪的透着光亮，让他顿时看的有些忘了此刻该做些什么。
　　就在这屋子里的两个人因为各自的原因静默的时候，门却在此刻再次被打开了，只是这次推门的人似乎没有上次的小心翼翼，或者可以说，这次，门是被撞开的。之后，一个有些醉醺醺的声音传了过来。
　　“元序……”一改平日里的娇声，似乎婵娟的声音也大了一些，“我恭喜你～”半举着酒瓶，颤颤巍巍的就走了进来，“还有你……新娘子～”
　　见婵娟进来，香凝马上礼貌的缓缓站了起来。
　　见她这副模样，陆元序马上上前扶住了她，“婵娟，你……你喝多了。”
　　“喝……喝多了？没有……我没有，我……只是高兴……”带着微醉的酒味，婵娟偎在陆元序怀里，口吃不清的说着，“你终于纳妾了，我高兴～”最后的一句，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的味道。
　　听到这样的话，扶着她的陆元序有些心里不是滋味，于是撇下手中的盖头，伸手抱起已经东倒西歪的妻子。“她喝醉了，我要送她回去，”朝着站在那里的香凝说了一句，转身似要离开，“看她这模样，可能我今晚要照顾她，所以……对不起。”话刚说完，朝着门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待到一切似乎恢复了平静，香凝蹭向了大门的位置，轻轻地阖上门，转身，看着桌上雕着喜字的蜡烛依旧跳动着烛火的模样，眼前却开始变得模糊。
　　“啪～”泪水打在大红的衣服上，伤痛却在心里慢慢的散开。